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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未寻见人,九渊便出去走了走,走着走着心里还是止不住纳闷,大祭未过,他能去哪里?这样想不过一会,自己又忽然清醒过来般,我找他干嘛?回过神来,已经走了很远。
远见他身影,九渊加快了脚步,“花……”未等喊出他的名字,便见一神女从一竹尖上落下。
一身紫衣,身姿曼妙,头上梳着漂亮发髻,鬓边余下一撮小辫子,看着优雅艳丽却又有几分俏皮可爱。
下意识,九渊转身寻了个隐蔽之处藏了起来。
花川隐约听到什么声音,回首却未见人影。对面前竺溪道:“你怎么出来了?”
“怎么?还不许人家出来了?”竺溪语气软糯,手肘搭在他肩头,没骨头似的贴了过去。
九渊见了,脑中嗡鸣阵阵,无数自己与他在一起的画面疯狂流转,最终定格在武选当日,他在一群神女之中,笑如春风。
他本是这样的人吗?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深潭之下拉自己出来,月下送自己身家性命的东西,大祭一起对月共饮。
不是她盛九渊的话,换作是谁都可以吗?
心头泛起莫名情绪,叫她愤怒,叫她委屈,叫她有些,难过。
紫衣神女离去,他孤身一人,向着竹林更深处走去。
九渊本要离开,不愿再做这般愚蠢幼稚行径。却见他独自赴往幽暗之地,近来无名山恶鬼频出,他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罢?
这般想着,却又偷偷跟紧了步伐。
他没有再见什么人,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曲径通幽,柳暗花明,行至许久,微光绽破,一片烂漫花海。
这是,花岛?
春风吹过,衣角翻飞,阵阵散乱花瓣腾空翻飞,像是欢迎他。
可他却没有再近一步。
翻手作术,食指对着地面一处,缓缓绽出一朵纯净白莲。
他没有出声,静静驻在原地,忽地跪下,对着那朵白莲方向,叩首一拜。
他这是做什么?
九渊远远看着,远远跟着,直到回了槐园。
叫阿汀这么一说,她退后一步,是花岛的香气吗?不能叫他发现。
“我……我去沐浴了。”说完便匆匆离开。
约定之日将至,照理说,梨行先生明日便会回来授课。至于会不会回来没人知道,他们这位先生没有理可言。
夜风阵阵,甚为惬意。远见那暗光屋顶上,那白影躺在上面,九渊见了便回头走去他处,却听他在后方喊道:“阿渊——”
回头看,他坐起身,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是谁都能坐在他身边吗?她莫名其妙又觉得窝火。
他斟满一碗酒水递过。
九渊接了,入喉却发现不是酒,而是水中混杂起淡淡果香,是甜的果子水。火气未等发作,又莫名消了大半。
“你很喜欢甜的吗?”
“阿渊不怕我下毒吗?”
“哈?”九渊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
他却忽地笑了,“谢谢你。”
“谢?谢什么。”
“活着太苦了,所以偶来喝点甜的也不错。”他答非所问。
“为什么苦?哪里苦?你姐姐不是对你很好……”
“阿渊。”他面色一沉,打断道:“和我在一起时,可否不提及旁人?”
九渊明白了,刚刚面含笑意全都是假的,此刻的愠怒,以及眼中的哀切,才是真的。
“她不是我姐姐,阿渊没有听过一些传言吗?”
传言?是指羲和上神喜好男色,还是他花川流连花丛。
“既是传言,便是不能作数的。”她拍了拍他肩,碗碗相撞。“若是真想了解一个人,去问他本人不就好了,何故去听他人置喙。”
花川释然一笑,却听她既而道:“可不可以告诉我。”
目光真切,泛起水光,暮色四合中,熠熠生辉。
“幼时,我时常与一位神女呆在一处,便是我同你所讲的那位故人。”
“那位故人很怪,明明芳龄正值,却到处同他人讲,我是她儿。而她却也是这么做的,待我非常好,真的把自己当做我的生身母亲一般。”
他无声吸了口气。
“后来,故人逝去。我便被羲和所掳……不是,上神做的事,怎么能说掳。我便被羲和带大。阿渊,我讲完了。”
花川苦笑着,应是不愿再讲。
“怪不得。”
“嗯?怪不得什么?”
“羲和上神行事莽撞,性子泼辣无比,我实在不喜欢。定是一位无比善良温柔的人,才会有现在善良温柔的你。”
花川怔住。善良?温柔?他可哪个都不占。
“阿渊,我不止一次有过想杀人的念头,我也。”他顿了一下,喉如针哽。“我也曾想过杀了你。”
九渊意外:“何时?”
“天水时。我厌恶这满天很多人,我告诉过你危险,你不听,我想,索性你掉下去算了。”
他分明喝的是果子水,看起来却有些醉意,说着小孩子般置气胡话。
“可你后来还是救我了呀?这有什么值得介怀的。”
他疑惑:“不在意吗?”
“阿汀说过,你欠我,我欠你,人情不过如此。我掉下去,那是没听警告咎由自取,你救了我,便是我欠了一份才对。”
花川失笑,心道:歪理。
“不说这些了。”瓷碗再次碰在一起,九渊道:“过都过去了,还是要看向以后才对。”
“好,我们,以后。”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阿渊,下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祭拜。”
!!?他知道跟踪他的事了?!
“啊我……”
“她若是见到你了,也会心生欢喜。”
九渊松了一口气,他应是不知道吧。生怕多说多错,忙转了话题:“明…明日先生便回来授业了,今夜不如叫大家一通吃酒聊天吧?”
“嗯。阿渊,修竹来找过我。他问我是不是喜欢阿汀。”
“啊?”话一出,两人皆是荒唐失笑。“你怎么回他?”
“我说,我心上有一神女,旁人在我眼里不及她分毫。”
九渊本欲滑下屋檐,听他这话,便滞在檐边。
胸口郁住。脑子里又恍过那紫衣神女,心中隐隐期待同失落不断交缠撕扯,扯地她心上蹿下跳个不停。
九渊费力开口:“你怎么说。”
“我说……”他慵懒开口,声音动听。
“我所倾慕的,是一位勇敢无双的贵人,光明磊落,洒脱不羁,美艳动人,绝代风华。”
没等他说完,那月白身影便坠下。
光明磊落,她尾随跟踪。洒脱不羁,她患得患失。美艳动人,她边幅不修。绝代风华,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如此种种,总归不是她。
九渊觉得心底空荡,说不出的难过。
好笑,她在期盼什么。
九渊去叫来人,花川去备好吃食。
阿汀好叫来,平日算是半个话唠,说是吃酒聊天,她更是兴致冲冲就来。修竹随其后,二人一起去帮忙准备。
敲了敲樾乔的门,她犹豫许久,苦叹:“我不去了,若是我去,会扰了大家兴致。”
“既是同门子弟,算不上相亲相爱,也算得上同窗之谊。何来扰兴致之说?”
“殿下,您不介意?”
“我为何介意?”九渊不解。
樾乔苦叹:“我与殿下相比,自有天地之差。若是我,为了达成我想做之事,定会不择手段。殿下海涵,虽太迟了,但樾乔还是想再说一次。”
她退后一步,端手一拜。“武选之事,殿下,抱歉。”
“我们都在这槐园,何来天地之差?”九渊发现,她与这位同生实在是相处不大来。“明日便授学了,今夜不如共同相聚片刻,闲谈两三。”
“是。”她垂头应下。
看她如此,九渊更是不解了:“我没有命令你。”
“殿下,我也不会听你的命令。”
九渊指路,看着她转身离去竟松了口气。
继而去向钟礼住处,门窗紧闭,敲门无应,不见灯火,料是还没回来。寻去珉住处,依旧一样,不见有人迹象,刚欲离开,便见他幽幽开门。
九渊讲明来由,他便随其后,不发一语,沉默的令人可怖。九渊走着走着,打了个寒战,遥见远方阿汀跳了几下摆着手,这便快步赶了回去。
暗光夜灯旁,一桌小点精致玲珑,不知道他哪里寻来的,又是在哪里偷的罢。这般想着,竟看到他投来个诡异微笑,点了点头。
按照梨行先生偶尔说花川的话,便是:“缺了个大德!”
说明了钟礼不在,大家想了一番,钟礼此人平日最是听先生的话,连先生的闲言碎语都要一一抄下,明早先生回来前,必会回来。如此一来,倒是不必再担忧。
“来来来!”阿汀夹着玉瓷筷子,在面前小碟上敲了又敲。“难得大家都在,我们来玩些什么吧!”
花川小声打断:“别敲。”
修竹瞪过来:“用你管?”
他倒是不恼:“人间有个说法,吃东西前敲碗的,日后会变成叫花子。”
阿汀:“那是什么呀?”
“是沿街乞讨的人。”
“咦——”阿汀丢下筷子,“我不要乞讨饭吃。”
修竹对花川没个好气:“你倒是知道的多。”
阿汀推着修竹的脸别过一旁,笑着和花川解释:“他最近好像有病,你别放在心上。”
“自然。”花川笑答。
阿汀推开面前的糕点,在圆桌上排开一排大小形状皆是一致的宽叶子。慢慢解释道:“这呢,是我们日月乡的一个玩法,叶子背面有不一样数的橙点,抽到最大点数的人可以叫最小点数的人回答问题或是做件事情。”
“但是,游戏归游戏嘛,不可以太过火,也不可以作弊。”她双手一合,拍掌道:“来吧。”
数十片叶子铺开,修竹率先,其他人也一一抽了一张。
环顾一圈,阿汀抽到了最大一叶,樾乔抽到了最小一叶。她看着樾乔迷茫神色,指着她面前的果子糕:“我要你吃掉这个,并且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樾乔照做,道谢。
“我还要你不要这么客气!”
樾乔噗嗤一笑,“那便是下一个条件了。”
大概这是第一次见到樾乔笑,众人皆是一愣。
突然见大家这样盯着,樾乔有些不好意思,催促着:“快,下一局。”
下一局,则是九渊最大,修竹和珉最小。
她看着阿汀:“这要怎么算?”
“哇!阿渊手气王!当然是他们两个都要指使一下啦!”
花川浅笑,亮出叶子时,偷偷给自己的九个点数扣掉了一个。他对自己神乎其技的作假技术甚是满意,开始托起下巴笑着看戏。
一轮又是一轮,夜渐深。
修竹便打着哈欠便指着花川问:“都一晚了,怎都不见他抽到最小!”
不仅如此,一夜过去,不见他赢,也不见他输。他不问人,也不被问,在这游戏里像个狡诈的旁观者,悄悄窥探所有人的心事。
花川莫名笑了。
这是最后一局,众人依次翻开叶子,到花川时,只见他抬手翻开,数不清的橙点连成一片布满整片叶子,宛如一片橙叶子。
太奇怪了吧!!!
他笑着遣散众人:“好啦,夜深,都回去睡吧。这个,我留着以后再用。”
架不住困意,一个两个,人群散去。
九渊回到屋内,背抵着门。
盯着手中无暇绿叶出了神。

是夜,两个白影一前一后快步离开槐园。
“光明磊落”四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闪,她开口叫住了前面的人:“花川!”
花川回头:“九渊?怎么没睡?”
九渊:“同你一样。钟礼未归,有些蹊跷。”
四目相对,他们便互相猜到对方心中所想。
天上的神仙们大多分为三种,自来生长于天上的天神,飞升而上的人神,万物而化的灵神。各个神们来源均落于三千册上,若是有心去找玄机先生查,便可知其中一二,可在一众神仙们中,大抵摸清谁都是什么来路。
九渊对于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懒得去查,懒得去问,且对这般背后偷偷打探人的行径颇有不齿。由此,除了那些亲口说过的,她也分辨不清。
同门之谊不长,虽未见三千册,但从钟礼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到,他必不是天神。
“人间很美。”彼时先生课上,钟礼第一次大声说出这句话。生怕大家因这股子浊气,对未曾涉足的人间生出坏印象。
他是什么?是玉石?是山水?还是个人。
是玉石,九渊便没有办法。在天上这么久,她从未听过天上还有石头成神。是山水,便要去风神水神处问一问。
这些尚有迹可循,可倘若是人,大祭十日,无处可归。他不在槐园,又能去何处?
“阿渊,我们分开找吧,然后在前方宣武门前汇合。”花川开口,牵过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塞了盏白莲灯。
九渊也正有此意,接过便想着通天桥,赶去无琼,询问水神。她回头,顺口问了句:“我去无琼,你去哪?”
花川觉得好笑,心道:不愧是九天之上的小殿下,夜深直闯无琼,不给水神处闹个天翻地覆。
可他下一句话却一点也不好笑。
“天水。”他说。
在他开口说出这两个字时,九渊从来没想过天水这个地方。
她驻足片刻,静静凝视着面前神君。他分明是完整无暇的站在她面前,她却总觉得是破碎的,究其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怎么总是想到最坏的地方。
花川几步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不必担心,我可潜天水,你不是知道嘛。”
“谁担心你了。”九渊转头离去。“我担心钟礼。”
月白身影在月色下远去,渐渐模糊成一个小点,恍若月归于月。
花川望着浅笑:这颜色真是衬她。
梨行先生授课时提及天水,讲其吞噬神力,神力熹微的小神们掉进去便消逝于深潭,究其缘由,先生并未多说,只叫人不要往那里去。
彼时花川留心,如此危险之地,为何不叫人给封上?但未曾有人开口问,他更是不打这个头阵,便留给自己思索。直至玄机先生讲他的阴阳平衡论,万事有阴有阳,有好有坏,好坏并存,相辅相成。
他这便有了自己的答案。
天水是绝佳的修养之所,深潭亦是绝佳的藏尸之地。
花川走到洞口前,并未深入,而是纵身一跃,飞去洞外山上。
他俯身蹲下,摸索着洞外石壁朝着顶端走去,越是向上,便越是弥漫起冰冷湿气。他召青藤向头顶上方不断飞去,不过一会就撞了下来,带着水汽。
他抬头望去,强压下来的云层,青藤飞不过的结界,再之上,便应是四重天。如果他猜的不错,四重应是一样的,同样位置有着同样的山洞,同样的天水,与深潭。
同样不会封住的危险之地,叫一个又一个神仙悄无声息的消失。
真恶心。
他走到高处,在天水正上方跃下,身披银霜月光,身下是不见底的深潭。
水纳万物,无穷无尽。
“什么人!”一声凌厉呵责传来,吓得九渊一个激灵。无琼防卫竟如此森严,才刚踏入便叫人发觉。
“误会,误会。”一个水蓝色身影从角落钻出,他爽朗笑声随之而起。
呵斥的人是无琼守军将领,而被他训斥的鬼鬼祟祟之人,乃是水神独子,当今水师,西陇。
他嘻嘻讪笑:“大人,您就当没看见我成不成?”
将领不听,提起他的耳朵就往水神殿去,“有什么话和水神大人说去。”
“哎疼疼疼……”忽的余光一撇,隐约看到远处九渊,西陇当即一脚踢在将领膝上,以最快速度整理好仪表。
他装模作样前去迎接,恭敬一拜。“恭迎殿下。”
将领起身,骂的话还未开口,只得垂首同道:“你个……恭迎殿下。”
“我与小殿下约好相见私奔,才不是偷偷溜出去,更不是什么鬼鬼祟祟。”
西陇站在九渊身侧,一股狐假虎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将领愤愤咬牙:“水师……殿下……别瞎用词。”
九渊不明所以,西陇挡在她身前,比了个手势。
他这个人,自幼时便心性顽劣,成日给水神大人惹出一团乱事,面对责罚又来回周旋讲歪理。从九重相识九渊起,年幼的他便意识到,有这个小殿下在,周遭人都不敢造次,他幼时便想法子与殿下立下约定,他常来九重给她讲趣事,而她,须得在他做出个手势时,替他屏退旁人。
“咳…对…退下吧。”九渊接着他的话,装腔作势道。
将领携着一众兵哗啦啦退下,眼下只剩他们二人。
“好久不见,小九终于想起我了。”西陇抬手,以一种及为粗鲁的手劲在她脑袋上揉了又揉。“几百年了,说跑就跑,也不知道来找我一次,还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走了,小九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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