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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两人快步行至最近的队伍末尾,正欲向身旁人打探,那人微微拧头将食指放于唇上轻嘘。
只一个动作却让小宫女无声“哇”大了嘴,回头冲女史挤眉弄眼。
瞧着妹妹红扑着小脸,楚鸾镜抬眼望去,那人穿着身姚黄宫装,肤白胜雪,鹅脸柳眉,唇夺夏樱。
定定看了半晌,她方收回视线同妹妹轻声道:“瞧这宫装应是尚仪局司赞司女史,你可规矩些!”
一听是专司礼仪的女史,小宫女忙端正站着不再作怪。
今日是嗣昌局选女官的日子,嗣昌局虽是新设,头头还只是个正八品女官,但她们皆知莫司嗣能上达天听,颇得圣上看重,日后定不止于八品。
更何况,在嗣昌局办公,日常竟能自由出入宫闱,同后宫中受制于妃嫔的普通女官不同,圣上还大方地赏了离玄武门最近的承香殿,改为嗣昌局办公之所,更引得众人向往。
因而,但凡有志向的宫女、女史们,皆来应征。
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正殿的门开了又闭,前头终只剩一排人了,小宫女忙理了理裙衫,将披帛挂好,还扶了扶银簪。
与她同入的共八人,听嬷嬷宣读名单时,她紧紧捏着姐姐的手,而楚鸾镜则是记下了那司赞司女史的名,卢晓妆。
又淘汰一批女史,莫婤按了按眉心,愁眉不展地托着下巴。
“莫姐姐别急,还有半数未见,定能选到心怡的。”
观音婢躲在屏风后吃果子,透过纱帘瞧见莫婤的模样,没忍住出言安慰,余光瞥见何嬷嬷领着下一批宫人入内,忙咽了果子,捧着大肚儿,朝里头多藏了藏。
今儿嗣昌局选人,后宫中人早接到旨意,手下女史宫女有意者皆可前来应征,不得阻拦,若被选上了还要当即放人。
此等采选,本应由六局主持,莫婤因得圣上特设,还不受制于六局,自引来她们的不满。
她们虽和颜悦色应下放人的旨意,扭头却是撂下承办的挑子,甚至商议若莫婤来求,定要互相推诿一番,狠下她的面子。
谁知,自筹备到举办,莫婤竟未踏进六局半步。
还是没瞧得上这批,莫婤叹
口气转到屏风后,抢了观音婢手上的果子。
“莫姐姐!你连小宝的果子都抢?”观音婢睁大水灵灵的杏眸,委屈地说道。
莫婤从果盘中,捡了个红鹅梨塞进她手心,絮叨道:“柿子是高糖水果,你要吃低糖的!又忘了,那我再同你讲一遍……”
话还未完,观音婢忙捂住了她的嘴,转移话题道:
“六局真是好大的架子,今日主事竟一人未至,以为姐姐办不起来?嗤,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无我帮衬,姐姐也不会求她们去。”
“不来最好,我又不管后宫诸事,日后同她们也无交集,懒得应付人情。”
莫婤吸了口甜柿,心头愈发庆幸,在现代没少看宫斗剧,她对六局自来敬而远之。
忽而,见观音婢又去掰石榴,她立马回神垮下脸,观音婢忙缩回手,一面将她往外推,一面道:
“瞧着喜庆,我看看,我知是高糖的,不会吃的!我要避嫌,你快出去!”
莫婤正欲再警告两句,听闻推门声,只好又端出肃穆样。
待宫人们站定抬首后,她瞧见打头的宫人便缓了面色,这是她今儿见到的最美面孔,询问完诸般问题后更觉满意,不由出言称展道:
“答得不错,这名儿也好,不过人比妆艳!”
卢晓妆听罢,心头却咯噔一下,此前因主事们见她这幅皮囊皆断定她不安分,尽管她才优干济、勤勤恳恳多年,却仍还是个小女史,难道今日也这般?
心头愈发难过,甚至想找把剪子划烂脸,就听闻莫婤郑重道:
“此为接产书,加入嗣昌局自不能对接产一窍不通的,回去细细琢磨,半月后再来此处考核。”
骤然抬首,见莫司嗣欣赏地看着她,卢晓妆不禁有些热泪盈眶,行大礼后恭敬往外退。
宫人们皆羡慕地望着她离去,更不敢接在她后头,独楚鸾镜稳了稳心神,淡定自若上前。
见她如此,莫婤心下称意,但还是公正地换了套问题。
她回答得温和有力,甚能引经据典,莫婤遂也将她定了下来,方知她是负责管理宫中书籍、文献的司籍司女史。
连着定下两人后,她又挑了十来人,半月后考核通过的竟只有四人,除了二人外,还有女医王清歌和司计司女史崔兰亭。
四人跟着莫婤当值后,竟不是筹备长安城中接生馆的定品校验的盛事,而是同毓麟居的进修稳娘们一道,连着观摩学习了月余的接生。
当她们自觉对接产之术还算了解后,莫婤又用一场别开生面的技法,让她们看得连灵魂都为之发颤。
秋雨疾落,闪电划出白光,雷鸣阵阵紧随其后。
就是在这般阴霾的大雨天,马蹄哒哒,有人重重叩响了毓麟居的大门。
“莫东家——求您救救我夫人——求莫东家——”
一声声撕心裂肺,吓得毓麟居迎客的丫鬟,忙举着油纸伞冲了出来。
四周已围拢了披着蓑衣、带斗笠的行人,连路过的马车都停下来撩起车帘看,两侧商铺楼阁或大开铺门、或半推开窗。
见此,丫鬟忙喊来小厮帮着,连人带车拉进了毓麟居,行至遮雨棚,招呼上担架,将马车中奄奄一息的妇人送进了急产产房。
此间方送走一位产妇的莫婤,正同四人复盘,身旁还凑来两个进修稳娘,皆尖着耳朵听,扭头就见妇人被抬到了产床上。
莫婤定睛望去,竟是诡异妇人纪娘子。
面色骤然严肃,她拧头同众人道:“琼芳、阿惠,你们领着她们去小产房,用足量的酒精将其消毒后,再熏上醋!”
说罢,让慧珍在此处守着纪娘子,她去大堂同其郎君面谈。
她方露面,纪娘子的郎君就冲了过来,跪在莫婤脚下磕头哀求道:
“莫东家,求你救她,她好痛!她好痛!她求我杀了她,我下不去手!求您救救她!”
“我不能确保能救活的。”莫婤怜悯地瞧着他,已长得这般大,她也无全然把握。
“莫东家,只要您出手,是死是活我们都认了!”知道自己娘子再等不住了,他连声应下。
眸光一闪,让兮掌柜同他签署了免责书后,她换好接产服进了小产房。
小产房还飘散着酒精和陈醋的气味,里头众人皆听莫婤地吩咐换了消毒的衣物,将头发包起后,方入内。
产床上的纪娘子也被扒光了衣服,现已在曼陀罗子粉的麻醉下昏睡了过去。
多亏此前莫婤和她那便宜师父,将曼陀罗子粉的功效改得更猛了些,怕纪娘子中途被疼醒乱动,莫婤还让紫烟将其浑身都抹上。
蔷姐儿和慈姑正在一旁摆着器具,她们心头疑惑不已,东家让她们摆的少有接产器具,多是镊子、钳制、剪子,竟还摆了一排各式刃口的柳叶刀。
“不用抬上腿托,就这般平躺着。”
莫婤叫住紫烟后,指挥着她同春桃一道用酒精给产妇腹部消毒,整整消了三遍后,让她们将原本铺于产妇会阴处的洞巾,平放于产妇身上,露出消好毒的腹部。
“开始罢!”
话音方落,莫婤已拿起慈姑递来的柳叶刀,朝着产妇下腹部落刃,一层层迅速而稳健的剥开,身旁的晴姐儿高举水壶,细长的水倒出帮着冲刷视野。
楚鸾镜和崔兰亭立于远处,虽面色惨白仍细细看着,卢晓妆和王清歌躲在她们身后,忍住恶心,趴在她们的肩头,探出脑袋紧盯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莫婤便从其腹中剥出了一大坨血肉,搁入早就备好的铁钵中,在其血淋淋的腹中飞快探查、止血后,双手翻飞缝好了切口。
正当众人松口气时,拿着长钳翻动铁钵的春桃,骤然惊呼起来,将众人的视线皆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撕开了那坨血糊糊的肉囊,入目就是只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珠子,里头眼白、眼仁分明。
“啊——”
春桃猛地退后两步,摔在了地上。
蔷姐儿将她扶起时,缝合完毕的莫婤捡起长钳继续翻动着,从里头夹出了一卷卷黑发、零星的小骨块、鼓着腺体的皮肤,甚至翻出了几颗像人牙的硬物。
“呕——”
王清歌终是抱着一旁的痰盂吐了起来,卢晓妆边为她拍背,边抵着前头腿软的楚鸾镜和崔兰亭,口中还在疯狂咽酸水。
她们已算冷静,身后进修的两位稳娘已高声嚷道:“怪物——怪物啊——”
叫着就要冲出去,被慈姑一个健步,如同老鹰捉小鸡般一手一个,抓了回来。
莫婤冷冷望着她们道:“不认识,嘴就闭严些,若因尔等胡言乱语,让这妇人受了流言蜚语的苦楚,我定严惩。”
说罢,见两个稳娘作鹌鹑状,她方扭头冲春桃提问:“这竟让你如此惊慌?那你来讲讲这是何?”
自遇见怪异妇人后,莫婤便教授了高阶稳娘如何配合开腹手术,自然也将畸胎瘤同她们科普了一番,没成想真正见着却忘到了九霄云外。
见东家隐隐有发火的迹象,春桃有些面热,暗骂了自己两句后,将其原理娓娓道来。
不过就是一种肿瘤,因源于生殖细胞,良性的便多会分化出明显的人体组织,如牙齿、脂肪、毛发等。
听着春桃的讲解,屋中凝固的氛围舒缓了不少,见纪娘子悠悠转醒,莫婤指定慈姑追踪后续,定要防治感染后,带着众人离开了。
三日后,纪娘子成功渡过危险期,七日后,她已能下地行走。
此时,他们一家子正敲锣打鼓来毓麟居感谢莫婤,甚至在毓麟居的巷子口立了块颂德碑,此巷子也被改名为婤巷。
长安城内,爱闲聊的妇孺们,本就关注同莫东家,此事这般声势浩大,立碑后不过半日就传遍了全长安。
傍晚,连来接莫婤的长孙无忌都知晓了,一幅与荣有焉的模样,趁抱她上马四下无人时,还偷亲了她一口。
回承乾殿,陪观音婢用膳时,小两口竟不知从何处也得知了这般消息,逗得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她不知道的是,不过第二日,御史台裴大人处,就收到了弹劾她的奏章。

第110章
奏章言,莫婤本就不是后宫宫人,提为女官已是破例,现不规矩待于后宫,竟干预宫外之事,有女子参政之嫌。望陛下革去她的职位,流放边境。
裴寂同李渊打天下,与在军中名声颇响的莫君自也相识,更知莫婤在李家父子心中的地位,抚着长须嗤笑一声道:
“这必死的出头鸟,谁当都轮不到我!”
感叹后,他便将此类奏章按下不表,堆在墙角生灰,谁知三日后竟有富商,托他亲友引荐,拿着黄金万两求到了他处,定要他将此类奏章呈上。
“这是为何?”
裴寂摸着金元宝,心头意动不止,他又想赌六博了,苦于没闲钱。
“这女子经营的接生馆抢了我们大半生意也就罢了,现竟还要给城中接生馆定品,不过就不让营生,也不肯接受我们的供奉!现有人同她立碑改巷名,不就是有蛊惑民心参政之嫌?”
这富商手中有接生馆的产业,也不知其有何不可告人之处,自从嗣昌局的官牒颁布后,他们一直在想辙,找了莫婤不下十次,每次皆被回绝。
秦王他们攀不上,找遍关系终是搭上了裴寂的边,探得他爱赌博,便凑了这般多黄金。
立碑自与参政沾不上边,但原本还在犹豫的裴寂听了他所言,眼珠一转,同他耳语了一番。
此时,承乾殿后殿,正传出阵阵“嗯~啊~”的娇呼声。
外头守殿门的宫人都红了脸,抬首见阴沉着眸子的李世民,又忙将头垂下,一面吓得发颤,一面拼命憋住笑。
“阿婤,你又胡乱教观音婢干甚!”
这般多宫人盯着,李世民不好偷窥,听了半晌,听得脸愈发黑了,一把推开屋门,边吼,边奔了进来。
里间的东西仍堆在墙角,地毯却换上了更厚实的妆花缎牡丹纹长毛毯。
观音婢正光着腿坐在上头,背抵着金丝楠木架子床,床沿挂着的玫瑰鲛绡宝罗帐垂在她脸上,却比不上她红面的半分艳丽。
瞧着她娇艳的模样,李世民愈发咬牙切齿,这坏阿婤到底在干甚!
跪坐于观音婢脚头的莫婤,懒得理身后之人,手一用劲,观音婢又叫了出来。
“啊~”
李世民冲过来一瞧,她正捏着观音婢的小腿,观音婢竟已出现了轻微的双小腿水肿。
见身旁的人不吭声,莫婤抬眸望去,哭包二凤果然又红了眼。
观音婢微微撑起身,捧着李世民的脸道:“别担心,只是一点点肿,有莫姐姐在呢!”
“她在有何用,她又不能替你肿!”李世民捏着脸上的柔夷,瞧着妻子善解人意的模样,愈发心疼。
“诶,别不起良心啊,没我你知晓如何按吗?”眼见李世民有发大水的趋势,她故作生气地调侃道。
听罢,他果收了泪,一脸要学地望向她,她忙给他腾了位儿。
一面教他如何按摩,一面同他洗脑:“现只是微肿,之后还会肿到会阴,小解也会越频繁,生产时更是疼痛无比,等这胎生完能别生了不?要生也得等个三五年!”
“莫姐姐,你别吓他!”观音婢见李世民脸都白了,忙阻止道。
“我是不是吓你,你自己知晓。”莫婤没有放过他,继续加码,“那痛可比你在战场上受了刀剑伤,还痛上百倍!”
听罢,李世民连唇都无了血色,捏着观音婢的手微微颤抖。
“为了小宝我能忍。”观音婢坚强道,一手反握住他的手止颤,一手去扯莫姐姐。
莫婤却没停,说得愈发恐怖:“你瞧,她只能忍。你近来出征愈发频繁,一去就是二三月,宫中无人镇着,已有嫡子的秦王妃若再有孕,难保那人的手不往承乾殿伸……”
她说的自然是实话,现今李世民同李渊的关系尚好,还能得他庇护,但只短短几年,父子俩的关系便会恶化,李建成对他的忌惮也会与日倍增。
恐隔墙有耳,她不曾将话说完,但未尽之言却是让李世民脑补出一脑门的冷汗,夜间抱着观音婢怎也睡不着。
“好疼——好疼——”
忽而,观音婢被一阵钻心的疼惊醒,抱着小腿痛呼不止,李世民迅速反应,按照白日莫婤说的,帮她掰起脚心用力抵住,解了她的小腿的痉挛。
帮妻子擦掉眼泪,一面轻拍哄她入睡,一面暗自下定决心,这胎生了定要再避孕,轻易不能让观音婢又有了。
若他真能抵达至高位,他们再有个儿子备用就成,毕竟他打下来的江山可不能便宜他人。
心中一遍遍复盘莫婤的话,忽而,李世民心下猛滞,浑身僵直了半晌,随即强迫自己陷入了梦乡。
小两口睡得早,却不知离开后殿的莫婤,在太阳方沉时,就拿了腰牌偷溜出去,同长孙无忌幽会。
湖面荷花凋落,一竹间嵌箬叶、顶上刷桐油的乌篷船,正悠然荡漾于湖中。
船头长孙无忌随意的划着船,莫婤坐于一旁,架个火炉正蒸着大闸蟹。
“这月好亮,都瞧不见星星了。”她时不时望天,遗憾道。
“来日,我们去登高,定能瞧见。”长孙无忌轻哄,绝不让她的话落地。
待行至湖心,他放好船桨,拉着她进了蓬中。
蓬中更暖和些,莫婤仍觉不够,待长孙无忌坐稳后,侧身坐上他的腿,窝进他怀中。
长孙无忌只愣着几瞬,便将她环住,抱得更紧了些,让她愈发暖和,心头也倍感踏实。
“婤宝近来有无烦心事?”没忍住贴了贴她的小脸,柔声问道。
“并无,只是太忙,每日同你一起的时间,愈发少了。”头微转,她的朱唇若隐若离贴着他的唇,缓声道。
凤眸幽深半晌,双唇开合间,擒住她的唇瓣舔咬两下,哑声道:“若婤宝嫁与我,那每夜都能共度了。”
“你忍不住喽?”轻笑问完,她还伸出舌尖在他唇缝间勾了两下。
甜香滑过,又嫩又软,激得他心痒不止,身下似火烧般,不由将她箍得更紧了两分。
起身离开了他的唇,她换了姿势,跨坐于他腿上,双手搂上他的脖,身子紧贴着他,附于他耳畔问道。
“夫君,你是抵到我了?”
胸膛上的滚圆柔软,耳畔热气萦绕,麻得他脑子空白一片,几瞬后方滚动喉结问道:
“你叫我什么?”
“辅机啊。”
她狡黠一笑,酒窝上的小痣若隐若现。
“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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