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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变坏(走走停停啊)


“妈,不用找男人,不用靠男人活,我也给你买别墅,让你住大房子,吃好的用好的,这样行么!以后你再也不用结婚了,好不好?”退思尽量用她听的懂得话来表达,省的理解歧义。
“你说什么呢?我这好好的,找男人结婚怎么了,老头愿意给我钱!再说了,用不着你养,你好好养活你自己吧!”敬柔站起来要走,腿脚不好,被退思伸手狠狠一拉,跌坐回来,叫嚷:“死丫头,你究竟要干嘛!”
中岩拿眼神示意她,好好说。
退思深吸了口气,换个角度:“沈家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浑身是病,咱们别为了这点儿钱,去伺候老人!清清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好么?”
“你发什么疯,我要结个婚,碍着你什么了,我就愿意伺候老头,我就愿意和老头结婚,你管不着!”
“你找别的老头结吧,这个老头是个混蛋、是个畜生、是个强奸犯!”退思不想再和蠢人多言。
敬柔没想到她敢这样说,愣了一秒,抬手要教训女儿,被中岩欠身来拦住,“阿姨!”
“我一辈子要听你指派么,你是什么,我生出来的东西,我是你妈!你还想做我的主,不怕天打雷劈你!”“实话告诉你,我为什么找男人,我就是不想看你的脸色,从一把你生出来,我这一辈子就过够了。我现在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跟谁过就跟谁过,等我有钱了,你也得老老实实听我的……”
退思抬头看着闫敬柔,还是十几年前,在逼仄小屋里叫嚣的模样,有的人永远停滞不前,永远不会变好。她把亲子鉴定的结果和老照片一起递到她面前,防着她看不懂,简单明了解释:“你找的有钱老头,是你的亲爹!你们俩结婚是乱伦,看看吧!”
她说完,起身拉着中岩走,“砰”的一声关上了家门。
中岩在车上担忧,“这样能行么?这么大的问题,万一有什么想不开……”
退思摇摇头,缓缓说:“不会的,你不明白,有些人生命力之顽强,漫山遍野的野草野花都不如她们爱活!“退思深刻知道,糟糕的人生,靠一股蛮狠无知的力量驱动着。
无知无觉让人无痛,有知有觉才痛不欲生。这么想的话,无知真是烂泥人生的良药。
敬柔很少痛苦,她像个一往无前的疯子,仗着年轻貌美在低质量男人堆里所向披靡,战绩卓卓。但这回,她颓丧地坐在沙发一角,从白天到黑夜,电视墙上的一抹淡光,渐渐消解殆尽,隐去了。
退思把外婆接回家那天,她猛地一抬头,看到敬柔白了一半的头发。
敬柔起身做饭,退思去厨房帮她,方菊花坐在轮椅上,朝厨房门望着,望见她们的背影。
哗哗地开着水龙头,洗佛手瓜,炒肉。退思想说什么,敬柔先摆了摆手,“别说,我也不想听,你是咱们家最聪明的人,听你的,你定。”
退思点点头,关了水,转而洗花螺,炖一锅老鸭汤。转头叫她一声:“妈!”
“嗯?”她答应。
“天气好,吃了晚饭咱们去散步,带外婆走走。”
“好啊,往巷子里去走走,今天有戏班!”
没错,她们三人同时想回那条逼仄的小巷子去,高低不平的水泥路面,转角处窄的叫人透不过气,一条生锈的铁板楼梯,“咣咣咣”响个不停。空气里有垃圾站没有打扫完的酸腐气。
退思推着外婆的轮椅往前走,走到大榕树下的戏台边,敬柔跟在一旁,觉出一片久远的踏实的安宁。
台上唱《杨门女将》,铁骨铮铮、披甲上阵,是一出气势昂扬的武打戏。

中岩上午十点多钟沈家南电话,“陈总,我明天登门拜访,方便么?”从没有过的客气。
“是想见退思么?”中岩直问。
“对,单独约她,怕她拒绝。”他也直言。
“代表你,还是代表沈家?”中岩情知自己是中间人,不得不问清楚。
家南微微叹了口气:“代表沈家!”
“既然如此,沈总,咱们俩先见一面吧,沈家有什么要说的,我替退思先听。”中岩是回护太太的心情,不想退思直接面对。真难面对啊,是好几个人的曲折人生路。
不过,晚上还是和退思先说,“沈家南来,你觉得会说什么?”
退思靠到中岩臂弯去,她没答,换了别的话题,感慨:“我们家这些荒唐事,让你看了个遍!”
中岩笑了,抱她贴在在自己肩头:“我们家那些更荒唐的事,你不是早看了一遍!”
两人同时笑了,谁家的家丑,都丑,不告诉人罢了。
只有至亲的人知道。
“你怨恨过父母么?”退思问。
“有过吧,”中岩认真想着,回答:“但总的来说,没特别的感觉,对所谓的原生家庭。你呢?”
“我!以前,小时候恨极了,想过一把火把家烧了,大家都毁灭吧。现在,也没了感觉。可能人强大了,就不会怪东怪西了!”她中肯地说。
中岩理解地揉揉她后脑的头发。
听他胸口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心疼他,抬头盈盈地看他眼睛:“那时候,我还没变成满意的自己,相处起来很痛苦吧?”
简直像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可他爱不释手又扎心扎肺遍体鳞伤,痛苦至极,到如今,只要她在怀里,他就都值得了,一笑而过:“没你想的那样,你一直很好,从中学时我第一次见你起,就是我的梦寐以求,现在,是如愿以偿。”
原来是一番动听的话,太顺耳了些,哪怕罔顾了事实,她也领情地听笑了,“没错,我就是这么好!”
他点头,进一步确认:“是的,一直是。不过,我那时并没想清楚,以为把你圈在身边就是最好的方式!”
“现在呢?”
他笑笑,没说。欣赏她用尽全力变成了更满意的自己;也未必一定要很富有很高知很所向披靡,只是到达自己满意、自如的地方!他懂了。
退思勾着他后颈,亲他脸颊,低声说亲昵地话,她说:“谢谢……”
“谢什么?”他从没觉得她需要谢他哪里。
“对你说了很多谎,很多假话,很多欺骗……”
他含着她嘴唇,没让她说下去,转而告诉她:“只要你保证,永远只骗我一个人!”
第二天沈家南来,中岩特地换了幽静的地方接待他,找了间娴雅茶室。让家事归家事,不和公事混作一团。
家南来谈和,息事宁人的使命,坐在中岩对面,没了原来的气场。“我也是没办法,不想来做特使,但只好硬着头皮。”
中岩和他截然不同,他点头表示理解,又表明身份:“我是责无旁贷。沈总直说,带什么条件来,我虽然给不了结论,但一定带回去给退思决定。”
家南抬手喝尽一盅茶,“老爷子这档事儿,没法开口,所以自己病倒了,万事不管。原本他立好了遗嘱,家里这些关系是平衡好的,现在突然跑出新变量,最担心利益受损的当然是原本拿了大头的两个人。”
“沈家大哥和二姐?”
家南点头:“这家里我最无所谓,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于我没什么大分别。”
“所以他们的主张是什么?”
“不要闹出来,不要影响集团声誉和经营现状,台面下谈,分割财产和有限资产给闫敬柔。”家南简短说明,把一份文件拿出来,递给中岩。
中岩垂眸迅速扫了一眼,没表态,收着了。
家南朝窗外天空看了看,知道这里面大哥和二姐太傲慢了些,看准了她们一家三代女人势单力薄。
中岩抬手兀自换了一泡新茶,茶香氤氲。
“陈总,你觉得?”家南再开口,问。
中岩分茶,笑笑:“其实闹出来也容易,有理有据,当事人都在,又不是空穴来风。大不了退思家重走一遍伤心路,叫众人看看,笑两句罢了。四方就有点儿麻烦,新继承人怎么来的?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毕竟这里面还掺着一个人受害人和一个人的晚节不保,多坏的影响!是吧?”
家南也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他昨天看到这些条件时,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合适。“那陈总等一等,先不要拿给退思,让我带回去和大哥二姐再商量商量。”
中岩也不强求,把文件推回去,“也好,现在的情况,沈家是得好好想一想。”
退思晚上买了很多菜,中岩晚饭前带着夸夸赶过去。一桌子菜,退思最后才说:“招待你女婿和外孙的。”
“你说笑的么?”敬柔举着菜刀问。
外婆坐在餐桌边,抬头来。
“真的啊,我也做妈妈了。现在咱们三个,都是妈妈了!”她听到门铃声,去开门。
中岩和夸夸一到,餐桌就坐满了,两盏射灯映着,一屋子的灯光。
夸夸大大方方抬着小脸,朝敬柔叫“外婆”,敬柔端汤的手,抖了抖。
中岩站在夸夸身后,面色沉吟,退思转头悄悄耳语:“在想什么?”
“在想,也许应该找个合适的时候,带夸夸见见奶奶。”他也低声。
退思思考虑过的,“等和沈家的事谈妥!”
中岩点头,伸手揽着退思的腰,凑到她耳边补充:“星源是独立运营、拆分上市的,我们不受奶奶影响!”怕她有顾虑。
退思笑开了,“你和钟女士的关系还这么生分么?”
他抬头长叹了口气:“希望夸夸能弥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你可别这么寄希望在我儿子身上,凡事还是多靠自己!”退思白他一眼。
“也许多生几个孩子可以,你知道我最不爱靠自己了!”他明晃晃说。
退思不听,要求,被他收紧手臂拉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我妈叫我去盛饭呢!我得赶紧去,她现在身份可今非昔比!”她压低声音,大言不惭。
“正要说身份的事儿!”中岩拉她到胸前,两人窃窃私语。
“你怎么想?”
退思思忖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沈家南,告诉他我想要什么,不必为难他!”岂止是不必为难他,退思的考虑是更该在此时,团结他。
“你想好要什么了?”中岩这一刻才觉得退思深不可测。
她眼中一笑,“当然!”
“什么?”他追着问。
“不告诉你!”
中岩没有非要打听退思的计划,但知道应她的要求,沈家东和沈家西两人特地赶来厦门谈。退思把他们约到合家欢小区的家里坐着,但事先让中岩的司机送外婆和敬柔去医院复查。
“可惜了,诸位!你们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天带中风的妈妈去医院了。没法和你们见面。”她笑盈盈,坐在主位上,说着一件家常事,“我们家其实比现在你们看到的要穷很多,你们可能没法想象。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城中村,有兴趣我稍后带大家去参观。”
家南坐的远,远远看着她,半笑不笑的样子。他们俩电话里已经商谈过,退思说:“我要的不多,只要这两样!”家南听完说:“是不多,简直少了点儿。来,老大、老二手里的优质资产,你再争取几样!”“也行!”
谈条件,谈的很快,只要不绕弯子,这世上多心怀鬼胎的事,都能速战速决。
退思稍微点题:“原本以为我们得兄妹相称,没想到事与愿违,我得矮一辈,称呼各位舅舅姨妈。今天谈妥之后,就勉为其难做一家人了。早两天大姨还担心遇到捞女,真是多虑了。现在尘埃落定真相大白,遇到的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老爷子你们只管留着,没人跟你们抢!我想,事已至此,也不必怨天尤人,大家一起向前看,毕竟人多力量大,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如当年。
家南在旁听着,忍着笑,自顾自看向后院的小菜园,几只翩跹的菜粉蝶飞来飞去。
他是隔了几天后再来的,专程来找中岩,“成立合资公司的事!退思跟你说了么?有些细节咱们得尽快敲定。”
中岩有一秒错愕。
家南哈哈笑起来,“看来,你老婆没跟你说,怪我了,要给你的惊喜让我说破了!”他马上拿起电话打给退思。
退思正在为接手惠和基金做准备,被家南叫到中岩办公室来。
茶桌边,他和中岩已经坐了好一会儿。
“是她提的条件之一?”中岩问。
家南点头,“她觉得联合开发没多大意思,其实就是怕你吃亏!现在好了,叫我和你成立合资公司,在市场端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人,要是找对了老婆,确实是可以在事业上突飞猛进!”他感慨。
退思来时,他们喝好了茶。
家南一派闲适,对退思:“集团这支基金交给你正合适,不然被另外几个小的玩坏了!你也省得在管理事务上和他们有牵扯,这样隔离的刚刚好。”
“你接手惠和基金?”中岩转头来问。
退思点头,“对,所以你要当心哦,我可能会成为你的投资人。”
家南听了,恨不能拍手一笑。“来吧,咱们是时候拥抱一下,真正的好事多磨,终于圆满解决。”他站起身,朝退思伸开双臂,“陈总,应该没问题吧?”
中岩笑着点头,“当然,小舅舅!”
退思投进他怀里,“小舅舅!”和中岩同声。
他收紧手臂,用力抱抱,又瞪眼威胁他们:“你们俩,再乱叫,我随时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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