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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九味坊)


他们把裴霁曦抬到马车上,马车上有厚厚的毯子垫着,初学清上了马车照顾他,其他人骑马护送。
虽是乘着马车,但山间的路也难免颠簸。初学清坐在躺着的裴霁曦身旁,护着他不让他磕碰到车壁。
初学清拨开裴霁曦脸上的碎发,看着他脸上的血迹心疼不已。都说将士身上的伤是过往的功勋,可这些伤背后的惊心动魄,却不是一个疤能够概括的。
她的手轻轻抚着裴霁曦的头发,可竟摸到一片粘腻,她才发现裴霁曦的后脑有严重的破口,似是被撞伤的,北狄人真是对他用刑至酷。
她稍稍侧了下裴霁曦的头,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心上,防止破口被摩擦。
她的手就这么被裴霁曦的头压了一路,回到望北关大营的时候,已经没了知觉,但还是守护搬微曲的姿势。
众人将裴霁曦送入营帐,军医也忙上前来医治。初学清始终守在裴霁曦不远的地方,见军医解开狐裘,露出裴霁曦破烂不堪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然被血渍浸染。军医剪开了衣服,他们才看见,裴霁曦身上竟遍布伤痕,鞭痕,刀割,烫伤……
初学清闭了闭双眸,压抑住心中酸涩,她手上还沾着裴霁曦的血,已然风干,烙印在手指的纹路之中,那丝丝缕缕的血迹竟不像是沾上去的,像是从她自己手中流出的一般疼痛。
她转身出了营帐,寻到吴长逸,对他道:“吴将军,定远侯伤势过重,劳烦你接我夫人过来帮忙医治,多个大夫帮手,对定远侯的伤也好。”
吴长逸应了之后,就骑马出营去请桑静榆。可出了营才反应过来,初学清又不是定远侯什么人,也没必要在这守着,她去接桑静榆不是更好,自己去接别人的夫人,算什么事。
桑静榆半夜被吴长逸从客栈中接出来,虽说身为大夫,半夜被叫醒是常事,可叫人的换成吴长逸,她就来了气。她一边上马,一遍念叨:“那会儿我说我跟着你们去军营,你非说军营都是男人不方便,连我夫君都不介意,你在那管什么闲事。”
吴长逸面色赧然,他的确觉得定远军中有军医,用不上桑静榆,谁知初学清非要让她也来呢。
桑静榆嘴上不停:“看吧,还是得用上我。还要我半夜赶路,我倒不是怕麻烦,这要耽误了定远侯治疗,我夫君不得宰了你。”
吴长逸被怼得也气不顺,“军营里那么多军医,谁知初侍郎抽什么疯非要把你叫过去,你以为我想半夜来接你么?这大晚上的,你不在意名声,我还怕传出去丢人呢。”
桑静榆一拍马屁股,她的马凑到吴长逸的马旁,她的脚伸过去踹了吴长逸一下,轻哼道:“满脑子龌龊思想,也幸亏我没嫁给你。”言罢加快了速度超越吴长逸。
吴长逸腿上被踹了一脚,脸上却生了红晕,幸亏有夜色的遮掩,能让这些恼人的心思有个遮羞布,他收敛心神,抓紧跟了上去。
他二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望北关大营,吴长逸带着桑静榆到了裴霁曦营帐前,桑静榆径直就要掀帘进账,吴长逸拦住了她,道:“我先进去说一声。”
吴长逸进到内账,看到方若渊和初学清还守在帐内,墨语扶着裴霁曦,军医正在为裴霁曦上药包扎,裴霁曦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告诉初学清已经接到人了,初学清折身欲到帐外叫桑静榆进来,吴长逸拦住她道:“定远侯这样,初夫人不方便进来吧?”
裴霁曦身上伤口太多,上身裸着,方便军医治疗。
初学清瞥了吴长逸一眼,当作没听到他的话,去帐外拉了桑静榆进来。
帐内灯火通明,众人脸上皆是担忧的神色。
桑静榆径直走到内账床旁,大致看了看裴霁曦的伤情,又和军医聊了聊,就对初学清道:“其他伤都好说,就是要好好养着,主要是他头上的伤,似是被人抓着头撞墙,现下他没醒,谁都无法预估这伤有没有其他影响。”
初学清眉头紧皱,眼眸定在裴霁曦身上,无法移开。
桑静榆拍拍她的肩,低语道:“别担心,定远侯身体底子好,早晚会恢复的。”
裴霁曦背上有一处伤口溃烂严重,* 军医要割去腐肉,桑静榆上前搭手,就在小刀割入皮肤的时候,裴霁曦因疼痛转醒。
就连醒了,他也没有因疼痛叫出声来,只是咬紧牙关,忍着疼痛。
初学清见他醒了,本能地上前去,又在迈开脚步的时候,停了在了一旁。
裴霁曦的眼神没有聚焦,感觉到是有人在帮他疗伤,他用沙哑的嗓音问道:“这是在哪?”
方若渊见他转醒,大喜道:“咱们是在望北关大营,已经离开北狄地界了。”
裴霁曦长呼了一口气,又问:“为何不掌灯?”
众人皆是一愣,军医问他:“将军,现在帐内灯火通明,您看得到光吗?”
裴霁曦愣怔片刻,道:“看不到……”
初学清连日奔波没有休息,本来眼睛干涩异常,此时却感到眼睛慢慢湿润了起来,她忙紧紧攥拳,止住眼底涌上的那股悲伤。
她看着眼前的裴霁曦,他的眼眸从来都是明亮而有神,在他对敌时,眸中是彻骨寒意,仿若阴山山顶常年的冰雪,化不开的冰冷;在他训兵时,眸中是凛冽威严,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遵从;在他看向自己时,眸中是春意暖阳,带着撩人的青山绿水,要把人融在这春水之中。
如今这眼眸,只有一片茫然的浓雾。
桑静榆和军医检查了一番,军医摇摇头,斟酌道:“将军头部伤处有淤血,想必眼患是与此有关,如若淤血能清,想必还是能复明的。”
方若渊问道:“那如何能清了淤血呢?”
军医答:“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至于什么时候淤血能散了,还是要看造化。”
相较于众人的错愕,裴霁曦面色平淡,只道:“能活着回来,已是大幸了。”他抬头循着方才方若渊发声的方向,“你们是如何救出我的?”
方若渊看看一旁一直站立着的初学清,答道:“是礼部侍郎初学清大人前去和谈,用计离间北狄内部,北狄王一派以为朝中会派人暗杀你,行了方便,结果却方便了我们救你出来。现下严将军在整顿边防,以防北狄人发现后强攻。”
“初侍郎?初侍郎现在何处?”
初学清此时才走上前,稳了稳声音道:“下官在这里。”
裴霁曦循着声音转头,感激道:“多谢初侍郎妙计,救命之恩必铭记于心。”
“侯爷言重了,此次下官出使本是为救太子殿下,侯爷已提前将太子殿下救出,下官要感激侯爷才是。”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寒暄了,定远侯刚受伤,此处不宜这么多人围着,散了吧。”桑静榆见不得初学清和裴霁曦这样你来我往,打断了他们的寒暄。
裴霁曦听到女子声音,愣怔片刻,身旁的墨语小声告诉他,是初夫人来帮忙医治。
身旁军医也道,有些伤口还未处理好,众人这才散去。
帐内只留下军医和墨语帮着裴霁曦处理伤口,方才在众人面前,裴霁曦很快接受了自己不能看见的事实,可他身为主将,不能在众人面前倒塌,哪怕失明,也必须装作不在乎一般。
身上的伤口一个个被处理,这种疼痛已经不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只深深闭上眼睛,良久,复又睁开,还是一片黑暗。
在北狄营中,是过往的那一点点回忆支撑他熬过种种刑罚,他仍觉得能找到冬雪,只是如今,哪怕找到了,他也再看不见她了。
他问身旁的墨语:“轻风可有消息?”
之前听说樟安有个女商,雷厉风行,叱咤整个樟安商会,带着江南一带愈发繁荣,便派了轻风前去打探,是否会是冬雪,即使那女商不是,她手下也有好几个女掌柜,都有这个可能。
墨语低声答:“没有。”
初侍郎和冬雪长得很像,他本犹豫是否要告知裴霁曦,可今日方将军回来后告诉他,初侍郎有可能是冬雪失散的兄长,如今初侍郎也没有冬雪的消息,他便不忍再让裴霁曦有希望后再次失望。
裴霁曦的眼眸看不见情绪波动,再次沉默下来,任由军医一点点割着腐肉,不吭一声。

第34章 一别经年,却又要兄弟相称。
桑静榆拉着初学清出帐, 夜色下的初学清带着风尘仆仆的倦色,这倦色之中又有浓得化不开的忧虑。她看到初学清手上还有血迹,将自己的帕子浸湿, 让她自己擦干净。
她无奈对初学清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呢, 怎么把我也叫过来了,军医的医术不比我差。”
初学清擦着手上的血迹,血迹凝固久了, 需要很用力才能擦干净。她轻声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怕一丝他死亡的可能,因为不能承担这种后果, 所以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做到。
她问桑静榆:“定远侯的眼睛可有希望?”
桑静榆摇摇头:“方才不是说了么,头部受伤, 可大可小,如今只是失明, 都是万幸了。外敷内服,好好调养, 兴许还有复明的可能, 如果一直让定远侯这么忙碌,那可够呛了。”
初学清手中的帕子已经变为红色, 她的手也露出本来颜色,可她仍觉得她的手似流血般疼痛。她低语道:“他身上担子重,很难有放下的时候。”
桑静榆瞥了她一眼:“和你一样啊, 你也没有放下担子的时候。”说着挽住她的手臂, “不过呢, 你还有我嘛, 你自从见了定远侯, 眉头就没解开过,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呀, 别总憋在心里。”
初学清对谁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可桑静榆知道,她心里紧闭的很,谁都走不进去,桑静榆自诩闺蜜,可初学清也鲜少向她倾诉。
初学清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眉头,竟把心事带到了脸上,实在不该,她转头冲桑静榆笑笑,“无事,人也救出来了,若下一步和谈顺利,我们也就该回了。”
“唉,看你状态不好,我都不好和你说,但是实在憋不住。”桑静榆凑近初学清的耳朵道,“我在邺清听闻,定远侯先夫人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都六岁了。”
桑静榆说出来,是想让初学清别再念着那点旧日情谊,为定远侯费力伤神。
初学清愣怔片刻,只轻轻应了声“哦”。
六岁,也就是她离开没多久,裴霁曦就成亲了。
她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似是一直以来自己不敢踏足的净土,早已有人至,甚至留下了纷杂的足迹。
而她,却永远去不了那方净土了。
在她二人身后,吴长逸远远地看着她们,虽然夜色深重,可习武之人目力极好,他甚至能看清桑静榆紧紧挽着初学清耳语的神情,还有初学清冲桑静榆微笑的模样。
他和桑静榆也算是青梅竹马,一直以为会这样顺利成亲,相伴到老。可谁知他只是说了不愿桑静榆抛头露面行医,桑静榆就毁了婚约,另嫁他人。
他一直觉得错的不是自己,也一直看初学清不顺眼,可近日看到他二人相处的方式,忽而觉得,或许错的,就是自己。
翌日,太子得知裴霁曦被救回,亲自去向裴霁曦道谢,坦言了自己的鲁莽,致一军之将遭此横祸。
初学清去探望裴霁曦的时候,就看见太子涕泪横流,痛哭忏悔的模样。
她心中暗叹,太子和景王的气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奈何陛下就是如此溺爱太子,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因为先皇后生景王后难产而死,陛下对景王就如此薄待。用裴霁曦来换太子的平安,她更是觉得不值。
太子见她来了,止住了哭声,带着点呜咽对初学清道:“这次多亏了初侍郎妙计,救出了定远侯,不然孤真是难辞其咎啊!”
初学清淡声道:“此乃臣子的本分。”
裴霁曦听到初学清来,应是寻自己有事,便道:“太子殿下,臣已大好了,多谢殿下关爱,实在担不得殿下如此担忧,您明日即将回京,还是好生歇息吧。”言罢让一旁候着的墨语送太子回帐。
太子心思纯,也没多想,抽噎着出去了。
帐内只剩下裴霁曦和初学清二人。
初学清坐在裴霁曦身旁,看了看裴霁曦涣散的眸光,收敛心神道:“下官前来,是向侯爷告别。”
“告别?初侍郎要回京?”
初学清否认道:“不是回京,是去长戎出使。”
裴霁曦瞬间领略了初学清的意思,“长戎在北狄与西羌西方,初侍郎莫非是想远交近攻?”
“是。”初学清点头道,“长戎一直以来持中立的邦交态度,此番北狄与西羌联手攻打大宁,难免以后再联手攻打长戎,如果长戎能出一份力,让北狄西羌腹背受敌,大宁边境之困可解。”
“可长戎若不肯出兵呢?难道陛下有意和亲?”
初学清答道:“两国交好,不仅仅是和亲这一条路,将两国关系系于一桩姻缘,也太过草率。我曾在樟安任知府,樟安商业兴盛,手工业发达,我来之前与樟安好友通信,好友愿遣工匠织女协助长戎,以互通有无,只有利益的一致,才是邦交的长久所在。”
裴霁曦叹道:“初侍郎果然足智多谋,怪不得舅父对你赞叹有加。”
“我一直觉得,国界只是地理的分割,不应该是人种的区分。北狄和西羌一味想要入主中原,也是因为土地贫瘠,国力不济,若不是眼前的征战局面,与他们和谈,也不是不可能的。若能让本国子民过上好日子,想必他们也不愿连年征战。”
裴霁曦听到此番话,不禁想起来,他在屠尽西羌三万兵马后,冬雪对他的叱骂。在那个女子心中,众生平等,不论国界。
裴霁曦缓缓心神,低声道:“初侍郎,我与你一见如故,初侍郎所谋,正是我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如若初侍郎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初学清愣了一愣,他们曾互诉衷肠,极致缠绵,是彼此那时的挚爱;如今对面不识,一别经年,却又要兄弟相称。
她心中五味杂陈,但仍不露声色道:“怎会嫌弃,先前变法一事,侯爷鼎力相助,让下官一直铭记于心。”顿了顿,叫道,“裴兄。”
裴霁曦笑道:“好一声裴兄,冲这一声裴兄,学清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会全力相助,为兄也盼着早日能见到更加开明的世道。”
初学清看着眼前裴霁曦难得的笑颜,不禁晃神想到了她还是冬雪时,裴霁曦就是这样,平日对别人端着将军的冰冷面庞,对自己却是笑意炎炎。自从重逢以来,已许久没见过这样的笑容了。
初学清垂下眸子,掩饰自己被这笑颜晃动的心神,问道:“北狄王与公主不和,此次用离间计将裴兄救出,北狄那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远军要做好准备。”
“你放心,虽则他们已知晓自己中计,但有定远军守着,加之太子殿下已经知晓轻重,我们绝不会让北狄踏过阴山一步,学清你安心出使长戎,后方有我。”
初学清看着他失神的眸子,心疼道:“裴兄也要安心养伤,如今你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切勿太过操劳。”
“我会的,毕竟我还要上战场,只要有复明的可能,我就不会放弃。”裴霁曦顿了顿,话锋一转,状似不经意道:“方才学清说,在樟安做过知府,可听说过樟安商会会长叶氏?”
“方才我说的好友,就是她,叶馨儿。”
裴霁曦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道:“商人重利,她能将自家技艺贡献出来做邦交手段,属实不易。”
初学清道:“她心中有大义,确实是不一般的女子。”
裴霁曦心中莫名笃定,叶馨儿就是自己要寻的人。
初学清趁着裴霁曦失明,便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的脸,此去长戎山高路远,危机重重,那就趁此,好好看看他,用以慰藉前路漫漫。
北狄营帐之中,裴霁曦被救的消息已然传遍,乌尤拉查出是巴木塔泄露的俘虏位置,便当机立断让人绑了巴木塔。
巴木塔被五花大绑押到营地正中,乌尤拉阴狠狠地看着他,不留情面的当胸一踹,巴木塔大声呼痛,又求饶道:“公主殿下,这一切都是那个使臣的阴谋,我只是和那个小将核对了下礼单,并没有透露俘虏在哪个地方,是他们的离间计,小人是冤枉的啊!”
乌尤拉嗤道:“冤枉?不是你想借刀杀人吗?”
巴木塔颤声道:“不是,什么借刀杀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大王还等着我回去禀报呢!”
乌尤拉没好气道:“怎么?拿王兄来压我?知道维力斯是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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