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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变坏(走走停停啊)


即便他说起,她此时也能坦然点头,是撒了谎,今时今日,该能原谅一个有虚荣心的贫穷14岁少女,她会说:“那个小姑娘只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没有存心欺骗,她是个可怜人儿。”当然啊,有钱人也都虚荣,常常比穷人更虚荣。
穷人因为想象力有限,虚荣不到哪儿去!
他什么也没说。
车子开进翔安隧道,中岩接到肖潇电话,他戴起耳机:“喂!”
“你过来了么?到哪里了?”
“快出隧道。”他回答。
“那正好,我在隧道口的美克美家看桌子。你过来接我一下,我车停在观音山了。”肖潇说。
中岩不自觉皱眉:“现在么?”
“嗯,我走出来等你!”她善解人意地说,“你不用拐进来。”
中岩挂了电话,迅速在心里想对策。
退思看看车子前方,已经有隧道口大厦的灯光了,“我在前面下,你放我在路边就行了。”她更善解人意。
他忽然心里有气,怕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他不怕,她更不用怕。“送你到明福中学,不用提前下车!”
这人真是,犟,没人怕!只是不想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在前面路边下车。”她坚持。
他开出隧道,没减速。
她转头看他,他抿着嘴角,桀骜不驯的神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争这口气,直到车子停在美克美家大厦前,肖潇招手含笑走近,他才觉出一丝不妥。
肖潇拉开副驾车门的一刻,他彻底后悔了。
退思迅速投了一个责怪他的眼神,让他后悔不迭。
“哟!这位是?”肖潇明显隐去了笑容,抱起了手臂。
“总经办同事小闫!”他竭力挽救,但眼看着退思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和肖潇面对面,两人之间几乎衣袖相叠,她去路被挡住,“是同事啊!女同事的话坐老板的车,应该自觉一点,坐后排,有点儿边界意识。”肖潇吊梢眉,细长一条,尖锐锋利。
“肖潇!”他提醒她!
自然是拦不住的。退思没开口,偏身想走,肖潇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再提醒你一句,没事儿最好是别坐,打车也用不了多少钱,老板都很忙的,不是你的司机!”
“你想多了,他不是我老板!”退思走前回头来,“陈董才是。”
说完她快走几步,穿过了马路,消失在夜色里。
中岩也没听懂她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可能只是反驳肖潇。
他也没来得及深想,坐进来的肖潇马上开始连珠炮似的抱怨,填充了他的耳朵。“这种绿茶你是真的看不出来么?”“我不管,你副驾的位置当然只有我一个人能坐,其他女人都不行,听见没有!”“你以后载谁都不许载她,她这种,一看就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的脸,我猜她接下来肯定会扮柔弱,有事没事找你汇报工作、找你帮忙、向你学习,总之制造各种机会接近你……”
他实在不想听下去,打断她:“我没那么抢手!”
“你有!”她成功被他岔开思路,“你这么优秀,当然有!我男朋友最棒!”
他听笑了,其实是苦笑,肖潇没看出来,在她眼里,他的笑都差不多。
不过说起来,他也是凡人,听美溢之词,脸上表情缓和下来。只是等车子一挺好,他马上悄悄发微信给退思:抱歉,我应该提前停车的。
她这时刚赶到家门口,正拿钥匙开门,低头扫了一眼,没回复。
她没回复,他一整晚都情绪不高,坐在人群里,不怎么开口,显得高深莫测。
退思推门进屋,外婆正擦地板,晚上的钟点工,在退思的强烈要求下已经不去了,但爱干净,没事儿就到处擦擦洗洗。
“外婆!”
“哟,你怎么回来了?这么晚了都,还跑回来干什么!”外婆扶着拖把杆,转头来的脸,老了很多。
“你不是说身份证找不到了嘛,这事儿可大可小,我赶紧回来帮你找找,不行咱们得赶紧去挂失,补办!”退思走进去,警觉地朝旁边小房间瞄一眼。
“不在。”方菊花说,直到她在看敬柔,“好几天没回来了,被人堵门堵怕了!”
“现在还经常有人来闹么?”退思关心地问。
“没了,她店也关了,人也跑了,就没人来找了!”
退思听完,没什么更多的情绪。拉着外婆去房间,找身份证,“抽屉里都找过了么?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不是被她悄悄拿走的?”
方菊花摇头:“那没有,她走了之后,我还见过身份证呢,就在抽屉小包里放着,后来我拿了,拿到哪里不记得了!”她跟着外孙女到房里一一翻箱倒柜地找。
祖孙俩找了一阵,连床底下也拿扫帚扫过一遍,没看见。
退思只好找第二遍,她知道外婆习惯了,重要的证件都放在床头柜抽屉的月饼盒子里,细细翻过依然没有,坐在床沿上看外婆收拾床底下的头发和毛絮,一偏头,好像看到床头柜背后靠墙的缝隙里有东西。“外婆,这里!”她凑过去,推开柜子。
“哪儿呢?”方菊花蹲身伸头,觑着眼睛,还是看不见。
退思已经伸手从缝隙里把身份证拈出来了,外婆还在问:“在哪儿?”
“喏!这不是。”她拂了拂卡面上的灰。
“哎呦,怎么掉在那里面去了,我一点儿也看不出见喽!”方菊花随口念叨。
老人家眼花,常常说看不见的话,退思没在意。
“外婆给你做个酒酿蛋汤,还有桂圆干呢!”
退思被外婆拉着,坐在餐桌边,她坐了一会儿,像是不放心什么,起身去厨房,外婆正开火,“你去坐着吧,又进来干嘛!”
“我闻闻香味儿。”她笑说,其实闻到一点腐败的气味。说着,顺手开了冰箱门,立刻问道一股更明显的味道。“外婆,这几个菜,好多天了吧?”她端出一盘酱油很重,看不出是什么菜的盘子。
“哪有,就昨天的!西葫芦炒肉呀,放着,可以吃的。”
“这个,都长毛了!”退思又找到一块满煎糕。
“不会的,哪里长毛,前面娥姐给我吃的,没吃完。哎,别扔啊,我看看。这不是好好的。”
方菊花把退思要扔进垃圾桶的一块满煎糕拿在手里,歪着头去看,坚持:“好着呢,能吃。”
退思这时才注意到,她好像只用右眼看,“外婆,你左眼是不是看不清?”
“没有啊,看得见!”她说。
退思伸出手,在她左眼前晃了晃。

退思请了半天假,带外婆去看眼睛,左眼白内障,要尽快安排手术。
“就是有点儿糊,老了都这样,还手术,不用……”方菊花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和退思商量。
“只是白内障,很简单的手术,外婆,别怕!”退思劝说,宽慰她,其实也是宽慰自己。真怕是什么大病,还好只是白内障,只要手术就能看见了,小问题。
但正好赶上她很忙的时间段,一上午,做桁架、纸袋和伴手礼的供应商电话交替一个接一个没断。
“你要是工作忙,就赶紧去上班,我不要紧的。”外婆推她说。
她坐在那儿,对着医院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面前人来人往,老弱病残……也许不能再等了,她可以慢慢来,埋头苦干等下去,可外婆的衰老速度等不了!
退思坚持送外婆回家,交代她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坚决不许去外面摆摊。她买了把新锁回来,把小车锁在门口的铁栏杆上,才放心去上班。
地铁开到民安区,然后再转公交车。
中岩进岛来找人办事,知道她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上午半天假。这会下午一点钟,他打她电话:“在哪里?我在明福中学附近,要不要接你。”
“大小姐不在么?在的话还是算了!”她正往地铁站走。
他吸了口气,没错,她还在为昨天的事儿耿耿于怀。“我昨天道过歉了!”中岩少有的愧疚低声。
“嗯,我看到了。”退思深明大义,“不过,你也告知一下你家大小姐,你不是我领导,我也不听你指挥,我们不是从属关系。”她故意这么说,既是说给他听,又是告诫他,管好女友。
“好的,我会告知她。”他点头,转而问:“在哪里?我真的有事要说。”
“软二地铁站,靠路南。”她站定在路边。
中岩一脚油门,远远看到芒果树荫下的人影,单薄的窄窄一道。
等她上车坐好,转头来朝他问:“我坐这个位置合适么?”
他只好再深吸口气。
“好吧。”她表示理解,不提了,这事过去了。
“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他说,开往前面不远处的咖啡馆。
“不行,我得回公司销假。”退思看看手机上的时间。
他翻了个白眼,“我帮你销。”
她质疑:“能行么?你有我们部门的权限?”
他转头剜她一眼,“我有全公司所有权限,你说呢!”
“好吧。”确实,是她多虑了。
车子停进一处新开的商业区,不大,小而美的闹中取静,他们找了个隐在榕树后的小门脸坐下,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中岩自己喝冰美式,给她点了橙味拿铁。退思转头看他,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这款?
当然知道啦!他之前总是大清早,看她在工位前捣鼓这些。
店里没人,放着听不懂的背景音乐,很适合客人间低声交谈。中岩说完一长段话,退思抬头来惊讶的大眼睛明晃晃照在他脸上。
“好,你先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这个事儿,由我说出来,非常奇怪。”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找她正式商量的:“但我们家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任由那边发展,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当然,也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不过一旦用了,就必定会伤和气,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那样做。”“另外,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想找你帮忙,因为陈董忽然向总经理提要求,调你做他的助理,上一次这种情况发生在两年前,如出一辙的目的。加上,你早上收到的花,不出意外就是陈董送的,他一贯的手段。”
她惊讶的目光稍稍减弱,但还是盯着他看。
他只好接着说:“确实是个不情之请,你也可以拒绝。总的来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家父子之间,是这样的情况。”这好比普通人家,老父亲退休了天天沉迷保健品骗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做儿子的只好想尽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
退思眼中光波流转,他其实会错意,她并非为他说出的话惊讶,她是因为,他提这件事,和那晚宾利车主说的话题,几乎算是同一个主题。
中岩虽然说出了口,但心里还是矛盾重重,见她不回应,马上补充:“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很正常,我没有强求的意思,只是请你帮忙……”
“无偿的帮忙么?”她收起了眼神,问。
“什么?”他一下子没听懂,顿挫了一下。
她知道他听见了,没解释,等着他回答。
没错,怎么能无偿帮忙呢,这起码要付出名誉的损失,弄不好还有别的代价。“有偿!”他点头,既然说到报酬,那自然是同意的意思,“所以,你能配合,是么?”
“还要看,配合的内容是什么;我只是答应配合,并非一定会做傀儡,言听计从。”她像是有这方面经验似的,丑话说在前面。
“当然,这件事需要见机行事,商量着来,目的一旦达成就立刻终止,同时也会确保你的安全。”他心里有个初步的打算,不打无准备的仗。
“那酬劳呢?”
“你想要多少?”他真诚的语气。
和那晚宾利车主高高在上的神态截然不同。
“你出价才有诚意,看我是否接受,不然变成我有求于你!”她头脑清晰到令人发指。
中岩点头,有道理,他低头在微信上写了一个数字,手机屏幕推给她看。
退思垂眸看了看,再抬头同他视线相交:“成交。”
她同意了,他本应高兴,可不知为何,心里不是滋味起来。面前的冰美式杯子上布满细密的小水珠,他拿起来喝了一大口。“等我筹划一下,用尽量简单的办法让那边露出马脚来,陈董喜新厌旧,这点花边新闻尽快收尾。”
“如果,一套策略下来,不起作用,撬不动他们,对方情比金坚,且确实有孩子呢?”退思忽然饶有兴趣,他们有钱人家的亲情关系真是复杂到混乱,相爱相杀。
“那就要坐下来重新商议公司股权分割,包括考虑公司对外形象问题,本着对投资人负责的角度,做相应的保全措施。”他诚实解释,“两年前陈董也有过一次这种情况,是我二叔帮忙处理的,他那时还比较清醒,很快就用钱解决掉。我现在怀疑,这次泉州这一摊,陈董可能还蒙在鼓里!”
他一口一个“陈董”,退思不解地问他:“你在家里也这么称呼他?”
中岩明显微微叹了口气,摇头,“家里,当然叫他爸,我们父子感情其实很好,只在这点上有重大分歧。”他原本可以说到这儿,停下,可没停,他接着讲:“特别是我高一那年,他离婚,公司遇到很大困难,他一个人面对,同时还保证我在外面读书不中断。我心里,他一直是个好爸爸。”
退思听他说,“他是个好爸爸”,她脑子里冲撞着,这和那天在宾利车上听到的,完全天差地别。
她立刻想问问,“那你妈妈呢?”很想听听他对妈妈的评价。
她忍住了,没说。
中岩手指扶在杯壁上,上下抹着一片水珠,“你暂时,可以适当接受他的示好,好把消息传到那边去,敲山震虎。我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让他们起内讧,一旦有你这个新角色加入,至少能让对方自乱阵脚,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互相翻脸,陈董幡然悔悟;达不到的话,至少能逼一逼对方。”
退思点点头,简单,不拒人千里就行了。
“不过,也不用真的走近,我们只做个假象。”他马上强调。
她抬头看他一眼,“嗯,我没有恋父情结!”
把他说的,狠狠噎了一下,“委婉一点,行么?”

“行。”她答应,不过在心里暗自非议,都出这种下下策了,还讲究委婉!
“你觉得我手段很糟糕,心思也很坏,搅和自己亲爸的感情生活!”他像是听得见她腹诽的声音。
“没有。”她言不由衷地摇头。
“他这不是正常的感情生活,是被做了局,被欺诈,对方明显在设计他,他深陷其中,又不听劝。如果他遇到真爱,我只会祝福他,绝不会从中作梗。”不管她信不信,他坚持解释。
别说信与不信,退思当真不关心,这是他们家的事。她低头喝自己的拿铁,不说话。
两人走出小店时,退思喃喃自语:“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万一陈董的小女友也是个明艳大小姐,当街扯着我头发扇耳光,我势单力薄,可能打不过她!”
不大不小的声音,恰好说给他听。
她真是一张刀枪剑戟化成的嘴,他给剜得,说不出话来,“你究竟是说谁?陈董,还是我?”他索性挑明了问。
她没转头,快走一步,“都是!”掷地有声地扔给他。
坐进车里,退思想起什么来,大大方方问他:“陈董送我的礼物,我要上交给你么?”她想如果已经收了劳务费,这里面的其他收入是不是得公开,毕竟合作得互相信任。
“不用,你喜欢就留着。”他不吝啬,但说完,接着:“所以他送你什么了?”
“一对香奈儿的耳环!”她如实说明。
车子转弯,开过上翔安大桥。
“你有耳洞么?”他忽然问。
“没有!不过我可以转卖,你说不用上交的。”她转头来。
“随你!”他盯着前路。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退思收到中岩微信,是刚刚没补充完整的,他说:如果陈董单独约你外出,需要及时向我汇报行程。
好的。她回复。
这样一来,退思在办公室的工作开展倒是顺畅很多,不用束手束脚,加上她去董事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没有被驳回的情况,异常顺利。庄悦最乖觉,索性总经办的工作都交给小闫去和陈董对接,顺水推舟顺手人情。
晚上十点钟,中岩会在微信上问退思,今天什么情况?
退思如实报告:和陈董一起接待了两拨供应商企业;下午有外商协会的拜访,陈董说是熟人,所以简单坐了坐。等客人走了,他教我泡茶和商务聊天。
“教你泡茶?你不会么?”他打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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