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月光她刷满好感就死遁/男主好感值已满?白月光先死遁了(暮夜执霜)
“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好厉害,我们选择了一位皇帝。”
“没错,我们还看到凡人的帝王戴着满头野花唱歌了,多有意思。”
两位山神的讨论告一段落。
因为严昌业和萧老爷子说起了山神。
果然,是萧颂山让这一队流民来投奔山神的。
萧颂山如今名气大盛,不少流民投奔萧小将军的麾下。但是在盘根错节的天下局势中,凭空出世的萧颂山难免势单力薄。
他没办法对萧府曾经的家丁放置不管,又没办法找到更合适的方法安置他们。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山神。
“多亏山神大人垂佑,我们才能在这儿落脚。”
严昌业激动地抹去泪水,说:
“大人,咱们真是福大命大,能在这乱世寻得山神的庇佑。”
床榻上的老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紧接着就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严昌业和萧颂山的父亲都吓了一跳,一时乱了阵仗。
萧老爷子咳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疲惫地对自己的儿子摆了摆手:
“你先出去。”
萧颂山的父亲是个木讷憨厚的中年男人。他不明白父亲的用意,也只好照做。
瓦房的门再次被关上,严昌业忐忑地问:
“大人,您要说什么?”
萧老爷子怆然摇头:
“别再称我是大人啦,故国都不在了,还哪有什么萧大人,喊我一句老爷子就行。”
严昌业喊了一句“老爷子”,萧老爷子才继续说:
“你今日去山神庙,可曾见到那尊瓷神像了?”
严昌业连连点头,神色敬崇:
“见到了,不愧是山神大人的塑像,竟像是活的一样。”
萧老爷子苦笑了一声,说:
“几十年前,还没有这么多人供奉山神。我见过那时的瓷神像,不像如今这么有灵气,可那手艺……”
萧老爷子定定地看着严昌业,问:
“那样的手艺,看着不眼熟吗?”
严昌业看着萧老爷子一瞬间明亮到骇人的眼睛,僵硬在了原地,故国往事重新涌上心头。
他想起来了。
云明国还没覆灭的百年之前,曾有一位官窑匠人,手艺巧夺天工、天下无人可比拟。
那制瓷匠人,最擅长的就是瓷器神像。
严昌业的双手止不住地抖动,声音也打着颤:
“怎么……怎么会……”
萧老爷子长叹了一声,颓然靠在床头,沉声说:
“当年朝中权势更迭,那匠人被萧家先祖选中,被当时的云明先皇斥为引起祸端的妖人,逐出了云明国。
“如果不是此事,萧家不可能发迹。现在想想,萧家先祖所作的事,和诬陷又有何区别。”
严昌业神色一变:
“大人,您……”
萧老爷子摆了摆手,苍老的脸上挂着苦笑:
“这话不敬先祖,我知道。可我在荒山脚下数十年,若不是山神庇佑,我不可能活到现在。临终前,若不是又见到了故人,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是位萧大人……
“这些年我一直不敢直视瓷神像,只能在家中遥遥地给山神大人供奉香火。你们在此处落脚之后,也一定要记着……”
话没说完,萧老爷子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瓦房的房顶上,月无忆和阿月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见到了同样的惊诧和感慨。
两位山神同时起身,飞向了山神庙的方向。
夜晚的山神庙静谧安宁,只有瓷神像散发着隐隐光辉。
阿月站在庙里,仰视着自己的本体瓷像,神色怅惘。
月无忆站在她身边,同样注视着瓷像,轻声说:
“凡人真奇怪。”
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
阿月轻轻点头:
“我不知道那匠人的名字,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在雕刻我的时候,那匠人的心里毫无杂念,连他自己都置之一边。如果为我们供奉的香火,也能庇佑他来世平安无忧,就太好了。”
月无忆同样感慨:
“我一开始想过为那匠人做点什么,比如替他报仇。可是报仇这种事情,放在凡人身上尚能理解,放在我们身上,就成了对凡人千秋万代的追责,挺过分的。”
阿月笑着侧过脸:
“但你现在还是心里堵着一口气,对吧?”
月无忆抱着胳膊,纠结地回答:
“不是赌气,是想不通。这事儿就很矛盾。如果没有萧家先祖的构陷,匠人就不会被人追杀再被我救下,就不会烧制瓷像,就不会有你。
“可这样想,又对匠人太不公平,难不成咱们还要感谢萧家先祖当年诬陷了匠人?
“搞得现在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还应不应该继续庇佑萧家人。不管吧,心里过不去。管吧,又担心这样对不起塑神像的匠人。”
月无忆的岁月比凡人漫长太多,很多事落在他眼中,就天然带上了宿命的色彩。
可他并不擅长拆解宿命与因果。
眼看着月无忆陷入了思绪怪圈,阿月在月无忆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想事情的时候怎么总是要加上那么多假设,已经发生的事,说‘如果’没有任何意义。”
月无忆吃痛地嘶了一声,刚想笑着反击回去。
可仔细一琢磨阿月的这句话,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心上笼罩着的薄雾,因为阿月的这句话又散去了一些。
月无忆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
“你刚才说的,只是萧家先祖和匠人吗?”
阿月垂眸笑了笑,重新抬眼看向月无忆的时候,眼眸被月色映得澄澈明亮:
“我说的只是萧家先祖和匠人,但你想用我的这句话理解任何事,都可以。”
第二天清晨,萧老爷子醒来之后,对上了儿子诧异又惶恐的眼神。
“爹,咱们家的山神塑像旁边多了这个!”
萧老爷子艰难地起身,当看到儿子手中的泥塑像时,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泥塑像并不算多精致,甚至看不清面容,只能看清他右手握着一把刻瓷刀。
萧老爷子颤抖着伸出手,又不敢触碰这尊泥塑像。
昨夜与严昌业的对话,山神大人听到了。
山神大人把匠人的塑像送到了这里,既是追责,也是原谅。
萧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眶湿润。
他嘱咐儿子:“把这尊塑像放在山神像旁边,每日要一起祭拜,一定不能忘。”
瓦房屋顶上,月无忆满意地拍了拍手,得意地对阿月说:
“我就说我捏泥人的手艺还不错。那匠人给你塑像的时候,我可一直在旁边看着学着呢。”
阿月递过去一块绢帕,订正了月无忆的话:
“他当年是在给你塑像。”
月无忆接过帕子,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零星尘土,随口回答:
“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计较那么多。”
“嗯。”
阿月轻声应了月无忆的话,坐在瓦房屋顶上眺望着山脚下的村落。
流民的安置还需要不短的时间。这两天,一直都是山脚下的原住民帮流民们安置下来,给他们提供了粮食和新衣服。
这是山神大人定的规矩。
乱世中,凡人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如果有山外的流民来这里,无论是谁,都要尽全力帮助他们。
即使山神大人不在,这里也应该是一片世外桃源。
阿月抬起衣袖,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
“稻谷种子还有,布匹也足够,爬犁和辘轳凡人可以自己准备,那就再准备一些砖瓦和木材,对,草药也需要……”
月无忆哭笑不得地在阿月的眉心上揉了揉:
“又愁眉苦脸的,没事,慢慢来,总能忙活过来的。”
阿月放下衣袖,白了月无忆一眼:
“少废话,去干活了。”
两个相似的身影掠过山村上空。
“阿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
“我担心你嘛。”
“不用,你自己想清楚了再来担心我。”
“想清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想清楚什么?”
声音渐远。
瓦房的屋顶上只剩下今日依旧明媚的晨曦朝阳。
————?————
一年时间,萧颂山送回来的五百流民已经和原本的村民融洽生活了许久。
山脚下的生活重归平静,山神庙的香火也越发旺盛。
傍晚的夕阳温暖,给山神庙蒙上灿金色的光华。
山神庙里,高台上,洁白的瓷像庄严神圣。
靠着凡人的香火,瓷神像越来越带有“神明”的意味。
连带着阿月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
月无忆隐匿了身形,站在凡人中间,仰望着瓷神像。
在常人看来,瓷神像依旧是那尊瓷神像。
只有月无忆能看到,今日的瓷神像少了些光彩。
因为神像的“魂魄”不在。
阿月今早下了山,说要去外面看一看。
月无忆原本想要和她一起去,被阿月拒绝了。
这一次,月无忆独自留在荒山顶上,目送那道纯白色的背影渐行渐远。
阿月没有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也没说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月无忆告诫自己不要问出口。
无论阿月说了多少遍“我就是你”,他们终究都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阿月有我行我素的权利,月无忆无权干涉。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达成的事情。
原本应该是这样。
月无忆仰望着瓷神像,心里却空落落的。
一百余年过去,月无忆再次变成了孤身一“神”。
突如其来的落寞和孤单打得他猝不及防。
不是因为习惯了阿月的陪伴,月无忆并不是仰仗着任何习惯才能生活的性格。
是思念,是无可抑制的牵绊。
阿月从他的视线中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月无忆就开始了无止境的担忧。
明知道她足够强大,明知道凡人的纷争对她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明知道她不会被乱世吓破了胆,最多只会为凡人心痛。
——就像曾经的月无忆一样。
那些事,月无忆曾经都经历过,痛过,流泪过,最后都作罢成无可奈何、尽力而为。
放在阿月身上,月无忆却没办法坦然。
因为喜欢她,因为爱她,因为月无忆早就察觉到了这件事。
所以那些在自己身上无关痛痒的痛苦,不想让她经历,又不想剥夺她亲身体悟的权力。
来到这世间的第三百年,月无忆明白了很多事。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阿月什么都懂。
她总是敏锐聪明得超乎月无忆的想象。有些事情,似乎月无忆自己还没想通的时候,阿月就已经看透了。
一年的时间,将山脚下的流民全都安置好,月无忆和阿月终于有精力来思考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
或者说,需要思考的只有月无忆。
阿月把时间留给了月无忆自己。
而月无忆要做的,是想出一个让阿月能真正幸福的回答。
至于他的幸福……
阿月幸福,就是他的幸福了。
————?————
【主人,爱意值超过60%了,好快!】
【这就是攻略自己的映射的优势和弊端。开窍慢,但一旦开窍了,进度就能直接坐火箭。】
【那岂不是很快就能……】
【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个世界的月无忆代表的可是六百年前别扭到极点的我,月无忆一次次把阿月推开是必然的事情。】
【我有点不懂,为什么?】
【其一,他不敢接受别人的爱。其二,他在享受这种毫无用处的自我感动,他认为这样才是对阿月好。其三,把“爱”看得太沉重又太轻浮,说来说去,爱情排在爱的最底层,因此对阿月的感情变化,被他视为感情变质。】
【主人,听起来您正在教育曾经的自己。】
【算是吧,当年因为这些不成熟的想法受了不少伤,吃了不少没必要的苦。】
【所以……您要帮月无忆明白这些事,为此一次次贴近他?】
【没用的。对于这个阶段的月无忆来说,火葬场比任何说教都有效。与其贴近,不如主动远离,用痛苦让他明白爱。】
【您对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下手真狠。】
【哈哈,你以为我生来就是最强的攻略者吗?】
【啊?主人,您的意思是……您曾经受过情伤,才得以成长?】
【那倒不是。最开始进行攻略任务的时候,我担心任务失败,就把自己的灵魂拆分成好几部分互相攻略,把情感模组的各部分一点点优胜劣汰,直到变成最后懂得爱,敢爱也敢被爱的样子。这么一想,我这次的攻略已经很温和了。】
【情感模组?!主人,您莫非也是程序代码?】
【想太多了,比喻而已。特意选了你能听懂的叙述方式,看来反倒多此一举了。】
【没有没有,特别好!】
他俯身,注视着自己在湖面上的倒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真是没办法,长得太像了就是有这种困扰。
本来想要独自冷静一下,不是打算来思念她,怪矫情的。
……好吧,只有自己的时候,就不必自我欺骗了。
在想念她。
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
月无忆和水中的倒影对视了良久,又在倒影的身边,描摹着记忆里另一张熟悉的容颜。
再柔和一些,再冷淡一些,然后,还要有一些悲悯和惆怅。
相比于月无忆,阿月的情感显得更加纯粹深沉,每一种感情都浓烈地沉淀在她澄澈的眼底,只是透露出几分,就足够让月无忆乱了心神。
月无忆知道自己生来就擅长自欺欺人。
但是在阿月面前,这种招数不奏效。
阿月一定已经看出来了。
爱上世界上另一个“自己”,这种事情听起来说是荒诞离奇,倒不如说是罕见。
能和另一个自己朝夕相处,这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的机会。
对于月无忆来说,这是世间的恩赐。
那对于阿月来说呢?
这样的命中注定,她没得选、既然没得选,她又如何知道,她对月无忆的情感真的出自真心?
这就是月无忆永远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阿月曾说,一切“如果”在已经发生的事情面前,都毫无意义。
因此月无忆没办法抛弃阿月的存在本身,思考她对自己的爱究竟如何组成。
想到最后,总是会怪罪自己,把原本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那就换个方式,想想他想做什么。
想要让阿月真的幸福。
她的幸福,可以是任何模样、可以来源于任何人。
只要是她真正想要的。
问题再次回到原点,阿月知道她真的想要什么吗?月无忆又能弄清楚这一点吗?
无解的问题横亘在中间,反倒让月无忆的纠结显得无足轻重。
他没什么需要解决的事情,他不期待自己不该出现的情感得到什么回应。
没错,“不该出现”的情感。
在阿月看清楚她自己的心之前,月无忆的爱慕,不应该显露。
就算阿月已经看出来了月无忆的念头,月无忆也没有资格肆意要求更多,哪怕知道,只要他想要,阿月就一定会给。
不应该这样的。
因为这对阿月不公平。
月无忆躺在岩石上,仰望着天边的月亮,盯到眼眶发酸。
阿月会怎么想呢?
说不定会嫌他平日嘻嘻哈哈,这种时候反倒较真。
说不定会揪着他教训。
草药采完了吗?给孩子们的花篮编好了吗?怎么又让凡人们比赛嚼着花椒唱山歌啊?怎么还把烛火变成绿色的吓唬凡人啊?不是说过山神大人要淡漠出尘吗?
耳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碎碎念。
月无忆笑着倚在岩石上,随手从地上捞了一块石头,在湖面上打了个水漂。
涟漪带着一连串清脆的水声漂向了对岸。
月无忆没有目送那串涟漪消失。
他收回了视线,注视着今夜的月亮。
谁让他并不是真正的山神,也并非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否则就不会在这么静谧的月色下,害了相思病。
涟漪停在了湖对岸,那里空无一人。
或者说,空无一“神”。
阿月攒的供奉越来越多,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她真的会成为山神,甚至这世界上唯一的神明。
到那时,月无忆会在什么地方呢?
也许会在这座荒山,也许会在更远的地方。
希望那时,阿月终于想清楚了她想要的事,不会再说“要用一生爱着月无忆”这种话。
那样的话,月无忆一定会比她更开心。
————?————
【75%的爱意值!主人,月无忆这自我攻略的效率太惊人了吧!】
【自我感动的效率更惊人。现在明白为什么最初成为任务者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了吧?按照这个“深情隐忍”的程度,我没有在二百岁之前把自己闷死就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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