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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肖泊假意圆场道:
“殿下,孟大人想来是初犯,兢兢业业办差多年,一次偏差不至于让殿下如此动怒,大婚在即,殿下还是高抬贵手了罢。”
字字句句坐实了孟镜雪“冒犯”“歪曲太后心意”的差错,裴昭樱适时消气,摆手送客。
出了撷芳殿门,孟镜雪才在变故中回过神来,气得发抖——她是太后的体己人!裴昭樱还能在皇宫中作威作福罚了她么!
随从的小宫女们吓得发抖,眼泪落如断线珠串,“姑姑”“姑姑”地唤回孟镜雪的理智,说裴昭樱真的敢打杀人,太后不在跟前,决不能硬碰硬的。
外人退出殿外,肖泊宠辱不惊地点评:
“重重拂了孟大人面子,少不得在太后面前又添黑状了。”
“债多不压身嘛,太后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喜欢我,陛下又不得不用我,那我先图自己舒心畅快了再说。”
绮罗检视了府上人带的茶叶,新泡了一壶白茶,裴昭樱这才呷了一口,润了唇齿。
“我被太后骑在头上那么多年就算了,毕竟是太后,可孟镜雪算什么?还跟着狐假虎威欺侮我,我忍她很久了,浅发一通火,这才哪到哪儿?”
卸下了防备,裴昭樱的话匣子打开了,不用端稳上位者的姿态,不必被人欺压,对着肖泊有格外多的话,掏心掏肝地讲。总算有这个年岁的女孩子们的跳脱自如。
肖泊由衷赞叹:“是啊,殿下好大度,轻拿轻放而已。”
裴昭樱笑,托腮嗔他:“你少来,方才明明你和我是一唱一和的。”
如调如琢的容颜近在眼前,裴昭樱躁动不安地伸出了手指,肖泊额头生得饱满圆润,她想点在那处,半道上觉得不妥,胳膊僵直地悬了起来。
葱指距离肖泊的额头只能容纳几张宣纸。
肖泊端盏低头品茶,不着痕迹地把脑袋送了上去,触及了裴昭樱的指尖。
他的额头有点凉,冰冰的,与她刚好是一热一冷。
真戳到了。
裴昭樱飞快收了手。心道她什么也没做,都怪肖泊自投罗网。
“好茶。”肖泊还能安心品茗,若无其事。
裴昭樱最气他不动如山地映衬着她的心乱如麻,呛他道:“哪里好了?”
“说不出,只知道是好的。就像人,讲不出哪里玄妙,偏与旁人不同。”
隔了锦绣屏风,裴昭樱欲盖弥彰地探头问绮罗收拾地如何了,拿团扇扇了风,催促肖泊离宫,免得误了大理寺的差事。其实,尚主是肖泊目前最大的任务了,上官根本不敢拿琐事烦他。
肖泊重申会来时常瞧她,转身带笑告退,于无人处,再三拿出了袖中她的绣帕摩挲,现在闭着眼睛,他都能将其上的纹路走针默出来。
“人真走了呢,殿下。”绮罗见裴昭樱看了空荡荡的座位发呆,小心提醒。
“走就走了,烦死了,这儿不知道是先帝哪个妃子住过的,有点瘆人,绮罗,你们可仔细守着。”
人走了,座位上余温尚存,被肖泊动过的茶水热气没褪,裴昭樱突然气他走得不干不净,张开手臂,气鼓鼓地叫人侍候安置。
裴昭樱抒发的喜怒越多,人越不会闷着憋坏,绮罗留心她的变化,心底对肖泊起了感激。
隔日,太后专派了太医院院判来撷芳殿调理身子,说是有益于闺阁的夫妻情致,还配了教养的嬷嬷。
裴昭樱不好再三不给太后好脸,应了,没断了陆云栖的施针养气,每日多服了一碗苦药,面不改色地听教养嬷嬷讲闺阁中事,唯有耳垂艳红滴血。
待嫁的日子没那么难熬,将太后的人严防在内室之外,活动的范围小了些,只要心境不被压抑,说笑如常。
江逾白常来信,说不曾荒废对亲卫的操练,肖泊如约常来,带来不间断的外间的消息。
府上众人被投入皇宫,由此更深地将彼此视为倚仗,日渐深厚。
“殿下,您瞧。”绮罗借添茶,与裴昭樱耳语。
裴昭樱透过雕花朱漆窗看向院中梨树。这几日,她最忧心的,是有人于饮食医药中下手脚。
院判开的药方陆云栖私下看了,没有问题,只是药材熬煮总要经手多人。
药渣每被绮罗倒在老梨树的根下,试探是否会影响周边草木,总被宫女勤快收拾了。
“太后送来的懒骨头们,收拾药渣倒快,平常喊她们,不是腰酸就是腿疼。”绮罗啐道。
手脚反常勤快,让人生疑。
裴昭樱肃穆道:“下次药渣扣下来三分之一,等陆太医来施针时让她瞧瞧。”
赶巧,陆云栖背着药箱再来时,肖泊也在,裴昭樱让绮罗把持殿门不让人打扰,与肖泊一道等着陆云栖辨认。
肖泊见陆云栖额头渗汗,随之心忧:“有毒吗?”
“毒倒是没有毒……”
听了前半句,裴昭樱正要放心,可陆云栖结结巴巴,欲言又止,不像是全然无事,她心叫不好,在平地上猛地有失重心悸之感。
肖泊诱导陆云栖开口:“此处只有我们三人,陆太医有何发现,只管说便是。”
“我,我我怎么说呢,殿下的药有是有问题的,在宫里,能是何人想要加害殿下?”陆云栖苦着脸,想要自保,“殿下,肖大人,我只是个小太医……”
“陆太医快说吧,你要是什么都没瞧出来便罢了,既然看出来了问题,若不抓紧和殿下连成一线,自然有旁人要加害于你的。你在宫里呆不下去,我和殿下可以早日捞你入长公主府,比随便让人掉脑袋的太医院倒自在!”肖泊笑容愈发和煦,绵里藏针。
他打定了主意,陆云栖不说,他要想了法子让她开口的,至少今日出不去撷芳殿的门。
裴昭樱心软,定是不喜他对陆云栖下手,因此肖泊暗暗流露出几抹戾气,眼神近似万年寒冰,逼得陆云栖哆哆嗦嗦讲了真相。
裴昭樱的药里被掺进了一味凉药。于常人身体无碍,可对裴昭樱这样有腿疾的人来说,是抑制血气运行的大害。
裴昭樱不语,闭目用团扇遮了眼睛和半张脸,不多时,丝绢颜色湿暗了一片。
原来,皇宫中的那二位,是真的不想让她恢复健康。
“殿下往好的方面想想,既然有人要阻碍殿下腿伤康复,那正是说明,腿伤是恢复有望的。院判开的药莫再喝了,避着人直接倒了吧,我一定查遍医术,帮助殿下行走如常……”
裴昭樱落了泪,肖泊眸光冰冷,几欲杀人。陆云栖生怕自己被灭口了,回忆肖泊前头的劝告,连忙表忠心彻底选了这边站。
裴昭樱哑声开口让她回去吧,带着浓重的鼻音,肖泊试探捏住团扇的边。
“……想哭就哭出来,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去与你打了热水,绞了帕子,将脸擦擦。”
许久无人回应。
裴昭樱压了许久才哭出了声:
“我是想到了的,可我不敢完全往深了里想,他们竟然这么见不得我安养身子……”
委屈吐露了出来,裴昭樱本欲收了声,而肖泊捏着团扇,不越雷池一步,近似握住她腕子般坚定:
“好,他们见不得你好,日后,你也不要见他们好过,等我们身子好了,能耐强了,便提着剑,一个一个把他们揪出来……”
他清楚那些人是谁,口吻极其护短,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样不顾一切地支撑,只在父母那处见过,裴昭樱因而多蜿蜒了会眼泪,哭得乏了,才躺下谢客。
半梦半醒间,肖泊身形模糊,人影渐去,如梦中人般飘忽远走。“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健康”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梦中乐师所言,裴昭樱分不清了。
陆云栖回去一想,发觉她当时言行怂得可怕,身为医者怎能畏于权贵,容忍伤害病人的行为呢?愧疚之中,连夜熬制新的养气药丸,更使出本事,逗裴昭樱开心。
女子心细,太医院宫内宫外走动频繁,陆云栖带来了不少新鲜趣闻。
“听说,大司空的亲妹递了折子,进宫来陪伴太后了呢。大家都说,肖县主对陛下青眼有加,想要亲上加亲,她入宫陪太后赏花之后,陛下一直扎根在御书房,没出去半步。”
肖与澄护内,有了军功后,上书为亲妹讨了个县主。
裴昭樱笑戳了她的额头:“好大的胆子,不许编排陛下,出了这处可没人护你了。”
“真的呢,肖县主倾慕陛下很久了,此时就在太后宫中。”
裴昭樱忆起世家小姐们告状所说的那位肖采贞,她曾在斗诗会上放出豪言,说要嫁便要嫁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
裴昭樱和裴珩都没管其中的真心有几许,尤其是裴珩,生怕肖与澄往他后宫塞人,断了一切和肖县主碰头的交集。
看来,肖与澄兄妹插手后宫的心不曾断绝。
裴昭樱拿金剪剪去盆栽中横生出去的一条花枝,除了碍眼之物,展出笑容来:
“嗯,那好好叫陛下、太后头疼去吧,肖县主……可不简单呐。”

第15章 当场下毒
宫里人使出的把戏不多,至少婚仪流程给了裴昭樱一个长公主该有的尊容,十几个绣娘围着她量尺寸、裁衣,商量着最时兴的嫁衣款式,流水般的布料、纹饰、礼器送进撷芳殿,不计银钱。
连绣制喜鞋所用的锦缎,皆为贡品,豪门望族能用来裁衣已是大幸。
然而,光药中手脚一事,已足够裴昭樱寒心,不再被金玉锦绣这等死物捂热。
大婚的良辰吉日前,还需接见内外命妇、世家贵女,听她们说上吉祥如意的祝福,图婚姻和睦安谐的彩头。
后宫空荡,本该由皇后所为的安抚赏赐官员女眷之事,一并借此良机由裴昭樱代劳了。
裴珩最擅长将一个人的作用榨干到底。
“老身愿殿下与驸马白头偕老,琴瑟和鸣。”命妇们的首位是一品诰命夫人叶老太太,年过七十,白发慈祥,夫妻举案齐眉了一辈子,子孙满堂。据说,这样的老者会给新婚夫妻带来福气。
裴昭樱稳居正殿主位,长裙曳地,不便动身,忙止了叶老太太的礼:
“叶老太太何必端这些虚礼?老太太福寿安康,顺遂如意,全大梁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能到场致礼,是孤之大幸了。”
叶老太太被赐坐于最前的位置,这位辈分最高的老人落座后,其他贵妇、小姐们才按序拜见,说着不重样的吉祥话。
仙鹤状的黄铜香炉缓慢地吐出零陵香气,春和景明,窗门大开,白日燃灯,殿内不需堆砌金玉妆点,亮堂威仪。
裴昭樱事先跟绮罗对了这些官眷们的情形,对各家情况有所了解,挨个和颜悦色问了话,赏赐都赏在了人心坎上,得了由衷的感激。
尤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亲孙女桑小姐,代表着盘踞横贯本朝的世家,裴昭樱格外拉着她的手问了几句家长里短的话。
小姑娘不如她爷爷狡猾,每次见面都被裴昭樱可亲可敬的气场蒙骗住,腻着她坐下,显然将其当成了闺中的长姐。
要应付这类场面不轻松,裴昭樱面上举重若轻罢了。
见客前,她听绮罗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嘴:
“陛下近日极为信任看重肖泊大人,早早地将肖泊大人召入了御书房说话,殿下且辛苦些,命妇们散去,肖泊大人想必是会来撷芳殿的。”
她当时只笑了笑,没怪绮罗多嘴,心下松快不少。
同在一处四方城,即便没有共处一室,此间亦不算得囚笼了。有些人和她的距离,不拘于时时相见,总是近在咫尺。
其间,裴昭樱不由猜测肖泊对答如流的样子,借着姑娘们的逗趣掩口大笑。猜肖泊同裴珩说正事,是一板一眼的,还是狠辣凌人的……
“是我来得晚了,太后怜惜我,多留了我一会儿,想必长公主嫂嫂是不会怪罪的。”
众人聊得正兴高采烈,一道明黄的人影冲至殿内,外头的宫女想拦没有拦住。
少女十足的娇俏可爱,团起的两个发髻用丝绢绑缚,还坠了金铃,一步一响,香风逼人。
欢声笑语声刹那间被掐灭了。
裴昭樱皱眉掩口。拜见贵人,别的女眷总用气息清淡的香粉生怕有所冲撞,此人毫不收敛,果类其兄。
绮罗借着训斥外间值守宫女,责怪肖采贞不守时的失仪:
“怎么办事的?惊扰了殿下,可担待得起?”
众女脸拉得老长,桑小姐在肖采贞手头上吃过几次亏,见她依旧横冲直撞不守礼法,同众姑娘一齐避了她的视线,不给她一个正脸。
肖采贞笑盈盈地不在意,自顾自欲寻一个地方坐下了。
可惜,裴昭樱没有给她留位,殿中人人安坐,只剩她直愣愣地杵着,和伺候的下人一般,让她生了恼怒。
好一顿压了肖采贞的脾性,裴昭樱才抬眼审视她,清浅开口:
“肖县主慎言。公主出降,辈分上抬一辈,孤与你不是平辈,和肖家长辈姐妹相称都是受得起的,你怎可用‘嫂嫂’唤孤?传到外头去,别人会笑话大司空家教不严,疏于训导的。”
奚落的笑声低低地成簇响起。肖采贞将京城贵女得罪了个遍,不怪众人此刻都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了。
肖采贞涨红了一张脸,几欲发抖,她本来就被孤立说是乡下来的没家教的土包子,裴昭樱定是在故意敲打!
在绝对的压制力前,她没有筹码兴风作浪,泪花蔓延眼底,心想,要是亲哥哥在便好了。
“来人,赐座。”裴昭樱训导完毕,才安排肖采贞坐下。
位次不仅次于年纪最长的叶老太太,还在桑小姐下首,活生生被压了一头。
肖采贞狠掐了膝盖软肉,憋住眼泪,自随亲兄入京以来,没在女眷中独领风骚,这还是头一回。
她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能感到针刺一般的眼神,不知道多少人暗暗地取笑她丢脸。
她刻意迟来,是想要有别于众人,独得裴昭樱青眼,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她才是和裴昭樱沾亲带故的!
可能应合了老话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肖采贞恶狠狠地想,裴昭樱果真是和肖泊一样讨人厌。
而且,她先对裴珩一见钟情,决心要嫁天子,而裴昭樱抢在前头先与肖家人结亲,害得这几日无论她如何缠着太后,太后都拿裴肖两家已有姻亲推辞,坏她的姻缘。
肖采贞垂手不吭声,收紧了掌心,记下了一笔一笔的账。
裴昭樱有意让肖采贞坐得远了些,仍然受她身上过于浓烈的香粉气味侵扰。
她没法子,嘱咐绮罗将窗户开得再大些。再三责罚肖采贞,会显得她太过于苛刻,为难质弱女子。
裴昭樱驭下向来恩威并施,先前知道肖采贞害肖泊落水,已对她心生不喜,但肖采贞要没姗姗来迟言行无状,她不会给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是肖采贞有错在先。
她在脂粉香气中昏昏欲睡,勉力支撑笑语,悄悄地多打量了肖采贞两眼。
不失为可爱明媚的女子。
长相更像肖与澄,找不出和肖泊的相似之处来。
他们的父母明明是亲兄妹,同出一族,唯有肖泊的眉眼生得那么精致剔透,看一眼便忘不了,不像个红尘里出来的人。
裴昭樱笑着抿了口茶水,意外察觉喉头竟有些腥甜……
御书房与撷芳殿相隔不远,笑语声竟有些飘过去了,让阖宫的人同沾喜气。
肖泊恭谨站立,回裴珩的话,多了几分耐心。
小皇帝不想做全然的傀儡皇帝,世家、权臣、诸侯,他急于摆脱其中一方的钳制,利用姻亲关系,对肖泊试探着,揣度可否收为己用。
手段过于青涩了些。
肖泊装没看出裴珩的小手段,一句一句细细同他分析朝局。
“多事之秋,欲速则不达,陛下万不可操之过急。陛下以为,大司空掌天下兵马,是靠那半副虎符吗?大司空在军中从百夫长爬起,人才济济,青州、冀州等地的一方守将,是因在籍籍无名时就受了他拔擢赏识,随他起于微末,以至于身家性命相系。”
“国家大事,在祀在戎,陛下牢掌祭祀之权,天威浩荡,天人感应,有陛下可以大展宏图的时机。”
“诸多筹谋,落在‘人’字,陛下握好殿前司、羽林军,数数朝堂上忠于皇室的人,早日施恩,不愁日后少了忠臣良将……”
裴珩频频点头,目光抖擞,肖泊见他露着远超能力的野心,移了目,潜藏冷笑。
小皇帝定是认为,送一个宗室姐妹出去,换来一个忠心得用的人才划算极了。
他最见不得人把裴昭樱当作物件一样拿来交换。
裴珩以为在重用收买他,他何尝不是把裴珩当作裴昭樱重拢权势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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