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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即使今日维力斯不主动挑衅,裴霁曦也是要单挑一员大将,并且一定要败,败得不着痕迹,早在维力斯进攻的时候,他就从对方的袖中看到了匕首,受伤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如今让军中细作知道了这伤是假的,这样北狄公主乌尤拉就会以为,今日一切皆是维力斯和裴霁曦串通好的局,为的就是让维力斯胜过裴霁曦,在乌尤拉面前立一个功。
可那维力斯不是乌尤拉的人,而是北狄王安插在公主身边的,乌尤拉一旦知道裴霁曦假作受伤,那维力斯在公主面前就无信任可言了,如此,北狄多了一个裴霁曦的“细作”,不论这细作真假,也能让对方损失一员大将。
“你还未进明履营,就已经立了一功,以后,也定有望做个运筹帷幄的军师。”
初雪晴忙自谦道:“还是世子留着一个细作传假消息,启发了我,我可不敢居功。其实,不进明履营,我也可以在世子身边,我觉得跟着世子,能学到更多。”
裴霁曦闻言愣怔片刻,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测,莫非小丫头真的是对自己动了心,才想方设法要留在自己身边?
他思索后缓缓道:“明履营有更适合女子的训练方法,况且舞阳将军能力在我之上,你进了明履营,能学到更多东西,跟着我不是长久之计。”
初雪晴知道这是裴霁曦为她选的最好的路,明履营又有许多和她一样胸怀大志的女子,虽然跟着裴霁曦能学到许多实战要领,可那群女兵也让她心生向往,不禁在眸中聚起了对未来的希冀,她点头道:“我听世子的,世子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第28章 幸好她没表明心意
裴霁曦看到她眼中光芒,全聚在自己身上,心下猝然慌乱起来,以前不是没有女子对自己示好,可他深知自己肩上重责,都能泰然处之,毫不犹豫地拒绝。可这一年多来,这丫头与自己朝夕相处,说是自己培养起来的也不为过,难免让人倾注些许心力,若此时初雪晴表明要跟他,他竟不知自己是否该拒绝。
幸好,幸好她没表明心意,也能让他这么装糊涂下去。
裴霁曦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初雪晴听到便转身去为他倒水,他接过初雪晴递来的杯,借着清水从喉咙流过的一瞬压下心头那些慌乱,转移话题道:“待细作将消息递出去,乌尤拉必定疑心大起,届时北狄少一员大将,他们在石喙岭又耗了这么长时间,一无所获,想必北狄王觉罗尔穆也不会任他们耗在石喙岭上。”
初雪晴问道:“如果石喙岭得保,下一步北狄还会继续攻望北关吗?”
裴霁曦摇摇头:“对北狄而言,石喙岭地势不适合他们的骑兵攻击,潜云坳又是一处天堑,易守难攻,望北关是最适合突破的地方,然定远军主力在望北关,北狄硬碰硬很难,接下来北狄会如何尚不得知,石喙岭保住后,我会带部分兵力回到望北关。”
“那我可以跟着一同去吗?”
“可。”裴霁曦点头道,“经过这些时日,你也有所成长,如今望北关暂无战乱,届时我会送你去明履营,虽不是明履营招新的时候,但你可在营中先熟悉一下。”
“那明履营何时招新?”
裴霁曦倏尔沉默了一瞬,明履营作为定远军独特的一部分,一直饱受争议,也是舞阳将军力排众议坚定保留了下来,可这么多年了,明履营的士兵只见减少,不见增加。
他叹道:“明履营只是舞阳将军麾下众多军队中的一支,一直得她重看,不过明履营的人数远少于其他营,仅仅不到三千人。近年来,也鲜有女子愿意投军,招新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
初雪晴愣怔片刻,仅仅裴霁曦此次所带新兵,因着定远军的名号,就招到了两万人,可整个明履营的人数之少,出乎她的意料。
裴霁曦继续道:“正逢战时,姑母想必没有多余精力指导你,明履营的方淼将军,也就是严将军的妻子,负责过明履营多次招新和训练,届时我会打声招呼,让她用心指导。”
“多谢世子。”初雪晴目光清澈,语气诚恳。
可奇怪,明明是清澈无波的目光,可搅得裴霁曦有些燥乱,他随口道:“此间没你事了,你回帐吧。”
“可世子明明‘重伤’,身边不能缺人伺候的,我在这里陪着世子。”
裴霁曦哑然,只得压低声音,“早晚也要被揭穿,不如多露出些马脚。”
初雪晴这才告退。
直到初雪晴走出打仗,裴霁曦方觉得这帐内没那么逼仄,长长呼了口气。
正如裴霁曦所料,几日后斥候探得消息,北狄公主果然有所怀疑,与维力斯在众将面前对峙,面对种种裴霁曦留下的破绽,维力斯百口莫辩,最终,北狄公主竟把维力斯斩首示众。
初雪晴知道自己想的这个计谋会让北狄内乱,可她没有料到,竟能如此轻易取一个人的性命。纵然上兵伐谋,可这谋略的背后,竟也是血淋淋的人命。她从未见过北狄大将维力斯,可竟然这样取了他的性命。
原来即使是运筹帷幄的军师,身上也是要背负杀孽的。
裴霁曦得知此消息后,除了和以往一样那种打了胜仗的喜悦之外,竟生了种吾家有女初长成般老父亲的快慰,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丫头,能想的出如此计谋,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严奇胜和方若渊听到消息也急忙来找裴霁曦验证。
听得裴霁曦解释一番后,严奇胜颇为得意地对北狄公主一顿嘲笑。
方若渊恍然大悟般慨叹之前误会了裴霁曦,还以为裴霁曦是少年鲁莽冲动应战,没想到这计谋一环套一环,果然英雄出少年。
裴霁曦也未居功,只道:“此番计谋并非我想出的,而是冬雪。”说着看向严奇胜,“严将军,冬雪此番立功,可够格进明履营了?”
严奇胜走到初雪晴近前,双手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年郎,不愧是裴小将军的手下啊!”
初雪晴被拍得肩膀生疼,只尴尬笑笑,躲开严奇胜大掌。
严奇胜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为何进明履营,明履营全是娘们啊!”
方若渊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初雪晴,顿时明白了过来,慨叹道:“原来是冬雪,而非冬学,是女儿身,而非少年郎。”
严奇胜拍拍脑袋,自己竟然一直没看穿,还以为是少年年龄小,嗓音还稚嫩,未料竟然是女子,“哈哈,我们糊涂啊,竟都没看出来,不过不管是男是女,能有如此心计,哪个营都会抢着要的。”
裴霁曦顺势道:“那严将军可要在尊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待得此番战事一了,就让她去明履营报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严奇胜又道,“可为啥你不直接把他推荐给舞阳将军呢。”
裴霁曦未语,方若渊见状拍拍严奇胜:“严将军,你推荐给方将军,那是要让冬雪带着军功进明履营,要是直接推荐给舞阳将军,容易惹人猜疑啊。 ”
严奇胜道:“你们这些个心眼子啊,有真本事,怕什么,我看冬雪以后在明履营啊,也会大有作为的!”
初雪晴被夸得有些赧然,淡笑着道谢。
此间热闹结束,严奇胜和方若渊出了帐子,裴霁曦看出她心不在焉,问道:“怎的看你并没有太高兴?”
初雪晴被看出心事,垂头道:“世子,我只是没想到,我只是出一个计策,竟然要了一条人命。 ”
裴霁曦忽而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样子,被风沙中的血腥气吓得愣住了,直到身边同伴被杀,才回过神来上阵杀敌,想想现在初雪晴的反应,倒也有些理解,“战争就是人命堆起来的,为何道上兵伐谋,这是牺牲最小的方式,既选择了这条路,早晚都要面对自己手上的杀孽,现在我究竟杀过多少敌军,我都数不清了。”
初雪晴看着裴霁曦发怔,一个习惯了战场厮杀的将军,是理解不了她这种纠结吧?
裴霁曦继续道:“可你要知道,战争归根结底,是为了一方安定。为了保住这安定,无论是战友的牺牲,还是敌人的性命,都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没有这个信念,战士是无法上战场的。”
裴霁曦见她眸中神色仍是茫然,摇摇头,“你未见过百姓流离失所,妇孺在北狄的铁骑下受辱求生,是无法体会的。我还要写奏报,你出去透透气吧。”
初雪晴木木地点头,走出营帐。
暖春已至,和煦的日光中飘着点点尘埃,远山的新绿已然冒头,在云雾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远处的生机盎然,近处却是士兵的操练带起的黄沙飞扬。
以为远山春意已至,谁料漫天黄土遮掩。
她踩着脚下的黄土,合着军队练兵的号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围着营地走了多久,直至身后响起唤她声音,她才怔愣回头。
是何生在叫她,她不禁打起精神,问他何事。
何生冲她笑笑,“刚才严将军不小心说漏嘴了,原来你是个女娃。”何生见她皱眉,忙道,“你放心,没多少人知道,刚才也就我和祁允在。”
初雪晴面色平静,只摇摇头,“无事,知道了也无妨。”
何生试探问道:“裴小将军进军营也带着你,你是他的……贴身丫鬟?”
这话问得隐晦,虽说定远军有女子从军,但毕竟不在他们营,裴霁曦让初雪晴女扮男装,也是为了避免口舌非议。
初雪晴未答,只道:“我该回了。”言罢径直离去。
何生留在原地,若有所思。
初雪晴加快脚步,他们一直怀疑的对象就是何生,裴霁曦这么快把何生提起来,也是为了方便让他接触一些消息。甚至为了掩人耳目,一道把祁允也提起来,以防何生疑心。
现在既然计谋都成功了,何生想必也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接下来也难以再为他们所用,何生如此问她,是在试探什么吗?
她回到营帐,声音因小跑而带着些许喘息,对低头伏案的裴霁曦道:“世子,何生马脚已露,他也应该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现在是否要抓他?”
裴霁曦停下手中的笔,看到眼前初雪晴的紧张的神色,先安慰她莫慌,思考片刻,又道:“不如待他把北狄公主被骗的消息放出去,挫挫北狄锐气,再处置他不迟。”
“可那样会不会生些变数,毕竟他有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
裴霁曦笑道:“这下不担心因自己计谋害人性命了?”
“世子莫说笑了,这些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立场不同,性命本就是对立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裴霁曦垂首继续写奏报,只道了句:“你会适应的。”
就像他一样,从八岁开始适应,人心早已随着战场上的厮杀变得坚硬,他带出来的小姑娘,只是需要时间。

第29章 把她拥入怀里
裴霁曦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一个细作不会在营中掀起什么风浪。可他无数次后悔过自己当时的自大,以为可以睥睨天下,实则人心难测,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
他不知严奇胜已将初雪晴的女儿身说漏嘴,而一旦她的女子身份暴露,难免就会有人猜测他们的关系,有所误会,如此一来,初雪晴就是软肋,是靶子。
而这靶子,已然被何生瞄准。
自打上次细作进营,裴霁曦的帐外就加强了守卫。
但初雪晴明面上是小厮的身份,她的帐外自然不会像裴霁曦的帐子那样守备森严。
是夜,何生潜伏到初雪晴帐外,用迷烟迷晕她,何生也知道军营的布防,趁着换防的机会,虏初雪晴出了军营。
直到清晨,裴霁曦起身不见初雪晴,还以为她因昨日心事重重还未调解过来,直到他四处寻了初雪晴不见人,才下令让人去寻。
可守卫又来报,何生趁夜离了营帐。
裴霁曦闻言,一向平静的面色瞬间僵冷,立即点了一队人马,即刻便要离营去追。
方若渊听闻后,连忙在他出营前拦下他的马,对他道:“冬雪被俘,显然是他们以此为要挟,诱你前去,你这一去就中计了。 ”
马上的裴霁曦却并未停留,只匆忙道:“我自有分寸,他们昨夜出营未骑马,北狄大军也已撤营,何生想追上大军还来不及,趁他们未走远,救回冬雪尚有可能,若是……”他未再说下去,转而道,“我不在营中,一切听卢将军指挥。”
此时,祁允驾马而来,对裴霁曦道:“将军,我同你一起去救冬雪。”
裴霁曦点点头,他们一行人快速打马而去。
何生虏了初雪晴后,知道被发现后必有追兵,只能连夜扛着她走了几十里地,不过实在扛着人走体力不济,他走走停停,速度也算不上快。
初雪晴醒时,晨光熹微,颠簸的感觉让她腹中不适,迷烟的后劲让她头痛万分。当她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什么情形之下,并未立刻呼救,忍着身体不适,观察周围环境。
虽然仍处山中,可显然此处树林茂密,地势稍缓,距石喙岭大营已经不知多远了。
何生察觉到她醒了,把她甩到地上,用绳子缚住她的手,拿匕首抵住她的脖颈,“跟着我走,不然杀了你!”
初雪晴看着因为赶路微喘的何生,道:“我头还晕着,走不了。”
何生匕首已转方向,扎向初雪晴的手臂,初雪晴吃痛出声,何生瞪着她:“若是不走,下一刀不知会扎向何处了。”
初雪晴双手被缚,无法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生生忍着疼痛,被何生拽着往前走。不过她仍旧假作无力,尽量拖着何生的步伐。
可何生见她拖沓,对着她的伤口又刺一刀,“别耍心眼,快走!”
鲜血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袖,滴落到她被缚着的手上,她木讷地被拽着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出了密林,到了山脚一片开阔的谷地,竟看见一队北狄人马。
原来是留下来等着接应何生的小队人马,他们匀给何生一匹马,何生要把初雪晴拖上马,初雪晴挣扎着不肯上马,一旦上马,速度快起来,她被救的希望就更小了。
何生见她仍是挣扎,骂了几句,自己上马,拖着缚住她的绳子,驾马前行。
初雪晴被奔跑的马拖倒,身下嶙峋的山石划破她的衣裳,更多的鲜血渗出,剧痛让她闭上了眼睛,鼻尖是马蹄奔驰带起的扬尘,她的发髻也散乱开来。
何生停下马,周围的北狄士兵凑上来,要把她抗到马上。
不知哪个士兵看见她散乱的发髻和衣服破口下白皙的皮肤,顺势扯下她的衣袖,露出她肩膀和胳膊,胳膊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可不掩肌肤的白净。
北狄士兵的脸狰狞起来,狞笑着使劲握着她的伤口,上来便要扯她的衣服。
浓重的绝望袭来,她从未如此深刻地感知到人性的恶,也从未如此清晰地知道战争的残酷。
就在这时,阵阵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北狄士兵反应过来,不再围着她,有人发了信号弹,他们又纷纷拿起兵器迎战。
竟真的是裴霁曦一行人追了上来,两方很快厮打在一起。
初雪晴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她无力地回头,只见那清朗少年一身戎装,身披斗篷,面带杀气,自灼人的日光中破敌而出,杀出一条血路,耀眼而夺目。
马上的他挽起长弓,凶狠地盯着何生。何生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支长箭破空而出,直冲着何生袭来。
裴霁曦一箭解决了何生,目光转到地上的初雪晴时,眸中凶狠变为浓重的化不开的心痛,他忙下马,放下长弓,到了初雪晴身边,脱下斗篷,罩在初雪晴身上,把她拥入怀里。
他的小丫头,面色苍白,衣衫褴褛,血迹满身。
他怒喝一声,一手拥着初雪晴,一手拿起长枪,扎在已然死去的何生身上。
怀中的人,努力抬起手,拽住他的胳膊,虚弱道:“世子……我没事……还有北狄人……我们快走……”
裴霁曦这才冷静下来,他带出的人不多,刚好跟这队人马抗衡,他还带着初雪晴,方才已见有人放信号弹,他们此刻不宜恋战。
裴霁曦下令撤退,拢住裹着初雪晴的斗篷,抱起了她。可起身的时候,初雪晴一声闷哼,他急忙检查了下,初雪晴大概是腿部骨折。
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将初雪晴抱上马,护在自己胸前。
如同护住自己心爱的珍宝。
裴霁曦惦念着初雪晴的伤,不敢行得太快,一手拢着她的腰身,一手拽着马缰,鼻尖是初雪晴身上混着黄土味道的血腥气,他不觉得难闻,只觉得心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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