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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肖泊没有挪动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占据了拔步床的边缘,八尺男儿,恪守本分,没有把躯体与裴昭樱相贴,尽量不冒犯了她。
裴昭樱闭着眼,感受着肖泊的动作,心松下一口气,又隐隐觉得委屈了他。
陆云栖的药起着作用,没容她多想,又稀里糊涂地被拖入香甜的梦乡了。
翌日,伺候的下人们脸上皆蒙上了一层喜气,不多嘴多舌,麻利地侍候长公主与驸马。
他们只觉得这是自大婚之后夫妻间的一次寻常同房而已,主子们感情好心情好,做下人的说不准能多得些赏赐。
“大司空和淮阳侯斗了起来,在邀月楼开坛论道,大司空派出薛粲等名士,彰显京城人才济济,学问深厚。淮阳侯不甘落于人后,飞鸽传信让淮阳的学士名士们赶来,以示淮阳自高祖以来,保留着最正统的文脉。这几日,比拼得正厉害呢,京城学子争相旁听,快挤破了头。”
肖泊没介怀夜晚的事,如常跟裴昭樱讲起时下的事。
裴昭樱笑了两声:“肖与澄是行伍之人,他哪里是真心与淮阳侯说文解道的,估计是在把淮阳那边的人诓过来,一窝端了。淮阳侯还是不懂肖与澄的行事作风。”
“是啊,不过,淮阳侯未立继承人,几个妾室所出的庶子争斗得厉害,他也许是想趁机解决了大司空,好入主京城,这样淮阳继承人之争自然可解。陛下曾忧虑过他们二人对立会危害时局,我说过不了几天,他们就要互相下手了。”
“这样挺好
的,让这些包藏祸心的人,先内部斗上几轮!”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裴昭樱心情一好胃口便开了,她搭着芝麻油拌的莴笋丝,清脆爽口,早膳多进了小半碗小米粥。
然而,有了那晚同床共枕开的先例,入夜伺候裴昭樱躺下后,肖泊自觉地跟着睡在了旁边。
仿佛就此形成了惯例。
裴昭樱僵硬地抓住了被子一角,睡不着,半晌才试探地开了口:
“东厢房,可有不便之处?都在一个院子里,大家离得近,床褥有什么短缺的你自行安排下去,或者只管跟我说。”
旁边的人呼吸一滞,平缓的语调染上了被负心一般的微弱哀怨:
“是你允我宿在这里的,我学了陆太医的一些治疗本事,夜里有个意外我还能帮上忙。你要赶我走的话……”
裴昭樱急忙辩白:“我不是赶你走。”
“那睡吧。”
肖泊断了对话,呼吸均匀,举止不逾矩,裴昭樱再提出异议,好像是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不太对劲。
同床共枕就这么延续了下去。
等裴昭樱安稳地睡着了,肖泊才悄悄睁眼,适应着黑暗,望着那一片莹白的脸颊牵扯出笑意。
她也太心善好哄了。
还好这一世遇到的是他。

第24章 碰到了他那里
裴昭樱心事重重,不知道跟驸马日日同床共枕但是没圆房的这桩怪事,能跟谁倾诉。
能和肖泊这样的人成为正经的夫妻,她没有可挑剔的。
现在却弄得她和肖泊,君臣不像君臣,夫妻不像夫妻,剪不断,理还乱。
抛开奇奇怪怪的劲不谈,他们同进同出,同食同宿,任谁看了也觉是一对恩爱夫妻。
自从父母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之后,裴昭樱再没体会过身侧有一份这样形影不离的温暖,她不排斥肖泊的靠近,甚至将心比心地体谅起肖泊的处境。
成亲前,肖泊母亲去世,父亲出家,在肖家中不是孤儿胜似孤儿,肖与澄兄妹不爽了随时可以踩他一脚。
成亲后,府内多数人防着肖家人,对肖泊不假辞色,道理上不算是错,可裴昭樱偏就想让肖泊再好过一点,得以在她身边感受到人间欢喜。
春花将谢,燕巢筑成,庭院中不免单调萧索。
绮罗张罗着将膳桌置到了屋外,缓解暑气即将到来前的憋闷烦躁。
裴昭樱吞咽着药膳,味同嚼蜡,食不知味,花枝上的梨花无精打采,显出将坠未坠的颓势。
“这几日我手头没有公事,我们……我们一起去逢恩寺上柱香可好?”
她不想把肖泊禁锢成憔悴凋谢的花。
成亲期间,大祭宗庙,她的父母得以享受香火,而肖泊的父母孤零零无人问津,将心比心,裴昭樱不好受。
她知道他的父亲在逢恩寺出家,已是脱离红尘之人,再者根据礼法她也不能以儿媳之称侍奉,但去奉些香火,让肖泊知道她有顾全之意,能让肖泊好过些。
肖泊没说好与不好,浅饮了一口汤,便搁了筷,清冷的眼睛满是探究,问道:
“殿下是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要寻求神佛相助吗?”
“不是的,我没那么信奉鬼神,也不认为活了这么多年受到了神仙庇佑,据说……逢恩寺的景色甚为清丽。”
裴昭樱不信鬼神之说,低头挟菜,不看肖泊的眼睛。
还是能感受他的视线有了实体,热乎乎的快把她的面颊烫出了两个洞。
“已是暮春,过了赏春的时节,单调碧绿的一座山和光秃秃的山寺,没什么好看的。”
这人怎再一再二驳了她的面,一点不领情!
裴昭樱瞪着他,无话可说,希望他能早点顺着台阶下来。
肖泊又讲:“逢恩寺在京郊偏远之地,来回需要大半日,不便让殿下受车马颠簸之苦。”
裴昭樱的严谨从容,被肖泊的油盐不进化成了灰。
两个人也许可以上演举案齐眉的戏码,无形中,裴昭樱总被激得流露真情真性:
“我是那么娇气的人吗?往返大半日又如何?行军打仗的苦我都受得,这点车马路途不算什么的。”
裴昭樱被惹得快冒了火星子,肖泊依旧不紧不慢。
“殿下需要多保重自身,有什么一定要去逢恩寺的理由吗?不那么紧急的,我可以代劳。”
“……你父亲在逢恩寺出家,虽然尚主不能依照民间寻常的礼节,但我也想善待你的家人,不把你当成个占着驸马之位的物件,不让别人看轻了你去!也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了!”
裴昭樱本想着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个聪明人嘛,黑不提白不提,上一柱香暗中领了情就过去了。
按照现在的情形,肖泊不让她说个清楚好像就不肯松口,裴昭樱被他否定得情急,一连串地将心中的考量透彻地全交了个底。
听得侍女们跟着面颊发热,直觉得长公主这番话,与当众剖白没有差异。
裴昭樱咬牙切齿,暗恨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栽在肖泊身上了。
肖泊这才缓缓展露了笑容,清浅温柔得仿佛可以让残花复苏,浇灭了裴昭樱一肚子的躁动。
他说了一个“好”字,低头继续进食,没受一点影响。
裴昭樱傻眼地继续瞪了他半天,没想到她在这上蹿下跳的,肖泊几乎没有反应。
绮罗忍住笑意,将这视作小夫妻间的情趣,给裴昭樱添了饭:
“殿下好体恤身边的人,与驸马感情真好呢,再用些,好有力气上香。”
他们感情很好吗?裴昭樱不明白。
肖泊没吃几口就不再用膳了,坐着静静等裴昭樱吃完,他是怕拿不稳筷子的手出卖了他的心事。
她竟然……是那么在乎他,公主出降不必侍奉姑舅,她却愿意在父母一事上尽量给他颜面体统。
他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因而步步逼问,要一个清晰明确的答案。
裴昭樱给了。
那是一份肖泊以为此生会遥不可及的温暖。
裴昭樱行动力强,定了去上香,用了早膳后便让手底下的人安排出行,还换了身低调简便的月白色杭绸罩衫,典雅温润,不会冒犯佛门重地。
“好看吗?长辈们,似乎都不太喜欢晚辈浓妆艳抹,我就扑了一层粉,会不会显得憔悴?”
马车内,二人同乘,裴昭樱摸着发髻,忧心新媳妇第一次见公公,会不会惹人不喜,她要不要对着肖泊的父亲保证一定会把他照顾好?不会仗着是长公主就养十七八个面首给驸马难堪?
“好看……不过,你大概是见不到我父亲的,我父亲自遁入空门之后,不见外客,连我都一直吃着闭门羹。”
肖泊的父亲是个情种,本是名剑山庄豪情万丈自在恣意的一代大侠,为了妻子画地为牢,也因妻子亡故之后万念俱灰,青灯古佛,斩断尘缘。
就连看到亲儿子,也觉得是勾起了对亡妻音容相貌的怀念,叫人传话给肖泊说,六亲缘分已断。
上辈子,肖泊恨过他,恨他一个人把幼子丢在虎狼窝,置身事外,不肯分给他一丝一毫的人间温情。
然而在上一世裴昭樱遇刺身亡后,他生无可恋,血洗朝堂,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感受,人的感情的有限的,把自己的全部掏空了耗干了献给爱人,是没有能力再去兼顾旁人的。
所以,没有仇恨,唯有释怀。
裴昭樱好相与得很,看得很开:
“没事,不见就不见嘛,毕竟令尊已出家,我们做晚辈的违背他的心意硬让他见客也不好。我就照常上香,不管其他,我这一趟也是为了求自己内心的安定周全,没想过要交换什么虚名。”
肖泊静默了片刻,开口道
谢,裴昭樱又皱眉不许他在二人私下相处时执这些虚礼。
她是个简单的人,爱恨与善良的底色都那么剔透易懂。
肖泊在她身边越久,便越贪恋渴求。
他没忍住感慨:
“其实我母亲的性子,与你有些相似,不是我牵强附会,我确实因此感到……似曾相识。”
“那令堂是什么样的人?也会舞刀弄枪吗?”裴昭樱被引了兴趣。
肖泊含笑摇头:“我母亲不会拳脚功夫,写得一手好字,聪慧大气,让我父亲对之一见倾心。乱世之中英雄辈出,我母亲巾帼不让须眉,在肖家还未兴起之时,力主屯粮招兵,保全了家族和一方平安,渐渐促成了肖家雄霸一方的实力。只是……我母亲没那么好的运气,一个女子好强争先,竟然是最遭家族内叔伯兄弟的恨的!”
他记忆中关于母亲最多的印象是缠绵病榻,郁郁落泪,再长大了些,听了父亲转述,才晓得母亲的智勇豪情。
那时,肖家家主只是一方小吏,在战火中朝不保夕,是母亲以闺阁之身提出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屯粮筑墙,拥有了部曲、武器、粮食等硬实力,肖家才在地方上迅速起了势,被推举为太守,肖与澄等小辈以此为据点才建功立业,迁入京城。
母亲的招赘之举,本为了实现己身抱负,却因没成泼出去的水而在家族内部成了眼中钉,惨遭排挤。
裴昭樱听着眼眶发热。
肖泊母亲的境遇与她,何其相似。
这个世道终究不会包容女子。
裴昭樱晓得,她是个靶子,在朝野上下招了不少人恨,要论谁最容不得她,还是当属太后母子!
她经常自嘲和皇帝血缘稀薄,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啊,裴珩叫了那么多声皇姐,打的江山永固的算盘,还是要把她推出去牺牲的。
出城一趟,捕捉春天的尾声,还是首次和肖泊联袂出行,才子佳人,不该愁眉苦脸的。
日子哭着过是一天,笑着过也是一天。
裴昭樱兀自挤出了笑容,宽慰式地拍了拍肖泊的手背,寻了细枝末节打趣说笑:
“你知道的,我的性子最是坐不住,一手字难看得让先皇扼腕。令堂才情好,性情稳当,我哪里和她相似呀?我看,你是在拿我说笑。”
肖泊被逗笑出声:“不过,你得了空确实得多练练字,免得被臣工们嘲笑。”
日复一日地停留在她身侧后,肖泊发现,他逐渐不能维持没有表情的单薄。
被裴昭樱填充上了血肉,会笑会闹,画中的人施施然走向了红尘。
本来稳坐幕后谋篇布局的人,成了被春风消融的冰山。
裴昭樱听了不乐意,哼哼唧唧地要找他要个说法:
“别人嫌弃我字不好看就算了,你怎么还附和?我天天坐在轮椅上,骨头磨得都痛,你还好意思督促我练字!还是让我自在些吧!”
肖泊没有真心想给她施压,不过是顺着说嘴,而裴昭樱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灵动,他没有很想要去解释。
裴昭樱哪能轻易饶过他,垮着脸又要跟她念叨久坐轮椅的不易。
担心马车行进中肖泊听得不真切,还将脑袋靠近了些。
“我跟你说——”
或许是到了郊外官道修缮得不好,也或许是驾车的金晨宵分了心,话正说着,车毂狠狠地从一处低洼的小坑上压过。
车厢抖了一抖。
裴昭樱话才说了半截,一头栽了下去。
肖泊反应再快,也只是揽住了她的肩膀,没有把她整颗脑袋及时捞上来。
仅是如此还不算尴尬……
尴尬的是,由于车驾的颠簸,裴昭樱一头扎向了,肖泊的两腿之间……
疑似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不至于没有常识,羞愤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当无事发生。
肖泊没见过这番阵仗,跟着愣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男人一紧张激动的时候,也会有不能言说的情况出现。
裴昭樱察觉了那处的变化,想死的心愈发强烈,她只以为,肖泊衣冠楚楚的,实则有那份不能描述的心思!这时他都会起感觉!平日里的冠冕堂皇恐怕全部都是伪装吧!
金晨宵三下五除二驾驭好了马匹,从外面喊话:
“殿下,是我的错,没注意城内官道和郊外官道路况的不同,殿下没事儿吧?”
“没事……”裴昭樱有气无力。
“殿下的声音好闷啊,我要不然停下来瞧瞧。”
裴昭樱的话语好像是蒙了层布一样的模糊,金晨宵直犯嘀咕,稳妥起见,让马匹慢下了速度,预备查看。
“孤说了没事!继续走,不许停!”这下裴昭樱声若洪钟,一如往常了。
肖泊愣神之后及时施予援手,双手攀着裴昭樱的肩膀把她重新扶稳坐好。
男子的反应,就没有那么容易消退了。
“你——!”裴昭樱面带怒容,想指责肖泊。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经历过这个,光想着,气息不稳,呼吸急促。
肖泊偏了偏头,摆出请求解惑的诚恳:“我有何逾矩之处,还请明示。”
总之他什么也没做。
是裴昭樱直直撞上去的。
要不是角度的偏差,他大概率会被裴昭樱的铁头功撞得断子绝孙。
所以,这可不能怪到他头上。
“算了,我大度,我不跟你计较。”
裴昭樱想了半天没想出怪罪的由头,甩了甩袖子,自圆其说,像是为了避嫌,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保持着倨傲与端庄,故意不与肖泊谈笑,也不看他。
肖泊心中觉得好笑,猜测她能忍到几时。
果然,到了山脚下,裴昭樱不好意思支使别的亲卫背她上山,不想让其他男子那么亲密地碰她,而绮罗、金晨宵都是女子,她不愿让她们受累,还是用眼神暗示着肖泊。
肖泊不欲为难她,自觉在她轮椅前蹲下,绮罗等人七手八脚扶着裴昭樱顺当攀到他背上。
山寺不高,肖泊一步一个台阶,走得分外稳当扎实,不肯让裴昭樱受半分颠簸。
脖颈痒痒的,感受到了女儿家的呼吸。
肖泊默数着台阶数,转移注意力,结果背上那人不安分,幽幽问道:
“肖泊,你耳朵红了呢。哎,你说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肖泊差点栽了个跟头。

“你看不到你还感觉不到吗?你害羞了?”
裴昭樱记着在马车上吃的闷亏,有了新的发现,不依不挠地折腾他。
“……我害羞什么,快到初夏了,我大抵是热的。”
“那你要不要放我下来,先换一件轻薄的衣衫?我可不想你热出个好歹来。”
“放心,我身强力壮,轻易不会有事。”
裴昭樱是眼睁睁地看着肖泊瓷白的耳坠自她趴上来之后,一点点转为鲜红如血的样子。
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却在人前不得不亲密无间,裴昭樱不由有心念蠢蠢欲动,然后她发现,把精力放在欺负肖泊上,自己就不会害羞难受了。
她还作势轻碰了碰肖泊的耳垂。
烫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最后意思的是,她一碰,肖泊就明显地僵住,好似个木头做的人突然卡壳。
“你走路怎么一顿一顿的,传说中诸葛孔明会用木头做会自行移动的木牛流马,你不会是木牛流马变的吧?不过,木头雕出来的东西应该没有温度,你热乎乎的。”
肖泊只看见前方的路。
可触觉无限放大。
他似乎能看到裴昭樱含羞带喜的表情,故意在举手投足间撩拨他的狡黠,她的胸膛贴合着他的脊背,他稍微凝神便能大概想到那处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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