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计划有改动,我给你发信息没回,就来看看。”
韶宁记忆中的温孤辛很会养生。没想到今天都到半夜了,他居然还没睡觉,神采奕奕,视线停留在她红肿的唇瓣上。
韶宁舔了舔唇瓣。
温孤辛移开视线,示意她看手机。“我刚才来找韶老师时,酒店没有人。”
听见他叫她老师,韶宁浑身不自在。
她打开手机,温孤辛的消息是几个小时之前发的,那个时候她已经睡觉了。
在楼顶时,发信息过来的人是原鹜。韶宁草草两句回了。
工作的事情先往后放,韶宁手忙脚乱地向他解释今天晚上经历的一切。说起男鬼时,温孤辛面上的笑意不变,像在听故事。
直到她说起杀人犯,他敛起笑意,正色说:“他对你做了什么,有伤到你吗?”
韶宁咬着嘴上的伤口,难以启齿。“就是一些……强迫我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
温孤辛礼貌地没有多问。他为她再次检查了门窗,窗口有被撬开的痕迹。
思虑片刻,他委婉地提出留韶宁一个人在这间房太危险了,不如去他的房间凑一晚上。
韶宁打包被子枕头,抱着去了他的房间。
温孤辛选择打地铺,他帮韶宁铺好床后提醒一声,然后关了灯。
屋内陷入黑暗,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韶宁平躺在床上,这份雪中送炭来得很及时。
A与A之间果然是不能做对比的。有的只会发.情,有的乐于助人。
她尽量放低翻身的响动,避免打扰到乐于助人的温孤老师睡觉。
警察昨夜和早上来过一次,韶宁已经预感到结果和前几次一样,抓不到人。
酒店给她换了新房间,下午没课,韶宁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酒店。
昨天被她敷衍了的原鹜没有生气,发信息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再次去酒吧。
【韶宁】:大学生不上课吗?天天想着去酒吧。
【原鹜】:今天没课。
【韶宁】:羡慕。现在在做什么?
【原鹜】:在想你。昨天到今天想了你两次。
好土的情话。
【韶宁】:怎么想的?
他发过来一张图片。
看白色的瓷砖背景,原鹜应该是在卫生间。
握紧它的手指节分明,在镜头下可见手背分布的青筋,手腕处有一颗红色的痣。
韶宁瞌睡完全醒了,她瞬间把手机屏幕盖到了桌子上,双手捂着通红的脸不敢说话。
做足心理准备后,她捂脸下载图片,放进私密图库,设置了六位数密码。
做好保险措施后,韶宁重新点开聊天页面。
【韶宁】:放荡。
【原鹜】:我不发了。
【原鹜】:等会聊。
【韶宁】:干什么去?
【原鹜】:想你到出了汗,我去洗澡。
【韶宁】:给我看看呢。
几秒钟的时间,原鹜打来了视频电话。
她鬼鬼祟祟地把窗户窗帘拉上,戴起耳机后接通了视频电话。
原鹜住的宿舍,今天他室友都不在。她看见他利索地脱了黑色背心,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美。
那天夜里太黑,韶宁对于他的身材全靠一双手乱摸,今天终于过了眼瘾。
她摸到鼻子下方的人中处,还好,没有流鼻血。
衣服裤子被随意丢到篮子里,水声通过手机传到韶宁耳朵里。
她捂着脸,既想看,又觉得这是新的酷刑。只能看不能碰,无比痛苦。
他冲澡很快,套上衣服时发现那边的韶宁目光飘忽,脸颊簇着红云。
“你在酒店?什么时候回来?”他看见了她身后的房间布局。
“还早。”
韶宁双手托着滚烫的双脸,未来几天比尼姑庵的尼姑还难熬。
两人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要不,”他想到什么,耳朵根泛起粉红色,“试试其他玩法?”
韶宁迟疑点头,“什么?”
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你身边有道具吗?”原鹜问。
韶宁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红了脸:“没有。”
她读书的时候住宿舍,怎么会买那些东西。刚出来工作时买过一两个,后面因为和燕祯合租,怕被发现她就全部丢掉了。
现在……她也不需要了。
“那先闭上眼,想象我在你身边。”
韶宁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她闭上眼。原鹜把声音压低,他刚洗完澡,嗓音带着蒸腾的雾气,在欲.望作用下,暗哑低沉,听得人湿哒哒的。
韶宁闭着眼,他的声音更真切。
她忍不住说:“你好像网上搞擦边的配音网红,这幅嗓子可以去做广播剧,做那些哄人入睡的视频。”
原鹜的声音静了静,“那你想我哄你入睡,还是履行网红的职责?”
韶宁没有回答,她的心思很好猜。
“先履行职责,晚上哄你入睡。”他说。“履行职责时,你想要什么样的情景?”
他想要角色扮演吗?
韶宁还在想,原鹜抢先一步说:“人外姐弟的本怎么样?”
“……不太好。”
这已经不是角色扮演的问题了。他本来就是她弟弟,只是原鹜不知道。
而且韶宁最近接触的人外有点太多。
“我觉得挺好的,姐姐。”那边的原鹜哑着嗓子在笑,他已经进入了角色,开始念台词。
“姐姐睡前都有喝完一杯水的习惯,好乖。”
从只言片语中,她得知他是一只类似于章鱼的触手怪,被作为‘姐姐’的她捡走养大。
他隐匿了自己怪物的身份,连亲手带大他的韶宁也不知道。她以为他是人。
“是西幻背景吗?”
韶宁忍不住问。
“嘘。”原鹜的声音非常轻,遥遥得仿佛来自天边。“姐姐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她扮演的角色已经睡着了……为什么会睡着?因为那杯水吗?
那杯水不重要。有人在脑海里告诉她。
韶宁的眼皮变沉,昏昏欲睡,意识在原鹜惑人的嗓音中逐渐沉沦,溺毙。
“姐姐今天晚上穿的睡裙,很方便。”
她感觉身上一轻,睡裙柔软的材质铺在双腿上。
“……一只触手顺着……”
韶宁没有动,她好像真的感受到一只滑溜溜的东西顺着小腿往上滑。
她被一种神奇的力量蛊惑,完全陷入了原鹜所说的故事中。
她的怪物弟弟喂她喝下了一杯白开水,然后进入了她的房间。
作为姐姐的韶宁四肢沉重,没有力气,只有一丝意识还在负隅顽抗。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但是韶宁知道,她眼中的品行优良的好弟弟生出章鱼一样的触手,缠住她的四肢,吸盘无处不在。
原鹜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韶宁说不出话 。
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声音,被他口中的故事情节支配。
“姐姐……姐姐……好喜欢你,好爱你。”
“姐姐,姐姐。我每天都在想你,都想这样对你。”
“姐姐,你的反应是在告诉我,你也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姐姐,说话。不理我的话,我会生气的。”
“姐姐……姐姐……”
她的弟弟疯了。原鹜疯了!
韶宁想要挣脱触手,呵斥他,让这个白眼狼滚出她的家。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潜意识里她知道,第二天起来她又会忘了一切,喝下沉默寡言的弟弟递过来的白开水,陷入疯狂黏腻的梦境。
“姐姐,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姐姐……想到你醒来时一无所知的眼睛,我就好兴奋。”
“姐姐, 姐姐。”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不然怎么会把我缠得这么紧。”
“闻到我的信息素反应就会很大, 浑身都变成了粉红色。”
“你看看, 这些地方像omega一样啊……如果姐姐是omega就好了。”
韶宁第一次知道她沉默寡言的弟弟有这么多话要对她说。
她后颈未发育的腺体被吸盘吸吮, 红肿得像是发.情期的omega腺体。
“姐姐是omega的话,我就可以标记姐姐。以后姐姐身边只有我, 没有其他人。”
韶宁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伸进来的触手变多了。
“姐姐, 和那个男人离婚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
什么, 原来她有丈夫吗?
“我会养孩子的,姐姐……求你了, 和他离婚吧。”
“……姐姐,爱我好不好?”
“我的姐姐,我的。”
他的喘息声落入韶宁耳中, 她记忆混乱, 分不清现实经历和故事情节,脑海内闪回几个和原鹜相处的片段。
她的大脑拼拼凑凑, 拼凑出故事里自己和弟弟的相处日常。韶宁还记得高一的暑假, 她在父亲家住下, 作业堆成山。
不对, 不对,没有什么父亲什么重组家庭,那些都不重要。
故事里没有配角, 只有跟在屁股后面那个小萝卜头和她是主角。
甩都甩不掉,所以她只好把他带回家,养大……是养大吗?记不清了。
因为‘鹜’和鸭子同义, 贱名好养活,所以他的小名是小鸭子。不过寓意不太好就是了。
偶尔有两个清晰的回忆,她想起自己弯下腰,在他额头上嘉奖似地落下一个吻。‘不哭了哈,真乖。’
七八岁的原鹜五官没有这么出彩,经常哭得双眼发肿,吊着两行丑兮兮的眼泪。
只是他浑身白得发光,就像白萝卜一样,一掐能出水。原鹜双眼亮晶晶,幼年怪物不为人知的短小触手变成粉红色,张扬地摆动。
她刚吃了橘子味的糖果,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
后来她要离开——韶宁想不起作为一家之主的自己为什么离开,
——可能是因为开学?不对,她怎么一边住宿一边带大这只小萝卜的,韶宁想不通。
总之她要离开了。
韶宁能够想象到,这是一段很长的远行。
她之后没有回父亲家住宿,去了母亲家里。
再后来的假期,韶宁可以自己去打暑假工,她拿着租房费,在别的城市打工养活自己。
最后,她去了大城市上学、工作,家乡的一帘幽梦止步于此。
什么小萝卜,韶宁不喜欢吃白萝卜。
什么鸭子,韶宁做梦都想赚钱点鸭子看男模。
是这样的吧?他们的故事。韶宁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上,不过不论是故事里还是现实中,有一点倒是重合了。
她走前和他拉钩,承诺回早点回来。
‘姐姐不能反悔。’现实和故事里的主角重合,他才到韶宁的腰部,要抬起头看见和她对视。
‘好好好,反悔的人变成小猪。’韶宁急着收拾东西,顺便哄哄他。
‘不。’他帮她折叠衣服,认真地说,‘如果姐姐食言的话,’
就像和恶魔签订契约前的准备一样,身为恶魔的原鹜认真思考。人类的关系太复杂了,他还不能完全适应。
他想不到说什么能让韶宁害怕。
她不履行承诺,他只能永远盯着她,无所不在地盯着她,直到她履行承诺。
“姐姐,你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我吗?”
幼年短小的触手长大后遍布狰狞可怖的脉络,它没有变色,深重的黑色如墨,和韶宁的肤色形成极致对比。
韶宁的每根手指都被卷起来吸吮,一根软绵绵的触手卷走她眼角的生理眼泪,“咸的。”
薄荷味的信息素涌成一片海,韶宁也闻到了海水的咸湿味。
嘴边涎水被擦干净,她感受到不可忽视的视线,它们凝视她每个身体部位。韶宁在昏沉中睁开眼,瞳孔涣散地盯着房间角落。
房间没有开灯。
祂恐怖的身躯填满了房间,颜色比阴影处更深,蠕动时响起水声。
不知道它的眼睛在哪里,又似乎哪里都是。
天花板上,墙壁上,她垂在床侧的脚边,到处都是祂,和祂化为实质的视线,无处不在。
韶宁被卷着往后倒,陷入大片大片的黏腻。
它们争先恐后地贴上来,如同患有重度渴肤症的孩子, 不和她肌肤相贴, 就会死掉。无法接触她的部分蜷缩, 焦躁不安地蠕动, 黏腻的水声好似哭声。
快要被祂的视线和爱意淹没了……
她伸长求救的手被含进祂的口腔内,手指、手掌和腕处留下浅色咬痕。
想一口把姐姐吞掉。
祂在说话。
韶宁害怕地收回手。
缠在她手腕上触手收紧, 把她拉了回去。
不过这也是祂进食的另一种方式。
纠缠, 融合, 至死不休。
韶宁被浪拍碎了,揉皱了, 不知道在哪一个时间点醒来的。
地点,酒店。
耳机塞在耳朵里太久了,耳朵堵堵的, 不舒服。
手机放在枕头边, 没有息屏,电量过半。
韶宁扶着头, 视频电话那头的原鹜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戴着耳机, 聚精会神地在平板上记笔记。
听见她那边的动静, 他抬眼看她一眼。韶宁脸睡得红扑扑的,眼睛蒙着水光。
原鹜不动声色,手指握紧白色电容笔, “醒了?”
她脑袋被铺天盖地的浪潮搅浑了冲昏了,看见人形的原鹜尚没有反应过来,“弟弟?”
笔尖和屏幕触碰的声音消失, 原鹜停下笔,目光讶异,“不是说不玩这个本?又想玩了?”
韶宁就这么和他眼对眼地坐了会。
她伸手拧了自己一把。
“你念的是什么故事?”
他翻出搜索页面,对着上面念:“西幻,人外,养成系,强取豪夺?……点赞量很高。我念了个头,你已经睡着了。”
“哄睡效果不错。”
在睡前听过看过接触过什么,接下来的梦的确很容易和它有关联。
韶宁试图回忆,越往深了想,记忆越模糊。再想想,都快忘光了,明明刚才还很清晰的。
她起身洗了个冷水脸,抹干净水后,对手机另一头的原鹜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是人吧?”
原鹜皱眉:“惹你了?骂我干什么?”
她捞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腕,没有咬痕。
“我梦见了你说的故事,”韶宁收到了原鹜发过来的故事文档,只是前部分和梦里一样,后面温馨,走向了he。
韶宁拍拍脸,她觉得自己该吃点安神的药物。
手机震动,原鹜看见韶宁的神色凝固,她捏着手机,双眼盯着来电联系人,脸上渐渐爬上慌张。
“谁给你打电话?”他问。
“等一下说,等一下说。”韶宁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头发乱了,眼睛下面有黑眼圈,脸色发红,看起来不太正经,甚至有点虚。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那边的人锲而不舍,打过来第二个电话。
“先挂了。”她简单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挂断原鹜的电话后,心里默念‘1、2、3’,在第三下接起电话。
韶宁特地选择‘仅语音通话’。
“不接电话?”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清冷,压抑着怒气。“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打开视频。”
韶宁不敢吱声。
“韶宁。”燕祯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她点开视频通话,手机屏幕显现出酒店里阴暗的房间,还有韶宁留着黑眼圈,眼神飘忽的脸。
简直是夜夜笙歌,吃饱喝足的昏君相貌。
何止吃饱喝足,她都吃撑了,吃不下了。
燕祯眯起眼睛。
“你在躲我?你的房间里有其他abo?”
“没有。”她忍受着悍夫的怒火,把手机镜头转向房间各处。“真没有人。”
“厕所。”
“没有人。”
“窗帘后。”
“没有人。”
“柜子里。”
“没有人。”
“天花板。”
“不是,他会飞檐走壁啊?”来又去的男人折腾得韶宁精疲力尽,“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放在古代,是会因为眼红他人被休掉的吗?”
燕祯闭上了嘴,面色冷得像高山上的雪。
见有用,欺软怕硬的韶宁挺直腰杆,拿着手机镜头再次照了一圈。
“你看,你看,哪有男人?是不是你无理取闹。”
“我昨天才到酒店,累得喘不过气,你一来不问我吃得怎么样喝得怎么样,直接问我有没有找其他男人,你太过分了。”
“我们还没有到确定关系那一步,算起来也是你在追求我。还是追求者,你就这样咄咄逼人,我以后跟你在一起还有自由的空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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