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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小珠(脆桃卡里)


小珠欣赏不来蜡皮狗,但还是很守承诺,在店门口捡了张长椅坐下,当真哪里也没去,根本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杜安莲身边带着随行的人,黎娟就不方便再安排人跟着小珠,小珠现在独自坐在长椅上等待,一边捶腿一边给黎娟发消息报告情况。
她不知道杜安莲还要多久,收到黎娟的回复之后,就打开手机里的小游戏。
很简单的消除类小游戏,之前她都是玩双人模式,现在一个人玩,要从第一关开始闯关。
玩过了高难度关卡,再从头开始,难免觉得无聊,小珠划来划去,心情因为脚疼有些许低落。
这里不像普通的商场人来人往,除了门口还在坚持不懈对小珠暗送秋波的男侍应生,就只剩小珠一个人。
小珠尴尬地调整坐姿背对他,专心地玩游戏。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从她背后走来。
回头,耳朵和敏锐的鼻子已告知她来人身份。
小珠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逐渐慢下来。
脊背不自觉挺得更直了些。她的坐姿、站姿和走路姿势都已经是被塑形教练调过了的,最严苛的教练也说她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但眼下还是忍不住怀疑自己不够端正,会叫人看不起。同时又不受控制地垂着颈子,好像只要垂得够低,就能隐到看不见的空气里。
但显然没可能瞧不见她。
霍临冲着她来的,剪裁利落的长裤束着两条长腿,朝她迈着稳稳的大步,停在她面前时,小珠握着手机的动作已经完全僵滞了。
地板是字面意义的光可鉴人,倒映着霍临单手插袋的剪影。
小珠只好抬起头,朝他看了一眼:“霍明渊。”
他为什么在这里?
难道陪过了那位缅甸富商,还要来接着陪富商的夫人,真是好辛苦。
小珠在心里说他坏话,但表情很淡定。
霍临站着,她坐着,高度差距越发悬殊了,霍临垂眼瞧着她问:“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小珠老实地回答,是杜安莲叫她在这儿等。
“是么。”霍临嘴皮掀了掀,目光盯着小珠背后的侍应生,“我以为你喜欢这里的风景。”
小珠不懂他在说什么,回头看了眼门里,又看他,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问:“什么时候能走啊?”
霍临在监控里看过,她在家里对着屏幕上网课时,也常常这样偷偷问黎娟,什么时候能下课。
黎娟通常不回答她,因为明明有课表。
她只是在撒娇,他们都知道。所以霍临也不回答。
霍临的表情动了动,让开半步。
接着矮下.身来,一边膝盖触碰在地板上,扶住了小珠撑着的那条腿。
霍临低垂着眼,把她的高跟鞋褪下,很大的手掌包住小珠的小腿,用掌心热热的温度揉。
千钧的酸重逐渐消散,小珠咬住唇角,忍着没让自己发出声。
小珠浑身发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要用力从霍临手中退出,却被轻松压制住,他单膝跪着,是居于下位服务的姿势,但抬起的眼眸却与蜷缩起来的小珠齐高,五指收拢,从按揉变成了钳制。
不要动。
他没出声,甚至没动嘴,但小珠仿佛听到他这么说。

霍临用眼神威吓小珠,面容冷峻情绪不明,但单膝点地。
浅灰色的西装包裹着他的肩线,修身的版型让他每一次动作时,手臂和胸部的肌肉变得很明显。
小珠睫毛抖动,她看到霍临袖边又别着一枚银针,雕成一簇小花的形状,与之前被她当掉过的那枚胸针是同一个图案。
这可能是他的家族徽章、身份象征,他带着这个徽章出去一定是进行正式而端庄的会面,小珠其实很清楚,只是故意在心里把他贬斥为陪客,以此实行小小的报复。
然而他现在用夹着这枚徽章袖扣的手揉捏小珠的小腿,带着薄茧的指腹有力地划过皮肉下的筋膜,一路滑到脚踝,手掌在她足心稍稍停留,又重新包绕到小腿后侧,蔓延而下,循环往复。
小珠把唇咬得更紧,齿下的唇肉泛白,想叫霍临放开,又不敢出声,怕声音发抖,听起来很没骨气。
只好把力气用在脚上挣扎,却只是在他手心里磨蹭了更多回,换他冷面不语地抬眸,眼底很深。
霍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很通人性地问她:“不要了?”
小珠赶紧连连用力点头。
霍临“哦”了声,放下她的左腿,让她赤脚踩在自己落下的膝头。
在小珠将要松口气的时候,又握住她的右脚,故技重施,褪下这一边的鞋袜。
小珠瞪直了眼睛,咬牙斥他:“别弄了!”
霍临听而不闻,继续刮磨揉捏,小珠打开了嗓子,就很难再完全忍住,呼吸之间带上颤抖的细细的声响,随着霍临的动作时轻时重。
霍临的手也变得缓慢,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时不时停顿,像是心不在焉地停下来休息。
香风拂来,洗浴中心的门帘掀起,杜安莲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嬉笑道:“啊唷……”
等到定睛看清人,杜安莲的眉毛一边翘得老高,一边怎么也抬不动,因为打过肉毒杆菌:“要西夸来!你、是不是、难道是——霍先生?”
还说这死心眼的年轻小姐终于转了性,瞒着她在外边儿不知从哪里挑来一个这样适意的,结果转过脸来,怎么是人家的原配啊。
杜安莲惊得发怔,实在是想象不了有谁家的丈夫会跪在地上给夫人按摩。
小珠窘得脑壳发晕,脸颊都憋红了,用力扯着霍临的肩膀要把他拽起来,在那双经双纬织造的西装上揪出许多褶皱。
霍临不慌不忙地,替小珠穿好了鞋袜,才直起身,顺手轻轻在膝头拂了下灰尘,很安闲自得的样子。
对着不远处的客人轻微颔首,打过招呼。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派车送您?”
哪里不早了,杜安莲刚把一身酸累的筋骨按松,正是还能再逛十七层的时候,但听这个霍先生的意思,是要把这个霍夫人接回去了。
人家丈夫亲自到场,她肯定抢不过,一个人逛也没意思,就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我自己带了车的。”
霍临便又点点头,侧转身,拿手巾在手心里擦了擦,搭住小珠的腰。
小珠赶紧顺势对杜安莲露出一个笑脸来:“那我们先走了。和您相处很愉快,下次再见。”
杜安莲也对她笑笑。
小珠倚在霍临的臂弯里进了电梯,待到电梯门合上,就假借按按钮,往旁边迈了一大步,和霍临留出一段距离。
电梯厢内的铝板照人如镜,霍临看着倒影中小珠的眼睛,慢慢收回手,闲散地双手插着西装裤口袋,也没再开口。
听到吴加陵的夫人来找小珠,霍临仍然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淡定。
直到同吴加陵谈完,就立刻往回赶,回程途中联系上了黎娟,黎娟向他解释了具体情况,并同步转发了小珠的每一条信息。
霍临最糟糕的想象中,以为自己是要去救小珠于水火,然而检查了每一条信息之后发现,社交辞令、随时汇报、说话永远留有余地,小珠每一个要点都学得很好,哪怕她还只接触不到一周的时间。
这个学习时长,只能算是幼儿园学生,可是她发送的每一条消息都成熟利落,霍临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有找到一个带有私人情绪的词语,能为他反馈小珠的心情。
他必须亲自来确认。
黎娟一再向他保证不会让小珠受欺负,但他找到小珠时,小珠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长椅上,很像到了放学时间,只有她没人来接,所以被迫单独留校。
霍临真的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起念,是否应该问问小珠愿不愿意继续下去。
她现在已经尝试过了,如果她觉得接受不了应付不来,那么给她一笔钱,也能让她远离从前的日子,过上很好的生活。
但霍临始终狠不下心开口。
电梯门在停车层打开。
小珠先走出一步,但对着一排排的车辆陷入迷茫。
远处隐隐传来说话声,不知道在什么方向,杜安莲说过,在这里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有头有脸、以后她会知道姓名的人。
小珠重新把心提起来了。
霍临的手又从后面搭上来,自然而然落在她腰上,带着她往前走。
空旷的空间里,她小高跟的滴答声和霍临皮鞋踩出的沉稳声音交汇在一起,姿势也很亲密。
上车以后,车里的空间很暗。小珠隐在黑暗里,看到车窗外有一男一女说着话经过。
他们走远了,车厢也隔绝了摄像头和录音监控。
小珠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
“你是来接我的?”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是陈述。
她不会当真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霍临只停顿了半秒,启动汽车的动作就流畅自然,“嗯”了声,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珠问他:“为什么?”
霍临没答,打了一把方向盘,车辆安静地滑出停车场。
他不说话,小珠就自己分析:“你想亲自认识杜安莲?但你们又没说几句话。顺路经过?那也没必要上楼。我想不通,你到底为了什么,你最好提前告诉我你的计划,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配合。”
和合作对象随时保持有效沟通。这一点她也学得很好。
霍临在红灯停下,语气很平静。
“新婚夫妻,在人前同进同出、关系亲密,这是常态,不需要什么计划。对你来说很难忍耐吗?”
原来是这样。
小珠无意识绷紧的肩松了些许,往下沉落。
她又沉默,霍临从后视镜里看她。
黎娟给小珠选的衣服花了心思,主调全白,为的是加深“白”小姐的印象,简单的连衣裙要提高露肤度才不显得单调,裸在外面的手臂、小腿、脚踝,肌肤紧致清透,似一枝吸饱露水的栀子,明亮又清新。
她倚在副驾驶座中,微卷的发丝托着脸颊,轻抿的唇瓣不涂而朱,眉心微蹙,使她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忧郁。
霍临本是要探究她在想什么,看了一眼之后,反而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
过了两秒,又看一眼。
霍临当司机的机会不多,这大概是他拿到驾照以来使用中央后视镜最频繁的一次。
直到开进了公馆的地下车库,小珠才终于考虑明白。
霍临把车停好,小珠解开安全带,坐得脊背笔直,严肃地与霍临谈判。
“你们的规矩很多。”
霍临眼尾稍黯,转头回应她,坦然承认:“是的。”
“总是对我有各种各样的要求。”
霍临唇峰往下轻抿,似乎压抑着什么想说又不愿说的话。
“这不公平。”小珠指责,“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也有我的规矩,不能什么都按照你们的来。”
反制。她实在学得很快。
霍临扬眸,看着她:“可以。你有什么要求?”
小珠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很犹豫的样子。
好一会儿之后,小珠终于下定决心,飞快地说:“你不能再捏我的腿。”然后拉开车门,迅速地跑掉了。
霍临落后小珠许多才上楼。
小珠已经躲进了卧室,据说要泡澡,锁着门不让人打扰,房子里聘请的女佣拿着被落下的手提袋,正很没头绪地到处想找人帮忙,找到了霍临头上。
“先生您看看这个收到哪里呢?”女佣把手提袋里的东西小心地拿起来,“应该是夫人买回来的东西。”
霍临看着那件被精心包装起来的黑色吊带睡裙,喉头轻滚。
过了一会儿移开目光:“等会儿送到她房里去。”
女佣应下了。
小珠泡完澡换好衣服,黎娟在外面等她。
小珠立刻低下头,熟练地假装很乖巧的样子,准备听训。
然而黎娟看着她,只是露出笑容来。
“你的小考通过了。”
黎娟给小珠展示刚刚收到的短信,来自吴加陵的管家,说下周末家里有一场私宴,邀请霍先生携夫人一同参加。
“你应该也收到了差不多意思的,吴加陵的夫人会亲自发给你。”黎娟收起手机,恭喜小珠,“今晚要上新课程了。”
以霍夫人的身份接到宴请,算是一个新的里程碑,至少小珠在和杜安莲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合格地扮演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得到了对方的认可。
接下来要与霍临一同露面,外人对于她的关注,也会来自另外的各个方面。
“首先,作为霍先生的妻子,您必须了解霍先生的一切。”
今天晚上的主讲师是小戴,他推了推无镜片的眼镜框,敲了敲幕布。
“霍先生的家族从事航运业,半个世纪以前,霍先生的祖父别具慧眼,在香港股市募得上亿资金,顶着全球石油危机的风险创办了数家分公司,被誉为从法国驶来香港的巨轮。霍先生到缅甸开拓海外版图,是为了延续家族荣光,这也是你们夫妻共同的使命。”
“‘你’和霍先生的婚姻,也是由霍先生的祖父主导的,‘你’在大学的讲座上偶然认识了霍老先生的秘书,由秘书引荐,霍老先生同意,‘你’和霍先生在ENSAD与国内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交流活动中第一次见面。”
“随后经过了六年的考察,终于确定婚期,结婚之后‘你’就潜心学习缅语以及缅甸文化,以期在未来更好地帮助‘你’的丈夫。”
小戴挺胸抬头,在这里稍作停顿,悄声附加了一句解释:“这是根据小珠小姐的情况修改后的资料,最新版本。”
小珠挠挠头。
小戴盯着笔电,继续切换幻灯片:“‘你’和霍先生的结婚日是九月十日,所以你们还没有庆祝过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小珠抓紧时间做笔记。
“霍先生不太喜欢吃甜,爱吃辣,喜欢带苦味的事物。”
小珠想到霍临习惯喝的咖啡,喝剩的半杯牛奶,原来他并没有在饮食习惯上做伪装。小珠咬着笔帽跑神。
小戴讲解了很多很多,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放小珠下课,小珠抱着又新增了很多页的笔记回到床上,点亮小夜灯躺着翻页,边翻边背诵。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么多关于霍临……霍明渊的事情,就像拼拼图,每一条信息都能拼出一块属于霍临的影子。
因此她在背诵的时候,脑海里难免闪过许多关于霍临的画面,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只是会像湖水里的涟漪一样闪现,漫开,又消失。
比如她会想到霍临穿着学生装在香港的教会学校上课的样子,想象他在大夏天只买咖啡味和抹茶味的棒冰,在二月十四日收到义理巧克力时回答对方对不起我只接受可可含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黑巧。
当然小戴没有如此详细地提到过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基于小珠的想象。
她还会想到霍临西装笔挺地坐在巴黎艺术学院外的咖啡馆,等待和家里为自己挑选的适婚对象见面。
他和白秀瑾一起用餐时也会帮她从菜单里划掉她不喜欢的食物吗,他和白秀瑾结婚之后,也会站在窗口送白秀瑾出门、在路灯下等她回家、和她一起趴在床上看电影、用法语复述台词给她听吗。
小珠知道自己不该想的,可是想象力一旦放闸,就很难控制得住。
她揉着眼睛勒令自己换一个主题来想象,于是想到了下课之前她问小戴的最后一个问题。
“霍明渊的父母呢?”小戴只提到了他的祖父。
“他的生父是霍氏的第四子,在二十七岁时去世了。至于母亲,”小戴稍作沉默,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没关系,不需要知道,没有人会提起。”
早逝的父亲,不能被写在资料里的母亲。
小珠努力地去想象这么一个人,但是始终觉得陌生,无法把这样的字眼和那个不可一世的、幼稚的、很会让人伤心的霍临联系在一起。
小珠脑海里东西太多,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不自觉地点开了霍临的短信界面。
从霍临恢复记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互相发过消息了。
但小珠有时候还是会打开来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想像平常一样从这个界面划走,结果这次可能举手机太久手酸,居然不小心发送了一个标点过去。
小珠沉默地给了被子一拳,丢开手机,把自己撞死在枕头里。
没过多久,手机叮的一声。
不必侥幸,就
是霍临回了信息。
小珠从被子里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拿回手机。
缩在被子里解锁屏幕。
霍临发给她一句话,字数有点多。
【晚上睡觉多穿一点,免得又感冒。】
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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