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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想你(岁欲)

七年前,她把他甩得很惨。
白荔稳住呼吸,故作平静地在诊桌前坐下,递出就诊卡,“你好,沈医生。”
她连一声好久不见都不敢说。
沈今延比她预想中还要冷漠,接过就诊卡,淡淡问:“哪儿不舒服?”
白荔:“最近胸口总感觉很闷。”
他拿着听诊器起身。
沈今延停在她面前,听头和手同时落在她的心口,微微紧按。
听了十余秒。
“这位患者。”他漫不经心地问,“你很紧张?”
白荔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说:“没紧张啊。”
沈今延:“没紧张你心跳这么快?”
那一瞬间,白荔的后悔达到阈值。
也是那天,巡房时,同行护士发现沈今延特别心不在焉,多次提醒,“沈主任,您的听诊器又拿反了……”
只不过是听到你的心跳
我就已经乱掉七年阵脚
是不是很没出息?
还是会想你。
2023.4.5晚
内容标签:都市情有独钟欢喜冤家
主角视角-??配角-
一句话简介:破镜重圆,开篇即重逢。
立意:总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

明北医院。
心内门诊的楼道里遍布着排队的患者,有抱着孩子满脸倦容的母亲,有蹲在角落里刷着短视频的中年男人。
说话声,外放的手机声,高处喇叭的机械播报声,所有声音冗在一起,吵吵嚷嚷。
钢制长椅上早就没有空位,白荔只能站在电子屏前,看着上面滚动着的就诊排队信息。
上面显示她在3号诊室。
顺着人流往里走,白荔依次查看每一扇诊室门旁边的电子小屏。
她看来看去,都没看见3号诊室。
只能茫然地退出来。
在走廊的拐角口,白荔拦下一名维持现场秩序的护士:“请问三号诊室在哪里?”
“最尽头那间。”
护士解释:“今天三号诊室的电子屏坏掉了。”
“好……谢谢。”
医院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吞金窖,每天涌进来数不清的脆弱生命体,带着钞票,带着一身的病痛。
白荔本来是个极端抗拒医院的人。
要不是近几日她都觉得胸口不舒服,浑身乏力,生怕直接享年二十五,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来医院的。
她艰难地在人堆里移动着,擦过数不清的肩膀,还不小心被一辆轮椅碾过脚尖后,终于停在了3号诊室前。
脚趾死疼死疼的……
她皱着眉,轻吸好几口冷气。
白荔扫一眼诊室门旁边的电子屏,乌漆嘛黑。果然是坏掉的。
电子屏上都会提前显示下一位就诊患者,由于3号诊室的电子屏是坏的,白荔只能留意着通知广播,也不敢玩手机,怕因疏忽而过号。
排队的时间漫长而无聊。
身后传来两位阿姨的谈话声,一字不漏地飘进白荔耳朵里——
“明北心外科有个好牛的医生。”
另一位阿姨不以为意,语气轻飘飘:“这里可是不看病只救命的明北,哪个医生不牛啊?”
“那个医生不一样的牛嘛。”
“哦?”
“我就只说一句,27岁当上了明北的心外科主任。”
“……”
听到这里,饶是原本不感兴趣的白荔,也不由得轻轻挑了下眉头。
作为全国排名第一的医院,明北是众所周知的牛。夸张点形容就是,同样的切片,在别的医院是癌症,在明北就只是炎症,从明北转院就只能往火葬场转。
然而正是在这样顶牛的医院里,27岁就能当上科室主任的人,绝不是什么简单人。
“哇……27岁当主任啊?”原本不屑的那位阿姨语气陡转,“我老公四十岁才混上主治医生呢,这得多厉害啊,那医生叫啥?”
“全名有点绕,我有点记不住,只知道姓沈。”
白荔的眸光凝了一瞬。
那个人也姓沈。
他也学医。
但他不可能在这里,首先他不在国内,其次这是心内科。
广播声打断她的思绪:“请27号患者白荔到3号诊室就诊,请27号患者……”
前一位看诊的人正好从里面出来。
白荔侧身让路。
等人经过后,她才抬脚往前,顺便把就诊卡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来。
她握住诊室的门把手,往下一旋。
就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阿姨的一句:“——我想起来了!那医生叫沈今延!”
“……”
白荔推门的手豁然顿住。
但,为时已晚。
门的缝隙已经开至一个身位,猝不及防闯进她视线中的,是坐在诊桌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那一瞬间。
白荔的呼吸随之一滞,漏掉的心脏不止一拍。
世界静止。
室内的光线明亮。诊桌前的男人,被身上的白大褂衬出万分的清寒。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的眼镜,泛着点点凛光,周身气质冷然。
他还是长着那样一张好皮囊,眉眼唇鼻是无瑕的精致,眸是格外的黑。
此刻他正目视电脑屏幕,薄唇微抿着,全然是工作状态中的专注和认真,落在鼠标上的手指轻点着,修长且冷色,不断地诱发出鼠标的咔哒声。
行将正午的阳光斜照进窗,落在男人半张脸上。
他的皮肤很白,细腻。
白荔看得一清二楚,根本用不着第二眼,她就能将他分辨。
七年前分手时的难堪画面在脑中重现。
让她只想要逃。
就在这时。
也不知道是谁从背后撞了白荔一下,她的身体晃了晃,不受控制地踉跄两步后,直接迈进了诊室里。
仓促的动作发出的动静不算小。
自然引来了沈今延的注意。
他循声抬头,把原本停留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投过来。
漆黑的眸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白荔的脸上。
世界再次安静。
也很难去论绝对的平静,至少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白荔在不经意间放缓呼吸。
恍惚间。她在耳边听到漏掉的那一拍心跳,很重很重地跳了一下。
像是在给她敲了一个很响的警钟。
他的那双眼睛真是一点没变。沉黑清冷,从中寻不到一丁点的温度。
看她的目光也是最平常不过。
就像,在看一个普普通通的患者。
白荔还在纠结退出去还是往前走的时候,沈今延已经先她一步移开视线,冷淡得不能再冷淡。
他仿佛根本没认出她是谁。
又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
既然如此,白荔觉得自己没有再纠结的必要,她今天也是来看病的,而不是来见前男友的。
白荔转身把门轻轻合上,再镇定地迈步走向诊桌。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离他越来越近。
越近,她就将他的脸看得越清。旧日的少年感褪去,他被时间织就成沉稳自持的模样,唯有那眉眼间的疏冷依旧如昨。
白荔迈着上一步永远比下一步更重的脚步,终于在诊桌前停下。
沈今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并不看她。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至少从白荔的正对位看去,他整个人都冷得不能再冷。
四周的温度随之冷却。
白荔用双手捋一下臀部的裙摆,缓缓坐下。
喉咙有点儿发紧,连带着心跳也有点乱,这让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在紧张还是在……心虚。
沉默数秒。
白荔把尴尬遏制在无尽扩散前,她递出在手里攥了半天的就诊卡,“你好,沈医生。”
她连一声好久不见都不敢说。
沈今延应声抬头,神色自如平静,目光落在她脸上。与她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也没有半分起伏。
他伸手接过就诊卡,例行公事地淡声开口:“哪儿不舒服?”
到这里,白荔才明白。
沈今延并不是没有认出她,而是装作不认识。除非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否则怎么会认不出前任。
当然这不能怪沈今延。
七年之前,她把他甩得那么惨,换谁都不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能平静把她当个普通病患已经算很宽容。
白荔整理好思绪,暗吸一口气,左手下意识落在胸口:“最近总感觉胸口很闷。”
沈今延扫一眼她的左手。
很快,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她脸上,语气平缓,“还有?”
白荔的思绪又开始乱飞。
没想过还能再遇见沈今延,但这样的情况下委实有点诡异。时隔七年,再见居然是他给她看病。
他和从前一样是个人物,年纪轻轻,才27岁就能当上明北的心外主任。
“嘚——”
沈今延屈着食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一下,提醒她往下说。
白荔硬着头皮,说:“还有就是,会突然觉得心悸,同时觉得头晕,经常觉得很累又提不上气。”
诊桌靠着的墙上挂着两幅听诊器。
沈今延起身,伸臂随意取下其中一幅,熟稔地往脖子上一挂。旋即,他绕过诊桌来到白荔的面前。
男人的靠近,在空气中带来茉莉的淡香味。
白荔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对茉莉过敏。
而沈今延,是最知道这一点的人。
转念一想,他现在就算用茉莉花泡澡是也和她没关系,何况是喷茉莉味的香水,不过是突然冲进脑中的记忆碎片让她有点感慨——从前沈今延总会带着她绕路,就是为了避免让她闻到路边的茉莉花。
白荔鼻子痒得不行,没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阿嚏……”
沈今延立在身前,挡住一大半窗外落进来的明光,让白荔的眼前落下一片暗。他手持听诊器,平静地看着她。
白荔有些不明所以,茫然地抬头,视线在他双眸间凝定。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也不晓得多久时间过去多久,可能是十秒。沈今延目光下滑,落在她风衣的领口,又返回在她脸上。
白荔在茉莉的淡香里忘记了呼吸。
他看着她的眼睛,疏冷开口:“扣子,解开。”

气氛趋近于诡谲。
在沈今延的目光下,白荔低头一看,发现驼色的风衣外套上面,是一排紧扣的纽扣。她赶紧抬起手解扣子,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
沈今延没理人,拿着听诊器静等。
风衣纽扣总共7枚。
白荔被他身上的茉莉淡香搞得难受,平均解一颗扣子就要打一个喷嚏。
七个喷嚏后,她总算解开全部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内搭。
内搭是一件加绒的白衬衫,白荔停下动作,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她只得抬头看向沈今延,用眼神询问。
这一回,沈今延总算有了反应。
他拿着听诊器的手伸向她,习惯性地用左手。
在白荔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个左撇子,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天才都是左撇子。
也正是因为沈今延用的是左手,才让白荔看见,镶环在他修长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是一枚很素的戒指,无花纹,无任何的巧思设计,却是很适合他。衬着他冷色的皮肤,纹路很淡的手指,显得刚刚好。
白荔抬手捂住鼻子,克制地又打了个喷嚏,难受得很。视线却不动声色在戒指上凝定。
原来沈今延已经结婚了。
七年真的太长。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没有人会留在原地。
沈今延拿着听诊头的手落在她的心口,轻微的抵压感让白荔回过神。
她抬头,看见垂着眼的他。
男人瞳黑睫密,漂亮深邃,会让人产生觉得他这人很深情的误判。不过他眸底淌出的疏冷淡漠,是怎么也藏不住。
她又捂着鼻子打了两个喷嚏。
沈今延按了按听诊头,挪动,再按了按,再轻微挪动。
这举动,像是不太能够听见她的心音。
果然,他在下一秒撤走听诊头,对白荔淡淡说:“把外套脱了,解衬衫的扣子。”
白荔没思考,问了句很蠢的话:“隔着衣服听不见吗?”
“这位患者。”沈今延秉持着一个医生应有的职业道德,给她解释,“隔着衣服也能听,但你穿的是加绒衬衫,我听不清楚,为了不影响后续的诊断,还是麻烦你脱掉。”
这位患者。
白荔觉得这几个字有些刺耳,他的语气陌生冷淡得就好像是,今天是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关系也是最寻常的医患关系。
白荔点点头:“好的。”
她把肩上的白色钩编口盖包取下,放在诊桌的一角。
再脱掉风衣放在并拢的双腿上。
白荔解掉两颗白衬衫的纽扣,轻声问:“可以了吗?”
沈今延:“再解一颗。”
“哦。”
白荔解掉第三颗纽扣。
这时候,她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显眼的漂亮锁骨和颈项。
几缕乌黑的发垂散其中,平添纯魅。
沈今延目不斜视,没有看不该看的地方,只慢条斯理地把拿着听诊器的手伸进她的领口。
锌合金的听头和男人微凉的指尖同时触到白荔胸口。
凉得她打了个哆嗦。
他的手和从前温度一样,凉悠悠的,哪怕在夏天也一样。
沈今延的腕骨停留在她领口处,是她垂下目光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低头看了眼,看见他卷起的白色袖口,以及伸出袖口的手臂上那些脉络和微微鼓起的青筋。
这不禁让白荔想到一些从前——
从前她总说他的手好看,每当她说,他就会用手轻轻握住她的腰,然后目露满意的端详:“这样更好看。”
暧昧的片段在脑中疯狂闪回。
引发快速的心跳。
十多秒过去。
听诊头始终没有从她的胸口移开。沈今延的手持续移动,微微地按压着,凝神听得很仔细。
听着听着。
“这位患者。”他突然开口,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你很紧张?”
白荔忽略掉脸颊上微微的热意,装出一派无事的模样,平静开口:“没紧张啊。”
沈今延懒懒垂眼,深邃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没紧张你心跳这么快?”
白荔:“……”
这一瞬间,她的后悔达到阈值。
今天就不该推开这间诊室的门,这和被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静了好一会儿。
其实也没多久,只是尴尬将时间的流逝拉得无限长。白荔与他对视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未经思考脱口而出:“可能是因为我心虚吧。”
除了这个,白荔想不到更合理的说辞。
见到他,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心虚更合理一些。
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该心虚的那一方。
这下换沈今延沉默了。
白荔倒是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鲜明情绪。他只是很疏冷地看着她,冷中又带着点审视和细究,直勾勾看着,像是真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点心虚的踪迹才行。
白荔又想到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他现在已经是结婚人士,她主动去提起两人间的那点感情纠葛多少有点不合适。
想到这里,白荔清了清嗓,故作镇定地把话题转开:“沈医生,听出我的心脏有什么问题了吗?”
这样的处理方式简直完美。
沈今延却不肯成全她自以为是的完美。他眨了一下眼,唇角微勾出轻蔑的弧度,“……心虚?”
白荔呼吸一凝,鼻子痒得厉害。
在又一记喷嚏声后。
沈今延把听诊头从她领口取出,慢条斯理地摘耳塞。在摘第二个耳塞时,他以不经意的口吻,问得直白:“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也会心虚吗?”
直白得让白荔的脸色一变。
偏偏他的语气又淡得厉害,让她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在计较还是轻描淡写地单纯想怼她一下。
白荔管理好表情,思绪轻转,然后决定以玩笑形式带过。
“我有心的。”她索性冲他微微一笑,“你刚刚也听到我的心跳了不是吗?”
“……”
沈今延的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转瞬即逝。
白荔再次看向他时,他的表情又恢复到清冷无虞,仿佛刚刚那一眼是她的错觉。
她保持着微笑,没让气氛继续往下掉:“所以沈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
沈今延让听诊器落回颈间。
他转身回到诊桌里,坐下的同时开口:“你的心跳有杂音,根据你的描述,怀疑是心脏瓣膜有问题,也不排除是先天性心脏病,先做检查。”
笑意从白荔脸上消失。她抿了下唇:“如果是先天性心脏病,不做手术只吃药的话可以吗?”
沈今延不知道她怎么得出的判断。他没回答,只是冷淡重复:“先做检查。”
白荔把白衬衫的扣子扣好,穿上风衣,又把包挎到肩膀上。她不死心地追问:“先天性心脏病的话,到我这个年纪才出现症状也是有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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