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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妖冶之花(白泽不吃鱼)


想来确实,自幼时一别,经年未见。
九渊拍开他的手:“我有正事。”
一来二去,讲清缘由。西陇抱着个书卷翻了又翻,通讯传了又传,给水神界上上下下闹了个遍,最后倚在台阶上,天书卷页盖脸。
“我说小九,你这一闹可都记在我名下了,人没找到不说,父皇又要罚我了。”偷学降雨不成,还摊上这么一档子事,西陇渐渐从台阶上滑下。“我不干了。”
九渊没听他的耍赖哀嚎,继而思索问道:“石头可以成神吗,或者玉石?”
“哈?”西陇只觉荒唐,“石头无命无性的,琉璃石都不行。”
不是山水万物,更不可是石头成神,钟礼是人的话,又有何处可去。想起汇合之事,九渊抬腿便走。
“诶?喂喂喂!”西陇起身,水蓝色衣摆一扬,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一句话不说你就走,你有良心吗?”
“啊,抱歉。”九渊回头,随手一拜。抬手一挥旋即转身,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叫别人看了以为她是转了个圈。
太随便了吧!
西陇此人,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温润如玉,谦逊有礼,人人称赞,似是把所有夸人的词加在他身上都不过分。
但是!但凡是熟悉此人,对他的形容都会变成有!个!大!病!可算是把“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八个大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跟着我干嘛?回你的无琼去,水师大人。”
“小九,你不能温柔一点吗?”边说着,西陇便好脾气的继续跟上。
九渊没有直接去汇合,而是拐来拐去寻去了玄机先生住处。若有能偷摸潜进各处一圈的,唯有她一人最为方便。
只是眼下身后还跟上了一个蓝尾巴。这蓝尾巴虽是不拖后腿,实则一路兴奋至极,好像在干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玄机先生代梨行先生授课时,钟礼也一字一句通通记下,玄机先生见时开心,料是喜欢这位学生的。可九渊偷偷绕了一大圈,也不见钟礼踪迹。
算了走罢。
她走多远,西陇就不依不饶的跟多远。
宣武门前,一方巨槐下,白衣神君孤寂立在树下,手持一盏白莲灯,脚边白莲灯渐渐铺开,直到她身前。
“阿渊。”花川柔声开口,未等先说情况,视线却挪去了她身后。笑道:“阿渊没找来钟礼,却找来个外人。”
见有“外人”,西陇立马端起来架子,身形板正,回之一笑,目光挪回身侧九渊:“小九,这是你的同门弟子?”
九渊:“这是我……”
话未说完,当即被打断。
“花川。”他温润有礼。
“在下西陇,是小九的竹马之交。”西陇附和寒暄,“小九自小任性惯了,有什么不妥之处,望朋友多加海涵。”
九渊掐在他胳膊上,低声威胁:“谁任性了?”
西陇眉角轻微抽搐,面上僵硬笑着。
真是亲密。
竹马之交,且是如今水神之子,看起来倒也挺顺眼的。
花川再次打断,道:“阿渊,我找的那个地方未见钟礼。”
他没有直呼天水,而是叫成“那个地方”,是不想叫人知道他可以潜下深潭?
九渊看了一眼旁边西陇,“水师大人,回去吧。”
“我可不回,你这一走就是上百年,再不见了,我上哪里寻你去。”
花川抬眉。
“槐园。”九渊答:“若是想寻我,来槐园就好,待我六重前,哪也不会去。”
西陇喜形于色,伸出小拇指。“那我们说定了!”
“多大人了。”见他如此,九渊不禁笑出声,即便是相隔了数百年,他这股小孩子气倒是依旧没变。
嘴上嫌隙,还是伸出了食指,比在了他指节中端。
“好,那我走了。”西陇似是满意的收回手,“啊还有,花……?”
“花川。”花川招牌假笑再次显现,眼底不见什么笑意。
“花川兄,告辞。我们家小九,劳你费心了。”
你们家?
“不劳。告辞。”他言辞简短,不再答复。
西陇抬手挽出一朵水状的花,塞进她的手心,极为不舍地告别。直至远去,九渊却还在看他离去的方向。
花川冷眉相对,心想:再怎么像也不会是真花。
神君?白栀子?流霜谷?水师就是阿汀说的那个人?送了九渊白栀子,叫她记挂到如今的那个人?
“他……”花川不自觉开了口,出了声便后悔。他问什么,关他什么事啊。
水花收起,九渊回头。“我觉得在一重,或是衍界。”
“嗯?”花川一愣,没想到她忽然扯回正事了。
“如若是人可通天,衍界是必经之路。许是在那里遇到什么要好的人,再或者……”她收起水花,咬起指甲。“衍界各路混杂,灵兽出没,半仙半神。或是……遇上麻烦事了。”
“鬼兽。”
九渊刚要抬起步子,听他这么说,心底又是一寒。
他怎么又往最坏处想?
“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吗?”衍界繁杂,各路小神顽劣不堪,未开化的灵兽偶来伤人,诸如此事数不胜数,说来就是一团糟,一团乱的地方,谁也不愿意惹上一身麻烦。
即便如此,也想和他一起。九渊发觉自己是自私的,真是应了西陇说的任性不成。
花川动作轻柔,将一个银丝披风盖在她身上。接着,便说出了她想听道的那句答案。
“夜里风冷,走吧。”
这些在他来时路上就准备到了。
她抬头回望,那双好看眉眼也正望着自己。温柔,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孤傲,好似从没把任何事放在眼里,也好似,把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放在了眼里。
夜风吹得人发热。
“好,我们一起。”

不喜欢衍界的理由有千万种,非去不可的理由只有一种。
二人掩面而行,穿梭许久,小心翼翼擦肩而过许多沉睡灵兽,黎明将至。
许是不在这里罢?刚要离开时,却听远处窸窣声音。
“就凭你?还敢半夜来偷老子的东西?”
“我的……那是我……”倒在地上的人竭力大吼。“那是我的!!!”
是钟礼?!
九渊不暇思索,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阿渊等……”花川没拦住,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鼠耳脚下用力,碾着趴在地上那人的头,那人越是不甘,他就越是得意。
“在我手里的东西,怎么就成你的了?”鼠耳心情极好地把玩着手中的木雕,那是个不成熟的半成品,像是刻到了一半便被突然丢弃了。
“还给我。”钟礼咳出一口血,努力钻出他的脚下一点,目光看到那样东西是完好的,他便安心了些。
那是他唯一的神明的东西,是他的。
他伸出手,朝着那木雕的方向抬手,又是一脚狠狠落下,新伤旧伤巨裂。
鼠耳大笑声回荡,身边几个杂仙杂兽附和笑着,嘁嘁声不觉于耳。
“你看他傻不傻,还想着拿?”
“哈哈哈,咱有的是呢。”
鼠耳双指捏着那小木雕在他眼前晃了晃,钟礼能看着,却没力气抢,头上鲜血流到眼眶中,渐渐模糊,看不清那木雕形状,口中仍是小声道:“请你……还给我。”
“还?你想的倒是……”鼠耳声音一断,而后捂着手腕暴躁怒道:“他娘的谁!滚出来!”
他反应倒是快,手腕被狠狠打了一下,另一只手飞速抓过掉落木雕。
九渊挡在钟礼前,掩不住怒意。
青藤飞回花川腕间。
鼠耳破口大骂起来:“你们算他妈什么东西?怎么,这个死东西的救兵?”
救兵?钟礼抬眼去看,眼前一片血腥,什么也瞧不清。
那位神明早已陨灭,他哪有什么救兵。
“放开。”九渊抬手召剑,忽地想起,无名山一行时,她的那把剑已被咬碎了,自后先生槐园中不让用神力,她也一直没想着找个新的。
算了,一群蝼蚁,不用剑也是一样。
鼠耳笑道:“你说放就放?你谁啊你?”
九渊气极:“我是盛……”
花川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走向前道:“在下修竹。”
九渊疑惑看向他,却见他笑着眼神示意。她磕磕巴巴跟着说起来:“我……”憋了半天,打着别人名号的事她干不出来,情急之下随口编了个名字。“我是霜……霜。”
脑海中忽然回闪一个画面,一处高耸不见顶的崖壁,流下满壁霜花,好不漂亮。
她感觉好熟悉,却又没什么印象。
“这位鼠大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们拿来和他换。”花川笑着,一边指向了钟礼。
“和我谈条件?”鼠耳不屑道。
“正是。”
话刚答完,二人神色僵住。
只见鼠耳凭空召出半截短刀,直插钟礼背后贯穿而下。他笑道:“你们也配?”
周围哄声四起,嘈杂扰人。
哪等他得意,九渊飞身而过,攥紧拳狠地挥在他脸上,鼠耳被重重砸去身侧崖壁。未等反应过来,便见面前身影霎时闪回,一手狠狠捏紧他的脖颈。
那双眼睛要吃了人似的,鼠耳想开口求饶,却叫她扼紧发不出声音,只得无力挣扎。
“殿……霜霜!”
听到这么一声,九渊回身,扼住鼠耳的力气不松。她回身望去,花川架起钟礼,周围杂仙杂兽静默着起身,一排、又是一排的人围了过来,密密麻麻将他们堵在中间,已是水泄不通。
“退下!再过来我就杀了他!”九渊怒斥,却发现那群各异仙兽们丝毫不退,甚至纷纷亮起了手中武器。
他们竟连同伴性命也不顾?
鼠耳喘息不能,面上却狞笑着:“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衍界,最是混杂,却最是团结的地方。零散的无名仙神、灵兽们聚于此地,像是一淤泥,渐渐滚成一团,或是一摊。少了哪一点,他们并不在意,但他们会做的,便是叫其他人也沉于此地。
鼠耳笑的更是狰狞:“有本事你杀了我,他们是不在意,可你们,以为自己走的出去?”
层层杂仙杂兽们涌了过来,九渊用力扼紧,想着杀了他便也是无济于事,将他狠摔去一旁,快步跑到花川身边。
“有剑吗?”她帮忙扶过钟礼。
“殿下。”听出来人声音,钟礼虚弱开口。“快走……”
花川摇了摇头。
九渊架过钟礼向前走,花川放开手,回身双手狠拍地上,无数青藤自地升起,短暂绊住群仙。
“一群野狗。”有那么几个不要命似的扑上来的,他侧身闪躲,拍在颈后,打晕了几个。一两个倒是好,一群群拥上来,他倒也没什么办法。
“阿渊快走,先救钟礼。”
九渊看着身侧气若游丝的钟礼,血污满身,新血旧血混杂。他难不成在这挨了十天的打?
“无耻之徒。”她一咬牙,心中恨恨道:等着她一定要好好治治这里。
枉她说天界各个一身傲骨,一重之下,还有这么群恶心缠人的东西。
九渊一手扛着钟礼,前方竟出现许多闻声而起埋伏此地的杂仙,抄着手中家伙不断冲上来。九渊行动受限,身子撑着钟礼,抬脚踹在他们拿着武器的腕上。
钟礼那方有人扑上来,她赶紧调转个身挨了一刀。
真是烦死人了。又是狠的一脚踹过去。
涌上来的杂仙们源源不断,遍地青藤而上,拢出一张大网而起,花川回头,望见前方九渊处又是一群狗皮膏药黏上。
“阿渊!”
“殿下。”
一道恢弘剑气斩下,劈裂周遭地裂一片。来人一身黑衣,宽剑在手,掩面依旧。
他剑尖指向身后,“殿下这边。”
任九渊带着钟礼走后,他一人挡在路中央,一群杂仙不敢贸然靠近。忽的一齐猛地靠近,便是一齐胸前迸出一道血痕。
逃出衍界,上了一重。
一位神官见了,看着半身有伤的九渊和另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快步走来开口问:“二人何处而来?”
九渊纳闷,这神官不先救人,不问受多大伤,需要帮助与否,居然问从哪来?
“三重,梨行先生子弟。”
神官有所思索:“是去衍界打架了?”
“请先生救人为先。”九渊不想多与他答话,一心想回去帮他们。
恰逢此时花川与珉归来,珉收剑。
那神官望着三人,有板有眼在手中册子记下:“梨行名下弟子,四位,下衍界斗殴,欺凌弱小,该领责罚。”
“哈?”九渊觉得荒唐,“你是哪里来的神官?衍界杂乱不堪毫无章法,我倒未说你们一重神官管教不力,你毫无根据定的什么罪责?”
花川接过钟礼,珉搭手,帮他把钟礼放在身上背起。
那小神官丝毫不惧,有理有据道:“天上制度规则向来公平,四位为三重天小神,去衍界私斗是为欺凌弱小,实属该罚。”
“叫你这么说,他们是弱小,殴打上重神仙,便是无罪?”九渊难掩怒气,指着钟礼,“将人打成这样也是无罪?”
神官道:“衍界杂仙无法去重天之上,故不成立殴打其上之神一说。至于为何三重天之人跑去衍界私斗,且凭着一身伤处反来告状,实为能力不济,自讨苦吃。”
“胡说!”九渊愤愤指着他,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她更是不知钟礼缘何这样做。
“出言不逊,对神官不敬,追罚。”那神官淡然开口,掏出册子又系上了一笔。
九渊怒极,喝道。“见过九天殿下,还不行礼!”
她实在没理辩驳,又觉得如此平白无故判罚不合理,气冲心头,说出这句话便无尽后悔。
西陇说的对,她这么任性的脾性,真是讨厌至极。
神官神情一动,在册子又记下几笔。而后跪下行一大礼,道:“在下冲撞殿下,是为不敬,在下也去领罚。”
花川觉得好笑,竟有如此死脑筋的神官。
那小神官带着自己的册子离开,前去领罚,自然那册上所记传去六重,三人则携着钟礼回了槐园。
园中上上下下忙着钟礼伤势奔波,阿汀修竹被叫去百草阁跑腿取药,樾乔帮先生处理钟礼伤处。
梨行先生一归来便见如此,无语至极:怎么他一在,弟子就得挨个濒临陨灭,他是克弟子不成?
九渊沾着湖水,静默地拿着帕子擦手上血迹,一言不发。
春神降临,天上坠下雨点,一点一点,一片一片。
槐园使不得法术,即便是能使上避雨的小法术,她也懒得用。
浑身血污还未洗,九渊帕子丢在身旁,干脆闭眼在湖边躺下,任由淅沥沥落在她脸上,打在身上。
春是最好时节,万物复苏,肆意生长。过了七重便要择神职而就,她觉得,有一人真是太适合当春神了。
头顶处一方暗下,雨滴不再落在她头上。
她猜到来人,未睁眼,无奈道:“我还是想不通。”
花川斜打着纸伞,雨打在他大半边肩头,雪白衣袖紧紧贴着手臂,青藤不满钻出,飞到伞下避雨。
“抛去钟礼缘由不说,上界不可欺辱下界,下界欺辱上界就是公平吗?父帝建立平等重天制,才能者得以重用,难道大家不都该一心向前才对吗。”
“为什么真的有人会不在意他人生死呢,他们既然如此团结,不是更应该在意同伴生死吗……就好像,他们是一群只懂得厮杀的杂仙,为什么杀,杀什么,他们都不懂……”
九渊抬起双臂遮眼:“花川……我不知道,我觉得那个神官也没错,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花川半跪蹲下,一手执伞,一手拨开她脸上碎发。
九渊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虚虚实实,布满白栀子的流霜断崖,她好像失去过什么东西,却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心中空荡。
花川踌躇半天开口:“阿渊,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从没想过救什么人,改变什么。你带着钟礼走后,我只想杀光他们。”
“我看着顺眼的东西,便留下。不顺眼的东西,就毁掉。既然是不顺眼的东西,为何想着去改变他们?”
九渊放下手,正对上花川的眼睛。他目光深不可测,却又带着几分单纯,只有黑白之分。
见她放下手,花川一笑,拉她起身。“我说笑的。”

然而,该罚还是得罚。
那神官核实了事实,一并报去三重,宣武天尊拿着册子前来槐园,梨行先生遵了规矩,给九渊、修竹、珉关了禁闭抄书,等钟礼好转醒来,一并给他丢进去。
修竹瞪大双眼,苦于宣武天尊在场不好发作,没机会说出口,真就给他一并关了起来。
待天尊走后,花川笑着对先生道:“弟子荣辱与共,先生一并把我关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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