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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橙与白)


顾闲庭不悦地问:“下午时为何不请她进来?”
管事的:“大人恕罪,老奴请她进来了,她不来,说要在外面等着。”
顾闲庭没说话。
管事的:“眼下该如何是好?”
顾闲庭轻叹一声,看了一眼胸前的伤口,忍着疼道:“为我更衣。”
阿金:“可是您的伤口还没——”
话未说完,顾闲庭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阿金顿时不敢再多言,只得为顾闲庭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
不多时,乔棣棠被请了进来。
这是乔棣棠第一次来侍郎府,府中的陈设十分简单大气,很像顾闲庭的风格。不过,屋中的熏香似乎有些浓重,倒不似顾闲庭的习惯。顾闲庭身上一向清爽,她很少从他身上闻到熏香的味道。
看着端坐在上位的顾闲庭,乔棣棠福了福身:“顾大人。”
顾闲庭:“乔姑娘方才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乔棣棠盯着顾闲庭仔细看了起来。
面色比平日白了一些,不似正常的白。此刻天气凉爽,他额头竟然有汗。身上的衣裳也不是方才她看到的那一身。
这一切更加印证了乔棣棠方才的猜测。
“有些话想此刻就跟顾大人说。”
顾闲庭:“何事?”
乔棣棠上前数步,在顾闲庭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飘着。
所以,异常浓重的熏香是为了遮住味道!
乔棣棠面色微肃,问:“你受伤了?”
顾闲庭怔了下,否认了:“没有。时辰不早了,乔姑娘若是无事,就——”
乔棣棠却又上前一步,浓重的血腥味朝着她袭来。
她抬起手,放在了顾闲庭的衣领上。
顾闲庭快速抬手阻止乔棣棠,手刚好覆在了乔棣棠的手背上。
微热的手掌贴在自己的手背上,乔棣棠抬眸看向顾闲庭。
顾闲庭的双眼也紧紧盯着乔棣棠。
两个人就这般四目相望。

看着顾闲庭泛白的唇色,乔棣棠心里越发没底:“让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
顾闲庭轻叹一声,手上的力道卸下去一些。
乔棣棠察觉到这一点,手上用了些力气,将顾闲庭的衣领扯开了些。
看着眼前染红的里衣,她的心微微一紧。她抬眸看向顾闲庭,问:“太子干的?”
顾闲庭微微颔首:“嗯,小伤,乔姑娘不必担心。”
乔棣棠抿了抿唇。
昨日若不是她将证据给了顾闲庭,顾闲庭今日就不会参太子,也不会直接跟太子对上,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受伤。太子一党的人如今定是恨死他了。
顾闲庭看出了乔棣棠的意思,轻描淡写道:“自从诚王殿下和太子正面对上,太子就恨上我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安排人刺杀我了。”
纵然顾闲庭如此说,乔棣棠心里的愧疚也并没有减少。她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阿金,对顾闲庭道:“大人先去上药吧。”
顾闲庭:“好,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乔棣棠:“不必,你先上药。”
她想亲眼看看顾闲庭的伤势究竟有多重。
顾闲庭盯着乔棣棠不说话。
他越是这般乔棣棠越觉得他伤势极重。
“我如今既已知晓大人受伤了,若就这样回去定会胡思乱想,寝食难安,倒不如让我看看。”
二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顾闲庭对乔棣棠的性子也算是了解,他能看得出来她的坚持,他没再撵她走,妥协了。
顾闲庭重新回到了卧房中。
赵太医急得在原地打转,见顾闲庭回来了,连忙上前。
“世子,您伤势太重了,快些躺下让微臣诊治吧。”
直到顾闲庭的衣裳被脱下来,乔棣棠才知道原来他伤势竟然这般重。
看着他满身的血渍,乔棣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顾闲庭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
“别看了,去外间坐着吧,等太医包扎好再进来。”
他方才的态度应该更坚决一些的,应该狠心将她撵走,她就不会像此刻一般难过了。
乔棣棠吸了吸鼻子,握住了顾闲庭的手。
“我不出去,我想在这里陪着你。”
看着乔棣棠如水洗一般清澈的眼睛,顾闲庭心里一片柔软。
“好。”
赵太医:“世子,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您忍一忍。”
顾闲庭:“好,麻烦赵大人了。”
赵太医:“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接着,赵太医开始上药了。
顾闲庭抬起手,将手放在了乔棣棠眼前,遮挡住她的眼睛。
直到赵太医上完药,为顾闲庭缠上纱布,顾闲庭才将手放下了。
乔棣棠先看了一眼顾闲庭已经缠上纱布的胸膛,又看向顾闲庭。
许是因为太疼了,顾闲庭额上又渗出了汗。
顾闲庭武艺高强,身形健硕,听闻幼时也曾在军中历练,今日这伤口不知有多疼,他才会是如此表现。
乔棣棠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顾闲庭额上的汗。
顾闲庭:“无碍,不疼。”
赵太医看了一眼顾闲庭,道:“世子是下官见过最能忍疼的人,一般人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么疼晕过去,要么大喊大叫,顾大人竟然一声也没吭。”
顾闲庭:“佳人在侧,顾某也是在强撑着。”
赵太医先是一愣,看了一眼乔棣棠,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下官懂了。世子好好养伤,下官就不久留了,皇上还等着下官回话。”
顾闲庭:“顾某虽身中数刀,又中了一箭,但伤势不算重的,还请赵大人告诉皇上,不要为我担忧。”
乔棣棠看了顾闲庭一眼,心里有几分诧异。
顾闲庭这几句话不似他平日里的作风,像是加了几分刻意。
赵太医:“世子一片忠心,下官定将您的病情如实告知皇上。”
顾闲庭看向阿金:“送赵大人。”
阿金:“是,大人请。”
赵太医:“下官告退。”
乔棣棠细细琢磨了一下方才顾闲庭说过的话,那些话不似他平日里会说出来的,定是有深意的。
“大人方才说太子曾刺杀你多次,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顾闲庭:“伤得不重,而且那时皇上正信任太子。”
乔棣棠瞬间就明白了顾闲庭的意思。
“如今太子失了势,正是踩他的好时机。”
顾闲庭点头。
“今日我参了太子,晚上我就在京城遇险,此事若是皇上得知了,定会发怒。”
乔棣棠点了点头,她看向顾闲庭:“大人,你装晕吧。”
顾闲庭怔了一下:“装晕?”
乔棣棠:“对啊!你今日伤得极重,可因为身子壮实,所以看起来没那么严重。而且您此刻神志也很清醒。倒不如表现得更严重些,也好让皇上对您多一丝怜惜,对太子多一些失望。”
顾闲庭沉默不语。
乔棣棠:“大人,我知道您正直,不屑用这样的手段,但有时示弱也是一把锋利的刀。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让此事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乔棣棠的劝说下,顾闲庭终于同意了。
乔棣棠朝着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快将赵太医请回来,大人晕倒了。”
赵太医刚走到门口,接着又被请了回来。
乔棣棠哭着说:“赵大人,您快给世子看看吧,您一走他就晕倒了,吓死我了。”
赵太医:“姑娘莫慌,我为世子诊断一下。”
诊断后,赵太医道:“世子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这才晕倒了。方才想必是怕皇上担心,这才强撑着没在下官面前晕倒。今晚定要多安排几个人照顾世子,若世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去寻我。”
乔棣棠:“多谢大人。”
离开侍郎府后,赵太医去了宫里。
皇上:“伤势如何?”
赵太医:“世子伤势极重,前胸挨了三刀,背后有一箭。”
皇上眉头紧紧皱起。
赵太医又道:“世子怕皇上担忧,在微臣面前本是强撑着一口气。等微臣一走,世子晕了过去。微臣又回去为世子诊治了一番。”
皇上脸色难看极了。
“朕知道了。这几日你住在侍郎府上吧,等他伤势好了再回来。”
赵太医:“是,皇上。”
赵太医刚走没多久诚王就来了侍郎府上,得知赵太医去而复返,诚王笑了。
诚王:“乔姑娘果然聪慧。父皇还不曾让太医住在臣子府上,可见是真的觉得子随伤势太重。”
乔棣棠:“顾大人生性坦荡,不屑用这些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都是常用的手段。”
顾闲庭:“不是顾某有多么高尚,是没有想到这些手段。”
诚王看了一眼顾闲庭,揶揄道:“乔姑娘这些手段不会打算将来用在子随身上吧?”
一句话成功让顾闲庭和乔棣棠都沉默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瞬间挪开。
诚王看看好友,又看看乔棣棠,站起身道:“行吧,我觉得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我先走了。”
乔棣棠也站起身来,解释道:“王爷……”
诚王:“我开玩笑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宫里需要有人探听消息,我也得想想如何利用此事击垮太子。今晚就劳烦乔姑娘多多照看子随,我明日再来。”
乔棣棠:“好。”
诚王:“子随,我先走了,好好养伤。”
顾闲庭点了点头。
送走诚王后,乔棣棠回来了。
乔棣棠:“时辰不早了,大人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一旁。”
顾闲庭:“我伤势不重,乔姑娘离开便是。”
乔棣棠:“你府中几乎都是男子,不似女子心细,我还是留下来吧。”
顾闲庭盯着乔棣棠看了片刻,道:“你可知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有损你的清誉。”
乔棣棠看向顾闲庭,反问:“大人觉得我会在乎这种虚名?自打来了京城,我的名声就一直不太好,也不在乎这一件事了。”
顾闲庭:“我在乎。”
乔棣棠神色微顿,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如今是大人名义上的未婚妻,即便将来你我二人退了亲,这清誉也早就没了。所以,我是否留宿在侍郎府已然没那么重要了。况且太子谋害多名富商,白日被关禁闭,大人又在夜间被太子的人刺杀,想必京城明日讨论最多的应是此事,至于我在何处,又做了何事,无人在意。”
顾闲庭认真地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乔棣棠笑了。
“大人好好休息吧。”
顾闲庭没再赶乔棣棠走,他沉默半晌,道:“将来你若有事求我,不必一哭二闹三上吊,你有事直接跟我说便是,我定会答应下来。”
乔棣棠微微一怔,又笑了。
“我记住了。”
乔棣棠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使得脸上的表情更加生动,简单的房屋也增添了几分色彩。
顾闲庭怔怔地看向她。
乔棣棠:“大人,睡吧,您要好好休息。太医如今就在府上,您得躺下了,免得被他发现异常。”
顾闲庭:“好。”
顾闲庭昨晚熬了一夜整理卷宗,今晚又被刺杀,还服过药,此刻的确有些倦意。他躺下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乔棣棠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顾闲庭的脸。
不得不说,这张脸长得的确英俊,让人挪不开眼。他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无论是在罗幕的事情上,还是父亲的事情上,他都帮了她许多忙。他能力强,短短数年就爬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
而如此优秀的男人如今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乔棣棠忍不住抬手抚平顾闲庭皱起的额头,又轻轻抚摸过他的眉眼。
以后不知哪家的姑娘这般幸运能嫁给他。
一想到这一点,乔棣棠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舒服,手顿了顿,又缩了回来。

接下来几日顾闲庭没再去上朝,在府中养伤。
乔棣棠在侍郎府中待了几日,见顾闲庭身子没什么大问题便回去了。不过,虽没住在侍郎府,但每日也会往侍郎府中送些东西。
这边安安静静的,朝堂上可不平静。
随着顾闲庭被太子刺杀一事传出去,朝堂上掀起了一阵风波,弹劾太子的折子如雪花一般落入了皇上的案头。
有人瞧着风向,开始站出来揭发太子的不义之举。皇上看着这些折子,气得险些晕过去,将太子臭骂了几顿。
时间久了,渐渐有人提出来要废黜太子。
虽有人提出来废太子,但皇上并未应允。
不过,好消息是皇上也并未反驳。等到一个月后,原本应该被放出来的太子继续被关禁闭。至于何时出来,皇上却没说。
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如今已是夏日,距离太子被关已过去两个多月。
这日,乔棣棠正坐在院子里的花架下作画,乔知仁来了。
“二哥哥,你何时回来的?怎么没听府中的人提及。”
乔知仁:“昨晚回来的,回来时天色已晚,就宿在了外院,没打扰大家。”
乔棣棠:“二哥哥,坐,青儿,上茶。”
乔知仁来到了乔棣棠身旁,对着乔棣棠的画点评了两句。
“画得不错,没想到妹妹的画技也这般生动。”
乔棣棠:“闲来无事随手画的。”
乔知仁:“我听闻妹妹得到过文斋先生的真迹。”
乔棣棠:“的确如此,不过我是因为帮过先生的忙才能得到的,在画技上并没有得到先生的真传。”
乔知仁:“妹妹谦虚了,已经很好了。”
恰好此时青儿将茶水端了上来,乔棣棠道:“二哥哥,请用茶。”
乔知仁端起茶轻抿一口,又放下了。
乔棣棠瞥了乔知仁一眼。她总觉得乔知仁有心事,他今日来寻她怕是有事。
“二哥哥可是有话想跟我说?”
乔知仁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院子里的人,道:“我的确有话想和妹妹说。”
乔棣棠看向青儿。
青儿立即会意,将人都遣出去做事了。
乔知仁:“妹妹可是站在了诚王那边?”
乔棣棠怔了一下,看向乔知仁,她没开口。
乔知仁:“妹妹从小跟随大伯母离开乔家,后来一直生活在云城,如今你即便回了京城也甚少住在伯爵府。去岁我以为妹妹应了祖母和大伯父的要求回到京城,以后也一直在伯爵府,直到苏姑娘的事情被查出来,我才明白妹妹回京并非是想回到伯爵府,而是为了查清楚苏姑娘被害一事。”
乔知仁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又接着道:“年后你回了伯爵府,那时我便有些奇怪,不明白你为何又回来了。我当时以为自己的猜测是错的,直到富商溺亡案出来,我才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你此次来是为了你的继父,齐家老爷之死回来的。太子因此事被关禁闭,但你却没离开,说明你的目的不仅仅是太子被罚。”
说到这里,乔知仁顿了顿,看向乔棣棠,道:“你定是想看太子被废,亦或者被杀,就像当初邹禹奇的结局一样。”
乔棣棠的心事被猜中,但她并没有回答是或者否。
她很好奇乔知仁今日为何要说这番话。
“二哥哥想说什么?”
乔知仁:“我跟你的目的是一致的。”
乔棣棠怔了一下。
“据我说知太子并未害过二哥哥,你跟他有何仇怨?”
乔知仁抿了抿唇,没说话。
乔棣棠见他难开口愈发好奇了。乔知仁一直在国子监读书,也不曾听过太子对付过他,他如何会跟太子有这么深的仇恨。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乔知仁养的外室身份好像是罪官的家眷。
若真的跟她有关的话,乔知仁此刻的表现就能说得通了。
“跟那位杨姑娘有关吗?”
闻言,乔知仁的眼眸瞬间睁大了些,眼底有几分震惊。
乔棣棠知道自己猜对了。
乔知仁:“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妹妹早就知道了。妹妹说是知道的话,祖母……”
乔棣棠:“二哥哥多虑了,祖母和二伯母那边并不知晓。昨儿我还听祖母和二伯母提及你的婚事,不曾提到杨姑娘。”
乔知仁顿时松了一口气。
“杨姑娘的父亲原是东兰府的知府,后来东兰府遇到了灾荒年,朝廷拨了赈灾银,可那些银子只有两成进了东兰府,远远不够。最终东兰府饿死了近万人。杨知府被安上了贪墨赈灾银的罪名,阖族被杀,杨姑娘当时在外祖家,后被外祖家以假死的名义,逃过了一劫。来查案的人是太子的表兄,钱自然进了太子的口袋里。”
乔棣棠脸色很是难看:“这样的事他不知做了多少了,江南的赈灾银也曾被他贪墨。”
乔知仁:“这样的人如何能为储君?从前太子势大,一家独大,没有对手。如今既然诚王既然起来了,我自然希望诚王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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