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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十年后(雪木春华)


慕容慧绕进屏风,果然瞧她皇兄大马金刀坐在床榻边,怀里软软靠着一姑娘。
若不是早先便认识,她简直不敢相认。
陆瑾画暴瘦了几十斤,原本就没多少肉的脸越发小,下巴尖尖,澄澈分明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氤氲着水意,一咳嗽,泪珠不住往下坠。
这么热的天气,她还盖着锦被,露出来的皮肤雪一样白,没有一丝汗珠,倒让人觉得她像个冰雕的人似的,浑身透着冷意。
慕容慧倏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上辈子一出生就躺在病床上,自然知道生病多折磨人。
原来阿瑾病了,此刻见她连坐都坐不稳,便知道她病得多么严重。
“哭什么?”陆瑾画也许久没见她了,梦见前世的事情后,她就更想见一见慕容慧了。
“公主,过来吧。”她招了招手。
慕容慧实在见不得她这幅样子,之前陆瑾画虽然不喜动,但三言两语总能将人怼得说不出话,天生的祖安小能手。
谁知短短半个月,她竟像朵迅速枯萎的花一样,转眼便没了生气。
也顾不得怕那杀人不眨眼的皇兄了,婢女搬了凳子来,她坐到床边,握住陆瑾画的手。
“阿瑾,你……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慕容慧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流。弄得陆瑾画怪尴尬,这场景,搞得她像要交代遗言一般。
身后的燕凌帝抬起一双冷沉沉的黑眸,淡淡扫过慕容慧。
后者呼吸一窒,哭声卡在喉咙里。
看出她怕燕凌帝,陆瑾画道:“陛下,我想与公主单独说会儿话。”
帝王有几分不悦,但这种时候,还是愿意顺着她。
拿了枕头让她半坐起来,燕凌帝将锦被拉高,把人裹进去。
“碧春就让她在此处候着吧。”燕凌帝收回目光,温声劝她:“有什么不舒服的,也有个人伺候。”
再留她一个人与外人相处,燕凌帝是绝不会同意的。
其实碧春他都不信任,只是小姑娘有心赶他走,他不能不依。
虽然答应了她,可众人也并不会走多远,就在外间候着。
陆瑾画手搁在锦被上,叹了口气:“慧慧,我得罪容逸臣了。”
“什么?!”慕容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露出惊慌:“天哪,你……你怎么会得罪他?”
“我也不知道。”陆瑾画垂下头,手不自觉收紧。
慕容慧惊慌失措,又无错地挠着头:“他可是男主啊,得罪他,你完蛋了。”
这句话她声音压得极低,但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
陆瑾画撑起脑袋:“你知道这部剧吗?我们可能身处于一部电视剧里。”
慕容慧:“这么出名的剧,谁不知道?”
从她小时候起,这剧每年暑假都要播放一次,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年,她每天躺在病床上,没什么事做,便看电视。
陆瑾画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原来人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你不会不知道吧?”慕容慧看着她的神色,诧异道:“那部剧可是大爆,从我爷爷那辈到我这一辈,都看过。”
“……”陆瑾画才发觉自己是真的落后时代了,她爷爷看过的电视剧,自己竟然没看过。
“你给我讲讲吧。”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慕容慧就讲这部剧在说什么。“其实它是根据一本书翻拍的,原著我看过,后面翻拍的剧都有些改动,主线剧情不变,其他的变了很多。”
“那你觉得……”陆瑾画斟酌着开口:“我们现在处于原著里,还是翻拍剧里?”
“……”能说会道的慕容慧哑巴了。
“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了,通过充分观察论证,也没发现是原著还是翻拍。”
慕容慧摊手:“但是我很明白,无论在哪里,都不能得罪男女主。”
众所周知,女频的男主,比男频的男主要爽一万倍。
“那陛下呢?”陆瑾画问:“原著有说他之后会怎么样吗?”
说容逸臣最后辅佐太子登基,而自己做了摄政王。
想起如今那太子的蠢笨模样,的确无法君临天下。
“他……”慕容慧怕这话被人家听到了砍头,因此拖着椅子坐得更近了,“皇兄死了呀,阿瑾。”
知道她可能舍不得燕凌帝,但皇兄只把她当西山太子妃的替身。
阿瑾如此好的女子,是皇兄配不上她。
“你不要怕,阿瑾,我会保护你的!”慕容慧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在原著虽然坏事做尽,但最后是去了封地的!”
陆瑾画感觉心口不是很舒服,有些闷。
她舍命相救,教养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成长为一个君王,原来只是一本书里的垫脚石,别人剧本的一个铺垫。
“他怎么死的?”
“这个倒不清楚。”慕容慧想了想,也有些糊涂:“不过我看原著,好像说…”
“他在太极宫中自焚了。”
陆瑾画猜过被刺杀,猜过生病,唯独没想到他会自焚。
情绪一激动,她又咳嗽起来,碧春连忙端了温水来给她喝下。
看着她如此难受的模样,慕容慧感同身受,她最清楚生病有多痛苦。
加上今日又常常梦见前世,梦见那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公主。”陆瑾画抬手拉住她,这一次醒来,她本就打算说清楚:“其实,上辈子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就是我。”
“你爸爸妈妈很爱你,到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你。”
慕容慧顿了顿,眼中黯淡了一瞬:“我早就猜出来了。”
她姓陆,上辈子是个医生,乳名叫奈奈。
哪有这么巧的事。
其实,陆瑾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
而慕容慧虽然生气了好久,但早就释怀了。
父母给她转院很多次,那些医生的意思,治了也是白费钱,等死还少拖累家庭。
可她父母不愿意放弃,她也想活着,直到听说陆医生。
她会竭力救治每一个患者,在别的医院被判定等死的,到她手中,也有活下来的。
她给了自己和爸爸妈妈希望。
她伸出双手,遮住陆瑾画的额头和下巴道:“你这双眼睛,我忘不了。”
那与生俱来的从容与冷静,仿佛天生是为医者而生的。
病入膏肓后,慕容慧原本已经放弃自己了,可每每见到她,又觉得心中大定。
说不定她真能将自己治好。
怀着这个想法,她才会将陆医生记得那么清楚。
直到她后来一直没出现,慕容慧一直以为她是个骗子,直到在这里见到她。
她说,那医生可能累死了。
相处了这么久,慕容慧相信,她是真的被累死了。
一小太监跑进来,低声道:“姑娘,该吃药了。”
慕容慧:“……”
这是提醒她该走了。
她皇兄只会这一招吗?
陆瑾画勾唇道:“放着吧,待会儿喝。”
“那我就先回去了,阿瑾。”慕容慧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其实这回,她和陆瑾画待得已经算久的了。
“公主。”陆瑾画叫住她,温柔而郑重的对她道:“对不起。”
实在不习惯陆瑾画突然这么脆弱,慕容慧又开始掉眼泪了:“阿瑾,你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问题。”
如果她活着,慕容慧相信,她一定能把自己治好!
脚步声如流水般袭来,燕凌帝又进来了。
慕容慧向这位畏惧无比的皇兄行了礼,缓缓退了出去。
行至门口,太监总管李福全正候着,见她出来,弯腰行了个大礼。
“公主。”那象征他总管身份的拂尘轻轻一扫,落在胳膊右边,他脸上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圣上让奴家带句话给公主。”
说罢,李福全轻轻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告诉临安,若今日乾清宫内的消息走漏半点风声,朕便要她做第一个被皇帝赐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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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慕容慧:你惹到言情大王,你完了
陆瑾画:彼此彼此
慕容慧:我有反派光环(得意脸),嘿嘿~

见识过皇兄杀她十三哥的样子, 她知道这不是虚言。
慕容慧当即表明忠心:“今日之事若本宫泄露半个字,不待皇兄处罚,本宫便自缢谢罪!”
皇兄此举, 对阿瑾也是极好的。
一则, 消息走漏出去,阿瑾便会成为众矢之的,皇兄的恩宠已经叫人侧目,若知道广招天下名医是为了她, 文武百官怕是会说她妖妃误国, 疯狂上折子。
二则,她母后还虎视眈眈。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慕容慧才知道有的母亲竟然会那么偏心, 不将自己的儿女当人,只当一个工具。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越来越思念前世的父母。
可惜有了健康的身体, 却失去了疼爱她的爸妈,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总有不如意之处。
将那药方呈上后,萧采盈果然获得了探监的机会。
她着一黑色披风, 戴上兜帽, 将整个人牢牢裹住, 不想叫人看见她的脸。
那狱卒郁闷地看了她好几眼, 不耐道:“等着, 我进去通传一声。”
这女人来守了半个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叫李总管开了恩,允她进天牢重地。
天牢内。
一面容迤逦的男人穿着鲜血染红的囚衣, 静静靠墙坐着,什么动静都不能让他有反应。
“有人来看你了。”狱卒也不敢放水,只在外面道。
这可是陛下亲口下令关押的囚犯。
纵然他一个月前还是风头无双的丞相大人,犯了谋逆之罪,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燕凌帝将此事瞒得很紧,外界只以为容逸臣刺杀了皇帝才被抓起来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狱卒离开,萧采盈挎着篮子走近。
她蹲在外面,将兜帽取下,露出一张如花似月的面容来,细细看去,竟与陆瑾画有七分相似。
不过二人气质迥然不同,她眉间似浮着淡淡的坚韧与不屈,叫人侧目。
与陆瑾画那混吃等死的无畏模样相差太多。
“大人。”萧采盈见男人这样狼狈的样子,不禁红了眼眶:“您放心,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按照她对容逸臣的了解,他为人心气甚高,绝不会犯谋逆之罪。
定是有人陷害他。
看见这张脸,容逸臣从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滚。”
他的恶言恶语并没叫人退却,萧采盈只当他是突然成了阶下囚,情绪有些波动罢了,实属正常。
她将篮子放下,从里面拿出温热的饭菜来,一一摆上:“我带了热菜来,大人一定要吃些。”
牢里不比外面,什么山珍海味都有。看见他身上黑红的血迹,萧采盈抹了抹眼睛。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居然有人对他用刑。
“我还带了药来,您记得用,免得伤口化脓了。”
在牢里待了数十日,容逸臣的伤口早就没流血了,甚至慢慢开始结痂。
看到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萧采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先前重伤垂危,若不是容逸臣出手相救,她恐怕早就死了。
萧采盈发自内心地感谢他,也一心想要偿还恩情。
可他是蓟州皇城风头无双的容相,权势地位应有尽有。
自己只是个农女,全身上下拿不出二两银子,她这恩情,似乎无法偿还了。
虽然有这张出色的面容,可他也不是个看重皮囊的男人。
她只能远远看着,默默做些事来报答他。
此刻他虽然阶下囚,可于她而言,却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平等地对话。
“容相,您若是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萧采盈道:“若您不相信我,也可以叫我为您传话,我定然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您。”
这女人跟只苍蝇似的,吵得很。
容逸臣闭上眼睛,许久,他睁开眼,幽幽道:“皇城指挥使,裴硕。”
他想了许久,仍然不明白裴硕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一个猜测,可他不敢去想。
如果他真做了那种蠢事,如何对得起姐姐?
他要找裴硕问个清楚。
他终于理会自己,萧采盈喜极而泣:“我知道他,您想见他是不是?”
“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容逸臣淡淡挪开眼,将虐文男主的无情无义发挥到了极致。
这句话后,无论萧采盈说什么,他都没有理会了。
萧采盈无奈,只能作罢。
等她出去了,才知道这事有多难办。
裴硕如何不知道容逸臣想见他?
那家伙天天在牢里闹,他心烦,不愿再见面。
等陆瑾画好起来,他是生是死,都与他们这些人无关了。
从他向陆瑾画拔剑那一刻起,二人的友情已经迸裂。
萧采盈又是传信,又是堵人,甚至伪装成丫鬟潜入了他的府邸。
可真是想方设法,不遗余力替容逸臣谋划啊。
陆瑾画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只要她一想,便觉得头疼。
这些日子,她白日尽量撑着不睡了,以免晚上突然醒过来。
燕凌帝摸了摸她尖瘦的下巴,心疼道:“奈奈生病如此久,实在辛苦。”
陆瑾画抬起一张憔悴面容:“我想沐浴。”
病还未好全,自然是不方便沐浴的,免得过了凉气。
但她想做,燕凌帝总有办法。
耳房中放了满地的木桶,热气氤氲,进去视线都迷糊成一片。
燕凌帝将她放下,叮嘱道:“不能洗太久。”
门窗紧闭,屋里热得像在蒸笼里。
陆瑾画想笑,这简直和蒸桑拿差不多了。
洗漱完,身体总算轻松许多,可能她早点洗澡,早就能好了。
燕凌帝坐在身后,替她细细缴干头发。
没有一个皇帝像他这样,事必躬亲。
陆瑾画想了好几天,还是不明白原著中他为何会自焚。
此刻他二人独自相处,陆瑾画问道:“陛下,您……现在感觉心情怎么样?”
燕凌帝大手一顿,随即又换了块帕子来擦:“朕很好。”
陆瑾画摇了摇头:“还记得第一次见陛下时,陛下也这么说。”
提起以前的事,燕凌帝眼神温和注视着她,嘴角忍不住翘起。
那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
“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奈奈,你才这么大一点。”
他伸手,比划了个大小。
陆瑾画噗嗤笑出声:“您干脆说我还在襁褓中算了。”
燕凌帝不语,只温和看着她。
他说的是真的。
建宏二十六年,他被贼寇掳走,挑断了手脚筋后送回。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废人。
王父虽然帮他缴了那帮土匪,可他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父皇并不疼爱他,他前前后后有十几个兄弟,便是死几个,也无法在父皇心中激起半点尘埃。
母后一开始倒是十分心疼,对他宠爱备至。
后来父皇为了弥补母后,很快又给了她一个孩子,她运气很好,又得了个皇子。
相比起他这个断手断脚的废人,自然是一个健康的皇子更有希望继承大统。
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年。
王父为他寻遍天下名医,接经续脉,这种神妙之术,他只在神话故事中听过。
尽管如此,一开始他还是充满了希望。
直到一次次失败,一个个医者摇头,王父一次次大怒。
所有人都瞒着他,可他清楚,这些为利益前来的医者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全都会被砍头。
没有一点真本事,却敢愚弄他,他很生气。
气完后,是深深的绝望。
这辈子,他只能做个废人了。
贼寇是听了谁的命令劫的他。
是谁要他断手断脚。
是谁早就盯上了他。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站起来,只想拿得起碗筷。
建宏二十七年,听闻远在商於有一奴隶手筋被挑断后,时隔三个月,居然又好了。
商於位于边塞,常年混乱,各国之人皆有。说不定是有人为了戏耍他们,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王父抓了那奴隶,威逼利诱下得知了一个名字——陆瑾画。
得知世上真有如此能人异世,王父大喜,派出赤影卫去寻找她的踪迹,甚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麟儿,待外祖寻得那陆瑾画,你站起来,便指日可待!”
随后又从那奴隶口中得知,陆瑾画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
王父也沉默了。
明白此事定然是三皇子等人故意戏耍于他。
可就算这样,王父还是决定把陆瑾画带回来试试。就此,赤影卫第一次与陆瑾画接触。
边塞地形奇特,他们又不熟悉,很快便跟丢了人。王父大怒,斩了好多暗卫。
他觉得好笑。
从他被掳走那天开始,门前这块地,每天都会被新的血液洗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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