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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银台金阙)


皇帝中途罢朝,可见废太子之心坚定不已。
他一走,朝堂上的官员便泾渭分明起来,太子党的官员一个个面色难看,诸王党派的官员便忍不住幸灾乐祸。
“谁叫太子胆大包天,竟然要包庇姚崇春,甚至敢抢劫囚犯,忤逆陛下。”
太子党官员眼立刻竖了起来,“岂可污蔑太子?此事定非太子所为!”
“笑话,太子为救那姚崇春跪在陛下寝宫门前大家都是知道的,除了他谁还会不惜劫囚?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不过这件事却是他们料错了,姚崇春被劫一事确实并非萧霁所为,不过萧霁也有此心,他本打算暗中护送老师走上百里再行劫囚之事,却没想到有人先行一步。
这行人到底是谁他也不知,只递来了一封老师书信,萧霁确认了笔迹,确实是老师亲笔无疑,信中言他无碍,萧霁便放下了心。
只要老师无碍,他便是承担这污名又如何?
至于太子之位被废这件事……萧霁垂眸嗤笑了一声,有几分了然的悲痛。
自母后去世后,他便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母后病弱那段时间,她便多有忧虑,忧的并不是她自己的病情,而是他这个儿子。
萧霁像是小时候一样伏在她的身边,母后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眸中满是慈爱和不舍。
母后道:“雪奴,你可知……”
雪奴是他的小名,因他于冬日大雪过后雪霁天明出生而来。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雪奴,你要记住,母亲去了,你就没有父亲了。”
而后在她临终之时,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雪奴,你要小心皇帝。”
当时他只是隐隐有感,流着泪点头,对母亲所说之语言并不能体会深刻,如今却懂了其中深意。
便是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又如何?便是皇后嫡子又如何?也比不过皇位上那人的一时喜好。
他兀自愣神,表情并无太大变化,让传递消息的小太监都误以为太子没有听见,可这种事如何再好说第二遍?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时,萧霁忽然抬首道:“送孤去见…陛下。”
赵通闻言,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期待,立马去安排轮椅,以为主子要去给陛下服软。
萧霁看出赵通想岔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此番之行,不过为看清一些事情罢了。
刚被推出寝殿,便有一道俏影扑了上来,萧霁微微侧眸一看,原是侧妃来了。
奚清桐此番已再无贵女仪态,她几乎是扑到了萧霁轮椅的扶手上,哀求道:“殿下,您就给陛下服服软吧,就给陛下认个错,陛下一定会原谅您的!这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奚清桐以为她有的是机会,只要抢在太子正妃入东宫前抢夺殿下宠爱即可,太子正妃明年才会入东宫,时间还长着,她的目光都囿于宅斗之中,却没想到只要太子失去了储君之位,她的一切算计便都成了空想。
忽闻太子要被废一事,她自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以为是她前几日不小心泄露的风声以至于太子再次下跪以情相逼惹怒皇帝,以至于此,她心中悔恨异常,此番便是来劝说萧霁的。
她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美名,以四品御史中丞之女位居太子侧妃,心中也剑指以后的贵妃之位,甚至更进一步,如何愿意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呢?
然而萧霁只是静静地瞧了她几息,看着侧妃鬓角纷乱的发丝,忽然想到了那日云鞠台中的青梧,即便经历朱漆球袭来,为自己急救,她也未曾露出分毫焦急不稳之色。
两姐妹长相相似,性格上倒是有些不同。
萧霁觉得他现在算是苦中作乐了,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摇首轻笑了一声,才看向奚清桐淡声道:“你不要急,若是害怕就先回奚家吧。”
想到奚家,萧霁忽然了然,半个月前那晚的疑惑现在好像有了答案。
他如今唯一的姻亲外戚已被刻意调到千里之外,便是消息一来一回也要半月,再赶不及了,他在朝中羽翼已然被剪得剪,去得去。
但是奚建安到底是陛下的人,所以侧妃应当无碍。
脑中千回百转不过几息,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又想到与之一模一样的那位,萧霁心中竟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这样好的女郎跟着他蹉跎真是可惜了。
于是他吩咐赵通把出宫腰牌给她,“你拿着这个,随时可以出宫。”若是他有什么好歹,她也能回奚家保全性命。
说罢,萧霁便挥了挥手,留下奚清桐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腰牌,反复攥紧。
她来时也想过寻求家族的助力,可家族中官位最高的父亲远行荆州,其余叔伯皆官品不高,也是毫无助益。
奚清桐只能抬眸目送太子,眼瞧着太子背影越来越小,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极大的恐惧,一瞬间心乱如麻,几乎欲拔腿追去。
她迟疑了一息,那一行背影便转过宫门再也看不见了,奚清桐只能强压下心中慌乱回她的寝居,一路上不断安慰自己。
便是暂时废除储君之位也没到绝地,前朝太子三废三立都是有的,只要殿下还是正宫嫡子,那便还有机会。
一定还有机会。
然而奚清桐的幻想仅仅不过一个时辰便彻底破灭,太子一身颓败气息被推了回来,一入东宫便把自己关进了寝殿,谁也不见。
内侍赵通更是红肿着眼睛,奚清桐心中更惧,她颤声向他询问结果,可赵通不发一语。
她不禁更加慌乱,急声道:“殿下又触怒陛下了?陛下执意要废太子?你说啊……”
又察觉自己有失仪态,奚清桐又勉强镇定道:“别怕,别怕,我回家写信给父亲,父亲一定有办法的,就算……就算……以后也能东山再起。”
她已经想过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暂时失去储君之位也是一时的,还能再登上,若是她能在此时陪着殿下,不离不弃,以后一旦起复,她便无可代替……
然而赵通的话却让她犹如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
奚清桐呆愣问道。
“太医说,殿下的腿因为这几日跪废了,恐不利于行,就算能站立行走,也会跛脚。”
“而且不仅仅是废除储君之位……”说到这里,赵通也再难说下去,他哽咽道,“您再等等就知道了。”
奚清桐没有追问,因为她的脑中已混乱不已,还能有比萧霁腿废了更不堪的事情吗?
天下岂有跛脚的皇帝?
难道她这辈子只能当个亲王侧妃了?
可当晚传到东宫的旨意就让她直接瘫倒在床榻之上,一件一件皆出乎她的预料。
她的夫君不但被废除储君之位,还被贬为庶民,迁居京郊行宫!
奚清桐前去上林苑时在路上看过,那行宫已荒废数十年,破败不堪,如何能住?!
浑浑噩噩度过一夜,第二日宫门刚开之时,奚清桐便拿着令牌逃离东宫直奔奚家而去!

紫宸宫中一片寂静,昨日地面上的一片狼藉早已被收拾了个干净。
天色刚微微亮,萧元成便睁开了眼睛,他昨夜也睡得很迟,今日却醒的很早,终究是人老了,觉少。
白得安听见里面动静立马走了进来,温声道:“陛下,如今时辰尚早,新科进士觐见还要到正午呢。”
萧元成这才想起今日还要接见新科进士,不由得嗤笑道:“朕真是老糊涂了。”
可他能说自己老糊涂,旁人却是不能附和的,白得安低头不发一语,只仔细给皇帝穿上中衣,还要继续替皇帝穿外袍时,却被皇帝制止。
萧元成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一股湿气扑面而来,他目光停在那湿润的水迹上,不禁一怔,“昨夜又下雨了?”
白得安垂首敛眸回道:“快天亮的时候下的,如今已经云销雨霁了。”
听到这个“霁”字,萧元成身子一顿,他目光放空了几息,片刻后才叹道:“朕对他是不是太狠了?”
可这话谁又敢回呢?
没听到回应,萧元成也不在意,又自顾自道:“谁让他是杨灵慧的儿子,谁让他身上杨家的血又浓了呢?”
听到这句话时,白得安的头垂得更低了些,旁人都以为皇帝对继后一见钟情,故而聘为皇后,只有他知晓为何。
遥想当年,元后刚去,几位皇子之母便因后位空出而勾心斗角,皇帝早就看出她们的心思。
那时他正值壮年,若立其中一位为皇后,那势必要立其子为储君。皇帝不欲立储,便不想再立皇后。
可眼瞧前朝后宫勾结,竟多番逼他立后,皇帝一气之下便想出了这釜底抽薪的法子——再迎娶新后。
若是寻常贵女,必然是挡不住悠悠众口和压不过后宫四妃的,可谁让新后是杨家女儿呢?
杨家可是出了一位不得了的女儿啊,那可是大虞第一位女皇,世称杨皇,也是萧元成的亲祖母。
杨皇初为高宗潜邸侧妃,高宗登基,封为贵妃,宠爱异常。后高宗元后去,便直接登上了皇后宝座,年仅三十便与高宗共治天下,而后体弱的高宗驾崩,她便在四十岁那年正式登基,直至七十三岁才驾崩仙去,一生掌权四十余年,杨家自然显赫至极。
新后杨灵慧便是杨氏嫡女,是杨皇的亲侄孙女,这样的身份让前朝后宫瞬间哑口无言。
窗边的萧元成继续说道:“杨家人是很聪明的,杨皇是,姑母是,灵慧是,雪奴也是,可朕不想再让杨家的女人做大了……”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可白得安还是听到了那最后一句——
“朕原本就没想过他会出生啊……”
这一瞬,自以为深知皇帝薄情的白得安还是觉得一股冷意直窜天灵。
那边奚清桐已经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直驱奚家,一路上脑中混乱一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所求为何。
太子被废尚能东山再起,可肢体残废,便绝无可能,如今又被贬为庶人,此局何解?
难道她真的要跟萧霁去行宫过苦日子么?
一旦想到她要如仆婢一般做那琐事,蹉跎容颜,体面不再,她便不自觉地颤抖,无法接受,以至于逐渐癫狂。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不能过那种生活……”
金珠银珠瑟缩在车厢的一角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主子想到了她们,遭受无妄之灾。
也不知过去多久,马车逐渐慢下,外面传来喧嚣之声,连陷入恐慌之中的奚清桐也被逐渐拉回了心神,她听着这熟悉的乐声,有些恍然。
“今日是新科进士游街之日?”
话音刚落,她自己便苦笑了一声,可不就是最近么?只是从前的她有心参与这场盛事,如今深陷泥泞,再无心分与它事。
外头赶马的内侍也适时扬声禀告道:“外头有进士游街,安平桥不通,贵人可要换一条路走?”
听这一声“贵人”,奚清桐心中更是一落,昨晚圣旨刚下,这内侍已经对她唤了称呼,真是狗奴才!
她心中暗骂,可口中却不敢向从前那般放肆,到底应了,现下她只想回到奚家,问娘亲还有什么办法。
“那奴才便从菱花桥上走了,只是那边桥上也有诸多百姓,恐怕还是要慢些的。”
菱花桥与安平桥乃是同一条河上的两座桥,安平桥宽大,可供四辆马车同时行进,菱花桥小,只可供两辆马车穿行,两桥相距不过五十余步。
内侍打马转向,穿过小巷,驶上菱花桥时,外头的吉乐之声与百姓欢呼之声愈加沸腾。
奚清桐的思绪便不免再被拽去,她掀开窗帘,从车窗中望向对面的安平桥。
安平桥上正有红袍仪仗穿行,奚清桐知晓后头一甲前三位进士便要来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
新科进士此刻荣耀加身,意气风发,她却一落千丈,陷入深渊。
看着那缓缓前进的队伍,听着耳边百姓的欢呼,奚清桐指甲嵌入掌心,一滴滴泪水落下,眸中是万分不甘。
就在此时,一道的身影映入了她模糊的视线中。
奚清桐身子一怔,而后倾身扑在了窗户上,探头而出。
这突然的动作吓得两个丫鬟齐齐惊呼,可奚清桐没被分半点主意,双眸紧紧地看向了对面的安平桥。
安平桥上宋云鹤作为探花自然在最前列,加上他出众的外貌,自然引得众多少女掷果投花。
他昂首挺胸,春风得意,却不知另一座桥上有人看他看得妒火中烧。
奚清桐的手指紧紧地扣入窗楞,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多年的相处她不会认错,奚清桐确认那就是表哥宋云鹤。
宋云鹤竟然中了前三甲?
而且那个位置……应当是探花?
他怎么会中探花?
他怎么能中探花?!
奚清桐知晓宋云鹤中探花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而是不可置信和嫉妒,是的,是不可置信和嫉妒。
他此刻一定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吧?他成了探花郎,她现在却是个庶人之妻。他一定会嘲笑她,嘲笑她当初没选择嫁给她。
奚清桐不受控制地阴暗地想着。
这完全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宋云鹤,十二三岁便初露风华的她心高气傲,又如何看得上寄居在自己家中家世没落的表哥呢?她也从不相信这样的表哥能高中前三甲。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精心营造的外表,忘记了她自己在宋云鹤的眼中是迫于圣旨才嫁与的太子,完全沉浸在了她真实的内心中。
直到马车终于驶过了菱花桥,她的眼前被青砖黛瓦取代,奚清桐才恍惚放下帷幕。
金珠见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娘子,您怎么了?”
或许是金珠的姿态足够卑微,又或是奚清桐已经无暇用她们撒气,她嗤笑一声,有气无力道:“宋云鹤中了探花。”
这段时间东宫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们都没空再了解宫外发生了何事,听闻宋云鹤中了探花,金珠的脸上下意识有了些笑意。
“这可是好事啊,有主君的帮助,宋郎君以后定能官途顺遂,平步青云。”
听到这话,奚清桐更是银牙咬碎,啐道:“他平步青云与我何干?!他平步青云,享福的是奚清梧!”
想到奚清梧,奚清桐压抑到至极的崩溃终于爆发,她颤抖着抱头痛哭道:“凭什么?凭什么她运气那么好?她是乡野长大的,如今却压在我的头上……”
她情不自禁开始浮想,想到奚清梧穿着诰命吉服,而她却身着寒衣的模样,便愈加不可接受,颇有几分歇斯底里。
见她又这般发疯,金珠银珠双双瑟缩了一下,眼看再不想办法又是她们受苦,银珠只好抖着胆子安慰低声道:“可宋郎君心里是您啊……”
奚清桐常在她们面前炫耀,银珠便以为主子听到这句话会开怀一些,然而她却是破口大骂,“他心里……”
不过这话刚开口就停下了。
奚清桐忽然愣住,如一团混乱麻线的心此刻好像突然出现了个线头,她轻轻一扯,心中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孤说你们姐妹俩长得果真一模一样。”
再一扯,眼前银珠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可宋郎君心里是您啊……”
两句话在奚清桐的心中绕来绕去,她的眼眸快速眨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等她眼眶中的泪珠再次落下时,她心中的麻线已经被扯直。
原本癫狂的女郎忽然镇静了下来,她单手抹去面上泪水,一下又一下,唇角高高翘起。
对不起了,孪生姐妹。
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什么?你想和清梧交换?”
饶是郑夫人再宠爱这个女儿,她也因奚清桐这么一句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她的面颊上犹残余着泪珠,那是刚刚她心疼女儿留下的痕迹,可如今面上只余下震惊,想都没想便道:“不可以,这成何体统?!你与她各为人妻,怎能交换?”
奚清桐一早便预料到此种情况,即便母亲偏爱于她也未必会同意此事,可听清母亲所言之语,她却觉得此事颇有成算。
只因母亲只是斥责此事不成体统,并未先心疼孪生姐妹不是么?
意识到这一点,奚清桐心中暗笑,面上却利落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似也意识到此言不妥,万分愧疚道:
“娘,是我刚才一时想差了,我怎么能把妹妹推入这火坑?妹妹在乡野之中长大,受苦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要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我岂能如此待她?”
见郑夫人露出心疼之色,她便直接扑入郑夫人的怀中,呜咽啜泣不止,“我只是害怕……害怕而已……以后要跟着夫婿去行宫过活,那里年久失修,我害怕……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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