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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什么私会,是正经约会!我还不是你嫂嫂!”
莫婤霎时觉耳根泛起热意,将小团子塞进观音婢怀中,一面同手同脚往外走,一面提醒道:“你的小宝饿了,你快喂她罢。”
见她越走越快,观音婢忍不住道:“未来嫂嫂,别被塞了小人啊!”
“观音婢!我们是正经人!”莫婤骤然停住脚步,转身纠正道。
只是观音婢不再搭理她,抱着小团子道:“小宝,你莫姨姨害羞了,连阿娘顽笑也听不出,太慌张了罢。”
知她是说给自己听的,莫婤脸被气得绯红,奔至宫门,冲着等在门外的长孙无忌拳打脚踢。
享受了一顿香拳玉足后,他将面若娇花红彤彤的她抱进了小院,任她出气。
只是莫婤也不知道,她是何时跨坐到了他腿上,双手按着他的胸膛,将他抵在椅背上,与他亲密。
待意乱情迷的她,回过神欲起身时,又被他翻到身下贴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长孙无忌疾行去冲凉,中途还烧了锅水让莫婤沐浴。
平静下来后,两人依偎着各看各的书,互不打扰,温馨与恬淡的氛围在书斋萦绕,只觉方过了须臾,再抬首竟已近黄昏。
“婤宝今日在这里歇息吗?”长孙无忌贴着她的唇问,不想她离开。
莫婤犹豫了一瞬,想到明日事颇多,想着观音婢的调侃,便还是捧着长孙无忌的脸,狠狠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后起身道:“送我回去罢。”
虽遗憾,但怕她认床休息不好,再耽误了她的活计,让她更累,长孙无忌还是将她送回了宫。
翌日,睡舒坦的莫婤起了个大早,同自己做了碗小面,美美吃后,挑了身艳丽的衣裙,行至承香殿上工。
三月的春剪,修出了树草的嫩芽,日光透过晨雾,洒落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来了,来了,快快快!”
一发上簪着朵海棠的小娘子,边高声嚷着,边提着鸟穿花枝纹长裙,疾步如飞地跑过来。
听闻她的声儿后,正门上贴着麒麟送子图的铺子,骤然将门大开,里头鱼贯出众多同这簪花小娘子穿着相同衣裳的女子。
互相理了理裙装,双手轻轻交叠于身前,微微颔首,整整齐齐立于大门两旁,最里侧还站了两个端托盘的娘子。
插着蜂蝶缠枝花钗的娘子,手捧五福临门盒,里头摞着瓜果糕点;梳着利落半翻髻的娘子,臂托着云纹漆底平盘,上头放着茶盏。
梳着半翻髻的娘子身旁还有一提着滚烫茶壶的妇人,时不时探出头往外看,见到人影后,忙将茶盏都添上茶。
太和堂的贺东家,早带着几名高阶稳娘,等在了巷子口。
今日是长安城中众接生馆的定品校验盛事,嗣昌局将会按照最后理出的名单挨个考评。
为显重视,莫婤还特意换上了尚功局为她赶制出的官服。
现今的六品官服还是黄色双钏绫,腰束银带,将她原本柔和的脸衬得愈发威严,瞧得等候的贺东家双眸发亮,举高手招呼道:
“莫大人,这边!”
冲她颔首后,莫婤加快步子,让她领着行至太和堂。
方瞧见一水儿如花似玉的稳娘,就见她们盈盈行礼,齐声道:
“莫大人,万福!”
莫婤也未拿乔,领着女史们回了半礼后,就见端着托盘的两稳娘快步上前。
“莫大人,走了这般久定渴了,吃点瓜果,喝点茶水,解解热!”
说罢,贺东家还冲着她摇了摇手中的缎绣孔雀纹团扇。
“我们坐马车来的。”
她淡淡道,见贺东家扇风的动作一僵,才缓缓朝女史们颔首,待众人矜持的或捡李子、或拈樱桃、或揭茶盖,她自个儿也端起杯茶抿了口,方入内。
其实里头早已收拾妥当,产房独立宽敞,采光极佳,通风也好;大堂内,稳娘们的品阶姓名挂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接生的产具皆用酒精和醋仔仔细细清洗消毒锅,味儿还未散……
众女史们分散开来,拿着手中的评分表,挨个打着各自负责的区域。
莫婤则唤来从毓麟居随机抽调的十名高阶稳娘,开始考核太和堂稳娘们的接产技术。
太和堂本就是长安城中声望颇高的接生馆,去毓麟居交流学习的稳娘也多,她们显然未私藏,都交给了太和堂其他稳娘,因而稳娘们大多都考过了她们报名的品阶。
但由于稳娘人数众多,十一台同时进行,竟也足足考了两个时辰。
期间,更是将贺东家惊得满头汗,只因女史们见时间充裕,竟将太和堂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查了个底透。
幸而,她拉着稳娘和丫鬟婆子们,将每条缝隙都规整得干净利落,终是只被提点了两三个小问题后,就顺利地将莫婤等人送走了。
但与她隔着两条街的婉育轩,就没这么顺利了。
婉育轩规模比太和堂小,只花了半个时辰,莫婤等人就将稳娘们考核完毕,但通过评级却只有半数。
更要命的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还能让女史们发现泡产具的酒精中有发丝、墙角青砖上有未擦净的血迹、接生记录不完整……
当将她们送出门时,婉育轩的余东家愁眉不展,顿觉天都要塌了,不知会掉到何等品阶,但也不气馁,暗暗发誓来年定要升品,一雪前耻!
随着女史们愈发熟练,莫婤从毓麟居抽调的人手越发多,时辰被她们越缩越紧,只这般昼伏夜出,也花费了她们大半个月。
直至四月中旬,嗣昌局终将长安城中接生馆的定品名单,张贴了出来。
东城,除了有超品毓麟居,高品太和堂、桃李居、满月阁等颇有声望的接生馆外,竟还有后起之秀祥鹤馆也被评为了高品,其余中、低、末品接生馆若干。
西城,接生馆规模大的竟更多,只是多未达到高品,仅有弥生堂、坤元居、泰和舍三家高品。
放榜那日,公告墙前人山人海,除了接生馆的东家、稳娘们,老百姓也争先恐后上前。
识字的竟还自备了纸笔,疯狂誊抄;大多是不识字的百姓,有询问身旁识字之人的,有死记名字样子的,有照着样鬼画符的……
一时间除了超品毓麟居人满为患外,高品、中品的接生馆均应接不暇。
但随着嗣昌局宣传的铺开,大家皆知除了难产,普通顺产就找近处正规接生馆即可,省钱又省力。
毕竟根据嗣昌局的规定,品级越高的接生馆,红封在一定程度内能上浮的就越多,多数人家还是舍不得白白多花几月的生计。
让莫婤更惊喜的是,随着定品校验的结束,接生馆这一产业,终成朝阳产业,上至老妇人,下至小娘子,甚至连不管俗事的大男子,竟都愿意选择让亲眷去看正规的接生馆。
这也让妇人们更多选择在干净整洁的接生馆产房生产,而不是随便请个稳婆在家胡乱生。
同玄武门禁军头头打过招呼后,莫婤登上了玄武门的城墙,站在高处,俯瞰整个长安,对照着手中长安城内接生馆的分布图,她顿觉豪情万丈:
这只是长安城,日后我定要将接生馆开遍大唐的每一座城池!
心头正美着,忽见远出升起阵狼烟,待她揉了揉因忙碌熬红的眼,再定睛望去时,只有万里晴空和天上排排翱翔的大雁。
“是我花了眼?”
心头忽而涌起阵不安,仔细回忆方才发现狼烟的方向记下后,缓步下了高墙。

“莫大人,今日出宫吗?”玄武门的禁军头头,瞧着她扶着墙下来,关切问道。
“不了,今个儿事忙,明日休沐再出!”
莫婤勉强笑着回答,压下如雷般剧烈跳动的心,打定主意明日同长孙无忌相约时,找个机会去那方位瞧瞧。
回了承香殿,八宝捻金丝圈椅都还未坐热乎,太医署令孙大人便提着个药箱,前来拜访。
因着之前莫婤献出的酒精方子十分好用,不仅能用于刀剑伤口,连退热也有奇效,他们已按她的提点,用其为小皇子皇孙们降了几回热,太医们的脑袋都连带着少掉了几回。
说罢,孙暑令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条缝,这宫中的幼儿养得精贵,最扛不住病,小小的风寒就能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忙活上几日,最后多半还保不住,头发都愁白了。
“其实用冰效果也好,比酒精易得多了!”莫婤捂嘴笑着同孙暑令道。
“娘娘们眼珠子般盯着,心疼得紧,用冰别说不慎冻伤,就是红了丁点都会被打板子的!”孙暑令一脸心有余悸道,显然此等情况时常发生。
提到此话题,孙暑令忽而面露犹豫,沉吟半晌方附于莫婤耳畔,扔下一道惊雷:“秦王处杨小主已有三月身孕。”
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她轻声问道:“何时发现的?”
孙暑令摇摇头道:“杨小主应是早有预料,只是昨个儿才托她在宫中残留的人脉请了个信得过的太医看诊,那太医是我徒弟。”
见她面色变了变,瞧着他的眼神有些为难,孙暑令叹息道:“大人不必觉欠我人情,我那孽徒同我一道出来,现应已去见秦王了。”
听罢,莫婤怔了半晌,骤然起身同孙暑令道谢后,面容冰冷地疾行至承乾殿前院。
“快,你先进去通传一声。”
守在承乾殿书房外的李德福眼尖,远远就瞧见向来闲庭信步的莫婤风风火火走来,顿感不妙,一面吩咐身旁的小太监,一面脸笑成朵菊花迎了上去。
“莫大人今儿怎有空来此处寻王爷?”李德福笑容满面地试探道。
“允太医到了吗?”她冷淡地问道。
“到了,不过王爷在同长孙公子等谈事,还未有空见他。”听她这般道,李德福微微松了口气,但又即刻提起,“莫大人找太医,是王妃或小皇孙出了何事?”
“他们好得很。”她蓦地高声道,随即冷笑一声,“你不是派人通传去了,怎还未回来?不让进我亲自喊了!”
“大人稍等!稍等!”
从未见她发这般大的脾气,李德福顿时冒了一脑门的汗,余光瞥见那小太监竟吓得不敢过来,让他独自承受怒火,不禁火冒三丈,几步过去将他一脚踹了出来。
小太监跪趴在地上,抖抖嗖嗖道:“王爷让您进去。”
“那你怕甚?!”莫婤还未开口,倒是李德福先受不了了,觉一口老血上不来,翻着白眼要往下躺。
“别逗趣了,没心情!”如何瞧不出他是在插科打诨,她径直推开他,入了书房。
书房中,李世民坐于紫檀云龙纹书桌前,屋子两侧放着四张红漆描金交椅,除了长孙无忌,竟还坐了两男子。
见莫婤进来了,李世民起身向她介绍二人道:“阿婤,这是房玄龄和杜如晦。”
换做平日,见着“房谋杜断”,她少不得惊叹一番,现今却是扬不出半个笑,朝两人微微颔首后,顾自坐到了最角落的交椅上。
瞧着阿婤的面色,李世民莫名地拧头望向长孙无忌,用眼神询问道:你惹她了?
长孙无忌轻扯嘴角,似扬出了个嘲讽的笑,朝李世民摇了摇头又朝他扬了扬下巴。
顿时,李世民瞪大了眼,皱眉拼命回忆着他何时惹了阿婤。没想出个所以然,他怂怂地问:“阿婤,出了何事,怎劳您亲自来了?”
一旁的房、杜二人眼明心亮,现瞧见他俩的眼神官司,现见李世民这般同这女子说话,心头诧异不已。
他们成为秦王的幕僚以来,除秦王妃以外,再未见过秦王的其他姬妾,连他们这不关心后院的男子都知,王爷王妃伉俪情深,现竟还冒出个能让王爷服软之人。
莫婤面无表情淡淡道:“允大人有要事禀告,你空了就见见。”
听她这般说,李世民更迷糊了,若是观音婢和小宝出了事,阿婤定不会这般冷淡,但若不是,又怎会有太医突然来找他。
心头疑惑,他忙将允太医叫了进来,见这般多的人,允太医骤然软了腿,跪趴在地上道:“是王爷后院之事,恐不便外人知晓。”
早已成婚有子的房玄龄立即反应过来,抚着长须高深莫测道:“秦王的后院,也关乎皇嗣社稷,自不能等同于寻常人。”
一旁的杜如晦听罢,也煞有介事地颔首赞同。
李世民自来敏锐,心头已有猜测,压抑着怒火道:“说罢。”
允太医深觉气氛不对,将头死死埋在地上哆嗦道:“前朝公主杨小主已有了三月身孕。”
“滚出去!”
话音方落,李世民骤然站起身,将允太医轰了出去。
“王爷息怒,此为好事啊!”瞧不明白原由的杜如晦,壮着胆子劝道。
房玄龄亦出言道:“这般大的喜事,定能让圣上多开心几分,说不准就能解了王爷您的困局!”
他说得隐晦,但联想近日李世民同李渊关系有恶化趋势,莫婤瞬时便猜到了他是何意。
杨氏有了身子,不仅能让想抱孙的李渊龙颜大悦,还能表示出秦王谨遵圣旨善待了她,若操作得当还能给他套上个沉迷美色的壳,进一步削弱李渊对他的怀疑。
“啪——啪啪啪——”
莫婤骤然拍起手来,朗声道:“好计谋!”
还未等房、杜惊讶此女子的聪慧,李世民便急急解释道:“阿婤,我可没想用这个法子,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用了的!”
李世民很是委屈,他向来想的都是如何多夺军功,让唐军无他不行,让阿耶真正将他看进眼中,没想装作废物般韬光养晦。
但阿耶塞指的人,他若不幸,不仅会让观音婢难做,更会让阿耶觉他冥顽不灵,甚至敢抗旨,到时整个秦王府包括阿婤都将因自己而丧命!
回想到上回在太极殿阿耶的敲打,他怒不可遏后,就是更深切的疲惫。
而见李世民气红了眼的莫婤,忽而倍感无力。
她这又是在做什么呢?这些不是她一直都知晓的吗?日后还会有阴妃、韦妃、燕德妃……为他诞下子嗣,难道每回她都要因心疼观音婢而大闹一场?
这不仅是消耗他们的情分,也会无形间消磨他与观音婢的情谊。
深深叹了口气,莫婤冲秦王行了个大礼道:
“是婤僭越了,但仍请王爷恕罪,婤恐无法为别的小主接生,若她们信得过婤就去毓麟居请高阶稳娘,若信不过想来宫中也有接生圣手。”
说罢,莫婤将头紧紧抵于手背上,未听见秦王应下,她便不抬首。
“你们先出去,辅机留下。”
让房、杜两人离去后,李世民行至莫婤身前,盘腿席地而坐,从下仰面,眼红红地望着她道:
“阿婤要同我生分了?阿婤是不愿把我当至交了?我怎会强求你去同她们接生!你是低看了我们的情谊,还是低看了我?”
李世民接连发问,声声带着哽咽的控诉,让莫婤难受无比。
泪眼毫无预兆的从眼眶滑落,大朵大朵溅到地上,见她哭了,李世民也忍不住了,唰得落下泪来。
一旁的长孙无忌掏了张手帕捂了李世民的嘴,将莫婤抱在怀中哄着。
察觉到让她心安的气息,莫婤直往长孙无忌怀里钻,哭了约莫半刻钟,终是平复下来,起身拿起高阁上的鸡毛掸子就追着李世民打,边打边骂道:
“你个糊涂虫,怎让人算计的?”
“你心眼子都用在前朝了?真当你那些姬妾都是笨蛋美人?”
“你自己同观音婢交代去,老娘不帮你说半句!”
李世民一面跑,一面躲,还要不留痕迹地让阿婤打到两下出气。
长孙无忌则跟在他们后面,帮他们捡起掉落的书本、扶正摇摇欲坠的摆件、搬开在地上打滚的圆凳……
待两人打累了,长孙无忌更是自来熟地让太监打来盆水,给莫婤洗手洗脸,而她也乖乖地仰面伸手。
李世民在一旁喝着凉茶解热,瞧见这一幕牙酸不已,盯了一会儿,他忽而郑重道:
“阿婤放心,一切都只会是我和观音婢的孩子的。”
莫婤的眼睫颤了颤,她知他说的都是真话,就算在没有她的历史上,李世民这么多儿子,却仍只愿从长孙皇后所出之子中选继承人。
最终挑到稚子李治时,虽觉他太过软弱和优柔寡断,却也不愿将江山交与其他妃嫔诞下的子嗣,反而是千辛万苦为李治铺路。
先是拖着年迈的身躯讨伐高句丽,为他扫除威胁;后又托孤长孙无忌、褚遂良、李世勣,他们分别代表关陇士族、南方士族和庶族势力,共同辅佐李治,确保他坐稳皇位。
只是这般也让……
哎,罢了,也不知她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也不知有她在的这个世界,大唐还是不是由李治接棒。
若那时她还在,若还是李治继承皇位,她定要拉着长孙无忌躲得远远的,毕竟李治登基后,长孙无忌也离死不远了,她就算老了也不想当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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