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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他浅笑着一挥手,天边绽开天幕,显现出四株树的样貌,渐渐地,那四棵树化成了四个人的样貌。
九渊认真看着,忽然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姜天师?顾将军?”
花川笑着一指旁边的那个柳槐,“这个,是梨行先生。”
望着那张年轻俊朗的面庞,九渊怎么也无法同头发花白、邋里邋遢的酒鬼先生联系在一起。
早先没有未青上神的助力,没有千灵石的存在,不少仙神们为了提升修为境界,是真真正正的下凡去历劫,而柳枢、项松便是其中之二。
柳枢此人,人如其名,狂妄自大,年纪轻轻便妄图自己成为天枢之力,仰仗着自己一点聪明才智,便恃才傲物,因此也没有什么朋友。而项松为人敦厚老实,刚正不阿,头脑简单,热烈真诚,凭着自己粗心又大大咧咧的性格,成为了柳枢唯一的朋友。
二人一同相伴下凡历劫。人间的故事说简单却也复杂,说复杂却又简单。
人间的柳枢成了个落魄书生,项松则是成为了小有名气的将军,在朝中内乱不断,塞外战火纷飞的国家,误打误撞地你救我、我救你,便再次成为了至交。
再后来遇上个小太子,为拯救这人人都要放弃的塞外而来,精心算计之下,一举大败敌军。
纵使力挽狂澜,可他们后来还是输了,三人皆死于沙场之上。
柳枢与项松灰头土脸地回了木屿,修为没精进不说,心中倒是郁郁难平,因此常常去天门旁向下观望着。
一次,在天门旁遇见了那位人间太子——便是桂休。
在人间时,柳枢对他颇有微词,觉得此人傲慢自大,不可理喻。而项松还偏偏在他这么说时傻乎乎的回道:“不会啊,我觉得他和你性格挺像的,你们都很聪明。”惹得柳枢更是看不上他。
桂休见了他们二人倒是不惊讶,展开一副画卷,卷上详细列明了那场战,到底该怎么打才会胜。
二人目瞪口呆,回来以后他们不是没有反思过,可皆是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可如今在桂休密密麻麻的字迹中,竟真有那么一丝希望来。
不过柳枢也不服气:“既然破解,为何还来这天门。”
桂休指着下面的一个方向,穿过层层雾霭之下,有一个普通的凡人,正在经历疾苦万分的人生。
“他是阿炎。”
柳枢讶异道:“就是你在塞外时,用命救下来的那个小孩?”
桂休严肃的点了点头:“这是遇见他之后的第三世了,世世磨难,没能善终。”
在柳枢刚要附和感叹时,他却坚定异常道:“他是成神的命。”
人能成神?多么荒唐的笑话。
柳枢心中是不屑的,可等到传来桂休跪在天帝殿外十日未起,只为能开创人神之先河时,柳枢却又不得不佩服起来。
桂休被目族除名,却也换来了第一个人神——阿炎。
在柳枢与项松的鼎力相求下,木屿收留了桂休与阿炎二人,木屿尊长听说桂休的事,当即慷慨送予二人桂树与银杏为真身。为纪念这份恩情,阿炎便随了那银杏树为姓,更名银炎。
为成真神,银炎还需要历劫最后一世,桂休坚持陪同,也便有了后来灵泽国的姜天师与顾将军。
那时未青上神刚提炼出千灵石的法子,便拿他们当了试验品,在他们二人归来时,柳枢还在拉着项松,津津有味地看着人间他们的故事。
人间苦,而仙神不一样。
仙神随便一阵风、一滴泪,便会成为人间的狂风骤雨,妖魔鬼怪不论大小,凡有在人间作乱者,皆是引起不小的风浪。
再说回人自己,历经人间试炼,无外乎为权为利,同胞蚕食,贪欲无止,纷争不休。
有了共同的想法后,他们便决定一同下凡,涤清人间浊气,荡平天下不平事,还人间以一片清明。
照理说,神明不该过多干预人间的事,可他们不仅是干预了,而且能在人间传出万世美名,流芳千古,不求信徒,不要香火,成为了天下之义侠,故人们常提起时,称呼为“天下四杰。”
而变数,便是从这开始。
带着一身荣光回到天界的四杰,正值意气风发,从不将一切困难放在眼里,包括——六重试炼。
花川讲到这停顿了一下,兀自道:“项松恋慕我娘锦华已久,约好等过了六重,便来接她成婚。于是我娘等啊等,等到被羲和杀死的那天,都未见到过项松一面。而我也期盼着,四杰真能如传说中一般出现,荡清我眼前的不平,可我也一样,什么都没有等到。”
“见到梨行先生的第一面,我便认出他了。”花川抬手一指,指尖从一个个身影旁掠过,“在我小时,曾见过他们,爱板着个脸的桂树桂休、不爱说话的银杏树银炎、总让我叫他柳叔叔的柳槐柳枢、还有便是,那个让我娘一直等到死的罗汉松,项松。”
“正如眼下所看到的这样。”
天幕中的人影一个个在烈火之中消散,空余一个柳枢的身影。
“只有柳枢一人,出了六重。”

这夜里,花川又久违的梦到了娘。
锦华坐在溪旁,一边浣洗着衣服,一边频频回顾另一个方向,久久的等待都变成失望,她叹了口气,同旁边幼小的花川道:“川儿,我配不上他。他有他的梦想与光明未来,我只是一个天资愚笨的丑女仙,我们在一起是不相称的,他不会一直陪我在花岛的。”
“神的喜欢是太过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定哪天就消失了。不是我去恶意揣测他,万千岁月里,爱上别人是很容易的,在我触及不到的地方,忘记我也是很容易的。”
她笑着叹了口气。“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那时候,花川不明白,亦不理解,只觉得那四人各个道貌岸然,尤其是项松,说了来娶娘,却始终不见身影,着实可恨。
娘日日等,夜夜等,等得多苦啊。可如今花川细细回想起来,却猛地想起,娘是笑着的。
她笑着,期盼着,等着那个头脑简单的笨拙的人儿,红着脸向她递来一朵小花。
不知为何,他现在忽然特别地想九渊。
醒来的花川心绪久久难平。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青藤,想起他求助来竺溪时说的话。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呀。
自见到九渊的第一面起,每一面都在走向离别。
若是曾经,他才不挂念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己身如浮萍,得大仇报,身死无憾。
现在却好像不论怎样,他都有填不满的遗憾。
娘,我好像也配不上她。
娘,为何我要承受这些?
天道不公。
九渊察觉到那寂寥的脚步声,飞速隐了衣袖以及湖边花草上溅上的鲜血。
转而换了一副温柔模样:“花川?你也睡不着吗?”
花川什么都没说,径直走来,一把将她紧紧拥住。
九渊犹疑地拍了拍他的背,不明所以地安慰道:“我在呢。”
“我在呢。”
约定时间已至。
众弟子齐聚槐园,等待着梨行先生出现的身影。可梨行先生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神君。
剑眉星目,一身藏蓝衣袍,端庄有度。
其中的樾乔、花川与九渊并不意外。
阿汀疑惑问道:“你是谁呀?为何会出现在槐园?先生叫你来的吗?”
柳枢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下意识想捋一下自己花白的胡子,手却抓到一把空气,只好尴尬放下。
他一甩衣袍,坐在台阶上,正如梨行初次同他们相见时一样。
“吾名柳枢,亦是梨行。”
瞧见这个神模神样的神君,他们倒怎么也无法同那个不怎么正经的老头儿联系到一起,阿汀悄悄捅了捅九渊的手臂:“阿渊,我没听错吧?”
凌空出现一枚戒尺,轻打在了阿汀臂上,她“哎呦”一声,却也确定了,这是那个严厉教他画符的臭老头没错了。
修竹一旁悄声喃喃道:“怪不得三重试炼之时,众先生都不待见梨行先生,原来他当真是众先生口中的‘小辈’。”
不出所料,戒尺再度落下,声音远比方才那下清脆许多。
梨行,哦不,是柳枢,柳枢再度给他们讲起了当初天下四杰的故事,隐去了花川所讲的关于项松锦华的故事,多说了许多六重的凶险。
按他所言,六重更像是一个超出神明控制之外的领域,里面各式怪物恶兽接踵不断,能闯过六重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找到“天门”,于试炼之中跳出天门,便会直接到达六重,算是过了试炼。
至于这个试炼为何是这般,如何形成,他一概不知。
说这些的时候,柳枢紧盯着九渊的双眼,好似透过她的双眼,怨恨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神。
“我在六重时见过许多肮脏龌龊之事,同门嫌隙,相互厮杀,利用,陷害,恶行如山,连绵不绝。”
樾乔适时地想起那时端华先生同他弟子们说的话——“你们只要,好好厮杀一番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计方法,不计手段罢。
柳枢本想,他这般讲完,弟子们会知难而退,可这群小兔崽子一个个尽是不知天高地厚,听完这些,在他问时,依然决定赴往。
柳枢气极,一把摔碎自己手中戒尺:“你们倒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你们会死的!明白了吗?!”
一双双坚定眼神,他看得实在心烦,就像看到了许许多多个年轻时候的自己,大言不惭地说着:“区区六重,看小爷去去就回。”
他忽然想起以前的时候。
项松笑着:“不会啊?我觉得你们挺像的。”
桂休接过银炎递来的酒盏,一脸鄙夷冷笑着:“你当先生?小心误人子弟,教出一帮和你一样的家伙。”
那时他愤愤撸起袖子便要同桂休打起来,银炎挡在桂休前面,项松拦住自己的腰,和事佬一样劝着:“别冲动啊!会教出和你一样冲动的弟子的!”
他越说,柳枢越火大,看到桂休冷笑着品酒,便更是生气。
如今想来,桂休不愧为目族,竟当真有先见之明,叫他一语成谶。
意识到自己语气冲动,柳枢再度缓和心绪,起身捡起了断掉的戒尺,尝试着拼回去,却怎么也恢复不了原样。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说,你们为何非去不可?”
盛九渊:“为当武神。”
阿汀:“为保护所爱,为救死扶伤,为不叫萤璃之事发生。”
修竹:“为成为坚不可摧的长龙氏。”
樾乔:“为阮成上上品。”
珉:“为寻一神。”
柳枢目光从一个个面庞上略过,最后停在花川略带笑意的脸上。
花川笑道:“秘密。”说完,他避开柳枢的目光看向一旁。
他想做的,恐怕不能这般光明磊落地说出来。
除却那个令人操心的小王八蛋,似乎所有人都有不得不去的正当理由,柳枢实在没法一一劝说他们:“不成不行吗?不救不行吗?不寻不行吗?”
太荒唐了,他如何说得出口。
拦不住的,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他的目光再次一个一个停留,像是进行一场漫长的告别,完毕,空余叹息,也只能叹息。
柳枢很费劲地用齿间挤出:“好。”
而后召出早就写好的每个人的参试令,从未有过的庄严肃穆道:“我要你们答应我,不论生死,绝不背叛。若有可能,全都平安回来。”
参试令木牌排排悬空而立,柳枢一挥手,召出一团烈焰燃烧在下。
“答应的,举起手。做不到的,我当即便焚了参试令。”
看着众人纷纷举起手来,柳枢目光移向尚未举起手的二人。
花川、樾乔。
他早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倘若有一人没举起手,他便当即焚尽全部参试令。
花川站在樾乔后方,戏谑地看着她的背影,转而看向柳枢,无奈地举起了手。
如若不是全部人尽数同意,想来先生也不会答应,他看着樾乔,却总是想起另一个在人间的“故友”。
烈火燃起,就在火舌将要舔舐那木质的参试令时,樾乔举起了手。
她举得缓慢,似是下定了多么大的决心一般。
柳枢本就心存私心,并不想他们如愿,故意别过视线,假装没看到最后樾乔举起的手。
烈火熊熊,欲吞噬那一枚枚小小木牌。
在众人将要急切阻挡前,樾乔似是早有所料一般,淡然开口:“先生,切莫食言。”
一句如水般平静话语,刺破了柳枢最后一丝侥幸。
他收回簇簇火焰,转身不去看那一张张面庞。
“你们莫要食言。”
说罢,抬手收回悬着的木牌,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往参试殿递交了六人之名。
端华先生恰巧在附近,见梨行此举,免不了讥讽一二,而讥讽他的那些话,依旧也是原先的那些个说辞。
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
柳枢没去理会他,说了句:“我们走着瞧。”而后拂袖离开。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再是以前那般训练,在如今的对比映衬下,只显得以前的是小打小闹罢了。
天界向来不喜逃兵。
既是参战,便一定要赢下。柳枢不再像往常那样懒散作为,反而严肃异常,没日没夜的拉着他们锤炼,于是乎整个槐园里基本上是一派弟子们夜以继日殴打先生的场景。
自然,无一人能伤到柳枢。
一开始众人皆有所顾及师生之道,可在柳枢一句又一句的嘲讽与贬低下,难免不想动真格起来。
在大试前三百日,便会有武神及战神莅临指点,由战神武神们自行抽签决定,除却天帝手下的武神执月外,便由雷霆、赤霄、钧辞、相生四人负责眼下待试弟子们。
天界每年参试之人许多,可只有直通三四五重试炼的天赋上重弟子们才有被上神指点的资质,且六重之凶险,并非所有弟子都想前往,仔细算下来,也只有端华、梨行、元霓三位先生是整园弟子全都为上重且全部参试,加之其余先生那里拼凑下来的,倒也好分。
钧辞戳了戳一旁的相生,约好了,若是他抽到了梨行,便二人换签。见相生同意后,他便又兴致冲冲地跑去雷霆旁,雷霆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过却也一口答应,料是雷霆也看不上梨行这一窝烦人的弟子们。
钧辞道谢后,不忘说他句“小肚鸡肠”而后快速溜走。
只剩下赤霄战神了,可皓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他,别说不肯答应,这家伙话都不说一句,木头桩子似的,惹得他心烦。
不过罢了,四分有三的几率,他总会挑到的。

钧辞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元霓”二字,接着扒过相生手中的“余”与雷霆手中的“端华”,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皓。
不是吧?他这么背?
一旁跟随他拿着小本子的小神君非常适时地伸出了手,旁边的小神女愤懑掏出手中灵石,不满道:“这次是钧辞大人运气不好罢了!叫你捡了便宜。”
可又在他即将要向钧辞伸手时,看到他脸上那欠揍的笑,急忙翻开记录,押在“抽不到”的那一栏,赫然写着钧辞的名字。
不是吧!
于是只好将手中灵石分给他一半。
钧辞开心收起灵石,转头挥了挥“元霓”的签便走。
余下相生与雷霆面面相觑,纳闷道:我们这是被他利用了两道???
“不论是何人,除却你们之外,遇上的,便全都是敌人。”
没等众人明白先生所言何意时,便有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袭来。
槐园门突然一股强烈气流冲破,九渊瞬间掷出鸣霜,鸣霜身负玄光,冲去门口处于那浓郁血雾相抵,皎皎无暇。
阿汀并立九渊背后,展开术法,抵挡住了柳枢袭来的攻击。
“先生!你!你搞声东击西!”卑鄙两个字被她咽下去,专注于身旁变幻。
浓郁血雾从鸣霜两边四散开来,接着又飞快聚拢凝聚,将整座槐园困于其中。
九渊收回鸣霜,向一旁道:“是赤霄战神。”
哈?叫他们同天界战神打,未免太荒唐了些。
似有所感,九渊抓起鸣霜,反手抵在自己脖颈处,却听一阵刺耳刃器碰撞相鸣,这才在浓郁血雾中瞧见了一瞬赤霄战神的阵容。
仅是察觉到赤霄剑刺向喉处的一瞬,接着,赤霄战神便再次隐匿不见。
赤霄剑飞速在众人身畔穿梭,东刺一剑,西掠一下,割破了好几处的衣袍,可越是见血,那剑飞的速度便越快。
点点银光笼起,像是做了个牢笼一般将他们环在其中,樾乔纵弦,笼出了一个防御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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