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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女儿家,还是要乖顺些才讨人喜欢嘛。肖与澄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走了一步臭棋。
一踏足花房,裴珩便动了怒,满含戾气地摔了一盆花:
“滚,朕有话单独跟皇姐交代,你们都滚远些!谁要是听到了一个字,朕立刻割了他的耳朵、挖了他的眼睛!”
近侍们战战兢兢地退远了,甚至不敢守在花房门口,裴珩动不了权臣,杀几个宫人下手还是很利落的。
有个小太监胆子小,撤出去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来不及爬起,唯恐动作慢了触怒龙颜惹得自己人头落地,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在地上蹭走了。
裴昭樱见了,心里极不是滋味。
她刚残疾时,脾气也差得要命,不过她一般是拿器物这类的死物撒气,没打杀过一个下人。
近日,她听到了宫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说死了一批御前伺候的太监。
暖房花团锦簇,为了呵护花朵,延长花期,内室热烘烘的,房顶是烧了琉璃顶通透聚光,裴昭樱却感到了一丝寒意,裴珩的脸在光束底下变得陌生。
人都撤完了,裴珩迫不及待地从腰间解下了一件物什,抛给裴昭樱。

裴昭樱无奈地伸手接住。
裴珩暴躁得没打一声招呼,她要是反应慢了些,这件东西已经被砸碎在地上了。
最近皇帝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换在以前,早就苦口婆心地上前劝谏,不过现在的裴昭樱已经从受虐狂体质觉醒了,懒得多说一句话。
这是块婴儿手掌大小的玉,澄澈得像内里包了一汪水,握在手里暖烘烘的,倒是有趣。
“这是今日淮阳侯上贡的暖玉,他姿态放的谦卑,亲手给朕佩戴,朕没好拒绝。真是越想越膈应,太医没验出毒来,皇姐替我看看,其中可有蹊跷?”
裴昭樱草草看了一遍:“既然太医说了没问题,陛下不用过于忧心。不想要淮阳侯给的物件,换下来便是了。”
“嗯,朕看着这暖玉新奇,那便赏给皇姐了,朕是不想用他给的东西!”
裴昭樱克制着将无语的眼神放在暖玉上——裴珩疑心病犯了不想戴着着来路不明的东西,她就很想吗!
她随手把暖玉置到花架上,很嫌弃地手用力在膝上擦了擦,她也怕被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啊!
裴珩没在乎她的不敬之举,自顾自激动地说了起来:
“皇姐,今日的情形你见到了,大司空和淮阳侯一内一外,皆是心腹大患!他们没有一个人把朕放在眼里,只想着咬死对方,好扫清障碍!”
他风华正茂,那两个权臣一碰上头,就当皇帝是死的,只顾着彼此较劲。
仿佛,一个名义上的皇帝,已经不能成为他们的阻碍了。
裴珩不敢轻举妄动,面上对他们平和有加,心底恨不得他们是死的,太后只会流着眼泪叫他千万重振君威,一肚子的憋屈找了机会只跟裴昭樱统统抖落。
裴昭樱不咸不淡地安抚两句:
“陛下稍安勿躁,好在让他们碰上头了,他们必然会不遗余力地置对方于死地,无论结果如何,陛下都会少一个大敌。”
还有一种可能,裴昭樱懒得分析给裴珩听,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那便是其中的弱势一方,鱼死网破地转而对裴珩发难,拉个人垫背。
裴珩感叹道:
“还好朕有你和驸马,皇姐的美人计奏效了,驸马对你的一片真情,朕看得真真切切,看来驸马是个忠心得用的,朕多了名良臣。皇姐放心,等过了这程子,朕必然对驸马加官进爵,让驸马去办贴心要紧的差。”
裴昭樱面部的肌肉僵住,说不出话来。
她无法开口对裴珩谢恩。
因为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她从未想过对肖泊施展美人计。
就算皇家把肖泊视为一件趁手的工具,裴昭樱从始至终把他当成个有血有肉的人来看。
肖泊满腹才华,自当翱翔于天地。
她的躯体困于轮椅,灵魂困于宫闱,见着了肖泊这样的人物,会贪恋他的陪伴,这是身为人很容易产生的私心,但是,她怎么甘愿,肖泊成为被皇家耍得团团转的傀儡!
裴昭樱嘴唇颤抖良久,才干瘪地讲了句:“陛下好筹谋。”
按裴珩察言观色的本事,看不出来她带了讥讽。
她脑仁酸麻得疼痛,一阵后悔,不该将肖泊连带着拖入这间囚笼。
世道乱了,皇帝撑不起来江山,有识之士自谋出路也是应当的。
原来,肖泊被人轻飘飘地拿来当工具,她会愤怒,会痛……
裴珩默认她同意,心情回暖,总算露出个笑脸,扯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母后近日身体欠安,过度忧思,总唠叨着朕要广纳贤妃开枝散叶,皇姐得空了还需多进宫陪陪母后才好。淮阳奇花娇艳,女子没有不喜欢的,皇姐在这处赏会花儿,没人敢来扰皇姐的亲近,唉朕头疼欲裂,先回养心殿小憩再来应付场面了。”
总之,裴珩发完牢骚,甩袖子走了,留裴昭樱一个人在暖房发呆。
她鼻头发酸,沉肩低头,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放任一下脆弱和后悔。
肖泊已经是苦罐子里面泡大的,本该和真正爱的人有个幸福的家庭,品尝人世间难得的温情与甜蜜……
却被她拖下水了。
自此卷入皇家争斗,成了被呼来喝去的器物。
她不该那么自私的……
或许,璀璨的星就该高悬于天上,拥有不染尘埃的阔达。
花香幽幽,寂静无人,她叹了一口绵长的气,不知思虑了多久,听到了暖房外的动静。
“哎呦,你这个小太监,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在宫里是不能疾行的。”
陆云栖要来暖房取东西,刚拐过一个角,被一个虾着腰行色匆忙的小太监当胸一撞,饭吃得太饱了差点当场吐出来。
更气人的是,撞到人的小太监没有歉疚,脚步不曾稍稍停留,一溜烟便跑没了踪迹。
陆云栖只得自认倒霉,揉着胸口踏进了暖房,正奇怪今日暖房怎么没有宫女当值,后瞧见了那个分外寂寥的人影。
“殿下?殿下怎么一个人在这处,不无聊吗?”
“是陛下邀孤来观赏淮阳进献的贡花,孤喜清静,将人都打发走了,”裴昭樱勉力挤了个笑容,不着痕迹地用袖口拭去眼尾的一点湿意,“陆太医不该在太医院当值吗?怎么进宫来了?”
“殿下有所不知,有些名贵的花草不单可用来观赏,花瓣、根茎还可入药,后宫中没有正儿八经的妃嫔主子,陛下便特许太医院将药性好的拿来制药。花房专门有处地方是用来晾晒草药的呢,我来瞧瞧干度如何了。”
陆云栖熟练地在暖房中找到了堆叠干花干草的架子,见了后连忙分门别类地排开:
“哎呀,值守的小宫女不通药理,有时会把不同种类的花草混到一起,这就需要我时常过来查验了。寒性、温性的交杂,对各自药性都有减损。”
陆云栖感觉裴昭樱和旁的王公贵族都不一样,素不相识时便会包容她的小把戏,等相处的日子长了,还如同家中长姐般和煦可亲,陆云栖的胆子便慢慢地大了起来,言笑自如。
等她手上忙活了一阵子,这才发现裴昭樱的脸色满是难以描述的沉重落寞。
裴昭樱缓缓问她:
“陆太医,你在太医
院好吗?孤知道这种跑腿的小事,一般是轮不到你一个正经太医出马的,可是有人因为孤的原因对你多有排挤?”
裴珩的一番话,激得裴昭樱念头升腾,不能平息,内疚于连累了所有与她有关之人。
陆云栖一怔,返回头解释:
“殿下,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这世上多的是笑人无恨人有的小人,我为殿下定时医治得了脸,当然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可我得的诊金和好处是实打实的,他们再眼红也只能给我派些无关痛痒的杂活而已,和殿下给我报酬相比无足轻重。托了殿下丰厚诊金的福,我隔三岔五在膳房加餐,腰都长成水桶了。”
陆云栖怕裴昭樱不信,还比划了一下新长出来的软肉,成功换得了她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脸。
“好孩子,快去忙吧,孤这处没有需要你看顾的。”
裴昭樱捏着大腿内侧的皮肉,使了点劲,已经有日益明显的知觉了。
虽然距离正常的发力行走还有很长远的距离,裴昭樱打算好了,等她恢复好,一定要放身边所有人自由,不要再让有人因为她而画地为牢,过上并不想要的生活。
陆云栖忙活完这趟活,临走时想说暖房闷热,可需她帮忙开窗透风。而且,裴昭樱行动不便,可需她叫人在近前侍候着呢?
然而陆云栖看到了裴昭樱眉头不展,一双美目似阖非阖,好像趁着这段无人打扰的时间打了个盹,她不忍打扰,无声拱手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刚要带上门时,陆云栖听到了裴昭樱轻轻问:
“陆太医。”
“殿下何事?”
“你……困吗?”
陆云栖实诚地答:“我是天生的懒骨头,只要在干活,总终日犯困。”
过了几息,没听到裴昭樱的追问,陆云栖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花房太暖,催得裴昭樱犯了懒病,眼皮很沉。
四下娇艳的花朵簇拥着她,花瓣舒展得妍丽,香气被屋内的热度完全蒸了出来,熏得她松懈得不能正常地思考,宛如丛中的花仙,渐渐完全合上了眼。
尽管着困意来得不合时宜又诡异。
裴昭樱清浅地做了个梦,梦中首先呈现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可能——
肖泊被皇家利用成了棋子,郁郁寡欢,和她渐行渐远,不再有只言片语的交心。
裴昭樱正苦涩地想要拉扯住肖泊的衣袖,情境又变了。
纠缠过她许久的那个梦魇,蛰伏了数日后再次搅扰她不得安宁——
洛水河畔,万箭穿心,血流成河。
这个梦,像一个预言,折磨了裴昭樱无数次,她感受着过于真实的疼痛,窒息感沉重地压过来,痛彻心扉,梦里的她连吐出一口血沫子都费劲……
不对,明明是在梦里,她为什么有些喘不过来气!
裴昭樱一哆嗦,冷汗霎时间浸透了里衣,凭着惊人的意志力,裴昭樱猛然用力睁开了双眼!
鼻腔里是焦糊的味道。
她看到了火光。
是谁那么大胆?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在宫里做出放火的事来?
“来人!快来人……咳咳咳咳……”裴昭樱憋着气讲了几个字,便被浓烟熏得连连呛咳。
怎么会有她这么倒霉的人,在梦里中箭而亡,在现实中被困火场。
她一直将那个梦魇当成一个预言,为了避免灾祸,甚至见到洛水都绕着走,谁料一个又一个的生死劫难层出不穷地缠了上来。
外袍过分宽大的袖子被火舌舔上。
裴昭樱当机立断把外衫脱掉甩远了些,保命最要紧,体面是后话。
因房顶是耐高温的整块琉璃,烟排不出去,火烧不出去,外头的人被裴珩遣远了,很有可能裴昭樱被煮熟了才有人姗姗来迟发现异样!
裴昭樱尝试转轮椅的车毂,在平地上她也经常自己运转,然而,花架烧毁砸下,七零八落地阻了裴昭樱的去路。
而且,轮椅是木质的,很有可能引火上身,裴昭樱理应弃了轮椅匍匐在地,看是否全部倚仗前肢脱困,也能避一避浓烟。
只不过,过于不体面了……裴昭樱不想有个好歹,别人来查看,看到的是衣衫不整在地面上扭曲的长公主遗体……
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裴昭樱思路分外清晰,瞬间想到了凶手是如何布下的这般杀局,在烈火焚烧完毕证据之前揣上了某件东西。

大司空与淮阳侯的棋局厮杀得分外激烈。
本来肖与澄没抱赢的希望了,奋力一搏,哪知淮阳侯突然转变了棋风,变得唯唯诺诺,成了每回合落子拖延时间的一方。
肖与澄相信这只老狐狸是憋了什么坏,不然怎会突然转了性。
他想和肖泊眼神交流一番,但肖泊完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心思没给他,肖与澄想找机会对视,根本对不上。
不知怎的,肖泊心不在焉,呆望着大红宫墙和远处宫殿的一排排脊兽,总有不安感盘旋萦绕。
也许,是和裴昭樱同吃同睡久了,在外头稍微分开一刻就不适应。
肖泊更为担心裴昭樱的安危,后悔应该强硬些要求与裴昭樱同去。
他本游离的在红尘之外,因一个人,沾染俗世悲喜,但求之不得。
肖泊晃神得过于明显,乃至喝茶被烫到,失仪地咳嗽了两声。
肖与澄登时觉得他又在外头丢了肖家子弟的脸,板起脸孔批评:
“贤弟,你们夫妻二人不过是分开片刻,你便这般魂不守舍了?真是没有些男儿气概。”
“没法子,谁让我们夫妻恩爱甚笃,举案齐眉。依我的愚见,敬重爱护妻子,方才是真正的男儿气概。”
肖泊虽心神不宁,但口头功夫不减,回怼肖与澄满腹辞藻。
不过,淮阳侯安静得太过分了,竟然没有找茬生事,肖泊在心系裴昭樱的同时暗暗记上了这点异样。
裴珩让他留守于此还有监视的意味在——肖与澄被许了剑履上殿,出入宫中也是佩着武器的,淮阳侯用心不纯,这两人没人盯着定然不妥。
淮阳侯落子慢之又慢,神情倨傲平稳,思忖着这些时候够不够把裴珩姐弟关在房内煮熟。
他看得出来,这次进京,难以全身而退。
自古成王败寇,他不如奋力一搏,只要裴珩死了,他又身负裴氏血脉,还在京中近水楼台,定然得以悍然夺位。
为此,他特意买通了花房处办差的太监,点了能迷倒一头牛的迷香,加上暖玉在高温聚光的内室引火,定能害人害得神不知鬼不觉。
肖泊的烦躁愈演愈烈,已经准备把他们丢下,先与裴昭樱会合再论其他。
“茶凉了,我替大人换茶。”有名格外伶俐的宫女提着茶壶殷勤地给肖泊换茶。
肖泊不用别人伺候,正心慌难受,听到这名宫女趁机低语:“陆太医说,殿下一个人在暖房,请大人留心。”
陆云栖也因上次中毒案心有余悸,留了个心眼,给相熟的宫女塞了银钱让知会肖泊一声。
肖泊一惊,再顾不得仪态,几乎是从座上跳起——裴珩不是和裴昭樱在一处的吗?难道裴珩把裴昭樱一个人丢下了?
肖与澄、淮阳侯面带诧异地望他。
肖泊望向花房的方向:“……有烟,花房那有烟。”
琉璃顶是整片不透气的,门窗仍是木制,缝隙使得烟气溢出。
淮阳侯迅速接茬打断道:
“哪有什么烟?肖泊大人定是看花了眼。而且宫中有御膳房和各类小厨房,生火做饭么,有烟可太正常了。”
人心虚紧张时话会变多。
肖泊锐利地扫视他一眼,可眼下不是清算收拾的时候,肖泊丢下了句“我去看看”,违反了宫禁中不得奔跑的禁令,疾奔过去。
他恨不能施展轻功,立刻赶到!
肖与澄也看了一眼,确实是烟的,只是不明显,定睛一看是有烟气直窜,淮阳侯睁眼说瞎话,必有蹊跷。
肖与澄一抬手打乱了棋盘,连拖带拉地拽着淮阳侯一同走:“我们也去瞧瞧
,毕竟陛下在那,做臣子的须得谨慎些。”
淮阳侯一身赘肉,体虚无力,不是肖与澄的对手,心内想着应该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肖泊还没到达花房的近处,便听到有小太监哭喊奔走:
“走水了!走水了!”
琉璃房顶没塌,浓烟滚滚地从门窗缝隙奔涌出来,谁也不敢想里面是何情况。
肖泊拽住一个人,惊慌问道:“殿下呢?你看到殿下了吗?”
“没、没看到……”小太监支支吾吾。
肖泊心凉了半截。
那裴昭樱定然是被留在火场里头了。
小太监没有救主的勇气,扯着没在外头看到裴昭樱,自欺欺人。
肖泊手脚发凉,定了要把裴昭樱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意志,推门进去——他情急本来想踹门,转念害怕木制结构的屋舍会连片倒塌压住裴昭樱,手触上了燃着火焰的门,仿佛失去了痛觉。
“肖泊大人,火势太大了,您保重自身,不要冒险啊!”
肖泊喃喃道:“殿下还在里面……”
浓烟蓄了满室,在门开了后溢出去不少,但还是随着火焰滚滚不断。
肖泊武功好,有意识闭了气,眼睛却没能幸免遇难,被熏得流出来眼水。
房梁被火烧得焦黑,随时可能坠落。
木制的花架被烧倒了,横在地上,焰火不息。
肖泊擦掉不断被刺激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在烟尘灼热中睁眼搜寻,踏过火焰,奋不顾身,只为能找到裴昭樱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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