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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你因着失去双亲庇佑,所以来了蓟州。”燕凌帝道。
陆瑾画:“好的。”
人还在宫里,消息已经远远传出去了。
孙宏胆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和平日里交情还行的官员打招呼,对方只冷哼一声,鄙夷地扫他一眼就走了。
孙太医府上的表姑娘进了宫,得了陛下圣宠。
这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越传越远。
燕凌帝没养过孩子,也不知该怎么养,琴棋书画等等一些大家闺秀会的东西,陆瑾画不说多才多艺,其实是一窍不通。
小太监搬着一个红布罩着的东西进来,放在一旁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什么?”陆瑾画抬起头。
燕凌帝总喜欢往她宫里送东西,可惜她不是很喜欢,黄白之物便算了,她也算越来越富有了。
燕凌帝抬头扯下红布,只见一湖蓝色碧玉制成的箜篌露出来。
陆瑾画瞬间瞪大了眼睛,无它,那玉的成色实在太好,莹润通透,泛着幽幽的玉色。
色泽打在燕凌帝脸上,叫那张令人惊心动魄的面容,看起来温和了许多。
陆瑾画:“这……给我的?”
她起身,绕着箜篌转了好几圈。
“奈奈不喜欢?”
陆瑾画神色复杂,“也不是。”
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更何况这要是抬出去了,也太能装逼了。
“问题是我不会弹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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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帝:她喜欢朕送的东西,便是喜欢朕!

燕凌帝拦住她:“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见她眼睛还贴在箜篌上,他不禁弯唇,拉起她的手,放在箜篌上。
翡翠冰凉的质地映在皮肤上。
“朕会为你请全天下最好的老师。”
“你如此聪慧,定然可以做到。”
陆瑾画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
“那我可以用它练吗?”
燕凌帝转眸,见她已经抱住了箜篌不放手,眸中郁色也缓缓消散,“可以。”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
燕凌帝请了大燕最擅琴技之人,姜尔宓前来为陆瑾画教学。
有人曾言,闻姜师一曲,可神游天外,洗心凝神,愿立地魂归啊。
陆瑾画表示,这也太夸张了,听一首曲子就愿意去死。
直到姜尔宓开始教她。
陆瑾画:她也很愿意死一死。
李福全奉了茶进来,外间此起彼伏的箜篌声实在刺耳。
这陆姑娘也不懂什么叫暴殄天物,用那把世间仅有的绝品箜篌弹出这种曲子,实在罕见。
燕凌帝坐在案边,还在处理政务。
听见曲子,脸上反而浮现笑意。“李福全,她弹得怎么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李福全当然不会硬着脑袋说呕哑嘲哳难为听,只笑道:“姑娘真是个妙人,短短数日便能弹出如此仙乐,叫人听之忘俗啊。”
燕凌帝点头,“朕也觉得颇为不错。”
李福全:……
“你出去吧。”
李福全:“是。”
外间,陆瑾画抱着那把价值连城的箜篌弹得入神,而对面的姜尔宓面色难看得紧。
这姜尔宓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个面容俊美的男子,陛下怕陆姑娘瞧上了他,还让他以纱遮面前来授课。
弹完一曲,陆瑾画问:“老师,学生这曲如何?”
姜尔宓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崩裂开,只道:“便是在此处放上一只鸡,那鸡爪子拂上一曲,也能胜你三分。”
李福全垂头出去,这里还是有个不聋的。
听到这话,陆瑾画有些泄气:“看来我确实没这方面的天分。”
见她神色萎靡,姜尔宓想着她毕竟年纪小,也不该这样打击她,正要安慰,又见她捧着下巴。
“上天已经将我生的如此美丽,若叫我事事如意,那怎么使得?”
姜尔宓:……
“专心练琴。”他面色越发冷硬,“今日练不过三十遍,不许停。”
还是他太心软了!
陆瑾画:……那不得把指头弹烂掉。
活了两辈子,除了高三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为了学一样东西这样废寝忘食过。
廊下灯笼亮起,琴音还袅袅不绝。
燕凌帝见她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一曲毕,他道:“欲速则不达,便是奈奈有心学它,也该循序渐进。”
陆瑾画正是感兴趣的时候,因此抬起头问:“陛下觉得我这一曲弹得怎么样?”
燕凌帝:“朕觉得甚好。”
陆瑾画又弹了一次:“陛下,我这一次弹得如何?”
燕凌帝:“朕觉得颇有长进。”
陆瑾画再弹,再问:“陛下,这一次呢?”
燕凌帝:“……甚好。”
陆瑾画还打算再弹,只觉得身体一轻。
将她抱起,怀里轻飘飘的感觉让燕凌帝眉心拢起:“这几日不必弹琴了,朕带你出宫去玩。”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陆瑾画抬起头:“出宫?”
,在宫里住了几个月,再好的风景也看腻了,陆瑾画眼睛更亮了:“何时出宫?”
燕凌帝吩咐人传膳,绕过屏风,将她放在床榻上。
又替她一一摘下指套,瞧着那血红的手指头,燕凌帝眼中郁色翻涌:“用了晚膳,好好休息。”
他神色尽量温和:“过几日朕告诉你,具体何时出宫。”
自从燕凌帝说了这话,陆瑾画就开始期待起来了。
有几日不曾练琴,燕凌帝还没说什么时候出去。
大片的丁香树正开花,绚紫色带着一点朦胧雾感,从尽头绵延过来。
燕凌帝搭了个秋千架在此处,这些时日只早上凉快,两人会一同在这里坐坐。
馥郁的花香盈满鼻腔,令人心旷神怡。
陆瑾画连连哀叹。
燕凌帝看向她:“玩得不开心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从石桌旁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坐好,朕来推。”
修长如玉的手指扶住了秋千架,带来一种别样的美感。
陆瑾画抬起头,见他睫毛低垂,黝黑的眸子深而沉,仿佛弥漫着浓雾一般。
这张脸,无论从什么角度去看,都很完美。
“陛下,什么时候出宫玩?”
燕凌帝笑了,伸手抚上她的侧脸,透着安抚的意味:“奈奈急了?”
二人对视数秒,陆瑾画率先移开眼,又是一声长叹。
男人轻轻笑出声,如寒潭流水般的声音浸入耳朵,让人心头像趟过溪水一般,温暖又难耐。
随着他的力道,秋千缓缓动起来。
燕凌帝极喜欢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刻,因此周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留。
有什么事,让他来做就好了。
静谧而美好的氛围裹着丁香花味萦绕着他,安静,愉悦。
脚步声从远处来,燕凌帝眉心微拢。
陆瑾画也回过头,看向来人。
李福全一路小跑,停下时,小心翼翼看了眼陆瑾画。
他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燕凌帝眸色一沉,也下意识看向陆瑾画。
后者神色似乎有点讶异,但只有一瞬,又慢慢变为本该如此的神情。
燕凌帝心口传来钝痛,冷淡道:“叫他去偏殿候着。”
“是。”
他将秋千扶稳,转身走到陆瑾画面前蹲下,温声道:“奈奈,那是杨虎的孩子,你还记得吗?”
陆瑾画迷茫了一瞬,神色渐渐清明,她点头:“记得。”
杨虎是九皇子身边的一员大将,地位仅次于裴硕等人。他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九皇子卖命,在一次刺杀中,为九皇子挡箭而死。
他流民出生,没有亲人,留下的,只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
当时燕凌帝很后悔,早知他妻子已经怀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跟着出任务。
燕凌帝留给他夫人两个选择。
一,把孩子打掉,他可以保她后半生安稳,无论是再嫁还是如何,九皇子府都是她的靠山。
二,把孩子生下来,在孩子未长大前,永不得改嫁。
“他现在是太子?”陆瑾画微微张开嘴。
她记得杨虎夫人快生的时候,还是她安的胎。
燕凌帝眉眼温柔,伸手抚过她的长发。
这两个月时间,自己将她养得好,小姑娘脸上总算有了血色,头发也长了许多。
“奈奈陪我一起去。”
初登基时,朝局尚未安稳,朝中大臣各怀鬼胎,进谏提议天子选秀,企图通过后宫以干涉前朝。
燕凌帝自不会在意这些无用手段。
可报仇雪恨,肃清朝堂后,他又觉得内心那空落落的感觉压得越发重。
有可能,他不会一直做这个皇帝。
他心里念着的,只有陆瑾画一人。
燕凌帝想,总有一日,自己会去找他。
在深思熟虑后,将尚且年幼的杨虎之子带上大殿,称其为他的孩子。
若有朝一日他故去,这大燕也有人能撑得住,在那之前,他会尽力教导这个孩子。
远远便看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立在殿中,身姿挺拔,头戴玉冠,腰饰环珮。
走得近了,男子的五官渐渐映入视线。
不能说帅气,只能说端正,眉毛浓,眼睛大,因着仪态好身形高,又穿着储君的官服,倒颇有几分君子端方的意味。
慕容据冷眼看着跟着他父皇进来的女人,不仅不对他行礼,还敢直视他。
言行无状。
待燕凌帝坐下,慕容据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燕凌帝神色淡淡:“起来吧。”
陆瑾画正要给太子行礼,被燕凌帝抓住:“你坐到朕右手边。”
慕容据脸色难看,之前便听传言说这个女人极其受宠,外人连容颜都未见过,他父皇竟然昏庸至此么?
放着蓟州第一美人都不喜欢,却宠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见他面色铁青,陆瑾画哪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孩子,小时候她还抱过呢!
陆瑾画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陛下,他都这么大了?”
毕竟是她保的胎,自然也多几分亲近之意。
当时杨虎夫人乍然听到夫君身亡的噩耗,便见了红,哭得撕心裂肺。
陆瑾画摇头,也是个可怜人。
记得她上次见面,这孩子还是个三岁稚儿呢。
燕凌帝捉住她的手,无奈道:“若真要严格来算,他现在都比你大了。”
陆瑾画:“胡说。”
慕容据脸色青白,身体微微摇晃。
父皇积威甚重,说一不二。尽管空悬后宫从不给他母亲名分,他也毫不在意。
反正等他登基,便能将母亲接进宫。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父皇竟然将一个女子这样捧在手心里,若是叫他母亲知晓了……
“太子。”燕凌帝沉沉开口:“近日功课做得如何?”
每隔一段时间,陛下便会在御书房与太子进行以上对话,十年下来,也算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了。
今日太子却一反常态,居然跑到长乐宫来找他。
想是听见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坐不住了。
慕容据脸上霎时失去血色,他这父皇对他,可全无亲父的慈爱,只是以储君的待遇培养他,除此之外,二人从不见面。
“儿臣近日,多学《礼论》《王制》。”
宫女缓缓步入,奉上一盘盘水果在案边。
陆瑾画乐见学生被抽查课业的样子,伸手去拿枇杷。
这枇杷虽然好吃,但剥起来却十分脏手。
燕凌帝按住她的手,道:“朕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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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凌帝:知道朕有太子,她为什么不吃醋?
她爱朕(一片花瓣~)
她不爱朕(一片花瓣)
…………她果然爱朕!(最后一片花瓣被丢进水里)

第10章
燕凌帝的手很大,十指修长有力,指腹间有些薄茧,因着二人经常接触,陆瑾画甚至清楚薄茧的位置。
他拿起一颗枇杷,缓缓剥起来。
这枇杷酸甜,陆瑾画爱吃,她唤碧春给她剥好再端来,可后面不知怎的,这端上来的枇杷总是带皮的。
燕凌帝动作不紧不慢,颇为赏心悦目。
沉郁的目光扫过太子,道:“说说看。”
慕容据面色苍白,心中更是悲切。
他父皇可是皇帝,怎能为女子剥枇杷!
还不曾为他母亲剥过呢……
往日燕凌帝考核,总是会折一本书,选其中一些或晦涩或精辟的部分考问,今天却……
他来时已有准备,燕凌帝这样问,反而叫人措手不及。
“儿臣……儿臣……”
见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燕凌帝神色越发沉,道:“宣棋太师进宫。”
太子猛然抬头。
棋太师是他的老师,主要负责传授自己文学经典,父皇往日从不曾这样严厉,今日……今日是为何?
目光扫过一旁那姝丽非常的女子,他心头渐渐浮起凉意,难道是因为她?
燕凌帝将枇杷一颗颗放在陆瑾画面前的盘子里,待一碟子剥完,他才道:“奈奈,朕要去太和殿了,你……”
“我不去。”陆瑾画捏起他剥的完完整整的枇杷,将核吐在一边:“太阳这么大,我该睡午觉了。”
燕凌帝净了手,拿帕子缓缓擦干。
闻言,俊容上浮起无奈,“好吧,你安心睡觉。”
想和她多待一会儿,都得被人打扰。
燕凌帝不悦。
这厢李福全接过帕子,心道陛下对这位储君的情分,瞧着也不多。
还不及陆姑娘一根手指头呢。
这太子殿下,今天怕是完了。
棋久辉是远近闻名的大儒,桃李满天下。燕凌帝登基后,政务清明,他十分感动,主动献上《大政论》。
全书十六卷,主张皇帝任人唯贤,不可独断专断,当以民为本等等,燕凌帝看过后,赞其见识、眼光,任他为太子太师。
自那以后,他便竭力教导太子。
谁知燕凌帝虽是个有勇有谋的英主,生的这儿子,却蠢笨不堪啊。
每每唤他进殿,便是太子功课考察不好。但幸而陛下是位慈父,只半月考察一回。
今日被急急召进太和殿,他还有些云里雾里,上次考核完才没几天啊,怎的今天又召他来了?
一进殿,便见太子殿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那于血海中厮杀着夺回皇位的雄主,高坐大殿之上,面目森然。
棋久辉腿打了个拐,真想就此离去。殿里的气息仿佛被冻住,叫人一举一动都那么困难。
他颤巍巍跪下:“臣棋久辉——参见陛下。”
一见面就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这老东西,倒是狡猾。
燕凌帝移开目光:“太子近日学到何处了?”
“禀陛下,太子正学《王制》。”
燕凌帝不语,只冷笑一声,“太子上回所学,可弄清楚了?”
慕容据脸色煞白,上回父皇抽问,问的是《止学》中一句大智知止,小智惟谋①是何理解,他竟然答大智慧的人知道适可而止,小智慧的人才会殚精竭虑去谋算。
“儿臣已然弄清楚了。”
燕凌帝:“说说。”
慕容据低头道:“儿臣认为,全书以止为目的,主要讲人这一生,需要学会停止,以至避免跌入困境,学会在什么时候停止,是它想传达的目的之一。”
慕容据浑身冷汗,他已经全按照太师的话去说了,父皇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棋太师却是满脸哀叹,这太子,也不知改一改,他平日那个蠢样子,怎可能说出这种话!
果然,燕凌帝又是一声冷笑,只道:“连做人的道理都没学明白,又开始学如何做一个君王了?”
慕容据心头震动,父皇这还不满意?!
他心慌意乱,转念一想,却是一阵后怕。
父皇正直壮年,在位才十余年,他是被花言巧语冲昏了脑袋,居然去学什么《王制》。
慕容据慌忙求饶:“父皇,儿臣该死,儿臣……该学好如何做人。”
棋太师面如死灰,这傻孩子,别说他本就没有那个心思。
就算他有,作为储君,陛下也是乐见其成啊。
燕凌帝何许人,披荆斩棘于血海中夺回天下,在短短一年便将收拥重兵的鄂国公打得如丧家之犬,他的才能,比之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始皇帝在马背上打得天下,虽然将大燕打了下来,却没有守国之能,晚年更是追求长生,嗑药死了。
若不是见燕凌帝将大燕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也不会毛遂自荐,将那《大政论》呈上来。
棋太师越想脑子越乱,只道今日要掉脑袋了,心一横,砰砰叩了几个响头。
“陛下,微臣年事已高,恐无力教导太子。”
慕容据面无人色,只呆呆看着棋久辉:“老师……”
棋久辉去意已决:“请陛下开恩,准臣回乡养老吧!”
慕容据心慌意乱,此时已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今日进宫,是在外间听那些人说,他父皇将那女子捧在手心,如天上明月一般高高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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