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单身了二十五年,一朝穿越后,直接成了带着两个女儿逃荒的寡妇。
原身朝不保夕,差点饿死的时候,被一农户老太太救了。
老太太和寡妇说想留下来可以,但得嫁个她那昏迷不醒的孙子冲喜。
寡妇为了和孩子有个安身之处,也就答应了。
结果还冲喜,寡妇洗衣服时不慎掉水里淹死了,陆鸢也就穿到了寡妇的身体上。
刚穿过来,既要当娘,又要给植物人当妻子的陆鸢:???
祁晟是祁家最后的一个子孙。
十五年前,祁家被抄家,女眷和孩子被流放岭南,但相继都死了,只剩下祖母和他相依为命。
十五年后,他也因意外而昏迷,只留有意识。
在他自责愧对列祖列宗,让祁家就此绝后时,祖母给他找了个寡妇为妻,更让寡妇和昏迷的他圆房。
祁晟:“……”
请还是让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吧。
【ps:数量单位部分按照古代算法,一斤为十六两,半斤八两,一斤600g。一两是一千文。】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市井生活 轻松
主角:陆鸢 祁晟
一句话简介:喜当娘的她,喜当夫的他。
立意:在困境中破局,在激流中奋勇向上
“整日不是哭就是吃,半点活都指望不上你们俩。”
“你们娘洗个衣服都能差点把自己溺水里了,这般没用,老婆子我是真后悔让你们留下来。”
数落声传入了昏暗逼仄的茅草屋中。
茅草屋窄小,除了寻常的农具,地上铺了一层厚实的稻草,稻草上铺着一张席子。而席上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
妇人面黄肌瘦,两眼空洞无神,好似听不见外边数落的声音一般。
陆鸢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躺了两天,几乎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似的,睁大双眼瞪着上边的茅草屋顶。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就是为了躲避横冲直撞的电动车摔了一跤,最多就是磕破点皮,可怎就穿越了?
陆鸢两天前醒过来时,全身湿透,没有半点力气,还断断续续地发起了低烧。
短暂清醒时,她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老婆子给她换衣裳,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像是在骂人,但好像又是在数落。
陆鸢以为是自己发烧发糊涂了,也就没细想,但逐渐清醒后,才发现这哪里是糊涂了,分明是穿越了。
这两天,她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她穿越了,穿成了别人。
穿成了一个没了丈夫,带着两个孩子逃荒的年轻寡妇。
在寡妇的记忆中,家乡干旱,两个村子因为抢水源而大打出手,她男人不慎被打死了。
她因生的是两个闺女,自己又是个没娘家可靠的孤女,所以丈夫才死没多久,就被家里的叔伯吃了绝户,母女三人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时逢干旱,寡妇活不下去了,这才带着孩子们逃荒。
半个月前,寡妇带着两个孩子逃荒到了围山村,险些饿死时,被一个老婆子救了。
外头不停数落的老婆子,就是救娘仨的人。
老婆子姓何,别人都喊她何老婆子。
这大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何老婆子也不会平白好心肠捡几张嘴回来,她的收留自然是别有用心。
何老婆子有个相依为命的孙子,但前不久发生意外昏迷不醒,成了活死人。
大概是从大夫口中知道自个孙子还能传宗接代,所以才收留的娘仨,想让寡妇给自己孙子生个孩子来延续香火。
这传宗接代得男女配合,可男人是个活死人,还得女人主动,好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肯定是不愿意的。
黄花大闺女不愿意,且也没有经验,还得是生过孩子的寡妇有经验,也更放得开。
这不,何老婆子在看到带着孩子逃荒的寡妇时,心里就有了人选。
何老婆子要个人传宗接代,寡妇需得有个落脚的地方,这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了。
陆鸢心说她们是一拍即合了,可她不愿呀。
再说寡妇是有经验,可她也没有呀!
一没生孩子的经验,二也没有睡男人的经验,还是睡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外头忽然传来孩童的哭喊声,还不停的叫喊着“娘”。
约莫是原主留下了紧张孩子的意识,陆鸢几乎是条件反射,蓦地坐了起来。
坐起后,她愣了一下,随即捂住了双眼。
这都叫什么事呀。
是不是老天爷可怜这祖孙两人,就在现代的护理行业里随便抓了个人,让其穿越到这个世界,照顾昏迷不醒的孙子?
而在医院当护士的她,就成了这个倒霉悲催的?
不然她生活一切都好,也不是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怎可能这般凑巧就是她给穿过来了?
陆鸢在各种怀疑时,茅草屋的竹门忽然被推开了,她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门口站一个小小的身影,逆着光,一时看不清楚脸。
小孩端着一碗水慢慢走到陆鸢跟前,声音稚嫩:“娘,喝水。”
哪怕被叫了两天娘,陆鸢也无从适应,她愣怔了一会儿,才僵硬地接过碗。
喝水润了喉后,陆鸢才转头看向跟前的小孩。
是个小女孩,看着才三四岁的,但实则五岁了。
这是寡妇的大闺女,春花。
春花的头发枯黄,只稀稀落落的用布条绑着两个小揪揪。
在这酷热的秋天,脸颊和嘴唇都有些皲皮。
再说孩子身上的衣服,不仅手脚都短了一截,且满是补丁,袖口和领口都已经磨损严重。
孩子脚上穿的是一双粗糙的草鞋,露出了脚指甲缝里都是泥的脚丫子。
陆鸢正想把碗里的水喝完,半敞的竹门蓦地被人推得更开。
一个五六十年纪的老太太出现在了门口,张口就道:“都歇了两天了,还盼着我这个老婆子照顾你们娘仨不成?”
“好了就赶紧起来去做饭!”
这老太太就是收留寡妇的何老婆子。
何老婆子满脸褶子,梳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穿着整洁,身上的衣裳只有两三处补丁。
何老婆子看着慈眉善目,但语气和态度却是一点都不和蔼。
接着,何老婆子把一个小东西也塞到了陆鸢的怀里,把陆鸢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不是小东西,是个更小的小孩。
何老婆子把孩子塞给她后,就转身出去了。
和小孩四眼相对,喜当娘的陆鸢:……
这小孩比春花更营养不良。
好像已经两岁了,但看着却好像还没满一岁呢。
瘦得皮包骨,显得眼睛大得离谱。
刚哭过,眼睛都是红通通的,眼角都还挂着眼泪,巴巴望着她。
这是寡妇的小闺女,秋花。
小秋花嘴巴一张,口齿不清的喊:“娘,饿、饿。”
说到饿,两天没吃东西的陆鸢,饥饿感顿时涌上,一瞬间只觉头昏眼花。明明是秋暑季节,却饿得浑身发冷。
若还想活下去,也就不能这么躺下去了。
陆鸢把孩子放到席子上边,扶着木柱子站了起来,朝屋外走了出去。
屋外的光线很刺眼,她抬手遮住强烈的日头,缓和了一会,视野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围着篱笆的小院,两间并排的破旧茅草屋。墙壁斑驳,像是用力踹一脚,都能把墙壁给踹倒了。
除了两间并排的屋子,院子里还有三间错落的小茅草屋。
一间是陆鸢刚才出来的茅草屋,也是杂物房。
另外则是一间厨房,一间茅房。
院中围了一处菜地,两只母鸡在院子里啄着地面。远处是纵横稻野的阡陌,再远则是望不尽的青山。
陆鸢失神了一会,又听到何老婆子不善的声音。
“还不赶紧去做饭,愣着作甚?!”
陆鸢收回目光,左右看了眼,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厨房简单,一角柴火,一角灶台。
灶台上有个风炉,正在熬着飘着米香的米汤。
陆鸢目光一转,发现灶台上有着半碗黄黄的面。
她捻了一点在指腹,放到了鼻尖闻了闻。
这哪里是面,分明是米糠。
仔细想想,先前寡妇连树根都挖来吃了,现在有米糠能吃,也已经很好了。
墙上挂了个篮子,里边还有一把野菜,是马齿苋。
陆鸢掀开瓦陶锅盖,看到浓稠的米汤,不禁地咽了咽口水。
哪怕她时下腹中已经饥肠辘辘,也不敢动这米汤。
这米汤就是何老婆子都不吃,而是给昏迷不醒的人准备的。
这年代可没什么营养液,植物人不吃东西,肯定活不了。
陆鸢转头看向外头,何老婆子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张杌子在厨房门口,就坐在那做针线活。
难怪何老婆子要坐在厨房门口做针线活,原来是防着她偷吃。
这浓稠的米汤,是何老婆子孙子的两顿,偶尔秋花实在吃不下东西,蔫蔫的时候,才被允许吃两口。
忍住了想要喝一口的冲动,陆鸢把盖子盖了回去,遂把注意力放回做饭上。
米糠口感硬实,得煮软了才能做饼子。
她往锅中加了小半碗的水,再把米糠都倒了进去煮。
接着就是生火的问题了。
好在风炉还有些未灭的碳,她引火至灶眼,没一会就燃了起来。
煮米糠时,陆鸢瞅了眼厨房门口的老太太。
何老婆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着寡妇的记忆和她对老太太的印象,不大好评。
收留娘仨是善事,可目的又不纯。
目的虽不纯,但也没逼着他们留下来,想走都是可以走的,只是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还能走到哪里去?
寡妇和两个孩子是被赶出来的,没有过所。
过所相当于是通行证。
没有过所,基本上算是黑户了,只能东躲西藏。
在寡妇的记忆中,她还是带着孩子偷摸躲在船舱中,才到的岭南苍梧县。
因为身无分文,住在破庙,还差点被老乞丐欺负了。
古代法制不健全,凶险无比。
陆鸢觉得自己未必会比寡妇勇敢,能苟活这么久。更别说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很难闯出什么天地。
她现在都还是懵懵然的,还是先踏实点,也别急着着老婆子翻脸,得让她先缓缓。
火慢慢地大了起来,陆鸢也就收起心思做饭。
往灶眼添了一把柴火,她把挂墙上的马齿苋拿下,用水洗干净,掐了比较嫩的位置,切碎。
熬好软化的米糠,盛到了碗里,等温度适宜后,才把野菜倒了进去搅拌。
四处找了找,却没发现任何调味的配料。
一想,就记起来少量的盐巴和丁点菜籽油都被何老婆子藏起来了,几天才能用一回。
这会没拿出来,就是不给用。
陆鸢一叹。
这都是什么苦日子。
她饥饿得紧,也没有空闲自艾自怜,还是赶紧把饭做好。
陆鸢把米糠和野菜搅拌好了,就给揉成圆饼放进热锅里头煎。
没有油,煎的饼子不尽如人意,有些黏锅,也有些焦黑。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能吃的。
闻着淡淡的掺杂着焦味的米糠香味,陆鸢更饿了。
煎出来的饼有七个,大概小孩巴掌大。
把饼夹到碗中,再烧水煮马齿苋汤。
没一会儿就煮好了,盛到碗中,逐一端到外头的桌子上。
何老婆子看到野菜汤,脸色顿时黑了,语气不大好:“把野菜都吃了,那晚上吃什么?又费菜又费柴,那经得住你这样嚯嚯。”
陆鸢默默听着,也没应声。
她转头看向杂物房,就见两个孩子就站在门口外头,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吃食,眼里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陆鸢心底顿时又酸又涩,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她真的能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处处凶险且等级森严的古代活下来吗?
陆鸢只丧一小会,就敛去了负面的情绪,朝着两个陌生的孩子喊:“过来吃饭了。”
有娘的准话,春花这才牵着脚步蹒跚的妹妹走过来。
几个人坐下后,何老婆子开始分野菜饼。两个孩子都只得了半块饼。而陆鸢只得一块。
何老婆子自个也是一块,碗里还剩下四个,她拿进了屋子里头。
陆鸢:……
低头看向手中不大饼子,这都不够填饱肚子的,
早知道就做大一点了,下次再做饼子,她就有经验了。
她咬了一口饼子。饼子干得噎嗓子,只能泡一会野菜汤吃下去了,两个孩子也学着她,泡一会才吃。
吃了一个饼子,又灌了大半碗的没油没盐,泛着苦涩味道的野菜汤,这才勉强四分饱,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温度。
何老婆子也啃完了一个饼,看向她:“既然吃饱了,就赶紧去给阿晟喂粥。”
这个阿晟,就是何老婆子的孙子,寡妇只知道他叫祁晟,以前是半个猎户,家里大部分钱财都是来自他打猎补贴的。
这祁晟一倒下,家里也只剩下一个何老婆子。
穿越前陆鸢要照看许许多多病患就算了,可凭什么穿越后,还得照顾病患?
难道就凭她是天生劳碌命?
一开始,陆鸢心里是拒绝的,但想到吃的住的都是何老婆子的,也就只能是听从了。
何老婆子倒了小半碗浓稠的粥汤,递给她的同时,也警告道:“我看着的,你可别偷吃了。”
陆鸢心忖她还没馋到和植物人抢吃的地步。
她还是点了点头,在何老婆子犀利的目光下,顶着压力推开了挂名丈夫的屋子。
屋子里有一股药味,一开门就扑面而来。
寡妇之前就给男人喂过几回汤药和流食,或许心里抗拒给活死人当媳妇,也就没仔细打量过男人的样貌,所以记忆里的男人,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走到了床边,低头看向了床上的人。
待看清男人长相时,一怔。
她以为昏迷不醒的男人,肯定是形容枯槁,骨瘦如柴。但出乎意料的,男人除了有几分消瘦,就好像是刚昏迷不久的人。
不仅如此,男人还是个样貌十分出众的成年男子。
上庭饱满,虽双目紧闭,但眼窝深邃,鼻梁高挺,面部轮廓流畅分明。便是躺着,也能瞧出他身形高大,是个宽肩窄腰的。
这长相丝毫不像是山野村夫。
可就算长相再英俊又能顶什么用?
还不是躺在这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陆鸢观察了一下,拿过床上的薄被,简单叠成枕头,把男人的头抱起,正准备把叠成枕头的被子塞到他脑袋后,在窗口外盯着的何老婆子忽然急道:“你做甚?!”
陆鸢解释:“垫高一点,米汤才好流入喉咙,不至于呛到。”
何老婆子眉头皱了起来:“那之前你怎不是这么喂的?”
陆鸢心说之前也不是我来喂呀。
她应:“之前没想到。”
说着,她拿起了碗,捏着男人的下颚,缓缓喂进流食。
何老婆子眼底闪过些许疑惑,这之前也没见寡妇喂得这么仔细,今天咋就这么细心了?
陆鸢边给男人喂着流食,边观察着男人的情况。
这人面色还算红润,肌肉弹性很好,还没有开始萎缩,而脸上的擦伤还有未消的痕迹,昏迷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个月。
不过再不醒,过一段时间,这肌肉肯定会萎缩,平时得给腿脚做推拿才行。
只是她才来没多久,就是寡妇也只仅在这个家里生活半个月,对于这祁家的记忆少之又少,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她还是先静观其变,不要提太多建议,不然累的也是她自己。
小半碗浓稠的粥汤,陆鸢喂了小半个时辰。
喂完后,职业本能地给男人擦了擦嘴角,整理了一下衣领。
看着寡妇细心的举动,何老婆子微微蹙眉,眼中有几丝不解。
寡妇今天又是给晟哥儿垫高脑袋,又是耐心地喂了小半个时辰,更是细心地擦嘴,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
前些天,寡妇给晟哥儿喂药喂流食那会,一眼都不敢多瞧,喂一刻就匆匆喂好了,更别说有什么贴心的举动了。
难不成是想开了,打算安心地留下来给阿晟当媳妇了?
陆鸢端着碗出了屋子,就见何老婆子一脸探究地打量着自己。
陆鸢只觉得被盯得莫名,赶紧去洗碗了。
洗了碗,陆鸢才发现两个孩子这会正在篱笆外头翻石头,在抓蚯蚓喂鸡。
孩子胆大,但陆鸢却是怕那软不拉叽的软体爬行虫子,她宁愿去照顾植物人,也不愿意去挖什么虫子。
何老婆子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坐回杌子上,拿起针线继续做着刺绣,朝着陆鸢说:“水缸里没什么水,去把水打回来。”
不停被安排活计的陆鸢:……
这是不打算让她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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