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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难道是怪它,害它难产?”一旁帮忙收拾的赵妈妈猜测到。
这时,一直藏着不出声的杨嫂子,揭开头罩,声都抖着,却还要刁嘴:
“定是怕回去后,难同那灰狼交代!”
“看来你是装怕啊,说人家装憨,原来是在瞧不起自个儿啊!
还知道只有这头是白的,瞧得够仔细啊,也不出来帮忙,懒货!”
赵妈妈想着方才,便一肚子火,出言讽刺。
“嘿嘿,透过裙帘瞧见的。”
杨嫂子讪笑,垂下的眼珠子提溜直转,口中还不肯停,
“这母狼也够骚啊,狼头头都敢骗。”
“杨嫂子,还有孩子在呢?”
正净完手的蔺娘子听罢,忙用包耳毡帽捂住莫婤的小耳朵,亦对着杨大嫂撒气。
“还孩子呢?马上九岁了,再过两年要议亲了。”
杨嫂子一屁股坐到了火塘旁,顾自倒了碗羊奶喝,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道。
莫婤本想同她解释——两头灰狼是有概率生出白狼的。
如果两个灰狼都是杂合子,即它们的基因组合中既有灰色的显性基因,也有白色的隐性基因。
当它们**时,每个幼崽都有四种可能的基因组合,所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是1/4。
正想着怎么用大隋的说法翻译,听杨嫂子说要让才九岁的她嫁人,心中呸了一口。
老娘才九岁就要嫁人了?
心中憋闷,原不想再同她讲话,但见她悠闲地喝着羊奶,莫婤报复心上来了:
“杨嫂子,这盆羊奶母狼舔过的。”
“噗——呸呸呸!”
杨嫂子骤然起身,摔了碗,直往火塘里吐。
见她反应这般大,莫婤继续加磅:
“方才母狼走时,身上的粪好像也掉进去了。”
说罢,还用勺子捞了捞,里头果然有些屎黄的沉淀。
杨嫂子听罢,拼命干呕,呕不出,还伸手去扣喉咙,吐得火塘到处都是。
里头自然不是什么粪便,只是掉进去的枯草。
赵妈妈捏了捏莫婤的小脸,同她耳语:
“小促狭鬼!”
蔺娘子自也是知道,见杨嫂子只顾着吐,没注意到她们,还朝莫婤竖了个大拇指。
因着杨嫂子将火塘吐脏了,蔺娘子也不惯她,指着她鼻子骂她无理,押了她打扫火塘。
清理干净后,蔺娘子还往里头扔了些松脂、松果。
终是没有酸臭味了,莫婤闻着淡淡的松木香,躺在干净的羊毛毡上,裹着羊毛毯补觉。
杨嫂子才吐了一遭,肚儿中直叫。
因着蔺娘子恼了她,竟将屋中的食柜都锁上了。
杨嫂子见无人理她,也不给吃食,只能坐到水桶旁,靠灌凉水充饥。

一抬头,火塘上,正用吊锅熬着羊肉粥。
蔺娘子见她醒了,用铜壶中温着的水,领她洗漱后,让她帮着盯锅。
她防着糊锅的同时,又温了些羊奶喂小狼崽。
没见着高府其余人,莫婤出言询问:
“蔺夫人,赵妈妈他们呢?”
这时蔺娘子正从壁龛中,取出了一个圆肚广口陶罐。
听她问话,一面用铜匙往里挖,一面回:
“要瞧羊口嚼草,天微亮就去了。”
说罢,将铜匙放入羊肉粥内搅和。
莫婤探头探脑地瞧,难道是古法奶油?这看似普通的羊肉粥,竟还是一道时髦的奶油粥?
“蔺夫人,这是?”她试探地问。
见她好奇,蔺娘子细细解释。
年年母羊配种的月份,羊奶就算日日往高府送,也仍堆满了牧寮。
放一阵子,就会有层奶膜浮在羊奶上。
起初,蔺娘子都是用竹片捞起奶皮扔进恭桶里,沤肥。
一次无意间滴手上,舔掉时,才惊觉美味,便存了起来。
煮羊肉粥或汤饼时,就算无别的开胃菜,只要在里头添上一勺,亦能干下一大碗。
待奶油粥熬好后,莫婤捧着蹲在门前,一面吃,一面瞧着蓝天绿地。
不一会,小马驹晃晃悠悠出现在她眼前。
“呵——”
蔺娘子亦端着碗,正同她排排蹲着,见此,嗤笑一声道:
“快吃了去同它顽,它今儿可太勤快了,在我这门前晃悠三四趟了。”
听罢,莫婤三两口喝了,就朝小马驹冲去,抱着它的脖子顺顺毛,又同它贴贴。
小马驹还挺傲娇,先是闹别扭,装不理她,待她哄好后,才又亲密地蹭她。
同它亲热后,莫婤尝试着自己蹬脚踏,翻上马背,轻踢马肚,跑了起来。
牧场上充斥着哒哒的马蹄声,和莫婤畅快的欢呼声。
待她跑得一身汗回来时,正碰上牧场汉子送来了两桶马奶。
因蔺管事总同钟管事畅饮,蔺娘子存的马奶酒都被他们霍霍光了。
因此,她一早便让马场汉子傍晚挤奶后,送些来,好做马奶酒。
莫婤见状,忙净手帮忙,顺之向其请教。
蔺娘子先点起火塘,架口大锅,将马奶倒入铁锅中烧沸。
同时还撸了袖子,手持马尾捆成的刷子,洗了个陶瓮,在陶瓮上盖了层粗纱。
让她帮忙扯紧粗纱,蔺娘子拿水瓢将锅中煮沸的马奶,一勺勺浇到纱上,筛掉其中的马鬃和草籽。
再将皮囊中剩得不多的马奶酒,混入其中作引子。
搅拌均匀后,蔺娘子让她帮着抬到了火塘旁,蒙上了圆木盖子。
“每日搅个两三次,在火旁闷三四天,就成了。”
蔺娘子见她瞧得仔细,将窍门都交予她。
因蔺管事午后便派人告知,他们晚膳不回来用,傍晚蔺娘子也难得松快。
从墙上切了刀风干羊肉,将肉扯成丝,撒上些胡椒粉和盐。
二人围着马奶锅,嚼着羊肉干,腮帮子鼓鼓的,吃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手还能精准伸入石盘。
马奶涨肚儿,吃完后,蔺娘子带着她在牧寮旁溜达。
她想到一路上的景象,又旁敲侧击地问:
“夫人,我见牧场有些小水洼,是雪融了?”
“是啊,今年雪融得早,不然你这次来可不得趣了!”
今年冬日雪降得尤其早,还总是雨雪交加,蔺娘子他们存的草料早就用完了。
从周围农户手中收麦秸都收了三波,搞出了天价草料。
“前些日子,都用马粪烤了取暖,那滋味可不好受。”
蔺娘子一面说着,一面皱鼻,甚至还想干呕。
大隋的牛多用于耕地,因而牧场极少养牛,马粪烧起来可比牛粪臭多了。
说完,蔺娘子直犯恶心,莫婤亦是心中一凛。
她穿来时,正值严冬,只觉北方冬日就是雨雪多。
这般想来,在北方亦不寻常。
春日这般多的雪水化成雨水,发大水又添一员猛将啊!
夜间,高府其余人,将选好的肥羊都拉了回来,栓到了牧寮外的木桩上。
她借着月光数了数,竟有五头绵羊,三头山羊,还有两头小羊羔。
两头纯白,三头黝黑,余下的都是杂毛儿的。
她方数完,便瞧见杨嫂子躺在一块草席上,也是被拉回来的。
“这是怎么了?”
莫婤见她这般惨状,来了兴致。
“哼,也不知偷嘴吃了啥,闹肚一日了,光耽误事。”
钟管事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很是不高兴地走了。
见他走远了,赵妈妈方同莫婤八卦:
“今个杨嫂子一路放浊气,一路闹肚,臭气熏天,连羊都跑得远远的,钟管事可是被熏了一路。”
“赵妈妈,你受得了?”
赵妈妈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从鼻中掏出两团搓小的艾叶道:
“昨个帮忙收拾完,我顺手装了些艾草在荷包里,一闻见臭,我就薅了叶子塞鼻里了。”
莫婤连夸赵妈妈会变通,还没等赵妈妈臭美完,她们就被众人叫进了屋。
大伙儿围坐着,杨嫂子躺在一旁,还要凑个脑袋,皆瞧着中间瑟瑟发抖的小白狼崽,商量它的去留。
“我们本是可养,只是这牧场这般多羊。”蔺管事犹犹豫豫地说。
蔺娘子也低头,扯着羊毡的毛边。
“反正我是不会养这畜生的!”杨嫂子急忙表态。
赵妈妈听罢,没忍住,翻了她个白眼。
“古话说,白眼狼,这……”钟管事亦欲言又止。
“狼可忠诚了,人家还是一夫一妻制呢!”
莫婤闻及,愤愤不平,心道:
还有脸说狼,你们大隋男人三妻四妾还比不上狼呢!
“切,那你养啊,可是你救的。”
杨嫂子激动地昂起上半身,趁机对莫婤施压,
“哎呦,哎呦,又要忍不住了!”
威风还没耍完,她又开始窜稀,叫苦连天,手足并用往外爬,欲去茅房。
可惜整日粒米未进,没甚力气,一动还放出一连串臭屁,眼瞧着就要拉草席上了。
备受折磨一日的钟管事都形成了条件反射,飞快起身拽上草席,将她丢了出去。
而这头,莫婤瞧着被众人推来推去的小狼崽,硬声道:“我养!”
说罢,她一把捞起小狼崽,揣进了怀里,摸着它去了屋外,看星星。
屋中这般臭,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可想好了?”蔺娘子跟出来,轻声问她。
“想好了,有我一口肉,就有它一口肉。”她洒脱地说。
蔺娘子以为她是孩子义气,又同她商量:
“要不将它放进山林,母狼应会找到它。若不是养着羊,我也想养小狼崽,说出去多威风啊。”
“没事,我养得起。”
莫婤摇摇头,若将它丢到山林,万一狼母没找到呢?
这可是一条命,她不敢赌。
“对,养就养了,长安城还有驯虎人家,还怕高府养不起小狼崽。”赵妈妈亦出声鼓励道。
她是对这些小动物没甚兴趣,但可不是怕了。
见赵妈妈亦是支持,莫婤更放心了,带着小狼崽进屋歇息了。
翌日一早,他们便该返回高府了。
蔺管事和蔺娘子骑着高头大马,带头送他们。
行了不过一里路,就听见马车后,传来哒哒疾行的马蹄声。
喝停马车,众人回头,一朵白云乘风而来。
待云飘近,才见着是一匹粉白的小马驹。
“小马儿!”
莫婤惊呼,跳下马车,挂住了它脖子。
早上走得匆忙,她在牧场找了一圈,都没瞧见它。
“它生性自在,我也不知它在哪。”
蔺娘子瞧她眼巴巴地问自己,也没法给出答案。
见钟管事又在催了,赵妈妈只好将她塞进了马车。
掀开车帘,她一直望,直到望不见牧场了,方遗憾放弃。
谁知,小马驹竟自己追来了。
“嘶——”
小马驹也用头追着
莫婤蹭,逗得她咯咯直乐。
重逢的喜悦后,又是分别。
莫婤很是舍不得,小马驹也一直挨着她,不走。
“蔺娘子,能不能将小马驹卖给我。”莫婤摸着小马驹,哀求道。
“它这么喜欢你,我可拉不回去,送你了。”蔺娘子豪迈道,还瞪了一眼扯她的蔺管事。
莫婤摇摇头,爬上马车,抱下行囊中的扑满。
“砰——”
随着一声脆响,扑满砸碎了,她将里面的钱挑了出来。
这些钱都是莫婤卖酸奶捞赚的,足足有五吊。
买一匹普通小马驹自是够了,但她并不认识马种,只隐隐觉得小马驹应很贵,更何况上面还有一匹上好的鞍呢。
蔺娘子见莫婤坚持,便收下了,还又送了她一套马刷和马蹄铁。
抱着蔺娘子送的物件,她欲上马车,没走几步就被小马驹衔住裙儿,轻轻将她往自己背上拽。
正欲上马,忽觉肚上一沉,小狼崽不知何时窜了出来,粘上了她肚子。
“你不是猫吧,怎这么粘人?”
莫婤一面捞起它,一面乐颠颠地骑上小马驹回城了。
回城的路上,经过那座破庙,众人又欲进去歇脚,却见破庙斑驳的木门上,贴了大大的封条。
门外还守着一队官差,各个肃着脸,头戴黑软脚幞头,腰束革带,悬着环首刀。
“官爷,此间出了何事?”
钟管事下车,同门前把守的官差套近乎。
“不该你打听的,别瞎凑热闹。”
官爷不耐烦赶人,不让钟管事靠近。
莫婤亦是好奇,拿了蔺娘子给她装的马奶酒,给官爷们倒了一竹筒。
“官爷们,我们能进去歇脚吗?”
见官差们皆喝了,还满意地讨论着口感,她忙出声问道。
“去去去,里头都出人命了,你们还敢进去歇?”
官差们酒是喝了,出了何事却还是不肯讲。
幸而莫婤的问法,让众人知道,里头死了人。
马车前行,她心中坠坠不安,行及关卡处,还被拦下车马搜查。
盘问了钟管事的贴身弓弩,查看了赵妈妈的红宝石匕首,更是将莫婤的飞镖翻来覆去瞧了个遍。
莫婤指着上头吴娘子自刻的标识,赵妈妈又朝翻看的人手心塞了个银裸子,这官差才终于把飞镖还给了她,让他们通行了。
莫婤心中大骂隋朝官吏黑暗,将此人浑身上下嘴了个遍。
“驾——驾——”
还未走远,方才那队官差骑马疾行追来,将他们拦下。
赶他们下马后,竟押了他们,要送他们入牢房。
“走,快走啊!”
杨嫂子闹肚还未好,被推着也走不快,官差用麻绳捆了她双手,拴马脖上,随着马跑。
见莫婤这般小,亦觉她碍眼,绳也捆不住小手,干脆将麻绳套上了她脖子。

一旁正同钟管事一道,与这官差头头讲理的赵妈妈见状,忙奔了过来。
原本不欲与官差们起冲突的高府护卫们,也挣脱了扣押,围了上来,将莫婤团团挡住。
“怎么,你们真想造反!快让开!”
众官差见他们竟还敢反抗,纷纷拔出刀来。
钟管事一面叫高府护卫们不要轻举妄动,一面又摸出了怀中的路引。
躲在众人身后的莫婤,见势不妙,立即撕下一截裙摆。
用飞镖割破手指,沾血书写后,她把一直按在前襟内的小狼崽掏了出来。
将裙布塞进它的口中道:
“小狼崽,这是我的气味,上面我写了字,记得吐给蔺夫人。”
说罢,也不管它能否听懂,又将它塞回怀中。
因着她还小,内里根本没穿胸托等物,只罩了个挂脖小衣。
见两方人马还在对峙,未曾注意到她,她又撕了小衣下摆,把荷包、飞镖等防身、必备之物都塞了进去。
再用撕破的下摆打了个紧结,勉强兜住。
“我是瞧了,但这路引分明是伪造的。”
那官差高声嚷道,趁高府护卫们被钟管事呵住,未反抗之际,又喊了众官差,将他们都捆了。
薅开捆住,不能动弹的高府护卫,这官差走上前,欲捉了莫婤,套上麻绳。
莫婤一个闪身,从他腋下钻了过去,直冲向不远处的小马驹。
“快,快给我拦下她!”
“再跑,罪加一等!”
“你这小娃娃,跑得掉吗?”
身后的官兵,虎背熊腰,三两步大胯,眼瞧着就要追上来了。
莫婤知自己是跑不掉了,忙掏出小狼崽,一把抛到小马驹的背上,对着小马驹喊:
“小马儿,快回牧场……
啊——”
话还未说完,身后的官差追了上来,从后狠狠抽了她一马鞭,将她踹翻在地。
正欲再多抽她几鞭子,便见那畜生似真能听懂人话般,向前飞奔。
见状,这官差欲跨上身旁的马匹,去追,却被摔在地上的莫婤一个巧劲放倒后,死死抱住。
“你们快去追啊!”
一时摆脱不了她,官差气急败坏地叫了同伙去追,接着又同莫婤撕打起来。
她人小,力气小,跟吴娘子学的那两招,自是打不过这五大三粗的官差。
官差抵住她,将她的脸狠狠按进泥里,反手押了她,死命踹了几脚。
莫婤口鼻中,全是泥腥味,一面忍着干呕疼痛,一面在心里默默祈祷:
小马儿,你快跑啊,你一定得是千里马啊!
这官差踹了她,还不解气,又抽出马鞭笞她。
冬末初春,今岁虽冷得早,但晨间仍有几分寒凉,莫婤穿得还算不薄,却还是被打得皮开肉绽。
太疼了,太疼了,身上似有无数地刀在刮,要剃掉她的肉,露出森森白骨……
莫婤觉自己已失去了其他的知觉,只剩下了疼。
“追到了?”
“没用的废物——”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呵斥声,她意识逐渐模糊。
“呕——”
莫婤忽觉喘不上气,一阵窒息感袭来,又疼又憋,似有人在掐她。
迷迷糊糊睁眼,伸手扣脖子,她颈上还是被套上了麻绳。
赵妈妈背着她,双手却也被麻绳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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