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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穿越至今,颜霁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按照她所学的生理知识,原身这个年纪应该来月经了,可事实却是这两个月,原身还从没有来过月经。
娄氏被她的问题惊得睁开了眼,皂角水不察,竟流进了眼角。
颜霁见娄氏抬手揉眼,忙舀了瓢凉水,“别动,我给你用凉水冲冲。”
娄氏依言,颜霁净了手,一点一点凉水冲过,反复几次。
再度睁开,看着娄氏泛红的眼睛,颜霁有些内疚。
“不妨事,”娄氏同她眨了眨眼,“这不是好好的,阿娘还等着你洗哩。”
颜霁点头,手中愈发小心轻柔,却又再度问起。
“阿娘,我可来过月事?”
娄氏心知她恢复神智时日尚短,却还是被她的问题一次惊讶的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顿了又顿,才压低了声音,“有一年了。”
一年,照常理说每次间隔该正常了。
“多久一次?”
娄氏被她追问的简直抬不起头了。
“两三个月。”
颜霁这时才明白,十六来月经正常,不过两三个月一次,她不太能肯定。
不过,周期正常,应无大碍,或许是原身营养不足所致。
日后慢慢加强锻炼,补充好营养,一切就都好了。
为娄氏收拾妥当后,夜幕渐浓,青色的天空交杂着一层淡蓝色薄雾,点点星光照在地面上,整个项家村安静极了。
关上木门,上好门闩,颜霁端着煤油灯一一察看。
“项小娘。”
颜霁直起身子,转头看向那个被她忽视的人。
“烦请你明日烧桶热水。”
闻言,颜霁转头便走。
不想身后的人,没完没了。
“伤口已经结痂了。”
颜霁充耳不闻,吹灭手中的煤油灯,东间小门随手一关,径直上了床。
置身于黑夜的裴济却是握紧了拳头,凝视着那扇小门,垂下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重重的阴影。
此女实在可恶。
因着玉佩一事,对自己两重截然不同的态度,愈发见识到此人太过刻薄贪财,这几日冷脸相对尚且不提,如今竟敢直接视若罔闻。
有朝一日,她该见识见识自己的手段!
颜霁丝毫不知,此刻正躺在床榻上,搂着娄氏的胳膊睡得呼呼的。
院内的药草直起了腰,不再枯萎,颜霁日日观察,浇水施肥,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换药之日,颜霁解开布结,褪去粗布,刮掉药草,见那两处伤口果真如茯生所说,已经结了痂。
裴济这时适时说道,“烦请项小娘烧些热水。”
说话间,那块久不见天日的玉佩重新露了面。
“这玉佩还请项小娘收下,暂作抵押。”
颜霁听完,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玉佩才不给烧水你沐浴的吗?”
裴济沉默以对。
而对上男人眼睛的刹那,颜霁就伸出了手。
他一手递来,她一手接过。
既然他这么认为,也并无不可。
银货两讫,是最干脆利落的关系。
本就如此。
自己将他捡回家,为他拔箭治病,他为自己想出草药挣钱的法子,如此一来,两不相欠。
若真如娄氏所言,他是个贵人,日后用这玉佩换些银钱,岂不妙哉?更何况,这本来也是她把人救回家的目的,她又何必跟钱过不去?
颜霁理清思绪,说服了自己,立刻为他烧了热水。
“水在这儿,布巾你拿着。”
颜霁扔下话,转身便要离开。
“等下!”
颜霁在转过身的瞬间,立刻挤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怎么了?”
男人不语,只是一味地拍了几下床。
颜霁心领神会,走到床边,将双腿挪至榻下,等着男人的胳膊压在背上,紧紧咬着牙,用出浑身力气,一把将人撑了起来。
坐在屋檐下的娄氏偶然一看,却见她正扶着人一步步挪动。
“怎么了?”
娄氏撂下绣棚,忙快步进屋。
“没事,”颜霁咬着牙,“阿娘,你把那床上的被褥掀起来,留点地儿能坐下就行。”
娄氏见她支撑得辛苦,也来不及多说,匆匆掀了被褥。
“坐!”
颜霁扶着人往后倒腾了两步,再也支撑不住,两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贴近的脸,压倒的身体,原本应是一片旖旎,却被颜霁一声怒吼,消弭散尽。
“起来!”
娄氏将两人扶起,拉着颜霁匆匆出了屋。
“你怎么不喊我?下次再不能同他这般了,教人瞧见怎么是好?”
娄氏一通叨唠,颜霁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盘算着明儿要不要去抓点小鸡崽回来养。
“知了,知了。”
娄氏见她竟丝毫都不上心,更不放人了。
“阿娘,你不信我吗?我与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自愿交钱,我尽力伺候他,多合算的生意。”
娄氏再次从颜霁手中见到那块玉佩,心知是无法再同她说了。
“阿娘,你不用担心,他养好伤自然会离开,咱们还过咱们的日子,明儿我想着去抓点鸡鸭崽子养,你说好不好?”
“好,好……”贫家沐浴,条件简陋。
裴济只披着那身衣衫,腰间松松垮垮,被那女子扯开的衣襟,露出了大片冷白的胸膛,墨发湿腻,残余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缓缓下滑,又渐渐没入衣间。
颜霁进屋,看到的不仅有一地的狼藉,还有端坐在床榻前,浑身湿透的男人。
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微微泛着光,随即滑落,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继而经过喉结,又一路向下,一直消失在衣衫上。
她莫名的咽了下口水。
这个男人,生性多疑,不堪信任,脾气臭,爱折腾,臭毛病多的数不清。
可就一条好:脸长得不错,身材更不错!
“咳咳!”
在他那即将要杀人的阴沉目光中,颜霁回过了神,微笑服务。
“没事你休息罢。”
说着,最后又扫了一眼,才端着盆略带不舍的出了门。
颜霁没想到,自己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湿身男人,竟然会是在这种情景下。
“刚才应该多看两眼的。”
“什么?”
颜霁立刻摇头,“我想着去牛儿家看看鸡鸭……”“成,”娄氏将人放走,“可是先去看看,明儿再去买,别跑远了。”
寻了个借口,颜霁也不得不去看看情况了,她手头上的钱不多,就每日采的那些药草换的,不知能买几只鸡鸭?
要去牛儿家,还得先去沈家药铺找潘云儿搭线。
“好,我带你去!”
潘云儿答应的痛快,两人直奔目的地去。
“项姐姐,”潘云儿忍了好久,看着她阿舅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心里难受极了。
“怎么了?”
颜霁见往日最是开朗活泼的她此刻皱着眉头,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你,”潘云儿鼓了鼓勇气,“你不欢喜我阿舅吗?”
“什么?”
颜霁惊讶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却只能回她,“欢喜啊!你阿舅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先生,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哪有不欢喜你阿舅的?”
“不是,不是,”潘云儿一时说不明白,急得挠头。
“不是这种的,我阿舅就只欢喜你一个人。”
“你呢?你也欢喜我阿舅吗?”
“还是,你家的表哥?”
颜霁无从回答,她问得太直白了。
潘云儿按照远山道教的,一字一句不曾落下。
“你可要看仔细了,那项小娘子若是红着脸蛋儿低着头,你便无需再问了,心中一定有你阿舅,若是不然,那你阿舅就惨了……”

“项姐姐,你坐这儿等会儿,我这就去喊我阿舅。”
潘云儿欢喜极了,她还以为自己为阿舅立了大功,却全然忘了远山道长的那番话。
潘云儿的一番话令颜霁明白,定是那方手帕的事儿让沈易误会了。
果真被娄氏言中了。
她自己是没有结婚的念头的,原以为自己不作回应,同他来往时也多加注意,必是无妨的。
不想,一方手帕又惹出了许多事来。
听云儿所说,因着沈易被自己要回了手帕一事,竟然惹得他这几日神志萎靡,毫无精神,连坐馆诊脉也行不得了。
颜霁明白于沈易而言,此刻就是被失恋了。
可她不能继续再视而不见了,如果自己再拖拖拉拉的,那就是在吊着他了,于他于己,都不是一件好事,何不如干脆同他说个清清楚楚,两人或许还能做个清清白白的朋友。
“晚娘。”
闻言,颜霁抬头看向门边,果真如潘云儿所言,沈易短短几日瘦了许多。
“小沈先生,”颜霁同他施礼。
“云儿,”沈易莫名的结巴,“云儿说你有话对我说……”颜霁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
“我听云儿说了,你这几日精神不好——”“没,没,”沈易慌忙摆手,“你别听她瞎说,她都是……”颜霁这时反而很轻松,对他笑了笑,“云儿很乖,我想既是因着我的缘故,总要跟你说个清楚的。”
沈易听闻此言,心里却愈发紧张,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生怕遗漏了晚娘的话儿。
见他神情如此,颜霁只能放缓了声音,慢慢说来,“听云儿说你很早便对我有了情意,只是我从前脑子不好,也不曾记得了。想来这些时日你对我同阿娘几番帮助,也是因着此番缘故。”
沈易不知这样的话,怎么云儿也同她说了?
尤其是情意二字,听在沈易耳中,心跳的愈发快了,感觉自己的脸儿此刻一定又红又烫,脑袋都无法思考了。
颜霁不似他害羞,坦坦荡荡,“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自己的缘故,并没有要成家的打算。”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将沈易的一颗火热的心霎时间浇灭了。
“可是……我不好?”
沈易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了,浑身上下都透出几分苦涩。
“不是你不好,”颜霁也怕自己这么直白打击了他,“是我自己的缘故,我不愿成家。”
“我从没想过要同一个男人成家,我不愿遵循夫为妻纲的礼制,也不愿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困在深深庭院,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孝顺父母,为他生儿育女。”
“这些我都不愿,不成家就不会惧怕因生不出男儿被夫家休弃,也不会畏惧公婆拿着天大的孝道压迫。”
“更不愿这一辈子都为夫婿儿女所累,百年后墓碑族谱上只题着何人之妻,何之子母。”
“我想,人活一世,只该为自己。”
“有朝一日,身死百年,那墓碑上刻的仅仅是项晚二字。”
“你可能懂?”
颜霁言毕,看着对面的沈易。
沈易目光凝滞,眸中带着未曾料到的惊讶。
颜霁知道她的这些想法是太过惊世骇俗的,不仅仅是对沈易,连从小养她至今的娄氏亦是如此。
更甚,在那个新时代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她的想法的,更遑论在这个封建社会了。
“所以,这一切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自己从心底里就没有嫁人成家的念头。”
同他坦诚说完,颜霁终于松了一口气,日后再无须背负着他的情意了。
沈易静静呆坐着,诧异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心中虽不似早先忧愁难受,却也欢喜不起来,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恍惚间,听得晚娘又道,“我想着,这世间的男女之间并非只有一种情意,你助我颇多,我也心存感激,心中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好友……”话尽于此,颜霁起身,剩下的还得他自己想清楚。
被潘云儿拉着隐藏在门后的远山道长躲藏不及,却被撞了个正着。
颜霁施礼,“道长,云儿。”
远山道长点点头,面上竟不见一丝被人抓包的心虚。
潘云儿却是着急,拉着颜霁说,“项姐姐,你别怕,我阿公很好的,不会让你做活的,我阿舅也是,他最欢喜你,怎么会让你受苦?”
回过神来的沈易匆匆赶来,“云儿,莫要缠着你项姐姐,这些不是……不是……”颜霁却极是温和的摸了摸潘云儿的双丫髻,“不是你阿公阿舅不好,我还同你阿舅是好友哩,是罢?”
对上颜霁的笑容,眉眼微弯,颊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沈易心中既痛也喜,止不住的点头,“是,是,我与你项姐姐是好友……”“小神医,没想到你欢喜的竟是个石头啊!”
远山道长从那道身影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旁这个还痴痴望着,依依不舍的人,拍了两下,不禁感慨,“这样通透的小娘子不恋红尘,若是入我道观,定有一番修行啊!”
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再回头,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个小女娃瞪着他。
“都怪你!若不是你要我同项姐姐说什么话,她怎么好端端的要来见我阿舅?”
“怨我作什么?”
潘云儿却也不搭理他,耷拉着小脑袋,亦步亦趋,“这下我阿舅又要不好了!”
-春发的药草正是盛季,枝芽顶碎泥土,泛着晨雾,鸟儿衔来新绿,绕着屋檐鸣叫,树枝作的篱笆,挡住了想要出逃的鸡鸭崽儿。
撒下一把粟粒,引得鸡鸭争先恐后抢食。
颜霁蹲下,伸出手将那只跑的略慢些抢不着食儿的小鸭子捧在手中,一粒粒捏起喂它。
软黄黄的绒毛,托在手里,颜霁忍不住摸了一遍又一遍。
这几只小鸭子再养大些,便能放到后山,自己个儿下河觅食了。
过得四五个月,就能下蛋了。
看着这么些可爱的小崽子,颜霁心软得不得了。
“旺财!”
颜霁看着跑过来故意吓小鸡的田园犬,一把揪住它的后脖颈,拎到屋檐下。
“再吓他们,等会儿就不给你饭吃了!”
旺财看了看她,躲在娄氏身后,一点也不害怕。
颜霁撵了几趟,可是没追上,倒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一只狗儿,”娄氏看着他们闹,不禁摇头,“帕子快绣完了,这几日可得进趟城了。”
颜霁点点头,正好这些日子攒了些银子,买几块布做几个新的月事布,娄氏那几个月事布瞧着破烂的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这副身体什么时候来?
原本走小路进城不算太远,可自打听茯生说这附近闹什么匪患,她也不敢再走小路了。
管道人多,却是绕的远了。
待颜霁看见城门时,高悬空中的太阳已经在头顶嗡嗡转,营营扰扰的,额上已现了汗珠。
眼看着时候要过了,颜霁忙提步跑了起来。
待听见一声怒吼,猛的刹住脚步,却是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眼前只见一骑快马残影飞奔出了城门,徒留满地尘土,不由得掩面咳嗽,又听得行人抱怨,“赶这么快,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谁晓得?搞不好又要打仗了。”
“这些日子不安稳的很,听人说前些日子从河东上游流下来的水都被血染红了……”

第12章
城中热闹非凡,街道两侧房摆满了摊贩,杂货器物琳琅满目,摊贩的叫喊声不绝于耳,沿崇化街向西而行,进到乌鹊巷,街道缩窄,垂髫孩童追着跑进巷内,沿弦歌街越过飞浦桥,隔岸便是娄氏交代的绣云坊。
照娄氏交代,不去前门,绕过店铺寻到后门,正见一位妙龄女子出门来,颜霁忙跑了过去,“请问小娘子,康妈妈今日可在?”
“哪来的小叫花子?”
颜霁拱手解释,“我是受人所托来寻人的。”
这小娘子颇有些厉害,“寻人自该去寻人的处,在我们这儿堵着算什么?”
“我来寻康妈妈的,前些日子她就在这儿做工——”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什么康妈妈?她那样欺上瞒下的人,早被撵走了,你若是寻她,不如去她家中来的快,休得在此扰乱!”
宝珞,何事喧哗?”
“无事,无事,”宝珞有些心虚,忙推着颜霁便要撵了出去。
颜霁不能坐以待毙,双手紧紧扒着门,当即出声喊道,“您可认得康妈妈?我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宝珞松了手,低头而待,下一瞬人便露了面。
“小娘子,你找康妈妈作甚?”
事到如此,颜霁也只能实言告之,“我家阿母绣了罗帕,康妈妈交代每旬送来一次,因寻不到人才惹了喧哗,烦请您多见谅。”
来人极为和善,“无碍,近日我们这绣云坊新换了人,还不认得你,你这罗帕多少一条?”
“小女城外项家村人士,还不知怎么称呼您老?”
颜霁知此人能做主,忙说道,“我阿母交代过,三十文一条,我给您老拿出来看看。”
说着打开小包袱,便要伸手取出一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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