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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他的小姑娘,再是坚韧独立,也还未及笄,竟因为他的一时疏忽,遭此大罪,他恨不能替她去受伤,去被俘,去遭受众人唾弃。
他怀中的初雪晴大概是实在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晕了过去。他急忙勒住马,唤着:“冬雪,冬雪……”
祁允看见裴霁曦如此失去理智的样子,心中也明了初雪晴对他的意义,可如今只是解决了这一小队人马,北狄大军看到信号弹,显然会回转追赶他们。
祁允对裴霁曦道:“将军,如此颠簸,冬雪大概是受不了的,不如您带着她躲起来,我们负责把敌军引开。”
裴霁曦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他想起之前勘察地势时,西面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山洞,心中主意已定,道:“我往西走,待我走后你们清理下痕迹,继续前行,三日后若我未回营,到西边二十里处寻我。”
他稳下心神,又凑近祈允低语:“若是北狄大队来追,你不要硬来,在前方设下陷阱,看他们是否会中计。”
祁允应是,裴霁曦交代清楚了,才向西行去。
林间多是杂草,不像平地容易留下痕迹,裴霁曦掌控着速度,既要快,又要平稳,好在此间路不好走,也不是回营的方向,应能迷惑北狄人。
走到他之前探查过的山洞,裴霁曦下马,小心翼翼将初雪晴抱进山洞。
初雪晴仍旧昏迷着,惨白的脸上有尘土的污渍,好在被马拖拽的时候她护住了头,脸上倒没有明显伤痕。
裴霁曦轻轻打开初雪晴身上的斗篷,她左臂衣袖已被扯掉,上面一道明显的刀伤,深可见骨,还在流着血,旁处还有许多擦伤,伤口不似刀伤这么严重,但是也都混着泥土。
裴霁曦去旁边小溪取了些水装在水囊里,又撕下一块布浸湿,帮初雪晴擦了擦脸,又轻轻擦拭她左臂上的伤口。
昏迷中的初雪晴许是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皱,却仍未苏醒。
裴霁曦用随身携带的疗伤药涂抹好她的伤口,包扎了左臂的刀伤。
他们之间这样,其实已然突破男女大防。初雪晴此番被掳,将来怕是不好嫁人了。
裴霁曦静静望着昏迷的初雪晴,手不禁抚上她的脸颊,轻触了一下,立刻又收回了手。
他的母亲,温婉贤惠,生下他不久就允了父亲,抬通房李氏做妾,表面上做到了当家主母的大方,可私下仍会在他面前透露出伤怀。而李氏又有了庶女,更是让他母亲抑郁在心。最终,他母亲又怀上了一胎,只是在生产时没熬过去,一尸两命。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一定要给未来的妻子以足够的尊重,不会在婚前有通房丫鬟。
可眼前的小姑娘,有着向阳而生的生命力,不似一般丫鬟那样只想着勾心斗角,混于后宅。
她冰雪聪明,四书五经,一点就透,兵法谋略,也是能烂记于心。虽说身体底子不好,可跟着他习武,从未喊过一声苦。
她如此不同,很难不被吸引。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报恩,只是这恩,报着报着,就让自己陷了进去。破例让他贴身伺候,破例教一个女子习武,破例带她进军营……
原来所有的破例,都有迹可循。
原来离开温泉后那一梦的荒唐,只因心动早已悄然而至。
如果是她,他那不收通房丫鬟的规矩,是不是也可以打破。

第30章 怕是要动不该动的心
裴霁曦暗自下了决心, 轻轻挽起她已然破碎的右臂衣袖,同样是许多擦伤。
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他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有了不一样的心境, 有了坦然承认的勇气,更是心疼他的丫头。
处理完两只手臂,初雪晴慢慢转醒。
她睁开眼后, 看着身旁的裴霁曦,反应了好一会儿, 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裴霁曦在她的目光下尴尬地放下她的衣袖,正要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只听初雪晴嗓音嘶哑,“世子……我们在哪儿?”
裴霁曦暗自庆幸, 还好没问让他窘迫的问题——为何掀她的衣袖。裴霁曦低声答道:“祁允一队人引开了北狄人,我带你在此处山洞躲一下, 先处理好你的伤口。”
裴霁曦拿来水囊,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轻轻用手抬起初雪晴的头, 将水囊凑到她的唇边。
初雪晴嘶哑着声音道:“世子……我自己来。”
“莫逞强。”裴霁曦不容置喙地抬起水囊,喂她喝水。
待她喝完,裴霁曦道:“你胳膊上的伤我处理完了, 但是你的腿部应是骨折了, 我需要看一下。”
初雪晴轻轻点头, 努力就着裴霁曦扶她的手坐了起来, 感受到腿部的疼痛, 皱了皱眉,忍住没有出声。
裴霁曦轻咳一声, 道:“也有可能只是膝盖受伤,或者,我只撕开一点膝盖的地方看一下?”毕竟,他不便看她的腿。
初雪晴似是没听出来裴霁曦语气中的尴尬,虚弱道:“挽起裤腿就可以。”
裴霁曦心中一怔,初雪晴的态度也印证了他的猜想,初雪晴定是已把自己看做他的人,也已不避讳男女界限了。
裴霁曦犹豫着,伸出手挽起她的裤腿,一点点露出她伤痕累累的小腿。他一边仔细检查,一边观察初雪晴的表情,碰到她忍不住皱眉的地方,便知道是哪里受伤严重。
“还是骨折了,需要好生养着。”
裴霁曦处理好她腿上的擦伤,又捡了一根木棍,磨平木棍上的刺,才小心翼翼绑住她的腿。
裴霁曦忙这些的时候,初雪晴就静静看着他。
先前被被敌人俘虏,初雪晴只觉自己真的要死了,生死一刻间,回想来到大宁的这段时间,才发现自己真的有不舍。
不舍这个一直以来教导她,温暖她的人。
她还没有好好报答裴霁曦的知遇之恩,如何能无愧死去呢。
好在,她的将军来了,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带她脱离险境。
她低声呢喃:“世子……谢谢你。”
——谢谢你不嫌丫鬟卑微,教导我兵法武艺;谢谢你给我机会,一展所长;谢谢你不畏危险,救我于水深火热……
这些话,在她心头盘旋,终是笑了笑,没说出口。
裴霁曦听到她的感谢,看向那双乌黑的眸子,心中涌动的情愫渐渐压不住了,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裴霁曦的手很暖,从手上传来的热意灼人,让初雪晴忘记思考他们此时是否过于亲密,甚至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裴霁曦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裴霁曦感受到来自初雪晴的回应,她的手有些冰凉,让他忍不住,将她拥入了怀中。
“对不起,是我让你身处险境。”
初雪晴先时有些被这拥抱惊住,听到裴霁曦的话,才知他竟如此愧疚,忙道:“是我自己大意了,和世子无关,也多亏了世子救我。”
“我的错。”裴霁曦斩钉截铁道,“以后不会了。”
他绝不会再让初雪晴置于如此险地。
初雪晴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距离太近,鼻尖是自己日日为他熏香用的松木味道,心脏受到蛊惑一般砰砰乱跳,相贴处的皮肤忘记疼痛,叫嚣着灼热。
直到裴霁曦松开她,身体上的麻意还散不去。
裴霁曦看着眼前面颊开始泛红的人,喉结微微一滚,掩饰道:“我去找点吃的,你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伤口,你自己处理一下。”
裴霁曦放下药瓶和湿布,转身走出山洞。
他长呼口气,迎着山间春风站了一会儿,才吹散了身上热意。
四处探了探,确定没有北狄踪迹,才从山涧捕了些鱼带回去。
他在山洞里生了堆火,在篝火旁处理着刚捕的鱼,对不远处躺着的初雪晴道:“现在这情形,真像当初你找到我那个山洞。只是,受伤的人换了换。”
初雪晴虚弱笑道:“世子莫再讲了,现在想起当初的险境,我都后怕。”
“恩,这次不让你吃榛子,给你做更好吃的。”
篝火中的木柴噼啪作响,火光映在裴霁曦的面庞上,高高的额头上沁着些许汗珠,染着篝火的光辉,泛着迷人的色泽。汗珠顺着他清晰的眉骨,滑到他鬓角,似掉非掉* ,渐渐落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埋入衣襟之中。
初雪晴不知不觉,眼眸定在那些调皮的汗珠之上,直到眼神顺着汗珠落入他的衣襟,方觉不妥,急忙收回视线。
还好裴霁曦认真烤鱼,没注意到她放肆的视线。
初雪晴将脸埋入斗篷之中,斗篷上的血腥气让她不禁想起了今日裴霁曦来救她的样子,少年将军,英气勃发,耀眼夺目,也难怪让她生死之际都念念不忘。
不知为何,思绪又飘回方才的拥抱之上。她能感受到裴霁曦的愧疚与不安,可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躁乱和悸动。
怕是要动不该动的心。
还是要赶紧去明履营,离远些,就能掐灭这些苗头了。
“好了。”裴霁曦的声音响起,打破她的胡思乱想,“尝尝我的手艺。”
裴霁曦拿着烤好的鱼走过来,见她脸颊发红,焦急问道:“你可是发热了?”裴霁曦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果然热得很。
初雪晴忙答:“不是发热,只是洞里有些闷。”
裴霁曦拢了拢她身下的斗篷,“身上冷吗?”
初雪晴摇头,避开他的视线,“不冷。”
裴霁曦看着眼前小姑娘欲盖弥彰的神色,也想到了方才的拥抱,心中了然,弯了弯唇角,道:“专门为你烤的,趁热吃吧。”
裴霁曦扶她坐起,作势要喂她。
初雪晴忙拿过他手中烤鱼,“我自己来就可以。”
裴霁曦没再坚持,只是扶在她肩膀上的另一只手还未拿下,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臂弯中的她。
初雪晴感受到身旁灼人的视线,道:“世子,我没事了,你也赶紧吃点。”肩膀上的热度灼人,没有松开的迹象,“我真的没事了。”
裴霁曦这才松开她,不紧不慢地走回篝火旁。
可手松开了,视线还未松开。
初雪晴的脸上还带着红晕,似一朵半开的桃花,颜色浅淡却欲语还休。
她的眼神仍旧躲避着,视线低垂,专心小口吃着烤鱼。
她的唇上沾了些烤鱼的油,没有方才那么苍白,带了些许淡粉,一张一合,闪现洁白的牙齿,咬进一块烤肉,慢慢抿嘴嚼着,嚅动的嘴唇带着些许光泽,诱人的,不知道是烤肉,还是她的唇。
就这么把人的视线牢牢粘住。
许是感受到这灼人的视线,初雪晴扭过头来,“世子,你快吃,不用担心我了。”
裴霁曦这才挪开视线,篝火上另一个烤鱼已然变黑,裴霁曦笑了笑,拿着吃了起来。
翌日傍晚,裴霁曦和初雪晴回到了营地。
甫一进营,严奇胜就操着大嗓门迎接他们:“你们可知昨日祈允抓到了谁?哈哈!北狄公主!乌尤拉竟然自己带队去追你们,可落到了祈允的陷阱里,被活捉了回来!”
裴霁曦也没料到,乌尤拉竟亲自来追他们,不过他也没被这个消息冲昏头脑,还是初雪晴的伤要紧,他只和严奇胜道回头再说,先送了初雪晴回账,让军医好生医治。
军医道外伤好治,只是骨折需要静养,起码要歇上三个月。
裴霁曦却不放心,问道:“她的外伤,如何能不留疤?”
军医露出讶异神色,怎的当兵的还怕留疤?从前也没有将士提出过这般需求,他只得道:“军中男子一般也不在意这个,所以军营里也未备祛疤的药。不过明履营应该有这种药,或者回了邺清让人配也可。”
裴霁曦点点头,他担心初雪晴在意自己容貌,害怕留疤,看来让她回邺清养伤势在必行了。
初雪晴却并没有他想得这般在意,笑道:“能捡回一条命来都是福分,留点疤也无妨,左右都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军医出帐后,裴霁曦才对她道:“你留在军营养伤多有不便,何况此番战事一了,留下常备军,大军就要去望北关了,你还是先回邺清养伤,歇上几个月再说。”
初雪晴忙道:“我的伤无事,不会耽误世子的。”
裴霁曦轻拍她的肩膀,看来这丫头真是一刻都不想和他分开,裴霁曦轻扬唇角道:“此处军营没有女子,你梳洗都不方便,谈何养伤呢。”
初雪晴脸颊一热,想到自己身上这身污泥,微微垂下了头,低喃道:“我可以自己洗的,可若回了邺清,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裴霁曦没忍住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好生在邺清等我,我会抽空回去看你。”
初雪晴不知为什么,裴霁曦从昨天开始,经常有些拍肩弹额头这样的小动作,可能是这次她被掳,着实让裴霁曦担心了。
她不想让自己这身臭味再熏着裴霁曦,催促道:“世子,你快去审北狄公主吧。”
裴霁曦笑笑转身走了,离帐前还回了几次头,看到初雪晴静静坐在那里,就觉得心安。

第31章 如轻羽般缓缓落在了她唇角
裴霁曦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 祈允、墨语、方若渊和严奇胜都在里面,他看看祈允,道:“做得不错。”
祈允垂眸道:“都是将军的计策好。”
裴霁曦在带初雪晴走之前, 吩咐祁允在地势险要处做好陷阱, 诱敌深入,未料竟是北狄公主亲自带兵追击,真是意外惊喜。
面前被缚的乌尤拉“呸”了一声, “卑鄙小人,竟用反间计让我损失一员大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喊一声疼我就不是公主!”
严奇胜一听气就来了, 嚷嚷道:“许你们派细作,不许我们反间计, 这他娘的什么道理!”
严奇胜冲到刑具旁,随手拿起一个短刀, 大步跨到乌尤拉身旁, 短刀抵着她的脸,“我看, 先把这张脸毁了,看你还敢乱吠不!”
方若渊上前拽住严奇胜的手臂,看向裴霁曦, 等着裴霁曦发话。
乌尤拉下意识脸往后撤了一下, 但是眼神也不见惧色。
裴霁曦道:“严将军, 不必如此。”
他看着乌尤拉继续道:“素闻北狄公主乃战场女杀神, 今日被俘, 宁可受刑也不辱巾帼英雄之名,令人佩服。不过大宁与北狄终有国土之争, 若以公主性命,能换来两国相安,想必也不负公主之名。”
乌尤拉恶狠狠道:“黄口小儿,别想用我要挟北狄,有本事杀了我!”
裴霁曦缓缓道:“公主的军权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手上染了多少部落的血才得了‘杀神’的名号。既为将军,终究是要死在战场上,此时求死,多少有些不堪。”
裴霁曦上前,解开了缚住乌尤拉的绳索,一旁的严奇胜虽有不解,也忍住没有制止。
乌尤拉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早就听闻定远侯的儿子年少成名,战场上丝毫不逊定远侯,虽然比自己还小了几岁,但是丝毫不显少年人的稚嫩,沉着的眸光让人不自主地想要遵从。
可这个人用兵诡谲,他表面上的善意也许还藏着什么计谋,乌尤拉问道:“你想用我谈什么?”
裴霁曦淡淡道:“公主虽是被俘,但在我们这里,不会受到什么虐待。至于谈什么,我们只是打仗的,朝中自然会派专人出面。”
言罢,吩咐墨语着人好生看管,走了出去。
方若渊和严奇胜跟在他身后,出了帐子,严奇胜还是没沉住气,问他道:“为啥不给她用刑?说不定能问出点北狄军情呢。”
不等裴霁曦解释,方若渊就在一旁道:“北狄公主好歹是个将军,岂是用刑就能逼出来话的?”
裴霁曦点点头:“北狄公主虽然为人多疑,但是在北狄军中威望颇足,北狄王不会轻易放弃北狄公主,如今北狄公主在我们手中,北狄那边多少也有所顾虑。”
他看着眼前漆黑夜色下的连绵山川,一切静谧都难能可贵,如若息战止戈,他宁愿刀枪生锈,明珠蒙尘。
他们几人各自回帐,裴霁曦在初雪晴帐前停下,本欲进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水声,想到她在梳洗,可他实在担心她的伤,便提声冲着帐内道:“冬雪,你腿伤未愈,自己不要乱动。”
帐内的初雪晴吓了一跳,她不方便沐浴,只能让人帮着拎了点水进来,扶着床简单擦洗,被裴霁曦的声音一吓,幸亏挨着床榻,狠狠跌到了床上,她“嘶”了一声,又忍着伤口的疼痛,对外面道:“世子,我没事,你别进来。”
裴霁曦在帐外满脸通红,他只是担忧而已,被初雪晴这么一拦,方觉不妥。他徘徊几步,想要寻人过来守在帐外,又觉得帐内的水声扰人心绪,怕被别人听到,干脆自己守在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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