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在高二收到了人生的第一封情书。
魏阡到此刻都记得她脸上泛起的粉红色。她小心地掀开情书一角,看了一眼,被烫到似的赶快合上。
送它来的是隔壁桌的男生,清秀干净,笑起来有酒窝。他约她在校园后的小花园见面。
韶宁没有等到人,回到教室时发现情书被撕了,她以为是恶作剧,难过了很久。
“后来那个人退学了。”他弯着唇瓣,声线却是前所未有的冷。“他怎么可以觊觎你呢,更何况,你还接受了那封信。”
看见别人接近她,嫉妒完全刻入了他的灵魂。
明明婚书上他和韶宁的名字写在一起,他和她有婚约在身,她是他的妻子。
“你甚至还和那条蛇妖行了夫妻之礼,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高挺的鼻尖贴在韶宁颈侧,细细地嗅。“你身上,怎么全是他的味道。”
“不对。”魏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还有另一个人。”
“他们都可以,我不可以,是吗?”
第18章 奖励(修) 亲我一下。
“不过没关系,”魏阡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弯子,最终又决定原谅她小小的不懂事。“毕竟以后就只有我们了。你身边只能有我。”
“你知道吗,一个人能否留在阳间,是看她身上的阳气有没有达到阈值。”
他的指尖分开嫁衣,沿着她的小腹往下划,最终停留在某个位置。
“把我的东西留在里面,日复一日。只要够勤奋,”
他紧盯着韶宁,神色暗昧,语气意味深长。“阴气郁积,阳气衰弱,你就回不到阳间,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韶宁不是未经人事,她当即明白了魏阡的意思,紧张得连哭都忘了,“会不会……会不会怀上宝宝?”
“当然不会。”
扣着手腕的手温柔且不容挣脱,她被牵到了紫木桌前,魏阡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我会吃药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影响到我们。从前是只有你和我,以后也是这样。”
韶宁手里被强硬塞了一樽酒。
这次的酒和上次的不一样,泛着甜香。
“加了助兴的东西,”他轻描淡写,把酒水一饮而尽。“待会你会好受些。”
她不想喝,酒水在挣扎时溅到了手上。
见酒水倒出来了大半,魏阡没有生气,他把韶宁禁锢在怀中,单手重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唔,唔……”冰冷的酒水从深吻渡到韶宁口中,她的舌尖想把对方顶出去,结果可想而知,效果完全适得其反,反而给他留了空子,被缠着勾着吸得发麻。
直到她喝了大半,胃里一阵暖意。
它们很快漫上脖颈和脸颊,韶宁目光迷离,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喜床上。
魏阡扣着她的手腕,从亲啄到舔咬,吃尽了沾染上的黏腻酒汁。
他吻过她的手心,舌尖舔得韶宁很痒。没有温度的手指解开腰带,魏阡扯掉身上的红袍,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两个人的嫁衣随意散在地面,不分彼此。
韶宁不算特别瘦,腰间和两颊有小肉。
他的指尖解开她的衣扣,露出半截线条不算明显的锁骨。然后他没有再继续,反而是把她的裙摆往上推。
魏阡埋下头。
韶宁脚趾蜷缩,失控感让她羞耻得红了耳朵。“……别亲。”
她意识起伏,很快达到了临界点。
魏阡抬起头,鼻尖泛着点点水光。
“你看,你也会喜欢我的。”
“你会喜欢我的全部的。就像我爱你一样。”
他强硬分开韶宁攥着床单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时,喜房忽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她昏昏沉沉地问:“地震吗?”
“不是。是你复活的不速之客。”
魏阡的面色结上一层薄薄冰霜,为她放下裙摆,然后双臂撑在韶宁身侧,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咬痕。
“我去杀了他,很快回来。”
魏阡披上红衣。屋里吹起一阵风,大门关了又合上,他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韶宁直视着房梁,迟钝地想起现在的处境,想要抓住自救的机会。
于是裹着嫁衣,手脚并用地从床榻上爬起来,门被关死了,她出不去。
但是燕祯的蜡烛还留在走廊上。
韶宁急得团团转,她端起床前的蜡烛架,准备用它砸开窗户时,眼前的门框、窗户和烛火忽然晃动了一瞬。
她以为是药效发作,扶着脑袋,把手里的蜡烛架子丢了出去。
烛火烧上纸窗户,烧开了一个大窟窿。纸上火焰边缘的红线越扩越大,露出房间外世界的一角。
韶宁看见了一簇烛火。
她在乱糟糟的床上坐起来,一根新的蜡烛被点燃,端放在床头柜。
大开的窗口灌着风,风把蜡烛的火苗拔高,一道阴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韶宁。
她抬头,站在墙壁的人身着黑色冲锋衣,看不见上半张脸,只能看见形状姣好的薄唇。
“好久不见。”他弯了弯唇,熟稔地对韶宁打招呼。
韶宁要哭了。
刚跑出虎穴,又闯进了狼窝。
怎么又是杀人犯。他最近没找她,她以为他把自己忘记了。
他到底惦记上她了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到郴水来?为什么会点蜡烛?”她笃信他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杀人犯避重就轻,“怎么,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清楚看见她从梦境中醒来时脸上挂满了喜悦,却在发现他的一刻,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韶宁没有回答,埋头抹眼泪,杀人犯坐在她身边,“我第二次救了你,不给点奖励?”
“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她擦泪,临死前职业病犯了。“还有奖励不是这么用的,一般用在上级给下级,比如老师和学生,主人和宠物。”
“好吧。”杀人犯认真思考了一下,他们的关系不在上述之中。
不过随便她给不给奖励,反正他也没在询问她的意见。
“你很热吗?”他看见她的脸很红,耳根子也是红的。
红色一路蔓延到了颈窝。
他垂下眼睑,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
韶宁的脸滚烫,她知道是药的作用。幸好酒里的药力不深,不然她今夜得找个男人灭火。
自然而然地想到手机里的原鹜,韶宁觉得这火灭不了了。
再发现身边的雄性只有杀人犯,她心静自然凉,火突然又灭了。
杀人犯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他笑盈盈地说:“酒店太闷,陪我去顶楼吹吹风,就好了。”
大哥,你有病吧。
大半夜的,韶宁不想去。
“你觉得我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他说。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披着外套,被他扣着手腕,拉上了楼顶。
楼顶空旷,四周围着矮墙,上面能坐人。
“你的身体好热,好烫。”他松开手,指腹残留着她的体温。“你做的什么梦?分享一下。”
可能是韶宁吃了药的原因,她总觉得他说话烧烧的。
她板着脸,看见他坐上矮墙。杀人犯拍拍墙壁,“来。”
韶宁趴在矮墙上往下瞧,十九楼不是说着玩的,五十多米的高空看得她双腿打颤。
“算了吧……我恐高。”
“不想陪我啊?”他似笑非笑。
韶宁腿短,用了好些力气爬上矮墙,学他的样子,双腿垂在墙外。
好、好恐怖。
只有变态才喜欢大半夜这样坐着吹冷风。
她害怕,一只手扣着墙壁,另一只手攥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待会她要掉下去了,她就把他一起拉下去,也算做了件好事。韶宁想。
衣服被攥住一角,他很受用,目光远眺,看见了远处缓缓升起的孔明灯。
也只有郴水的夜间还能放这些东西了。
他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时间还很早。”
韶宁困意都吓没了。她觉得杀人犯才该去阴间,作息超乎常人的阴间。
夜风在脚下拂过,看见万丈高楼,她双腿发软,被药性影响的心智晃晃悠悠地的,全然清醒了很多。
她趁杀人犯在看其他地方,慢吞吞地从矮墙上移下来。
韶宁脚边静悄悄,转身往门的方向走时衣领忽然被人扣住了。“去哪儿?”
他的声音仿佛有钩子,勾着她往回走。
“我已经不热了,您就饶了我吧……”吹冷风的方法确实奏效,此刻的韶宁精神无比饱满,她觉得自己跑个八百都不成问题。
前提是让她先跑掉。
杀人犯没有这么好心,两根骨骼分明的手指扣着她衣领,把韶宁拖回了矮墙边。
他身体后仰,小半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压在她身边。
“想离开?”他斜眼看她,韶宁的唇瓣留着牙印,脸上的红色还未完全退散。
杀人犯盎地想起曾在她颈后看见过燕祯的牙印。
她的孽缘真多。
他被迷了心窍,糊里糊涂的,把头往她的方向一歪,“亲我一下。”
韶宁神情呆滞,脸上涨得更红。
原来他是个色鬼!这人简直烂到不能再烂了!
温孤辛看见她涨红了脸,弧度柔和的杏眼瞪圆,明明生气得快要爆炸,却无法发作,只能转着眼珠在内心骂他。
他禁不住笑出声,当一个人处于完全劣势的时候,就连生气在别人眼中也很可爱。
他的思绪漫不经心地发散,韶宁忍下怒气,想通了后凑过来,抱住他脖颈,在讨人厌的嘴巴上挨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让他愣了一会,笑僵在脸上。在韶宁准备跑路时,温孤辛单手使力,跳下矮墙。
“没感觉,再亲一下。”
他想起什么,拉长了声音,“我听说——你们接吻时会伸舌头,真的假的?教我一下。”
韶宁震惊,口不择言:“不是,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种要求也能提出来,他的羞耻心呢?
杀人犯不高兴,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
在她眼里,他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
她怂怂的,向命运低下头,“……我不会。”
他兴致很好,“那……共同进步?”
“……不要。”其实韶宁会一点点,毕竟实践出真知。虽然和她接吻的人吻技都很差,磕磕碰碰的,避免不了咬到唇瓣或者舌尖。
“不能不要。”
温孤辛弯下腰,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压低的音色和平时很不一样,韶宁没有认出他是谁。
他尤其喜欢角色扮演。
“韶老师,就当给好学生的奖励,行不行?”
“不要叫我老师。”
韶宁没有在学生面前有过窘迫。她刻意地避开如影随形的视线,“哪有正经学生学这个。”
“我们是正经关系吗?”杀人犯好奇问。
“……”她憋不出一句正经话,声音细弱蚊蝇:“我们没有关系。”
“老师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靠得很近,气息吐在韶宁颈窝。她穿的睡衣领口宽大,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睡衣兜帽边缘下垂的兔子耳朵软趴趴的吊在背后。
韶宁拢了拢睡衣领口,他垂眸,看见她没遮住的小片肌肤泛起一层粉红。
“哪有学生这么对老师的。”她看不见他的眼神,莫名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他是杀人犯,能有好意就怪了。
杀人犯在等韶宁做决定,她胸腔拧着一股气,不愿意低头。楼顶仅有的两个客人僵持着没有说话,夜里只能听见街道中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
‘叮咚’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
是她的铃声。韶宁反射性摸向自己的兜,摸到腰上才发现这套睡衣没有兜。
她的手机被面前的杀人犯拿走了。
“不早了。要么陪我吹一夜冷风,要么教完就走。”罪魁祸首骨子里透着恶劣,他装模作样地抱住双臂,“天好冷啊,吹一夜会感冒的吧。”
韶宁两手空空,纠结说:“我的手机还在你那。”
京@墨@筝@狸 他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你可以搜身,把它拿走。”
她目光在他简便的衣装上流连,下定决心后闭上眼,踮起脚尖。
好学生杀人犯配合地弯腰。
她完全是撞了上来。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唇瓣嗑在牙齿上带来的疼痛。
“嗯……”
他闷哼一声,身体小幅度地后退。为了站稳,他伸出双手,抱住了韶宁。
女人的骨骼大小和脂肪分布和男人的完全不一样,她的腰肢要细得多,很轻松就能扣住。
杀人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他配合她的动作,张开了唇齿。
韶宁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的吻技青涩,还得顾着搜身,一分心就顾不得上面的事情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搭在他腰间的手。
她的手偷偷滑进了杀人犯的衣兜里,沿着精瘦的腰往下摸。
手停在关键位置,应该是找到了。
韶宁拿出手机时勾到了衣兜,牵动上衣,正巧耳侧风呼啸而过,足以掀起挡住他上半张脸的兜帽。
他伸出手,盖住韶宁的眼睛。她的睫毛密且长,像蝴蝶的羽翼,扫过手心。
她一时忘了原意,手僵在原地,感受到他的兜帽滑落了。
韶宁的心跳声落空了一拍,学习能力远超他人的杀人犯很快占据了主导地位。
耳侧响起细微的水声,韶宁舌尖发麻,想要出去时面前人收紧了双臂,她被完全禁锢在他怀中。
他吻得极深,韶宁畏惧这种被索取的感觉。
视觉受限的她受惊收回手,想要后退。
脚步退无可退,韶宁的背抵住了矮墙,上半身向后仰,头发从脸侧划过,在高楼的风中如浪起伏。
他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手指特地绕上柔软的长发,任它们从指缝穿过。
杀人犯闭上眼。作为初学者,他将全身心都投入这个吻。
在第三次磕到韶宁的唇瓣后,他学会了收起力道,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惊慌失措的唇舌。
韶宁抵抗的动作变小,自暴自弃地被他吃着舌头。
偶尔他退出来,伸出猩红色的舌尖舔舔在她沾着水光的唇瓣,再亲亲她,开启第二个吻。
手机联系人没有继续给韶宁发消息,楼台只剩下竖起耳朵才能听见的水声。
温孤辛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以及,体内紊乱的电流。
他放在韶宁腰间的手指收紧,抓住了她睡衣一角。
然后轻轻下放,牵上韶宁垂在身侧的手。
她的手被风吹得发凉。然后从他们肌肤相贴的地方开始变烫。
他指尖也跟发烫,就像冬日里和干燥的衣物触碰,静电在指尖炸出的火花。
温孤辛始终没有松开手。多巴胺凝结成细软的电流,它们从五指分散,仿生人的身体不自主地开始颤抖。
中枢运转,温孤辛闻到了信息素的红酒气息,身体胀得难受。
他退出来,分开时才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韶宁撞上来的那一下,还把他唇瓣咬破了。
等帽子戴好后,温孤辛放下遮住韶宁眼睛的手。
低头,看见韶宁睁开眼,她的眼睛蒙着冬日里的雾。
若明若暗,正映着他。
帽檐下的眉眼怔忪,他放松了抓住她衣摆的手。
韶宁攥着手机,转身往楼梯外跑。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等下一阵风到来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被咬伤的唇瓣。
一瞬间拔地而起的激情全部退散,她离开后,这里只剩下细密的疼痛。
为了拟态人类,他的痛觉神经很发达。
但模拟依伏神经核的快乐中枢却天生具有缺陷,它变得异常迟钝,出了差错。
按道理说,人类的依伏神经核应该对奖赏、成瘾性物资和性等刺激有反应,而非单一的杀戮。
这是他‘出生’时自带的毛病。
柔软的风从指缝穿过,温孤辛放下手。
不知道今天这个吻应该归入哪一类,是奖赏、成瘾性物质,还是和性有关。
总之,它好像被修好了。
韶宁‘噔噔噔’跑回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关紧门窗后拨下报警电话。
那个变态居然发情了!
变态变态变态!!!
她冲到洗漱台漱口,盯着镜子里被咬破的唇瓣无能狂怒,手攥成拳,砸了一下洗漱台。
好痛QAQ。
韶宁揉着手指,她漱口后擦干净脸上的水,抱腿坐在床上,不敢睡觉。
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是出现穿着嫁衣的男鬼,邀她一起洞房;不然就是杀人犯压着她亲吻时胸贴里快要跃出来的心跳声。
甚至还有燕祯,气得他变出蛇尾,卷着韶宁问她为什么出轨。
韶宁吓得睁开眼,急促呼吸。她刚才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韶宁下床穿鞋,她蹑手蹑脚地走近门,眼睛贴着猫眼,看门外人。
是温孤辛。
她松了一口气,开门。“温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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