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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陈瑰墨守)


裴昭樱不矫情,不局限一时得失。京中鼎立情态微妙,不好把一品大员女眷说杀就杀,否则事态反扑,狗急跳墙。
肖泊留人,磋磨人性,即便此事细节不便外传,也要借人之口把凶手名声毁尽,能多添堵就多添堵。
要定罪,光凭陆云栖的诊断,凶手尚能咬死不认。
“不必伤怀多想,也别觉得是没给我讨回公道,如今的形式很难,不够我们一蹴而就,我们将这件事发挥到最大有利的作用便好。”
裴昭樱积了一口气,一连串地让肖泊宽心,不要自责。
尽管他们还没交流过凶手的名字,已能互相读懂,体谅成全。
肖泊正欲再说些话,殿外已响起内监喊的皇帝摆驾之声。
排场还没出来,裴珩便火急火燎地大踏步进来,免了虚礼,稍微对裴昭樱点了头,遣散了闲杂人等,坐下拍桌,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朕已命殿前司对此事封锁消息,不可外露,消息居然还是传到了肖与澄处!他口称担心小妹,卸甲布衣,在宫门外请求夜见呢!朕的殿前司,果真是有肖与澄的人!”
肖泊不意外:
“是的,此事是个契机,过后陛下需要严厉整治殿前司,拔出肖与澄埋下的刺。至于他星夜求见,有了这次夜进宫门,以后他对皇宫恐怕就更是进出自如、如履平地了,陛下还要拖着他,至少要到天亮。”
“你不知,肖与澄虽自身未佩剑着甲,口口声声说小妹未按时归家定是在宫中犯了错,他愿替妹请罪,但他身后跟着西郊大营的精锐呢!这件事,若成了逼他野心的筏子,他同朕彻底撕破了脸,带兵攻了进来,朕的江山岂不是要在今日倾覆!”
太后在被陈清利害后,惶惶不得安眠,拖着裴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期间,听闻肖与澄夜请进宫,更是只觉得篡权夺位的利刃就横在她的颈间了,登时被惊出了高热,去了半条命。
宫闱乱了个透,裴珩独木难支,身心俱疲。
殿前司、羽林军这样皇家心腹底牌,还渗了肖与澄的人,裴珩愤畏交加,可以信任的还是只有裴昭樱与她的新夫婿,马不停蹄赶来,待裴昭樱比亲姐还亲。
裴昭樱挑了眉,没想到肖与澄对亲妹上心得很。
肖泊不想费心安慰裴珩,直截了当地扔出定论:
“陛下放心,肖与澄纵有反心,也不会选择今□□宫翻脸,事发突然,他没有后手,带兵攻入也没有回头路可走。跟随王朝沉沉浮浮百余年的世家贵女们还在殿内,肖与澄一反,自有人与他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放心?那狼子野心的人盯着朕,朕如何放心?”裴珩不耐想要捡起个杯子掷了消气,可他还得仰仗着最亲近的这两人,忙笼住了紊乱,恳切道,“朕知道,肖泊大人对皇姐拳拳真心,对社稷忠心耿耿,此事,朕全权听肖泊大人的。”
在裴珩的恳切央求下,肖泊下了肖与澄有行动后的第一道命令:
“现在除了县主肖采贞,其他贵女可以放归了。肖与澄不能拖着一直不见,但天明后方可召见。”
裴昭樱把被子往上拉,只露出了双眼睛。
她最烦裴珩母子一有事情便亲亲热热逼她去做的样子。
这个麻烦,肖泊帮着解,她便装着中毒后气虚体弱,不能操劳的样子了。不过,她本来就因此伤了身子,困意上涌,眼皮子打架。
“别捂着自个儿。睡吧,我去偏殿看看,保准你睡醒能瞧见我。”
当着裴珩的面,肖泊伸手探了探她脑袋的温度,悬下的心松了松。
裴昭樱知道裴珩在留意观察,误以为他们是伉俪情深,此事不好解释,裴昭樱忙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等肖泊去了,身边一空,裴昭樱惆怅地恨没多留肖泊讲两句话,气裴珩连带着把肖泊当个物件用,侧身背对着人睡。
绮罗顶了肖泊的缺,守着裴昭樱,恨恨盯着偏殿,等凶手得到报应。
“凭什么把她们放走,单单只留下我?”肖采贞打架打赢了,给桑宁蕴脸上添了两道血痕,正当得意之际,守门禁军客客气气送走了其他女子,单单用长戟格挡住了她的脚步。
桑宁蕴发髻凌乱,屈膝行礼道谢,回首投来轻蔑。
没有人回答肖采贞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兄长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陛下、太后也不会容许你们这般对待我!”
不见底的沉默能把一个人逼疯,肖采贞彻底慌神到破音。没有一个人与她作伴的时刻,她才惊觉,深宫隔开了她与最信任的大哥,有多少冤魂,不明不白地葬在这里呢……
“肖采贞,你是真蠢啊,是真不明白何以至此的吗?”
正当肖采贞绝望拍门之际,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她不愿见到的人,虽然同她一样姓肖。
她如看到了索命的鬼魅,步步后退,直到踉跄绊摔于地。
肖泊居高临下,没有搀扶之意,挟了一张陆云栖下判断的纸笺,飘飘然丢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将会与长公主所服药物相克之物混于香粉中,由此下毒,你几个脑袋够砍?”
肖采贞抓住纸笺,单匆匆扫了一眼,咬住下唇止住哭泣的冲动,发颤呼喊:
“什么相克之物?我一概不知!我要见兄长!兄长会
还我清白的!你这个——”
她想骂肖泊是恶鬼,临了忍住了。
因为肖泊真的是恶鬼。
她还记得童年差点被肖泊溺死的事……
尽管是大冬天,她顽皮在先,在肖泊的必经之路倒了油,害他不慎滑入深冬冰冷的池水中,可是隔日,她最喜欢的纸鸢就可可怜怜被丢弃在池塘边了,她蹲下去捡,就在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不知被谁推入水中,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她挣扎呼喊,要不是亲哥及时赶到,她真的会被活活淹死……
肖采贞聪明地没跟任何人提起,挣扎中,她看到了凋零花丛后面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只是从今往后愈发紧紧粘着肖与澄。
“敢在我面前说谎,嗯?”
肖泊不怒反笑。
肖采贞牙关打颤,避了他的目光:“肖泊,我们都是肖家人,你不能这么狠,我怎会知道药物的相生相克……”
“你不知道,但是你身边服侍你长大的陈婆子知道对不对?我去把陈婆子抓来,好生审问。”肖泊知道肖采贞不想看到他,那么他偏往她跟前凑,干脆蹲了下来,让委顿在地的人躲不了。
肖采贞肩膀一抖,似是筋疲力尽。
那是从小看着她长成,与亲人一般的陈婆子啊!
到了此时,自保为上,肖采贞仍嗫嚅:“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缕天光照进来了。
止住了肖泊的话头,他遗憾地起身抖了抖衣衫,继续让禁军看守,预备和肖与澄打一场兵不血刃的硬仗。
天亮了,宫门开钥,裴珩找不到理由阻止肖与澄进宫。

第17章 娶到她了
肖与澄手眼通天,早在宫闱深处埋了人,这么大的乱子出来,他的人借着送第一波女眷隐蔽地将消息传给了他。
肖与澄接了消息,立刻晓得是惯坏了的妹妹捅破了天,一面把肖采贞身边的丫鬟婆子全抓来审问近日行动,一面召集谋士商议。
陆云栖给裴昭樱调理身体做了养荣丸,其中有一样药物,宫廷内库都找不到,裴昭樱支了银钱叫陆云栖在市面上看着买。肖采贞得知后,和做过医女的陈婆子一通商议,在香粉中加了相克的罕见香料,预备毒倒裴昭樱。
到时,裴、肖原定的喜事没了,轮到肖采贞去和裴珩结亲,入主后宫。
肖与澄气肖采贞背着他异想天开地轻举妄动,以失察妄言之责,狠狠命人把乱给她出馊主意的陈婆子拖到院中往死了打板子,慌得根本坐不住,怕裴昭樱下了杀招,只恨不能当场杀进宫里,保全妹妹。
他军功卓著后,日发嚣张,乃至剑履上殿,为了妹妹,穿回布衣,忍气吞声解了武器,盼望小皇帝能给他个面子,轻轻揭过,各退一步,不要互相闹得难看不留斡旋余地。
他知道历朝历代不可能有一个皇帝会在夜间将权臣放入宫禁,他愿摆低姿态,苦等一夜,让裴珩在他这处撒了气,就不去为难肖采贞。
终于,日头从云层中穿过,明晖播撒,宫门重开,大太监忙不迭地将肖与澄请进去,带至御书房了。
“陛下,臣妹顽劣,冲撞贵人,臣愿代妹受罚。”
肖与澄无声扫了裴珩一眼,发觉小皇帝还是如同以往,遇事将不安恐惧摆在脸上,行礼多了分底气。
而裴珩提心吊胆了一夜,不敢合眼,生怕眼睛一闭,肖与澄便提剑杀入宫来。
他只见过肖与澄披甲执锐,统领千军的模样,好似天上降下的战神,今日肖与澄只穿布衣,那些光环好像在此刻黯然了下去,裴珩左看右看,喜觉肖与澄到底只是一个凡人。
凡人,是可以战胜的。
帝王尊贵浓艳的山河图之后,站着细听动静的肖泊,他对肖与澄的狡辩有预料,嘲讽地勾了勾唇。
裴珩知道肖泊在,有人与他一同钳制着猛虎,冷眼依照商量的结果,让太监把太医验毒的情况给肖与澄看。
“大司空,朕知你手足情深,可朕何尝与长公主不是如此?长公主被毒害到生死不明,按照律法,朕不牵连肖氏一族,已是开恩了。”
裴珩想动肖与澄,光靠一个肖采贞不够。只能由此博弈,争夺最大利益。
肖与澄也知,咬死了不承认是谋杀:
“陛下明鉴!舍妹是不慎冲撞,闺阁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故意毒害长公主?无心之失,求陛下与长公主谅解,贵人们若实在心头有气,便将我千刀万剐了解气吧!”
肖泊暗叹:裴珩是想除了肖与澄,但现在还无能为力,这边拿了肖与澄,那边他底下的精兵良将便被逼上梁山反了。
裴珩沉了脸:“难道一句无心之失,可轻轻带过皇姐的切肤之痛?大司空,皇室中人的安危,没到被轻轻揭过的时候,此番是皇姐遇害,朕置之不理,等朕被害,是不是也轻拿轻放了?”
“臣不敢!陛下言重了,陛下深得人心,春秋鼎盛之际,切要避谶。”
肖与澄知道肖采贞的性命他们还不能动,裴珩知道肖与澄还迫害不得他,着眼大局,无从兵戈相向,两人心知肚明,形成诡异的平衡。
没拖多久,裴珩又沉声扔了份折子:
“你可知你妹妹还犯下何等过失?她在宫里把桑学士的孙女打了!打的是姑娘家的脸,等于是把桑学士的颜面置于脚底践踏!桑学士八十岁了,心疼孙女老泪纵横,连夜写了弹劾奏章。这是在皇宫啊!她能在皇宫动手,你是不是也能在皇宫动手?真是给你这哥哥带了好头!”
文官集团的雷霆重压打破了天平的平衡。
这下,肖与澄要应对的不仅是天家之怒,呼吸一滞。
肖泊在屏风之后眯起眼睛无声地笑。
他深谙人性,一步一步囚禁封锁,击溃肖采贞的心理防线,为的就是她方寸大乱,祸上加祸。
有些人只算计到了浅层的利害,肖泊脱身局外,布下棋局,无声中驱赶着人做出对他最有益的行动,谋心为上。
裴珩还没有本事真要了肖采贞的命,大家各自退让,就当成是笔买卖谈了。
肖泊光是望着肖与澄不甚分明的身形,便知晓他此刻是何等倨傲僵持。这对目空一切的兄妹,曾抱起团来在后宅里欺侮他的母亲,又将杀人的毒手伸到了他的妻子身上!
可恨他,暂且还没有羽翼丰满,不能斩草除根。
肖泊笼在锦袍之下的手攥成拳头按捺,盼裴珩稍微能硬气一次,抓住此等良机一步一步蚕食肖与澄的势力。
裴珩经常对着肖与澄发怵。
年岁渐长,裴珩更想要证明的是,他和所有傀儡皇帝都不同!
他硬撑在龙椅上摆谱嗟叹道:
“大司空,你是朕的爱臣重将,是大梁的肱骨之臣,朕要责罚于你,又于心何忍呢?私下里,朕怎样珍视你们兄妹都是舍得的,爱卿何苦闹到台面上惹得朝野不安?桑学士闹得这出,文官纷纷响应,说朕不重惩肖县主,即是踩碎了文人的风骨气节,朕担上这等骂名,岂不是要成了千古暴君?但说皇姐那处,皇姐不是好想与的性子,不论令妹是有心无意,没有明面上的惩罚,皇姐霹雳手段,少不得自行动手收拾了去。留命可以,大司空也得表态,不叫朕难做啊!”
裴珩脑子活泛,前头施压,后头一副推心置腹为人着想的模样,真将一心牵系在妹妹那处的肖与澄唬住了。
倒是肖泊成了三人中最能看清利害的一个,在屏风后暗骂裴珩煽风点火,往裴昭樱身上引火。
肖泊如坠冰窖,与裴昭樱同病相怜起来,他们何其相似,皆是被骨肉亲人弃之不顾的那个。
肖与澄略作沉吟,俯身行了大礼,沉声说: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今年虎贲军的军费,臣自筹一半,以示臣对大梁悔改弥补之心。臣妹那处,万念陛下留她性命了。”
正是国库空虚之时,一半的军费,够裴珩腾出来大展手脚了,裴珩大喜过望,但不能露出喜色,让肖与澄感到买卖吃了亏,便仍绷着脸,教诲一二。
不多时,圣谕传遍六宫:
肖采贞于宫内失仪无状,冲撞主上,累及长公主,褫夺县主封号,着归家反省三月,禁足不出。
下毒之事虽未陈情,但这道谕令下去,加之肖采贞对桑宁蕴大打出手被京中众女亲眼目睹,名声算是毁尽了。
肖采贞哪懂自担一半军费是何等让步,放声大哭着对哥哥告状:
“都怪裴昭樱!都是裴昭樱惹出来
的祸事,叫我此次颜面尽失。兄长你是没瞧见她前头的气焰嚣张,让我大庭广众下站着,连个座儿都不给,不是兄长及时相救,我要被她悄摸摸弄死了再见不到哥哥了……”
“乱说话,裴昭樱再吆五喝六的不过是个寸步难行的残废,哪比得上你活蹦乱跳自由自在,她哪里掌控得住你?归家了好好睡一觉,兄长替你守夜,将不开心的统统忘了,日后我们再给他们颜色瞧。”
三言两语,肖与澄把妹妹哄好,搀上马车,大司空府的兵马相护,缓慢稳重,一场灾祸落幕。
肖泊与裴珩客套了两句,直奔撷芳殿。
事情了结,他作为外男不好继续留在宫中不走,大婚前见一面,便少一面了。
遥遥的穿过菱花窗扇,肖泊看裴昭樱已被人搀扶着坐于案前,弱柳扶风,揪着心带快了脚步:
“怎就坐起来了?应当听陆太医的话,多躺躺歇歇,你精神还没恢复好,当心累着。”
裴昭樱身体仔细调养了多日,被一通毒打回了原形,下巴尖尖,好不容易温养长出的二两肉全下去了,弱不胜衣。
她抬腕子挥毫写信,没写几个字,手腕发酸,抬起头仰着对肖泊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怕逾白的性子坐不住,要知会府上一声,叫他们心里有数,先按兵不动,等待良机。还要日夜操练,千防万防,连皇帝亲兵都混进去了外人,我更不能松懈。”
肖泊原是要探上她的腕,好生按摩松骨,让她皮肉舒服些。
一听“逾白”的称呼自她口中吐出,垂了手,眸色暗沉下去,板着脸不与裴昭樱对望。
两人即将成婚,裴昭樱可还从未亲亲热热地唤过他,要么只中规中矩地叫他的名。
果真是亲疏有别吗?她的亲兵统领是亲的,亲相公是不是亲的?
肖泊在这等事上思绪发乱,扯不出一个头来,绷着脸色没有破绽地应,裴昭樱赐座,他才坐下,一等忠臣良将毫不僭越的内敛。
却丢了在病榻前,双手交握的热络。
裴昭樱见他回归冰山玉树的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怀疑他们那些絮语是假的,心烦意乱随意给书信做了结尾,吩咐绮罗送出去了。
没了旁人,肖泊总算生出了和裴昭樱亲近无二的安慰,开口讲:
“陛下总算没在肖与澄跟前退缩,立了一回君威,逼着肖与澄自担了虎贲军一半的军费。可惜了,我思来想去,这样的结果有利于大局,却没血债血还,抚慰你遭的罪。”
“有长进就好,慢慢来,陛下立起来,能独当一面,也省了我以后好多麻烦,”话讲着,裴昭樱半靠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黯然失落,“只可惜我是这幅不能自理的模样,否则哪需这么麻烦,我自行就将那肖采贞料理了,管她是谁,以牙还牙。”
一边说着,裴昭樱还把案上写废了的宣纸团成纸团儿,气鼓鼓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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