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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简小酌)


慧修仪跟她向来不对付,最见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模样,索性站出来道:“人家宜才人起码发现了关键的一环,不妨直接派人去查,看谁宫中少了这桂花油,就有动手的嫌疑。”
下面争得厉害,赵徽没发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个法子只怕会误伤好人。”贤妃听出了不妥,出言道:“或是不慎摔了,或是不慎遗失,岂不平白被误会?”
一时间大家众说纷纭,不知不觉变成了吵嚷。
赵徽似是耐心告罄,他抬手敲了下桌案,殿中倏地安静下来。
他神色冷峻,淡淡开口:“谁身上带了桂花油,直接交出来,还能保全最后的体面。”
薛姈心头浮起一丝讶然,皇上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桂花油一定要撒得精准,才能让吴昭容在适当的位置跌倒。可这人无法预判吴昭容的路线,只得临时瞅准时机泼洒。
能做到这点,就要随身携带桂花油。
因主子们在一处赏月,各人的贴身宫女都离得有些距离,下手之人能锁定就是宫妃。
事发突然,大家聚在一处,这人一定还没机会丢掉。
“到底是谁做的,赶快自己承认。”慧修仪见没有动静,嘟囔道:“总不能拖着大家一起陪她熬着。”
此言一出,不少人露出赞同的神色。
大家自发的分开了些距离,让制香的人来分辨,究竟谁身上有那种香味。
薛姈的目光往云充容腕间扫了下,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苏贵人忽然走到云充容面前站定,小声提醒:“充容娘娘,您的裙子似乎脏了一角。”
云充容身上穿了胭脂色锦裙,在裙角的褶皱处有一小团深色痕迹。
她又急又怒,拎起裙角,慌忙辩解道:“本宫这里是在自己宫中不小心弄脏的,并非晚宴后沾染,本宫的宫女可以作证。”
话音未落,只见角落的卫贵妃神色微变,眉眼间似乎添了抹紧张。
“妾身没别的意思,还请娘娘别误会。”苏贵人似是被她欺负怕了,柔柔弱弱的道:“只是提醒您一下罢了。”
两人的对话落入别人耳中,注意力就全集中到云充容身上。
慧修仪离得最近,她细细看过去,忽然惊讶道:“这里怎么也有一团?”
赵徽瞥了一眼卫贵妃,旋即道:“把云充容带去偏殿查一查。”
云充容自然不愿意走,已有两位身强力壮的嬷嬷上来,强行要拉着她离开。正在拉扯间,她腕间的镯子滑落,分成了两半摔在汉白玉砖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传来,一摊浅金色的油蔓延在砖缝中,淡淡的桂花香气飘了出来。
慧修仪一直留意着此事,立刻扬声道:“皇上,云充容果然私藏了桂花油!”
她当年跟贵妃闹得不愉快,云充容没少借势欺人。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非得把云充容踩下去不可。
她说完就转过头,看着云充容霎时间惨白的脸色,心里已经有了底。“云充容你好大的胆子,竟要谋害皇嗣!”
云充容还不等皇上发话,她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她嗓音颤抖着道:“皇上,请皇上明鉴,妾身没有想谋害皇嗣!”
她这话说得十分无力。
桂花油就摆在眼前,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偷偷带了藏了桂花油的镯子,又当场被拆穿?
“物证在此,你还在狡辩?”赵徽目光冷淡的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波澜,却更让人恐慌。
“是有人要陷害妾身!”云充容急得冷汗直流,她无助的望向了卫贵妃,张贵仪,却没人肯看她一眼,最终她目光停留在郑美人身上。
自己是受了郑美人的蛊惑,才想着要对吴昭容下手!
“皇上,是郑美人要害妾身!”她忽然盯住了郑美人,连珠炮似的道:“吴昭容被褫夺封号,大家都知道她犯了错,她的孩子也轮不到自己养。郑美人就提议妾身给吴昭容催产,小皇子七个多月一样能活——”
她此言一出,倒更让人糊涂了。吴昭容的孩子,总轮不到她来养。
“妾身先前做错事见罪于贵妃,若小皇子出生必会报给高位抚养,这样妾身就能卖个人情给贵妃娘娘——”
卫贵妃见她竟敢蠢到攀扯自己,正要发作时,郑美人先哭着跪在了御前。
“皇上,妾身是无辜的!”郑美人没急着辩解,先挽起衣袖。
只见两条细白的手臂上,几道交错的深色淤痕清晰可见,像是被用竹竿一类的物件抽过。
“娘娘被禁足后心情一直不好,对妾身动辄打骂,妾身都能忍了。”
“可娘娘不能把这样大的罪过推给妾身——”
她哭得十分凄惨,再配上伤痕,简直把云充容的跋扈衬托得淋漓尽致。
“郑美人,本宫何时责打过你!”云充容惊愕的瞪圆了眼,这都是什么事,她责打过郑美人。
她吃了哑巴亏,又是震怒又是惊慌,想要指天誓日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见郑美人只是哭,气得云充容推搡了她一下。
不动手还好,这一推郑美人没跪直接歪倒在地上,殊不知这举动无疑更加深了郑美人的话。
“贵妃娘娘,求您替妾身说句话,救救妾身!”云充容已经无计可施,她心头存了最后一丝希望,踉跄着起身跪在卫贵妃面前。“娘娘,妾身一步走错,并非有意谋害皇嗣!”
她这时倒是长了脑子,完全没提是替贵妃办事,只求贵妃再拉她一把。
薛姈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跪地哀求,心中生不出一丝同情。
大家都看向了卫贵妃。等着她的反应。
卫贵妃冷着脸,厌恶的看了云充容一眼,转身对天子道:“虽是她屡次向妾身示好,可是自她在皇后宫外欺辱宜才人后,妾身便觉得她品行不端,不再与她来往。”
“皇上知道妾身最不喜着些阴谋诡计,身坐得端行得正,岂容这种毒妇污蔑?”
云充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贵妃像是丢掉脏东西一样轻易抛弃了自己,她双唇颤抖得厉害,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她还想再哀求,却看到站在卫贵妃身后的张贵仪双唇阖动,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她的家人。
云充容颓然瘫倒在地上。
看到卫贵妃竟丝毫不顾念旧情,云充容心底一片冰凉。
“云充容谋害皇嗣,欺负低位宫妃,即日起贬为庶人,幽禁冷宫。”赵徽没再听她狡辩,直接宣布了惩处的旨意。
还有些细节需要查证,究竟牵扯到多少人都是未知数,但此事不可悬而不觉。
待到云充容被拖下去后,已是后半夜。
赵徽没有再说什么,只吩咐大家都散了。
夜色已深,各宫都提了灯笼来接主子,薛姈正要找苏贵人同行回去,只见刘康顺走了过来。
“奴才给宜才人请安。”他见过礼后,恭声道:“夜深路黑,皇上特给您赐了一乘小轿送您回去。”
听了刘康顺的话,薛姈抬眸朝着天子的方向望去,只瞧见一道玄色的背影。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皇上还能惦记着她,已是令人艳羡的恩宠。
在旁边听到这话的宫妃,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她正转身要找苏贵人时,却见苏贵人的身影已经悄然融入夜色。
就在刚刚,见刘总管朝着薛姈的方向走去,苏贵人停住了脚步,拦下了打着灯笼的宫女,换了个方向。“咱们先走吧。”
“主子?”宫女不解的开口:“您不等宜才人了?”
苏贵人摇了摇头,反而加快了些步伐离开。
薛姈谢了恩,转身上了软轿。
福宁殿。
赵徽回到殿中,并无一丝睡意,也并不让人点灯,直接坐到了书案前。
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赵徽才道:“送宜才人回去了?”
今日薛姈受了委屈,却并未替自己辩解什么。
刘康顺连忙道:“福安跟着去的,已经平安将宜才人送到。”
赵徽微微颔首,示意掌灯。
他摊开原本写好的册封旨意,直接划掉了“贵人”位份,重新写上了另外两个字。
刘康顺在旁伺候笔墨,见状微微一怔。
本以为今日宜才人运气不好,遇上这事,没能当场被册为贵人。不曾想宜才人的福气竟在后头。
翌日一早。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今日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大家都去了。
坤仪宫中,往日来请安的位置上少了吴昭容和云充容两个人,物伤其类,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王皇后扶着宫人的手走进来,气色已是不大好,她在主位坐下后,正要开口时,却听到宫人通传,说是刘总管来了。
大家心里无端添了紧张,刘康顺过来,难道皇上又有新的旨意?
昨夜的事除了纰漏么?
刘康顺走进来,先向皇后行礼,恭声道:“皇后娘娘,皇上派奴才来宣读旨意。”
王皇后微微颔首,跟着一同起身。
这道旨意不长,可最后几个字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晋封宜才人为宜容华。”
刘康顺说完,将圣旨递到她面前时,薛姈自己都愣了下。
宫中出了这样的事,皇上竟先晋了她的位份。
众人惊愕的目光望了过去。
薛姈才入后宫多久,竟从正六品才人直接越级晋封为正五品容华——
真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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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为了庆祝女鹅的第一次升职,本章掉落66个红包庆祝~[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待刘康顺离开后, 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也隐晦地带了一丝敌意。
昨日大家担惊受怕的大半夜,皇上分明心情差到极点,却下了册封的旨意。
而且薛姈晋封得太快了。
初封既有封号, 不足两月就越级晋封, 这样的恩宠在后宫里少见。德妃带进宫的沈才人, 正经的侯府嫡女,入宫两年也未有晋封。
王皇后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底,正色道:“宜容华身受委屈,且昨日有功,皇上和本宫都看在眼中。”
“素华,把东西拿上来。”
话音落下, 身边的大宫女带着四个小宫女捧着托盘走出来。上面摆着首饰一匣, 玉如意一对、珍珠数条, 锦缎四匹。
“权当是本宫给你的贺礼。”
王皇后当众维护她, 薛姈并不意外。
她从容地起身, 恭声道:“妾身谢皇后娘娘恩典。”
王皇后温和的点点头, 免了她的行礼。
下一刻,只见皇后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 淡淡道:“尔等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才得以侍奉皇上, 切莫辜负圣恩才是。”
在场的宫妃连忙离开位置, 齐齐福身道:“妾身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有功当奖,有过当罚,王皇后不愧是稳坐中宫之位的人, 恩威并施的手段用得娴熟。
经过皇后这番敲打,断绝了那些人置喙的念头。
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大家又早起来请安,早已疲累。王皇后没再说什么, 让众人早些散了。
出了坤仪宫的大门,高位宫妃们乘着仪仗先离开。薛姈在后面走出来,忽地发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是薛妃。
初封时众人不知情还以为是薛妃将她献给皇上,这次晋封却是彻底与她无关。
以薛妃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
薛姈抬眸,大大方方的回望过去,唇边噙着一抹浅笑。
这一次,却是薛妃猝然一惊,先收回了视线,蹙着眉尖对宫人道:“回宫!”
后宫位份五品以上,有两人抬的撵轿可乘。虽不比高位的宽大舒适,到底不用自己走路了。
不过她册封的旨意才下,最快也要下次才能用上。
眼看苏贵人过来,薛姈正想等她一起走时,却见有两个年轻的蓝衣内侍站在撵轿旁行礼,恭声道:“奴才们服侍主子回宫。”
不单是薛姈怔了怔,就连旁边路过的宫妃也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样快的安排好,定是御前有旨意,内务司才不敢有任何轻慢。
若不乘撵轿,就是辜负了皇上的恩典,自然不妥;可若乘撵轿,总不能让苏贵人跟在旁边走——
正在薛姈为难时,却见向来内敛情绪的苏贵人朝她轻轻摇了下头,旋即又恢复了一贯低调的模样。
薛姈心中稍定,由绮霞扶着上了撵轿。
待她离开,郑美人走到了苏贵人身边,似是善解人意的开口:“明明贵人您也有功劳,若宜容华为您说话,也不至于今日没有任何补偿……”
“妾身都替您觉得委屈呢!”
昨夜苏贵人也曾被庶人云氏攀咬,甚至是在她无意中的提示下,才发现了证物。
薛姈越级晋封,她却什么都没有,这让人如何甘心?
见苏贵人似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郑美人见好就收,带着宫人离开了。
碧萱待她走远,小声道:“主子,郑美人只怕不怀好意。”
苏贵人微微颔首,淡声道:“宜容华得到的又不是我失去的,她就是在挑拨。”
云充容才倒台一日,郑氏就迫不及待的跳起来。
“找个人留意郑氏的动向,看她跟哪宫有联络。”她沉吟片刻,轻声道:“不必跟紧了,只远远看着就是。”
昨夜的事有蹊跷,虽不能立刻派上用场,以后或许有用。
碧萱闻言一怔,旋即高兴地点点头。主子是替身弱的长姐进宫,本就没什么光耀门楣的心思,又经历了吴昭容落水一事后,更是歇了争宠的心思。
如今肯有行动,总是好的。
看到碧萱的表情,苏贵人知道她误会了,倒也没特意解释。
总不能一直让薛姈帮着自己,自己也该替她看着些脚下的路。
郑美人不知自己会被跟踪,她在御花园绕了一圈,眼见没人留意,让宫女在周围把风,自己去了景和宫。
到了殿门前,里面隐隐传来德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
她识趣地停住了脚步,让人先不要通传。
偏殿中。
“宜容华姿色过人,可宫中从不缺美人。”德妃坐在软榻上,看着低眉垂首站着的堂妹叹气。“你除了容色,样样都比她要强,入宫这两年侍寝的次数,只怕还不及宜容华两个月罢?”
沈才人手中绞着帕子,低头不语。
“本宫知道你不好受,可本宫不提,别人就不会拿你们比较吗?”德妃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语重心长道:“到时不止本宫面上无光,咱们侯府也跟着没面子——”
听她提到家里,沈才人抬起头,眼圈却先红了。
“本宫不求你像宜容华一样得宠,只是别差太多。”德妃语气稍缓,温声道:“回去好生想想罢。”
沈才人轻轻点了头,轻声:“妾身谨记娘娘教导。”
见德妃没有别的吩咐,沈才人快步出了门,看到郑美人只胡乱点了个头,就回到自己房中。
郑美人由宫人引着进去。
“坐罢。”德妃见她来,让人摆了绣墩过来,神色亲切的招呼她坐下。
见她欲言又止,德妃示意服侍的宫人全都退下。
“娘娘,妾身心里仍有些不踏实。”郑美人往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皇上并未赐死云氏,若有朝一日她告发妾身说谎——”
德妃温和的安慰她:“云氏已经被贬入冷宫,再无面见皇上的可能。”
“胎儿七月早产能活、吴昭容失宠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偏生云氏为了讨好贵妃,竟敢用皇嗣的安危来赌,是她心思歹毒。”
郑美人似是被说服,轻轻点头。
“你不过跟宫人随口一提,若吴昭容平安生下皇子,云氏不会被贬,兴许就更得贵妃信任。一旦贵妃抬举她,她有幸怀上皇嗣,将来怡景宫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若真如德妃所说,自己将更无立足之地。
郑美人本是来找德妃求个心安,听到这话,更加心有余悸。
“本宫虽有妹妹在身边——”德妃轻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多提。“模样性子都在其次,人要有心气儿才行。”
郑美人听罢,心头一热。
她从绣墩上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若娘娘不嫌弃,妾身愿为您驱使!”
德妃含笑点点头,意味深长的道:“怡景宫如今没有主位,将来妹妹诞下皇嗣,也免去了迁宫的麻烦。”
郑美人脸色微红,双眸亮晶晶的,野心几乎藏不住。
等打发走她后,菱枝走了进来。
“她在外头都听全了?”德妃拔下手指上的鎏金护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菱枝应下,又佩服的道:“这下郑美人会死心塌地的追随着您了——”
德妃笑笑,全然运筹帷幄的神色。
“郑美人还算机灵些,模样也过得去。”她淡淡说了句,旋即问道:“那日的汤水可都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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