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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红发少年不急着追,操纵着铁链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始终保持着离她不过方寸的距离,铁链摩擦过地面砂石的声音声声传入阿汀耳中,叫她浑身发麻起来。
一时乱了阵脚,阿汀掏出怀中符咒,有什么便丢些什么,一通七七八八丢过去,那红发少年只觉好笑,看着面前一会雷,一会雨,一会一阵小风,一会一只小火鸟。
他一挥手,那火雀便散了,熄了火。
一开始倒有些意思,可不过一会儿,那少年便烦了,勾了勾手指,阿汀手中攥着的厚厚一摞符咒便不受控的飞上天,在她眼前一点点被烈火焚着,消失殆尽。
绝望感蔓延全身,她停下了脚步,那后面追着的铁链也撞到她的脚后跟,爬上她的腿。
阿汀低下头,捡起旁边不知是谁掉落的剑,发狠地看着脚底,可怎么砍也是无济于事。
忽然,左腿的铁链一收紧,绞断了她的骨头。
一瞬大脑空白,阿汀疼得尖叫起来,声音之凄切让她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个求救到嗓子嘶哑的神君,那个被铁链绞杀的神君……
她垂眸看着自己左腿上血肉模糊的一道痕迹,痛苦地手指蜷缩。
这个变态是故意的!若是他想,他分明可以顷刻间取走她的性命,可此刻却是绞断她一条腿,就像她遇到的第一个神君一样,他似乎喜爱听人哀鸣取乐。
发觉这点,阿汀咬着牙,驻剑起身,抬手剑尖直指着那红发少年。
死就死,她绝不再叫出一声!
铁链直刺而来,就在将要袭向阿汀时,忽地银光一闪,凭空多出一柄银剑横在中间,剑刃同铁链对峙,刺耳非常。
方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的阿汀,此刻看到鸣霜,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九渊自半空飞下,握住鸣霜剑柄,飞快收起鸣霜,翻身而下挡在阿汀身前。
鸣霜不断震颤着,九渊握得力气愈发的紧。依照她对鸣霜的了解,越危险时,鸣霜的震颤便会越严重。
她先前便想说了,哪里来的这么胆小的剑。可后来还是觉得,除了胆小一点,鸣霜再好用不过了。
九渊抬头直视对面那红发少年的双眼,许是她的错觉,她竟在那怪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的阿汀扔掉手中捡来的那把剑,食指与中指沾着腿上的血,凌空画出符咒。
“匿。”
声落,面前二人即刻消失的无影。扑了空的铁链愤恨甩在地上。
她们传送至了一片山林,静谧的诡异,没有地狱般的争斗,没有弥漫的血气,就好似是普通密林一般,可六重试炼之地,又怎会有普通的地方。
阿汀这才抱紧九渊哭了好一阵,可九渊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了几句后,再次沉默。
沉默地为她打水,洗净伤口,再简单包好。
她实在太过严肃了,阿汀拼命忍住疼,多说些话去转移自己注意力,也顺便逗逗她开心。
“阿渊,我忽然想起我们小时候了。那时候在一重流霜谷,你也是这样,当时的你啊,小小一个,拿着一把破铁剑,站在我的身前,挡住了那个不小心跑出来的恶兽的袭击。”
她说着,回忆起过去,眼睛亮晶晶的,而后又托起下巴接着讲。
“你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可我却知道,你应是小我几天的。分明那么小一个,却那样威风。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也要努力修炼,争取下次也能保护你。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你,到头来还是需要你保护我,一次又一次。”
“阿渊,我是真的想当未来的药神。打架你擅长,可抚慰你的伤痛,我想我是最擅长的。”
九渊包扎的手有些停顿,忽地想起三重试炼的时候,自己耍了那么久的小脾气,最后还是阿汀一直在身边,笑着开解她的所有郁闷。还有她所经历过的其他,一桩桩,一件件。
阿汀这时也注意到了,她的指尖一直在颤抖着,便轻声开口安慰:“没事的,只要我们找到天门就可以出去了,不要担心。”
“我是担心你。”
沉默许久的九渊忽地开口:“若我来晚了,那你会如何。”一开口了,声音也止不住发颤。
便是这一句,阿汀方才才收回去的眼泪,霎时又充盈了眼眶。
阿汀笑了笑:“该如何,便如何。我们阿渊什么时候成为追忆过去的人了。”她板过九渊那张眉头紧皱苦大仇深的脸,“做神呢,最重要的是向前看!”
山林静谧,连风声都没有。
阿汀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从怀中掏出自己小心翼翼藏着的最后一张符,对着符咒那边问道:“小蛇蛋,你在哪?”
所有符咒都被烧了,还剩这最后一张。
阿汀有些后悔,她该多带些空白符纸进来的。虽说神仙们无需符纸便可画咒,可对于她这个二半吊子来说,不画在纸上,总是不敢确认画得对不对。
方才的隐匿咒,多半也是巧了。若是她错了一丝一毫,怕是她们二人谁都不能跑掉。
六重太可怕了,越想便越是后怕。
符咒亮起,传来了修竹的声音。
“我在……一个瀑布旁边。”
瀑布?她们这有个安详的密林便够为诡异了。
九渊凑上前:“你旁边都有些什么?”
修竹环顾四周:“绿水青山,鸟语花香,瀑布之上还有一条巨虹,绚丽非常。”
瀑布……至阴。阿汀忽的想起什么:“小蛇蛋,你去瀑布后面找一找,有没有一种兔耳状的草,找到了一并带过来。”总靠凝血咒不是办法,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的聪明找药啦。
符咒那边传来修竹找到的消息,阿汀双指一碾,叫他拿出一方,将符咒之力传到一方上,一方便会为他指路,向着自己而来。
黑夜无月,九渊亦不敢生火,生怕引来那怪物。
密林之中忽地有光亮起,循着光看去,竟是修竹来了,远见到阿汀,便开心异常。
待他走近了,九渊拉过阿汀飞快后退,修竹依旧笑着,眼神却在疑惑她们为何一见自己就跑。
一方照耀下,修竹捧着一捧血淋淋的红蝎子,扯起嘴角笑着:“阿汀,我找来了!兔耳草!”
九渊忽地想起赤霄战神给他解释的“心软”含义。
六重危险重重,除却难以打过的怪物外,还有许许多多容易上当的幻境与幻术,有些是令人无法分辨是非的,有些是装扮成仙神模样偷袭的,还有一些更是未知。
见二人没有反应,修竹扔掉手中蝎子,发疯似地上前攻击,九渊护着行动不便的阿汀连连后退。
攻击招式毫无章法。
九渊盯了修竹许久,终于提起鸣霜而上,在阿汀焦急喊住她之前,一举斩断他身躯上方的六根细线。
修竹忽地失控瘫软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九渊拿鸣霜指了指地上的傀线,又指了指旁边的蝎子:“绿水青山,鸟语花香。”
修竹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看看阿汀,又看看九渊,确认自己没伤到她们之后便放下心来,恶心的去找溪边洗手。
待他回来时,这才发觉一直坐在原地的阿汀一动不动,听到她说出“我腿断啦”时,愤恨又心疼,一个劲儿在她旁边道歉,怪自己没保护好她。
阿汀笑着弹在他额头:“道什么歉,又不是你弄的。”

二人纷纷提剑上前,互相开始厮杀。
花川疑惑着,尝试呼喊了其中一人名字,二人俱是一愣看向他,随后,便见了其中一人狠狠把剑从另一人胸口贯穿。
杀掉对方的那刻,弑人者惊魂不定地甩开了剑,呼喊着逃跑了,只是他呼喊的是什么,花川也没听清。
这里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他凌空一挥,面前出现一副白光棋盘,所有的棋子皆是一枚枚光点。
就在进入六重试炼之前,他早将所有人颈后都埋下这不起眼的东西。
光点纷纷落下,宛如细雪。
他沿着棋盘指引,满心期盼赶到,眼下分明是九渊、阿汀与修竹在一处。
可他眼睛能看到的,是三个怪物……?
他再向前一步,却见有一个怪物先起身,手握着剑恶狠狠地盯着他。
见了那柄剑,他却是欢欣极了,大步快步向她走去。
九渊见那怪物不退反近,便让修竹带着阿汀先走,自己握着鸣霜迎战。
只是,这鸣霜为何一动也不动?竟毫无震颤之意,仿佛就在告诉她,现在很安全。
他快步来了,九渊顾不上思考,长剑直上,那怪物背后倏地飞出一道青影,将鸣霜一捆,随后那怪物却只是……抱住了她?
眼中变幻景象碎裂融化,她看到她的花川正紧紧地抱着她。
“找到你了。”
修竹与阿汀回头,又一步一步挪了回来。
花川再次摆开棋盘,讲了自己这路所见,以及这个相识为敌的幻术。
“恶毒至极。”修竹愤愤道。“与其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背后之人不如干脆出来一战。”
阿汀一手拍在他脑后:“疯了吧你。你这幻境好歹还鸟语花香,碰上我说的那个怪物,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
听她说完,修竹便沉默了。若他遇上了,一定要杀那个怪物粉身碎骨才是。
九渊盯着棋盘:“我们二人去找樾乔和珉,修竹你留在这照顾阿汀。”
阿汀:“为什么!我也要去!这里看起来就诡异的很,我才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你们一起!”
修竹扯了扯阿汀的袖子,想叫她别胡闹了,可阿汀却是一反常态地继续胡搅蛮缠。
最后还是花川松了口:“她说的对,我们一起倒是安全些。”他指了指棋盘,“这密林之处,百里之内除我们外没有活人。”
这般决定了,修竹便背起阿汀一同上路。
“我……我要杀了你!”
见珉异动,樾乔拼命躲着他反复劈砍的剑气。磅礴剑气道道,劈裂一寸寸大地,要了命了。
樾乔只好一边躲,一边呼喊着他:“珉!你怎么了!”
珉提着剑,费了好大力气,转回身时,脸上戴的面罩落下。
那不屈与愤恨的眼神,那张面孔。
那张曾被烈焰焚烧的脸,那个架在火上,被处以火刑的人。
樾乔愣神,险险叫他一剑刺入胸口,在剑尖贴近她胸口前飞快回神闪避,她犹疑着,尝试性地叫出他的名字:“卫明宽?”
“别叫我名字!你不配!”
珉举着剑,指向她的脸。
“你害我子民,戮我亲族,其罪为一;蚕食王室,肆行暴政,民不聊生,其罪为二。你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这便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天不收你,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宽剑再次袭来时,樾乔侧身躲过。
剑中倒映着的,是她因惊惧而忽然骤放的瞳孔。
不……不是的……
怎么会这样!!!!!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身上的青衫。
那宽剑中……倒映出了丹生的脸。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发疯似地撕扯着自己的脸,“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啊啊啊!”
“我不是丹生,我不是丹生!!”
嘶吼最后渐渐染上哭腔,“我不是,我不要是,我不是丹生,那不是我……”
再一看时,满手皆是鲜血。
不远处,一个个鬼魂皆向她走来。
鬼魂之中,有一个白衣身影逆着鬼魂渐渐远去,头也不曾回一下。
“乔儿,别……别走。”
她拼命向前扑,向前跑着,摔了多少次也记不清。那身影却总是遥不可及,她连她的分毫都触碰不到。
“你回头吧,你看看我吧……”她跪在地上,卑微至极地哀求着。
正如赤乌宫殿之中,她怀中抱着乔儿,却怎么也拉不回她。
她与乔儿之中,隔了万千个鬼魂,黑压压的一片,渐渐吞没乔儿的身影。
樾乔颓丧地跪坐在地,那些个黑影她都认得。
娘、澜姬、赤乌陛下、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记不住名字与模样的。那些都是她杀过的人。
隔着数不尽的冤魂,他没有可能再见乔儿了。
人活一辈子,怎么这么漫长,这么痛苦啊。
这般想着,她望向天。
神活那么久,也会长长久久的痛苦吗?
不对!她是琴屿樾乔,他不是丹生!
樾乔猛然回神,转身看向身后,珉再次举剑袭来。
“丹先生,去地狱吧。”
大地震颤,空中红光一闪,七零八落地降下燃着火的巨石。
见了那火光,珉心头一紧,无边无际的惶恐霎时涌上心头。
“小心!”
樾乔飞快支弦挡在珉的上方,火石撞在弦网的同时,那柄宽剑一并没入她的腹中。
他似乎恢复清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慌张道:“樾乔……樾乔?”
而后又扔剑,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对,是丹先生,是丹先生!”
她顾不得腹上疼痛,垂眸见珉的痛苦模样,似乎是他自己的神识与卫明宽的相互扭打,并且,卫明宽占据了上风。
再拖下去,依旧会和刚才一样。
樾乔径直跑去远处,在珉惊慌失措地呼喊下,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悬崖。
“不要!不要……”
忽地珉又爆发出阵阵狂笑:“死得好!死得好啊!痛快,痛快至极!”
“珉?”
背后传来花川的声音,珉回头,疑惑似地问着:“殿下,洛伊尔?”
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看向后面的修竹:“青衣?”
花川与九渊相视,瞬间便明白了他处于幻境,刚想做些什么时,却见珉的神识忽然清明,眼中浊气不再。
摊开棋盘,花川问着:“方才见你与樾乔在一处,她人呢?”
珉支吾着:“她……不见了。”
花川却是轻蔑一笑:“那你,可曾见过丹先生?”
这一句却让他瞬间惊醒,看着花川讳莫如深的眼神,珉忽然意识到,除了自己以外,同丹先生交手颇多的北侯川,未必不能识出他是谁。
可樾乔……应是不想让人知晓的吧。所以才会成日尽力将神态、气质、妆容伪装成一副乔儿的模样。
一回想到刚刚自己刺了她一剑,珉焦急更甚。
“不曾见过。你可有法去寻?”
花川眼中尽是嘲讽,若非旁边九渊等人皆在场,他倒很想说出“撒谎”二字。
他耸了耸肩看向九渊:“诺,光点消失了,我也找不到。”
九渊依旧是凝视着棋盘:“消失了,不是灭了,再等等。”
“等,那就等。”他拖着长音,懒散地席地而坐。修竹也在一旁将阿汀放下休息。
九渊看出他的不情愿,道:“我们答应过先生了。”
花川却随口答:“他又不在,不会知晓。”
珉倒是不悦起来:“此话何意?”
花川朝他没什么笑意地勾起嘴角:“字面意思。”而后转向九渊,收起了笑意:“你要记得赤霄战神如何说你,他说你‘心软’。”
而后起身靠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俯身在她耳边:“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九渊亦小声回:“不过黄粱一梦罢。梦醒了,就过去了。”
过?他不这么觉得。
四下漆黑,幽静的渗人。
樾乔本想跳下崖,以弦勾住什么东西再缓冲落下,可放出去的弦皆是落空,可这片黑暗也没叫她摔到。
她遏住腹部的伤,摸索着冰冷的石壁慢慢向深处走去,黑雾散尽,她走到了一座宫殿前。
如此诡谲之地,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向里走去,漆黑石壁渐渐变为各色琉璃,炫目异常。在空旷的大厅台阶之上,立着一个宝座。有个神女正坐在上面,一身黑衣长裙,流光点点,朦胧如夜色中走出,裸露的手臂与双腿皆是雪白,在旁边烛火映衬下,仍无半分血色,反而带着些狡黠的魅惑。
媚骨天成,却又高不可攀。
此刻她正支颐笑着,翘着腿睥睨着下方进入的樾乔。
一进了这里,樾乔便觉得不平凡。其中威压,不是她这种小神可以抗衡的。
她扑通一声跪下,端手行礼:“小仙樾乔,求上神帮助,将我变原来模样。”
高座之上的人大笑出声,回响在空荡荡大殿中,而她收起笑意时,无边杀意蔓延开来。
“神?我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说着,飞速闪身至她跟前,指尖离她双目不过毫厘,欲发狠下手。
樾乔自知打不过,伏身叩首。
“不知您是何方神…何方尊上,多有冒犯,还请您高抬贵手。”
她指尖提起一缕樾乔的头发,摩挲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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