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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饿殍遍地、尸山血海,碎肉和断剑是比稻谷更常见的东西。
月无忆第一次下山,是为了给阿月攒供奉。
那时的月无忆想得很简单,满足凡人的心愿,让他们来荒山供奉瓷像,这事儿就成了。
可是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
有人想要再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的一整座粮仓,有人想要怀中僵硬冰冷的躯体死而复生。
有人匍匐在地上,满身血污与碎麻布粘连,浑浊的眼神在见到月无忆的一瞬间亮得吓人。
可此人连一句“求你救我,我不想死”都没说完,就在月无忆的面前咽了气。
月无忆从没想过,山外连绵不息的杀伐声,落在眼前,就成了无止境的悲剧。
他想救世人,可他救不得。
他的法术变不出粮仓,也没法蒙蔽天下人的眼睛,骗他们这是一个太平盛世。
他只能替断了腿的长者包扎伤口、或者给路边哭泣的孩子塞一口干粮。
如果彼时的月无忆与凡人相比,究竟有什么值得庆幸的本事,也只剩下不会受伤、不会死。
但他会心疼。
他曾救过的人,没有一个能如月无忆所愿,活到登上荒山还愿的那一天。
月无忆最终撑不下去了。
他闭着眼睛倚在阿月的肩上,清越的声音此时疲惫而脆弱:
“我不知道。”
到底能救下多少人,月无忆也不知道。
月无忆第二次下山,是为了六十七个流民。
他们为了躲避战乱,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处荒山脚下。
月无忆下山,给他们寻来了稻谷种子,让他们在山脚下安定了下来。
后来又有几波流民被月无忆从荒山外不远的地方接应到了此处。
荒山逐渐成了隔绝在俗世战乱之外的仙境。
每次从荒山离开的时候,月无忆都会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走太远。
他担心如果走得远了,想救的人多了,会忘记他还要回到荒山。
到最后,就连山下的这些凡人都救不得了。
他们奉他为山神,他不能丢下他们。
阿月歪着头,轻轻靠在月无忆的脑袋上,说: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下山离开又回来的时候,短短几年时间,你变了那么多。我又没办法安慰你,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在山神庙里掉眼泪。”
“早知道当时你就有神智了,我就不该在山神庙哭。”
“我更希望以后你想哭的时候,都不用避讳着我。我在这儿,你没必要独自难过。”
“嗯,现在没那么难过了。你看这些凡人,不都是我们救下来的吗。”
“是你救下来的。”
“是我们,阿月,一直都是我们。如果没有你这个念想,我撑不到现在。”
“好,我会一直爱着你的。”
“又来了……”
————?————
【主人,好感度报错了。】
【嗯?】
【月无忆在同一时段出现了两个好感度,一个100%,一个10%,我还以为我的程序出了问题,排查了一圈,没发现啊?】
【放心,你的程序没出问题。月无忆和此前的攻略对象都不一样,他对我的好感度和爱意值不同。好感度100%,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10%的爱意值,才是我要努力的关键。】
【哦!新的知识增加了,我记下来了!但是主人,10%的爱意值会不会太低了?】
【没办法,月无忆还缺少一颗心,要让他生出一颗心才行。】
【主人,我其实一直都想问,这个世界的月无忆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世界没有六界之分,只有凡人和乱世中诞生的精怪。现在的月无忆,勉强算是精怪。】
【那您希望他是精怪吗?还是成为这世界唯一的神明?】
【我对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爱着自己,好好活着。】

【主人,萧颂山那边的剧情,要拍吗?】
【拍,以他的第一视角拍山外面的世界,儿时他祖父曾说过的话和这些画面交叉出现,不用太多,有足够的对比和反差就可以。他的剧情,到后面才是重点。】
————?————
萧颂山离开后,山神没有再选定新的叩山使。
村民们问起今后何人叩山问神,山神只是轻飘飘地传达了一句:
“随便。”
于是村里自发推选了几个有德行的人,接替了萧颂山的工作。
一晃又过去了五年。
近年风调雨顺,村民们没有太多需要祈愿的事情。平日里上山供奉香火,大多为了求个心安。
香火旺了,山神更强大了,大家也能活得更安宁。
曾经从山神那儿求得了一个小花篮的孩子,如今长大了,又有了新想法。
他想求山神大人,让邻居家的老爷爷活得久一些。
可爹爹和娘亲拦住了他。
爹爹和娘亲说,山神眼中,凡人的命数皆是定数,不可随意扰乱天意。
孩子听不懂,只能亲手编了个花篮,送给了邻居家再也不会睡醒的老爷爷。
“凡人的命数不是定数,只是我们无力更改罢了。”
“无忆,你最近总是喜欢想这些事。”
“可能因为乐子太少了?”
“你是又想起萧颂山了吧。我也担心,可如今也只能祈祷他平安归来了。要不要比赛打水漂?”
阿月蹲在湖边,拾起一块石头,在湖面上打了个水漂。
月无忆看了一会儿,捻起了一片落叶,从指尖甩出。
落叶正好落在了石头泛起的涟漪中央。
月无忆笑了,坐在岩石上凑近阿月,问:
“想到救这个世界的办法了吗?”
阿月注视着湖面上飘摇的落叶,摇头回答:
“我能想到的,你都想过吧?要么成神,要么造神,否则,就只剩下等待了。”
月无忆悠然叹息:
“没错,想这种事情简直徒增烦恼。你说说,惹得祸端的凡人不着急,反倒是咱们两个与世隔绝的山神为了凡人着急。”
他伸了个懒腰,在灿烂的阳光下眯起眼睛,看着自己洁白的衣袖:
“还剩多少祈愿了……哦,这条,萧颂山他爹希望我把萧颂山逮回来。这就难为山神了吧。”
阿月好奇地和月无忆挤在了同一块岩石上,问:
“你当初为什么选了萧颂山?因为他祖父吗?”
月无忆向旁边靠了靠,给阿月腾了点位置,还是觉得有些拥挤。
他和阿月对视了一眼,下一秒,两人默契地伸出手猜拳。
三局两胜。
一胜一负一平局。
换个方式。
阿月从身边捏了一颗石子,双手背到了身后,又重新放在了月无忆面前:
“赢的躺下。”
月无忆毫不迟疑地选了左手。
阿月张开手掌,那颗石子果真就在她左手的掌心。
月无忆得意地笑着,顺势躺下枕在了阿月的腿上,用洁白的衣袖蒙在脸上挡住阳光。
“你说得对,一开始选萧颂山就是因为他的祖父。当年逃难至此的流民,就属他祖父的身份不简单。”
阿月来了兴致,追问:
“我当时还是只能在山神庙里待着的瓷像,没见过萧颂山他祖父的样子。讲讲,他祖父当年什么样?”
月无忆慢悠悠地回答:
“单说的话,没什么可形容的地方。但是放在人群里,尤其是和其他流民一比较,就能看出来,他之前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我猜,是个大官。”
“大官为什么会成为流民?想成为皇帝,失败了?”
“也许是吧,不清楚。山外的世界乱糟糟的,还能活着的大官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他不想装疯卖傻了也说不定。”
月无忆把衣袖从脸上拿了下来,又随手把阿月的长发拢在一起,遮在了眼睛上。
阿月任由月无忆玩着自己的头发,顺手也捞起了他的头发编辫子,平静地说:
“萧颂山他祖父一直都很忌讳山神庙。”
“是有点。”
“在我化为人形之前,你没得罪过他吧?”
“当然没有,我是个多善良的山神啊。那个老头儿估计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亏心事,才不敢面见神明。”
“你选萧颂山当叩山使的时候,他祖父什么反应?”
“挺高兴的,又有点害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一想还真是古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山神的脾气好得很,只有萧颂山他祖父忌惮山神庙……算了,不想了。”
“算了,不想了。”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线叠在一起,紧接着,是两道相似的笑声。
月无忆捏着阿月的发尾,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扫了一下:
“不想那么多了,想得太多反而心烦。最近太无聊了,没人来祈愿,都不知道能找点什么乐子。”
“所以你把我当乐子?”
“那哪能舍得啊。”
“少来,我看见你偷笑了。”
“我才没偷笑,我笑得正大光明。”
“月无忆,我要收回‘我就是你’这句话了,我绝对没你这么不讲道理。”
“诶,话不能这么说,也许你比我恶劣得多,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
“不可能!我再恶劣也不会恶劣到把你的两条衣带系在一起打上死结。”
说完,阿月掰开了月无忆的手指,把自己被玩得乱糟糟的飘带解救了出来。
月无忆笑着睁开眼,揶揄地问:
“你早就发现了,现在才说?”
阿月翻了个白眼:
“仗着我喜欢你,整日里胡作非为。”
又是这句。
月无忆侧身坐了起来,捧着阿月的脸揉了揉:
“每天的口头禅不是喜欢就是爱,你哪来的那么多爱?”
阿月不服气地辩驳:
“作为最初的山神大人,你的爱绝对比我还要多。”
月无忆哼笑了一声:
“偷换概念,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刚化形的时候,吵着嚷着要一辈子用来爱着我,我至于整日里这么担惊受怕?”
阿月拍掉了月无忆的手:
“怎么了,我爱你这件事很可怕吗?”
月无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煞有其事地点头:
“相当可怕。”
阿月故意呲着牙,反守为攻掐住了月无忆的脸:
“可怕也给我忍着,给我忍着就是给你自己忍着,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月无忆大笑着躲开,同时不服气地辩驳:
“你自己听听多不讲理,哪有爱别人还要追着爱的道理。你……你别挠我后腰!”
“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别挠我啊!”
两位幼稚的山神再一次笑着闹在一处。
直到山脚下传来了一阵喧闹。
月无忆和阿月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见到了同样的严肃神情。
两位山神迅速从湖边起身,赶往山脚下。
有人来了。
很多人。

大多都是妇孺和老者,无一不是伤痕累累、瘦骨嶙峋。
为首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木杖,在见到山脚下的村落时,终于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在他身后,众人齐齐跪下,不住地朝着荒山磕头叩拜,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月无忆和阿月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
从前村里不是无人到访,可从未有如此多的流民一同来到此处。
是谁让他们来这里的?
听到外面的声音,村里的人纷纷赶到了村口处。
看到这一副场景,众人无不诧异。
为首的长者满头华发,从贴心口的位置取出了一封带着斑驳血迹的信件,颤声说:
“这是萧颂山将军的亲笔信,萧将军派我们将这封信交予山神大人。”
阿月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拽着月无忆的衣袖。
月无忆同样满脸诧然。
萧颂山……将军?
听到这话,萧颂山的父亲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冲到了老人的面前,难以置信地问:
“老人家,你说这信是颂山写的?他……还活着?”
老人怔怔地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神色几度变换,嘴唇翕动,浑浊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他再次叩拜,却是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老奴严昌业,叩见少主!”
萧颂山的父亲惊诧地后退了一步,又赶紧上前,想要把老人扶起。
他根本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都被陡生的变故弄得满头雾水。
就连两位山神都没在第一时间弄清楚状况。
月无忆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对阿月说:
“来,我们理一下思路。”
阿月点头,同样低声应和:
“听起来,这个老人是萧颂山祖父的家奴,他祖父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萧颂山找到他家的故土了,还找到了这些曾经的家奴认了亲,他祖父应该是给他留了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信物。难道……是祖传的唱歌难听?”
“说正事呢别开玩笑。原本萧颂山是为什么要出山?我记得,是要帮他祖父找什么传家宝?”
“对。依我看,这传家宝不是什么物件,有可能是某个人、某条消息、甚至只是某件必须要做的事。”
“有道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传家宝不是重点,重点是萧颂山如今做的决定。无忆,你想过萧颂山会去参军吗?”
“想过。萧颂山从小就心思深沉,想得也比常人多。看到乱世纷争,他必然会希望自己能给这世间带来一点改变。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这小子对我们两位山神如此信任,把他家这些活下来的家丁全都托付过来了。”
“恐怕不止家丁,估计还有沿路加入了这支队伍的其他流民。这下可有得忙了。”
月无忆和阿月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用着同一套思考逻辑,不消片刻就还原了真相。
队伍里几乎没有壮年男子,想来那些人都跟着萧颂山走了。
短短五年,当年在山神庙里顶着满头野花唱歌的少年,就成了萧颂山将军。
还真是世事难料。
月无忆转过头,看到眉头紧锁的阿月,笑着把指腹按在了她的眉心轻轻揉着:
“这段时间,咱们两个肯定要忙起来,供奉当然也少不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日子,你就能真的成为山神了。”
看着满脸不在意的月无忆,阿月也只能轻轻点头,说:
“回山神庙里吧,等一下先看看萧颂山的信里写了什么。”
不远处,萧颂山的父亲正在搀扶着那位老人,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村庄里的百姓从家里拿来食物,分给了流民。
山脚下,流民们感激的哭声与村民们同情怜悯的啜泣声连成了片,场面却算得上其乐融融。
月无忆扬起眉毛,轻轻撞了一下阿月的肩膀:
“这种哭声……其实多来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是吧?”
他在努力地哄着阿月。
阿月不开心,月无忆感觉到了。
这种不开心十分别扭,因为这些流民,因为萧颂山,也因为阿月自己。
阿月是不是对萧颂山毫无征兆地就送来了这么多流民一事,很不满?
月无忆似乎能理解。
阿月和山脚下的凡人们相处了这么久,她是靠着这些凡人们的供奉才能成为如今的“山神”。
她或许是在担心这些流民会给村民们带来麻烦。
或许,她还有一部分不开心,是出于对萧颂山的恨铁不成钢。
因为月无忆也这样想。
可是月无忆和阿月都明白,萧颂山这样做,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如今的时局,想要让这些人活下来,也只有求山神庇佑这一条路。
月无忆可以满足萧颂山和流民们的心愿。
但他不是唯一的山神,他要知道阿月怎么想。
月无忆搂着阿月的肩膀,故意左摇右晃着:
“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嘛,没什么好犯愁的,山脚下地方多得是,区区五百人安置得下。”
阿月转过头看着一眼满脸平静的月无忆,突然问:
“你觉得我不开心,是因为不想救这些流民?”
月无忆和阿月对视了良久,故作顽劣的笑容逐渐凝固在了脸上。
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关重要。
月无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未经思考,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是此刻阿月严肃又悲伤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月无忆按住阿月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与自己面对而立。
他看着阿月的眼睛轻声问:
“我知道你想救他们,你和我一样,想救这天下的人。但是阿月,我第一次不明白你的想法,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阿月深深地看了月无忆一眼,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比我更像是瓷像成了精,笨死了。”
月无忆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明白阿月在说什么。
阿月没再多说什么。她握住月无忆的手,腾身而起,飞向了山神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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