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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就是。”隗清玉坐直身体,“我猜他背后肯定有其他人。”
她们都能猜到的,燕凌帝早就猜到了。
她们担心的是阿瑾,她靠着与前朝太子妃相似的脸,才能如此得宠,一荣俱荣,这无妄之灾,可不能落在她头上。
慕容慧拉住她的手,小声道:“阿瑾,我看你和那西山太子妃颇有些缘分呢,不仅相貌相似,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隗清玉赞同道:“世间难找出这样的巧合了。”
张姎说得对,这件事不仅是朝堂中人在关注,连蓟州百姓都很关注。
看看这大燕的帝王,究竟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七日后,御史台大开午堂,由院判官丁行正和御史一同公开审讯此案。
全蓟州百姓前来旁听。
时隔七日再次得见天光,王三哆哆嗦嗦被人架上来。
大燕的天牢可不好蹲,虽没人对他用刑,但里面关着死刑犯,一到夜间,老鼠就出来到处爬。
比他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还难熬。
一出来,便听见外面嘈杂声一片,冷风一个劲往脖子里灌,吹得他单薄旧衣要裂开一般。
直到在公堂上跪下,他都没回过神。
丁行正拿惊木一拍桌子,肃声道:“堂下诉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因何事前来敲登闻鼓?”
接二连三被人反复问,王三都已经麻木了,他又复述了一遍。
丁行正问:“可有证物、证人?”
王三急赤白脸:“大人,当时小人年纪尚小,唯有一口铁锅如今也算不得证据了。”
丁行正意味深长道:“既无证据,又无证人,是为诬告!”
他前倾了去看下方那尖嘴猴腮之人,“你可知道诬告之罪,还是诬告前朝太子妃,是要杖一百,流三千里的。”
王三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咬紧牙关否认:“小人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诬告!”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衙门捕手维护着秩序。
丁行正坐直身子,面无表情道:“本官也怜惜你千里为父母申冤,唯恐错判,故而请来你幼时家乡的亲人,将人带上来。”
一头发花白的妇人被人请到堂上,面皮黑黄,长了许多斑纹,衣衫打了些布丁但胜在整洁,怀里还抱着包袱,鞋底全是泥,一看就是急匆匆赶来的人。
她大喘着气,小心翼翼跪在堂前。

“参见大人, 民妇无名无姓,夫家姓元,十里八村都称民妇一声元婆子。”
丁行正问:“王三, 你看看此人, 可是你的亲人?”
王三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盯着元婆子。
一家人虽说在乡下照顾陆瑾画,可也是住在村子里的,自然有同村人见过面。
这元婆子在他幼时被人称为元娘, 脾气好性格温顺, 他爹娘死后,元婆子还帮他处理过后事。
王三点了点头:“是同村的。”
一旁御史台的大人提笔写下,又意味深长道:“王三, 你可要认清了再说,接下来本官会向元婆子问话,她的话能直接决定你的生死。”
王三脸色忍不住紧张起来, 他死死盯着元婆子, 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元婆子一拍手,答道:“大人,这孩子出生的时候还是民妇接生的, 他屁股后面有块胎记, 民妇绝不会认错人!”
这元婆子也不是专程来蓟州的, 只是临近冬日, 本来田地里就没什么活, 她准备去城里富商家厨房里帮忙,也能挣些口粮。
这时候有人找上了她,问她当年王家那小丫头的事。
她积德行善一辈子,唯独欠这丫头一个人情, 这才千里迢迢跟着那人来了蓟州。
王三眼中的光芒暗下去,这就是他不敢否认的地方了。
家中失事后,元婆子还照顾过他几年,但她一直没放弃过找陆瑾画,长大了几岁和,王三就自己走了。
他怕元婆子真将陆瑾画找了回来,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王三咬了咬牙:“是,大人,她说的是真的。”
御史台那大人点了点头,示意丁行正继续问话。
“元婆子,本官接下来问的话,你都必须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不仅会砍了你的脑袋,还会连累你的父老乡亲,你可明白?”
元婆子本就惶恐,听他如此说,脸上露出些害怕的神色。
她结结巴巴道:“大人,民妇只敢说真话,不敢说假话。”
“好。”丁行正又拍了一下惊木,沉声问:“本官问你,你可认识西山太子妃,陆瑾画?”
元婆子脸上露出迷茫,什么西山太子妃?她不曾听过。
御史台那人看了眼丁行正,补充道:“就是王家一直照顾的小姑娘,你知道吧?那姑娘其实是陆府的大小姐。”
元婆子这才恍然大悟,恍惚地点点头。
“民妇记得,王家照顾一个很瘦弱的小丫头,管那丫头叫陆丫头。”
陆丫头?
朝堂中人皆是脸色一沉,王家一介奴仆之家,竟敢叫自家小姐丫头!看来,这王三所言也并不是全为真啊。
丁行正又问:“你可知道这陆……丫头在王家过的如何?你还记得多少?”
元婆子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这丫头还没满月就到乡下了,我第一次见,还觉得她压根活不了,王家人拿米汤水给她续着命,没想到她还真活下来了。
“只是身板太瘦弱了,别的孩子一岁多就能走路了,她两岁了还不会走,也不会爬,整天就躺在摇篮里。
“那会儿农活忙,王家哪有时间管她?用篮子兜着就放在屋里。
“有一回我听到哭声跑过去看哦,那丫头屎尿都拉在篮子里,糊了全身,那会儿我刚生产两个月,见她哭得厉害,也不知道拿什么给她吃,就抱着她喂奶,结果这丫头像没吃过饭似的……”
“你胡说!”王三大声道。
他神色焦急,否认元婆子的话,“我家对大小姐掏心掏肺,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元婆子摇了摇头,这孩子她也养过几年,只是养不熟,后面他自己就走了。
“三儿,你那会儿年纪小,不懂这些。”元婆子叹气:“在村里,姑娘哪有小子金贵,你家什么好的都紧着你呢,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只是有时候也劝你爹娘,让他们不要做得太过分。”
王家时不时换新衣,去城里买许多好东西,他们还以为是王家在城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奴才。
丁行正冷声道:“依你所言,陆大小姐在王家过得并不好?”
“不好。”元婆子连连摇头,目光竟然有些心疼,“要不是老婆子欠了她的人情,也不至于跑这么远来做证人。”
王三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死死押住了。
丁行正道:“向你问话时,你才可以开口。”
说罢,又看向了元婆子,“老人家,你细细说来。”
元婆子神情恍惚,显然陷入了回忆,“有一年冬日,大雪下得那叫一个厉害啊,陆丫头从王家跑出来,敲响了民妇的房门。
“冬日里无事,大家都缩在被窝里,免得被冻死了。民妇打开门,见她冻得脸通红,求民妇带去孙大夫家抓一副药,说她姐姐生病发热,快死了。
“她姐姐是王家唯一对她好的人,看着像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不像农户能生出来的。
“民妇心知王家人不会帮她,牵出自家的牛车带她去捡了药,那次之后,没过几天,王家就被一把大火烧完了,民妇再也没见过她。”
丁行正问:“你说你欠了她的人情,是什么?”
元婆子忍不住笑了下:“早些年生产留了病根,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她看出来了,留了民妇一张药方,说是祖传的。
“民妇用了几个月,果然把老毛病根治了。”
“王三。”丁行正冷声道:“你说陆大小姐杀了你全家,犯事时她几岁?”
王三着急道:“她那时年纪虽小,但是在饭里……”
“不要回答无关的事!”丁行正‘啪’地摔了一声惊木,“本官问她几岁?”
王三:“四岁。”
丁行正冷笑:“与她同谋者何人,年龄多大?”
王三咬牙:“是她的丫鬟,彼时十五岁。”
丁行正面无表情道:“你是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和一个四岁稚儿,杀了你常年劳作的娘,和正值壮年的爹是吗?”
公堂上没人说话,外面却响起一片哄笑声。
捕快连忙跑过去,“何人喧哗?滚出去!”
王三还想狡辩,丁行正缓缓道:“王三,想清楚了再回话。
“这件事已经引起了蓟州所有人的关注,若是此时想通,你还有悔改的机会。”
王三双目发直,他对危险的东西一向猜得很准。
早先从金銮殿被带下去,他就知道太后不会管他了,又关了这么多天,他心里已经没底了。
若是有法子,太后定会派人来接应他。
他本来就没有上皇城告御状的意思,为何太后要引导他这么做?现在又不管他。
难道这些身处高位的人就这么高高在上,逗蛐蛐一样玩弄他这样的底层人,不想玩的时候就随手丢掉么?
太后难道不知道,这是要命的事吗?
在来蓟州前,王三当真不知道还有诬告这回事。
地板凉得刺骨,耳边是元婆子劝导的声音。
“三儿,你别想不开啊,做人要有良心,你爹娘是家里失火烧死的,尸体都烧成灰了,陆丫头才四岁,瘦得跟只猫似的,怎么可能杀你爹娘?
“三儿,老婆子不求你成龙成凤,只求你堂堂正正做人啊……”
王三此时恨极了太后,早先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只知道跑这一趟回去就发达了。
哪里能想到发达是真的,可没命回去才更是真的。
“我……我招,我全都招。”他双眼垂泪:“大人,小人招了,能饶小人一命吗?”
丁行正一拍惊木:“你主动交代,本官会念及你反思之心的。”
王三一骨碌将皇太后抖出来,又引起了大片喧哗声。
御史台几位大人目光相对,纷纷叹气。
早知这件事里有太后的手笔,可那是陛下的生母,无论如何都有人替她擦屁股。
丁行正坐直身子,正色道:“你说是太后指使你做此事,可有证据?”
“有有!”王三这回倒回答得很快:“她给了我一笔金子,在城东出去三十里外那个树林的第三个松木下,大人派人去挖回来一看便知。”
“你如何证明这金子是太后给你的?”
王三傻眼了:“不然还能有何人?小人可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银子。”
丁行正摇了摇头:“本官的意思是,这是太后当面给你的,还是通过他人转交?”
王三道:“太后身边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小人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她把金子给我的。”
很快,金子被人挖了回来。
用布包着,沾满了泥,一大包。
摆在公堂上,丁行正下来看了过来,大手一挥:“这么说,你是诬告西山太子妃?”
王三咬了咬牙:“是!”
他本来也不占理,虽然亲眼见到了陆瑾画杀人,但谁信呢。
“没有她杀人一事?”丁行正又问。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王三还是咬牙承认:“是!”
丁行正捋了捋胡子,叹道:“你收人贿赂,诬告前朝太子妃,蔑视皇家,此事还需再审,退堂!”
这一场将蓟州搅浑了的风波,就这样平下去了。
他们还想看看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呢,没想到是诬告,真是令人扫兴。
任何事情,一扯上男女,就格外博人眼球。现在与皇太后有关,关注的人反而没那么多了。
让丁行正提审皇太后,他敢吗?那可是陛下的亲娘!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王三悄无声息被人弄死在天牢里。
玉奴见他瞳孔已经扩张,才将人放开,又把绳子死死系在牢边吊起尸体,做出他自杀身亡的假象。
做完这些,才趁着夜色回了寿康宫。

张姎妆容精致, 丝毫看不出老态,坐在宽大的凤椅上,享受着丫鬟给她捏肩。
见玉奴轻手轻脚进来, 面无表情打量了她一番, 冷淡开口:“办妥了?”
玉奴跪下:“已经办妥了。”
张姎笑了声,拿起翡翠玉滚轮,沾了秘制的养颜膏,在脸上滚了起来。
她的瑞儿还没登上皇位, 她可不能老。
“一个没用的东西, 死了便死了。”
只是,这回个个跟她添堵的官员,她可一一记在心里了。
棋久辉, 该死的东西,一身文人的酸腐味,以为她不知道, 现在他正专门给那小贱人授课呢。
还有她那好儿子。
本想利用此事挫一挫他的威风, 最好让他受不了打击随着西山太子妃去了。
谁知道他果真把此事全权交由他人处理了,为何?
难道是因为身边有了那个商女?
太后沉思了片刻,心想。
羞辱一个死人有什么意思, 将他在意的活人全从他身边夺走, 那才有意思。
她笑了笑, 冲玉奴招手, “你过来。”
既然死人她动不了, 活人还不能动么?
陆瑾画正在翻看近两个月的实验笔记,碧春匆匆进来。
“姑娘,皇太后宫中的玉奴姑姑求见。”
陆瑾画抬眼,心中有些诧异, 她来做什么?
她与太后没什么交情,经过寿宴上的事,太后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陆瑾画放下笔:“请进来吧。”
玉奴手捧着木匣,快步从外间进来。
按理说,陆瑾画是白身,玉奴作为太后身边的一等大丫鬟,陆瑾画应该向她行礼。
但她老神在在坐在案后,玉奴见了虽不喜,也不能多说什么。
“陆姑娘。”玉奴福了福身算是见礼了,她脸上挂着笑。
“太后娘娘素来以慈悲为怀,喜爱施仁布德,听闻你向楚地捐出全部身家置粮,大为感动,特派奴婢送来《女戒》,以示娘娘的慈爱之心。”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陆瑾画却只盯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目露思索。
许久,她忍不住笑出声:“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陆瑾画不开口,也没人敢去接过玉奴手中的匣子。
陆瑾画直接道:“这书我不太喜欢,你拿回去吧。
“帮我谢过太后娘娘的好意。”
玉奴平日里鲜少跟在太后身边走动,有重大场合也不怎么露面,但宫中无人不识得她,就足以证明,她在太后身边的位置不低。
玉奴脸色变了变。
“这是太后娘娘的赏赐,你一介白身,怎么敢拒绝呢?”
陆瑾画盯着她:“我为什么不敢拒绝?”
玉奴:“……这是皇太后的口谕,难道你想抗旨?”
陆瑾画不搭话。
许久,玉奴将那匣子往地上一放,提醒道:“你就好好学学吧,改日太后娘娘会专程来考校你的。”
东西送了,陆瑾画还不得不收。
收了,还不得不学。
学了,还不得不照做。
总而言之,这是个烫手山芋。
陆瑾画抬头,看见她走出去的背影,脸色颇有些诧异。
“走这么急,东西都忘了拿了。”陆瑾画看向一边,示意道:“赤霞,快拿去还她。”
窗外一人飞身进来,单膝跪地:“是。”
赤霞捧起盒子,三两步就追上了玉奴,她已经在长乐宫门口了。
赤霞并不追上去,只将盒子往前一抛,将它砸落在地面,里头几册书摔得到处都是。
她拱了拱手,冷淡道:“玉奴姑姑,您的东西忘拿了。”
说罢,转身离开。
赤霞是燕凌帝从赤字影卫中调出来的人,如今只听从陆瑾画一人的召令,如此一举,是羞辱,也是立威。
至于她哪来的底气嘛,当然是当今天子给的,只要是有关陆瑾画的事,凡事以姑娘为先!
玉奴看着她的背影,又扫了眼一旁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的扫地宫人。
得了皇帝宠爱,果真连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并不生气,只收拾好东西,回了寿康宫。
张姎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她做先帝妃子的时候,先太后便用这招折磨了她好几年。
于情于理,她都拒绝不了。
婆婆让儿媳学习《女戒》,那就说明此女作风有问题啊,就算说出去,别人也只会看不起儿媳。
想她当初便是如此,只能硬生生吃了这闷亏,日日要抄写《女戒》,还得时不时去皇太后跟前伺候着。
有时实在忍不住,向先帝诉苦,对方也只道:你生的蠢笨,读书可明智,多看些书,总是好的。
如今轮到她做婆婆了,想拿捏一个贱丫头,这还不简单?
谁知那商女压根不接她的招,还敢不收她的东西。
张姎实在受不了了,又摔了一回东西,为何做后妃的时候过得不顺心,现在做太后了还是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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