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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橙与白)


乔棣棠点了点头。
“二哥哥今日不单单是来跟我表明立场的吧?”
乔知仁:“嗯。你既已经知道杨姑娘的存在,定也知晓我在福乐巷有个宅子。”
乔棣棠:“知道。”
乔知仁:“那你定不知我的邻居是何人。”
乔棣棠看向乔知仁。
乔知仁:“你可听说过皇上身边有个云道长?”
乔棣棠点头:“听说过。近两年皇上沉溺炼丹,想要长生不老,云道长擅长炼丹,炼制的丹药让人看起来年轻十岁。京城中的贵妇人人都想求她的丹药,以保容颜不老。可他只为皇上一人炼药,世家大族想请也请不来。”
乔知仁:“一年前,我旁边搬过来一名貌美的妇人。那妇人有孕,不常出门,而我又日日在国子监,因此并未见过几次。半年前,那妇人的孩子出生了,隔壁终于有了些动静。我回家时不仅见过那妇人,也曾见过她的男人。一开始我没看出来那男人是何人,只觉得他有些眼熟,见了几次后我终于认出来了,他便是那位云道长。”
乔棣棠惊讶地问:“云道长竟然娶妻生子了?”
乔知仁:“对。不仅如此,上个月开始,东宫的掌事嬷嬷也来到了此处。我让人盯着隔壁,这一个月来,东宫的人来了不下五次。一开始那嬷嬷碰壁了几次,后来被请了进去。我想,太子应该是和云道长私下有了什么交易。”
乔棣棠:“素来听闻云道长和几位皇子都不亲近,他只和皇上一人联系,没想到他如今和太子竟然搅在了一起。”
乔棣棠又跟乔知仁说了会儿话后,她离开了伯爵府。
不多时,乔棣棠到了刑部。
如今刑部的官员都知道她和顾闲庭之间的关系,因此她刚出现就被请了进去。
恰好今日诚王也来了刑部,得知乔棣棠来了,他和顾闲庭一同过来了。
看到诚王,乔棣棠道:“这么巧,没想到王爷也在,如此便简单了。”
诚王:“哦?乔姑娘是来寻我的?”
乔棣棠点了点头:“嗯。”
几人落座后,乔棣棠道:“方才我家二哥哥与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此事非常重要,便想着过来和大人说一声,好让王爷有所准备。”
诚王:“何事?”
乔棣棠:“太子和云道长最近走得很近。”
接着,乔棣棠将方才乔知仁和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话,诚王和顾闲庭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顾闲庭:“皇上一向听信云道长的话,若他真的和太子勾结在一起,此事还真的不太好办。”
诚王:“的确不太好办,前几日我听宫里传来消息,说父皇最近常常提及太子,言语间有几分悔意。想必是云道长在父皇面前递了话。若不阻止的话,太子起复是早晚的事儿。”
顾闲庭:“眼下还是先将此事调查清楚了。”
诚王:“对,宫里的事情我去查,看看是不是云道长给父皇递了话,宫外的事情就要麻烦子随了。”
顾闲庭:“但凭王爷差遣。”
诚王看向乔棣棠:“乔姑娘跟乔二公子说一声,若本王成事,杨家的案子我定会为他翻案。”
乔棣棠:“王爷的话我一定带到。”
诚王很快便离开了,顾闲庭将阿金叫过来嘱咐了一番。
乔棣棠见顾闲庭有事要忙,也没再多停留。
顾闲庭:“等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去散散心。”
乔棣棠:“好。”
离开刑部后,乔棣棠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回去的路上,她的心绪颇不平静。
结合二哥和诚王的话,此事八九不离十了。
依着皇上对云道长的重视,太子很可能不日就会起复。
眼见着太子就要被废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皇上如今沉溺于丹药,近年来颇为信任云道长,那云道长不是个好对付的。不知诚王会用什么法子来应对此事,能不能解决此事。
不行,太子绝不能起复!
“不去伯爵府了,回别苑。”乔棣棠冷声道。

回到别苑后,乔棣棠将阿福叫了过来。
“你回云城,将富商溺亡案的主谋以及邹禹奇的主子是太子两件事传出去,务必让百姓们都知晓此事。”
随后又交代了一些细节。
最后,乔棣棠道:“顺便将京城中的局势跟百姓说一些,尤其是太子即将被废,而诚王势头正盛一事。”
阿福:“是,姑娘。”
待阿福走后,青儿问道:“姑娘,您为何让他做办这些事?”
乔棣棠:“京城的官宦之家都知道太子所为之事,但百姓们未必清楚。京城的百姓想必知道的都不多,江南的人知道的就更少了。”
青儿:“可是大家知道了又能怎样?”
乔棣棠:“你可还记得咱们在云城时苏家的铺子被人砸了。”
青儿:“记得。大家知道邹家七少爷贪墨了修河款,导致云城的百姓家破人亡,大家都恨死他了。而得知苏老爷和邹禹奇勾结在了一起,把他的铺子给砸了。”
乔棣棠:“是啊,连那些一向向着权贵的官吏都没有阻止此事,可见大家恨极了那侵吞修河款的人。你说若是百姓知道这背后的主谋其实是太子呢?”
青儿眼前一亮:“姑娘是想让百姓们反对太子起复?”
乔棣棠:“对。我从前从未想过这一点,直到那日那群喜欢欺压百姓的官差没有帮着苏老爷,我便明白了。河水决堤一事死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有亲朋好友,他们或许是商人,或许是官差。活着的人定然恨极了那些贪钱之人。”
青儿有些犹豫:“可是,太子毕竟是储君,他们敢和太子对抗吗?”
乔棣棠:“所以我才让阿福告知大家太子被皇上责罚了,他的储君位置不稳。”
青儿终于明白了:“如此一来,大家定然没那么害怕了。”
乔棣棠点了点头。
她又细细琢磨了一下,道:“只这一处怕是不够,万一江南的百姓声势不够,此事怕是也成不了。”
青儿:“想必太子这些年也不止贪了江南的修河款。”
乔棣棠:“对,应该还有别的事。”
青儿:“顾大人定然知道,姑娘不如去问问大人?”
乔棣棠:“他今日忙,未必有时间过来,你让人给他传个话吧,让他得空了跟我说一声。”
青儿:“好,奴婢这就去。”
有了云道长那件事,乔棣棠以为顾闲庭这几日会很忙,要过几日才能过来,没想到晚上她就见到了顾闲庭。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乔棣棠吓了一跳。
青儿连忙出去查探了,见是顾闲庭,这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是顾大人来了。”
乔棣棠没想到来人会是顾闲庭。她刚刚和青儿提到了顾闲庭,下一刻顾闲庭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得很。
“让他进来吧。”
“是。”
顾闲庭踏入房中,在看到披散着头发站在房中的乔棣棠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他察觉到自己这般做不太妥当,停下了脚步。
此刻他应该退出去的,可脚上却像是生了根,一步也挪动不了。
青儿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顾闲庭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乔棣棠没想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方才和青儿说过的事情。她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顾闲庭面前。她仰着头看向顾闲庭,柔声问道:“大人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离得近了,顾闲庭发现乔棣棠脸上的脂粉已经擦掉了,整张脸非常素。但恰恰是这种素更能凸显她的好容貌。她的脸细腻极了,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又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白嫩有光泽,让人想要……
顾闲庭忍不住喉结微滚,在看到乔棣棠清澈的眼睛时,顿时意识到自己方才都想了什么,连忙挪开眼睛。
乔棣棠不知顾闲庭心中所想,见他如此,心里有几分诧异。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闲庭敛了敛慌乱的心神,他没敢再看乔棣棠,道:“没有。我想着白日里在刑部咱们没说上话,所以晚上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听到这个解释,乔棣棠心头微微一跳。
顾闲庭最近应该非常忙碌,此刻天色已晚,他方才忙完事情。即便是这般劳累了,他心里竟然还能想着她。
“这么巧啊,正好我也有事想跟大人说。”
闻言,顾闲庭再次看向乔棣棠。
看着乔棣棠脸上浅浅的笑意,他的心跳加快了些。
不,她的脸既不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也不像精美的瓷器,而是像一朵花,一朵绽放得花,让人移不开眼。
“乔姑娘有何事?”
乔棣棠:“要不咱们坐下说?”
顾闲庭实在是太高了,此刻两个人离得太近,她得仰着头和他说话。
顾闲庭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道:“好。”
二人在桌前坐下。乔棣棠摸了摸茶壶,方才她用过茶,此刻还是温热的。她抬手为顾闲庭斟了一杯茶。
顾闲庭端起茶轻抿一口。
乔棣棠:“我有件事想拜托大人。”
顾闲庭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乔棣棠一直盯着顾闲庭,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沉,忙道:“若是大人觉得麻烦我自己去查也行。”
顾闲庭放下茶杯,看向乔棣棠,认真地说道:“阿棠,你我之间经历的那么多事,你还要与我这般生分吗?”
他叫她阿棠……这样叫是不是过于亲昵了?
乔棣棠眼睫微颤。
顾闲庭:“况且,你我二人如今有婚约在身,帮你,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见顾闲庭提及婚约,乔棣棠抿了抿唇,小声道:“婚约是假的。”
顾闲庭心里微微一堵。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再继续争辩下去,索性当做没听到,转了话题。
“你方才想要同我说的是何事?”
正事要紧,乔棣棠立即放下方才的问题,道:“我想让大人帮忙查一下杨家的事情。”
听到这话,顾闲庭更气了。
“阿棠,此事不必你说我也会去查的。”
乔棣棠:“嗯,我知道的,王爷说过等事情结束后会帮助杨姑娘查清此案,可是我想现在就知道。”
顾闲庭心口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不是这个原因。”
乔棣棠:“嗯?”
顾闲庭:“你的事我一向上心。”
乔棣棠愣愣地看向顾闲庭。
顾闲庭:“你走后我就安排人调了卷宗查此事,发现事情的确有疑点,刑部的人已经去东兰查此事了。”
乔棣棠顿时放心了。
“多谢大人。”
顾闲庭气得没回,端起茶又默默喝了一口。
乔棣棠连忙为他又满上了。
顾闲庭更气了。
乔棣棠能看得出来顾闲庭今晚的心情不太好,但她实在不知顾闲庭究竟在气什么。她想让顾闲庭的心情好一些,以便说出来自己所求之事。可无论她做什么,顾闲庭似乎都没能消气,而且似乎越来越气了。
她在犹豫那件事要不要在今日问出来。
顾闲庭又饮了一杯茶之后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乔棣棠,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生气了。
“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乔棣棠:“啊?没有啊。我知道大人最近很忙,心里定是想着朝事。”
当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罢了,等太子的事情结束后再说吧。
“你还有事要跟我说?”
见顾闲庭点了出来,乔棣棠没再犹豫,问了出来。
“太子除了贪墨过江南的修河款和赈灾款外,还有没有贪墨过其他地方的赈灾银?”
顾闲庭虽不明白乔棣棠为何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细细思索了一下,道:“有。两年前,江中发生旱灾,太子的人贪墨了朝廷拨的赈灾银。”
乔棣棠:“此事朝廷可有定论?”
顾闲庭:“有。跟此事相关的户部官员以及江中的知府全都被抓了,有的砍头,有的流放。”
乔棣棠皱眉:“既然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何我没听过与太子有关?”
顾闲庭:“如同富商溺亡案一般,皇上保了太子,没将此事宣扬出去。”
乔棣棠:“皇上对太子就没有任何的惩戒吗?”
顾闲庭:“惩戒是有的。皇上将太子身边负责联络此事的詹士杀了,罚太子一个月不许参与朝堂之事。”
乔棣棠:“岂不是跟这次很像。”
顾闲庭:“嗯。皇上看重太子,一向不舍得罚他。在皇上看来太子只是想敛财,并非是想造反,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
乔棣棠:“若此事不解决以后岂不是还有可能发生类似的事情?”
顾闲庭:“是啊,所以——”
乔棣棠看向顾闲庭,二人眼神在这一刻对视。乔棣棠明白了顾闲庭未说完之话。
必须要除掉太子!
“你和王爷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顾闲庭:“嗯,王爷从云道长入手,我从太子涉及的案件入手,务必让皇上打消再次重用太子的念头。”
乔棣棠:“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顾闲庭见天色不早了,道:“我先走了,以后有事让人去给我传话就好,我有空就会来找你。”
乔棣棠:“好!”

邹禹奇是太子的人也悄无声息的传开。
短短十日,大半个江南的人都知道太子制造了江南富商溺亡案,也知道了太子贪墨了修河款导致河水决堤,又贪墨了赈灾款,导致更多的百姓死去。
在得知皇上想要轻轻揭过此事,重新重用太子时,江南的百姓怒了。
河水决堤毁了无数村庄,水灾又死了那么多的百姓,罪魁祸首却没得到应有的惩罚。由江南的富商牵头,百姓们跟在他们身后,反对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
阿福见事情已成,回京覆命。
乔棣棠:“咱们的人辛苦了,这个月的月例翻倍。”
阿福:“其实我们没做什么,除了一开始将事情告诉百姓费了些力,后面的那些事都是百姓们自发的。他们有亲人死在船上,也有许多亲朋好友死在那一场水患中,对太子的恨意极重。”
听到此话,乔棣棠沉默了。
这些人不就是千千万万个她吗?
阿福:“江中那边咱们不太熟悉,但消息传过去后,也有了些动静。东兰那边,杨大人的事情传出去后,百姓们也颇为愤怒。想必用不了一个月,这两处的百姓们也会如江南的百姓一般。”
乔棣棠:“嗯。”
虽说上位者不考虑百姓的死活,但若是声量大了,他们也不得不考虑考虑民意。
北慕帝听着赵太医对丹药成分的研究,脸上的血色褪去。
“你的意思是这丹药有毒?”
想到皇上对云道长的宠信,赵太医冷汗淋漓。
他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说谎。
此次皇上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研究丹药的成分,每个人分开研究,彼此根本没办法商议,他也不知别人会如何说。
万一只有他一个人说了实话,皇上不相信他,事后他会被云道长报复。
诚王:“赵大人,您说实话就好。”
赵太医看向诚王,一闭眼,狠了狠心,说了实话。
“……是,短期服用看不出来,若长期服用对身体有碍。”
即便他不说也会有人说的。
而皇上一旦发现他撒谎,他小命不保。
北慕帝抬了抬手,赵太医被带下去了。
赵太医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下一个太医被带进来。
这一晚上,太医院三十多个太医轮流被北慕帝问话。
最终,医术不精看不出来丹药成分的几名太医被革职,而那些夸赞丹药好的太医被关入了牢中,原本这些人是要被皇上杀头的,全因诚王在旁周旋才留了一命。
当云道长被宣入宫中时,面对皇上的质问他依旧在狡辩,称自己的丹药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当皇上要将丹药喂给他的儿子时,云道长却抵死不从。
最终,云道长被皇上处死。
太子因为私下联络云道长被皇上狠狠责骂。
没过几日,江南的百姓联名上血书求皇上废掉太子。
看着数万百姓用血写的名字,北慕帝的心颇不平静。
太子跪在底下,为自己狡辩:“父皇,这些刁民是想要造反啊!您不能相信他们,要尽快派兵镇压才是!”
北慕帝瞥了一眼太子,道:“造反?为何百姓只反你这个太子,并未反朕?”
太子心里一慌:“这一次他们反儿臣,下一步就该反您了!”
北慕帝看着案头上堆满了刑部关于儿子所犯罪行的奏折,想到儿子前些日子私下联络云道长,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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