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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月无忆抬手,轻轻抚摸着小瓷像,忍不住笑了:
“真的和我好像啊。等你活过来了,我看着你就像是在照镜子,想想就有意思。
“你快点活过来,我一个人……不对,一个神……哎呀,反正我好无聊。
“等你活了,我就不无聊了。”
月无忆这样想着,又等了很多年。
可是瓷像依旧只是瓷像。
向来有耐心的月无忆开始着急了。
然后他意识到,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成神需要供奉、成妖需要修炼。
修炼嘛,小瓷像肯定不会,那就需要供奉。
可是到哪里去找供奉?
把他的供奉借给小瓷像,应该可以吧?
“等着,我下山转转,找人来这儿供奉你。”
时局动荡、王朝更迭。
颠沛的流民行至荒山脚下,将此地选为了新的家园。
此地流传着一个传说。
这无名的荒山上,在乱世里庇佑他们数十载的,是一位有求必应的心善山神。
几十年的时间,此地的凡人将原本简陋的山神庙再次修葺,把小瓷像恭敬地供在高处。
山神不需要金玉塑像,也不需要奢靡的供奉。
不论何人,都可以对山神许愿。
还愿的时候,只需为山神庙里的小瓷像,虔诚地奉上三炷香。

他手里握着三条木枝,跪在瓷神像下,向山神还愿。
如果不是山神大人庇佑,赐予他珍稀的药草,他的孩子此时已经夭折了。
他身边,另一位年迈的长者正在求山神护佑,祈愿山脚下的村落今年也能风调雨顺。
战乱年代逃到荒山脚下的凡人,如今已经聚成了村落。
此处有山神庇佑,山神大人可在乱世中保此处的凡人一世安宁。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逢年过节,山村中的凡人都会来山神庙,为瓷神像“上香”。
平日里有什么祈愿,他们也会毫无顾忌地来祈求山神。
山神的性情淡漠却温柔,只要是祂能应允的心愿,祂都会帮凡人实现。
荒山太过偏僻,没有多少制香的材料。山神就给凡人们托了梦,应允他们用木枝代替香火。
不需要点燃,只要虔诚地举着三条木枝叩拜。
如果山神无法应允凡人的心愿,自然会将木枝从凡人的手中打落。
多体贴的山神。
时间久了,“平定战乱”、“死而复生”这样有悖天理的祈愿,顺理成章地从山神庙中消失。
祈求山神庇佑孩童平安长大、祈求山神庇佑庄稼有个好收成……
哪怕只是尚不懂事的小孩举着三根小木条摇摇晃晃地走来,祈求山神让家门口的鲜花盛放得更久。
山神有求必应。
月无忆知道自己做不成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
只能用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给小瓷像多攒一些供奉。
月无忆隐身坐在高台上,数着凡人手里的木条:
“九万九千八……九万九千九……十万!”
他眼睛一亮,低头用指尖轻轻摸了一下纤尘不染的小瓷像,小声说: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
小瓷像散发着温润的莹莹白光,回应着月无忆的话。
几十年的时间,月无忆给小瓷像攒了不少供奉。
起初,月无忆还不确定这样的办法是否有用。
直到一位最早来到山脚下的老人,在给瓷像上香之后,对身后的子女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看到了吗?定要对山神大人、对瓷神像心怀感恩啊。供奉多了,这瓷神像都越来越有灵性了。”
月无忆每天都能看见小瓷像,对于小瓷像变得“有灵性”这件事,没什么感觉。
后来他为了帮山脚下的人寻来一些耐寒的稻谷,离开了一段时间。
再次回来的时候,月无忆终于意识到小瓷像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像是“活”的。
容貌更加灵动,还能用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纯白光辉,安静地回应他的话。
月无忆攒供奉攒得更起劲了。
入夜,来祈愿和还愿的凡人都离开了荒山。
月无忆重新显了身形,抱着小瓷像离开了山神庙。
他笃定小瓷像肯定不愿意整日都在山神庙里待着。
所以只要是空闲的夜晚,他就会把小瓷像抱出来,四处闲逛。
瓷像娇贵,磕了碰了都容易坏。
月无忆每次带瓷像出来,都要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把瓷像裹好。
月色澄澈明亮,湖水波光粼粼。月无忆把小瓷像从衣袖里剥出来,仔细地放在湖边,小声说:
“你先晒一会儿月亮。”
小瓷像听话地闪烁着柔和的白光。
攒了十万香火,值得庆祝。
所以月无忆准备去采些野花野果。
荒山没有世俗意义上的“珍宝”,月无忆对那些也没什么兴趣。
他喜欢更有趣的东西。
月无忆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几朵并蒂的野花、几颗漂亮的野果,是什么品种并不重要。
只是比较应景。
捧着野花野果回来,刚走到湖边,月无忆的瞳孔骤然放大,脚步凝滞在了原地。
湖边多了一个白衣女子。
她安静地屈膝坐在岩石上,注视着湖水中的倒影,淡漠的神色掩藏着茫然。
听到声音,女子抬起头,与隔岸的月无忆遥相对望。
月无忆看到了女子的容颜。
果然,和他一模一样。
自心口出现的惊喜和惶恐一并翻涌而来,让月无忆的唇角无可抑制地上扬。
原来是“她”啊。
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时刻错过了。
月无忆挫败地轻叹了一声,回过神来。
他飞身掠过湖面,留下一串涟漪,最后停在了对岸。
女子已经从岩石上起身,站在月无忆的对面,眼神好奇又懵懂。
月无忆有些忙乱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活的?”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相似的身形、相似的容貌、他与她相对而立的时候,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白衣女子启唇,轻声说:
“刚才。”
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像极了。
月无忆忍不住笑了,捻起一朵并蒂的野花,簪在了她的鬓间:
“给,庆祝一下你的化形。”
“谢谢。”
“你还没反应过来吧?”
“……嗯。”
“没事,慢慢来,我刚出现在这个世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月无忆笑着在女子的头发上揉了揉。
傻呆呆的,与他相同的眼眸里此时全都是茫然和懵懂。
他的脸居然还能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真有趣。
欣喜之余,月无忆不免想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是谁?
说她只是与自己有着同样容貌的瓷妖,不太对。
说她是自己的另一个化身,也不对。
月无忆收回了手,看着满目纯良的女子,问:
“你是谁?”
月无忆知道,她一定能听懂这个问题。
女子的眼眸闪烁着澄澈的光彩,对月无忆说:
“我是你。”
月无忆还在等待下文。
女子专注地看着月无忆,认真地解释:
“我自你的塑像而生、因你的供奉而活,我的灵魂生来就有着你的一部分,我就是你。”
月无忆听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这说起话来神神叨叨的样子,倒是和我一模一样。”
但是她说的这话,不太对。
不管怎么说,月无忆都比她早了将近一百年出现。
按照凡人的辈分来说……
“我应该是你的……哥哥?辈分是这么算的吗?好像不太对劲,但我也不能是你爹爹吧……”
想不明白,月无忆一挥手,直接越过了这个问题:
“算了,不重要,还有其他的问题没解决。你有名字吗?”
“我叫山神瓷像。”
“这不是名字。”
“哦……那我叫月无忆。”
“我才叫月无忆呢,别和我抢。山神的身份你可以和我一起用,名字不行。”
女子再次变回了茫然无措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月无忆认命地笑着解释:
“我生来没有属于自己的记忆,所以才叫无忆,这名字不适合你。‘月’这个字倒是可以,反正你也喜欢月亮。你叫阿月,怎么样?不算名字,只是一个称谓。等你想到自己的名字了,再换。”
女子眼眸一亮,定定地看着月无忆,认真地重复:
“我叫阿月。”
“对。”
“你也叫阿月。”
“不行,那就乱套了,我叫月无忆。”
“你叫月无忆。”
“诶,真乖。”

【主人,月无忆好多的口头禅和小动作都和您一模一样诶!】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真不愧是我的映射。】
【但他好像不明白“我是你”这句话?】
【很正常,让主世界六百年之前映射在小世界的“我”理解什么是水仙,稍微有点难为人。我刚才说那句话,不是为了让月无忆知道我的身份,这个世界我要走纯良懵懂路线的。】
【啊?我还以为您要本色出演,直接降维打击。】
【想过,最后还是没忍心,他太傻兮兮了。】
【主人,您六百年前就是月无忆这个样子的吗?】
【不一样的。映射会把我在某个时段的某几种突出性格着重强调,落在月无忆身上,突出强调的就是一边犯懒一边贪玩。】
【哈哈哈,我看出来了!】
【而且,骨子里只知道对别人好,反倒冷落了自己。想要被爱,被直白表明爱意又会不自在,别扭得很。】
【主人,您这句话说的是月无忆,还是六百年前的自己?】
【都是。】
【嘿嘿嘿……别扭傲娇系,主人您之前居然这么可爱的嘛?】
【你六百年前比我可爱多了,当时你是特别可爱的程序和代码集合,我要不要把你拆解开,帮你回忆回忆?】
【嘤。】
————?————
“反应过来啦?”
“嗯。”
“好,我们重新复习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月。”
“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月无忆。”
“见到凡人要怎么样?”
“要淡漠飘渺、出尘脱俗,不能被看破所思所想,不能一个人丢了两个人的脸。”
“真棒,都记住了。”
月无忆满意地在阿月的脸颊上捏了一下:
“没想到我在教育后辈这方面如此有天赋!”
阿月幽怨地伸出手,同样捏住了月无忆的脸颊肉:
“我只是需要一点缓冲时间,不是傻。你刚诞世的时候就懂得的那些知识,我也懂。”
“你怎么知道我刚诞世的时候都懂得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你。”
“怎么这么倔呢?我都说了,不是这么算的,你是你,我是我。”
“你倔,所以我也倔。”
“哈,也有道理,毕竟是我自己养出来的小瓷仙儿。”
“我不是小瓷仙儿,我是阿月。”
说完,像是为了把这句话再强调一遍,阿月的手上微微用了一些力气,不依不饶地掐在月无忆的脸上。
月无忆哭笑不得,率先松开手,在阿月的脑袋上戳了一下:
“你叫月倔倔吧,你比我倔多了。”
等到阿月的手松开,月无忆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环顾一圈,找到了那块早就选定的岩石。
“那块可以吗?”
“可以,我喜欢。”
听到阿月的回答,月无忆满意地点头。
他用法术把那块岩石移了过来,和阿月刚才坐着的岩石并排放着。
和阿月说话就是容易,不管是多么没头没尾的问题,她都能理解。
毕竟是他一炷又一炷香火喂出来的小瓷仙儿。
哦,说错了,小山神。
月无忆和阿月默契地各自选了一块石头,用一模一样的姿势屈膝坐在石头上发着呆。
静谧的月色淋了满身,月无忆微微侧过脸,正好和同样转身看他的阿月对上了视线。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眉梢眼角带着相似的笑意。
如果说有区别的话,或许是月无忆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安心的感慨。
来到这世间之后,月无忆总觉得自己就像朦胧的月色,看得到,却什么都触摸不得。
他心里空落落的,只有在看到小瓷像的时候,才觉得安定些。
直到阿月来了,月无忆心中的空缺才终于被补全。
月无忆小声问阿月: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阿月回答:
“没有,和你刚诞世的时候一样。”
“不行的,我没有想做的事,是因为我生来就没有心。你……诶,你有心吗?”
“我也没有。”
“好吧,那我换个教育方式。”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什么想做的事。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啊,非要说的话,准备继续做山神?这些年帮你攒供奉,看到那些凡人来山神庙还愿的时候,我感觉很不错,挺有意思的。”
“我明白,我也是。”
“阿月,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开窑的那一刻开始。”
“这么早?那个时候我还没开始给你攒供奉啊!”
“那位匠人为我塑像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我?”
“是啊。”
“所以我在开窑之后就有记忆了。”
“哦。”
阿月听上去没什么逻辑的话,落在月无忆的耳中,却意外得全都能听懂。
他侧着脸伏在自己的膝盖上,笑着伸出手,把阿月额前的碎发拢好:
“挺好的,我这几十年没有白忙活。你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许忘了我。”
“我哪里都不想去。”
“万一呢,万一你在这荒山呆腻了,想要去其他地方呢。”
“月无忆,你想离开吗?”
“去其他地方又要折腾一通,我懒得动弹。再说了,他们说我是山神,我就不能把他们丢下。”
“那我也不走,我陪着你一起当山神。”
“行啊,那就等你当山神当腻了再说。”
“我不会腻的,我就陪在你身边”
“说你是月倔倔,真是一点都没错。”
月无忆轻轻戳了一下阿月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
“最初给你攒供奉,确实是想让你出来陪着我,但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那多不像话。”
阿月不满地把月无忆的手指拍掉:
“怎么就不像话了?我的出现,就是为了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一辈子都用来爱着你。”
月无忆愣了半晌,诧异地笑了:
“啊?一辈子用来爱着我?”
阿月坦然点头:
“对啊。”
月无忆眼眸微颤,把脸转了过去。
他看向湖中月色的倒影,有些别扭地说:
“别,我把你养出来不是为了这个,不需要。”
一辈子用来爱他。
像什么话。
这种程度的报答,他可受不起。
月无忆刻意把视线聚焦在湖面上,想把这个话题就此略过。
可耳边的声音不允许他跳过话题。
与他相似的声线,比他更加执拗的语气。
“你需要的。”
阿月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撕裂了月无忆的违心话语。
月无忆轻呼了一口气,重新转过头,想装得再坚定一点,斩钉截铁地否定阿月的这句话。
可是对上那双和自己别无二致的眼睛,月无忆怔忪了良久,又只能没奈何地笑了。
对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要怎么教训?
更何况,今夜并非他们的初见。
他们的灵魂交融相伴了太久,如今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读懂彼此的想法,
这种程度的相互了解,让他们说给对方的每句话都只能发自真心。
阿月轻声说:
“月无忆,我和你生来就有一样的情感,你骗不过我的。
“你明明就很希望我爱你。”

自己能办成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山神大人了。
“山神大人只有一个,如果所有人都只想着拜托祂,祂会忙不过来的,记住没有?”
妇人走出山神庙后,立即小声教育了自己的孩子。
小孩手里拿着三根木条,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小的柳枝花篮,似懂非懂地点头:
“记住了!以后有事情,先问爹爹娘亲,再问山神大人。”
“这就对了。”
妇人带着孩子下了山。
山神庙里,月无忆和阿月坐在高台上。
用宽广飘逸的洁白衣袖当作“纸张”,把法术作用在木枝上,信手一挥,就能用衣袖记录下山神每天要做的事。
月无忆捏着木枝操纵法术,把一条祈愿从衣袖上划掉,小声嘀咕:
“给小孩子编个花篮这种祈愿,怎么说都比找一头走丢的老黄牛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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