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故意的。
摆弄这一出, 又是为何?
视线回落在自己依旧放在他腹部之上的手。
作弄自己?嚷嚷着失了清白要让自己负责?虽然一个大老爷闹着失清白很是荒唐, 但眼前这厮思路异于常人又没皮没脸, 他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呼吸绵长,闭目安睡, 看着好一副美男卧睡图,
江瑶镜无声冷笑。
绝对醒了。
就算先前没醒,可刚才自己那一阵乱摸,便是个寻常男子也该醒了,更别提武艺高强警惕心甚浓的秦王了。
男人啊。
自己是个成过婚的,如何不知他们早起时是个什么德行?
肯定是装的,说不得自己指尖一离开他就要醒了,然后就是撒泼打滚要负责,不依他就要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了。
对付这等没皮没脸的无赖,不能顺着他的节奏走,必须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原本要离去的指尖又缓缓覆了下去。
她掌心又落回去的瞬间,岑扶光差点没控制住打了一个机灵,好在优秀的自控力让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要做什么?
不是应该尖叫一声弄醒自己然后再算账么?
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闭上了眼睛,触感就格外明显,她的手又软又嫩,若有似无地划过某些地方,又好似特地照顾了某些地方。
若即若离,似假还真。
你根本就猜不透她下一刻会落在什么地方,只能全副心神都跟着她的指尖走,这种把一切都交给对方的主导,对岑扶光来说太过陌生。
也,过于新奇刺激。
自控力再有优秀的男人,也控制不了身为男性的本能反应,而是还是晨起这个极为微妙的时间点。
眼睁睁看着某处愈发明显,江瑶镜极为愉悦的轻笑一声。
“呵。”
岑扶光蓦地睁开眼,入目就是一张巧笑盼兮的美人面,而她那一直扰乱自己心神肃手还稳稳当当得停在原地呢,甚至在自己看过去后,捏了一下。
面上纯柔无辜,无声的挑衅却是说来就来。
岑扶光舌尖抵了抵上颚,竟还带了一丝笑意出来,喑哑着低沉嗓音问她,“好玩么?”
“好玩。”
江瑶镜十分坦然点头,眸光满是无辜。
“……好玩就行。”
话落,优秀的腰力一转,整个人就撑在了江瑶镜的上方,凤眸牢牢锁定下方的江瑶镜,“姐姐高兴了,也赏我几分高兴,如何?”
江瑶镜丝毫不慌,“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还企图倒打一耙,我才如此对待你的。”
“恩,是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岑扶光也坦然承认错误,手臂下弯,又近了两分,“所以姐姐你的回答呢?”
他,这次好像是来真的?
江瑶镜终于对两人如今的姿势产生了一点不安,她刚要摇头不允,岑扶光就自问自答,“算了,姐姐的答案我是一点都不想听,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
说完清冷厚沉的松木香彻底覆了下去,唇上软软的触感传来,江瑶镜微微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而他的双眸也始终睁开,冷静到有些漠然的黝黑凤眸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有惊讶,有不知所措,但确实,没有厌恶。
岑扶光从来都是擅长抓住机会的,确定没有厌恶,而那些许的抗拒直接被他无视,左手撑着后脑勺,右手挡住她清澈的双眸。
根本就不满足简单的相贴,舌尖一顶,直接攻城略地,发出猛烈进攻。
毫无防备的江瑶镜勉强发出一声惊呼,挣扎根本无用,只能被动承受狂风暴雨。
江团圆昨儿看热闹看得贼高兴,今天早起后还是非常兴奋,穿戴好后就要去敲江瑶镜的房门,想跟她分享昨儿看到的一切。
好在理智尚存,在即将敲响门扉的时候收回了爪子。
拧巴着一张小圆脸为难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所以,秦王还在里面吗?
这门,我是敲还是不敲?
她在门口来回踱步了好几圈,最后腿一弯,直接靠墙蹲在地上,假装自己是颗蘑菇,数着地上的蚂蚁玩。
等了好久,腿都麻了,终于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江团圆警惕地没有出声,只盯着房门瞧。
出来的是岑扶光。
他只着一身雪白里衣,眉眼带笑,直接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恩,不仅跟来了自己的船,对面的厢房也被他占据了。
江团圆一个起身窜进了江瑶镜的厢房,她正在屏风后面净面,江团圆认真观察她,除了嘴巴有些肿外,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不信邪地又跑去看床榻,是有些凌乱,但依旧是姑娘香闺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香味,但确实没有奇怪的味道出现。
虽然她自己还没成婚,但伺候了成婚的姑娘两年,成没成事,江团圆一闻就闻出来了。
她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回到屏风后面,幽幽问:“秦王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
一晚上,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秦王这么纯情的么?
可他再继续这样纯情下去,小主子什么时候才会来?!
“噗——”
江瑶镜正在漱口呢,就被她的虎狼之词给彻底惊到了,喷出去不说,还咽下去不少,呛得一阵咳。
好容易缓下来,红着一双眼只瞪江团圆,偏江团圆丝毫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谁家好男人能忍心爱的姑娘在怀里一宿不乱动的?
除非他不是男人!
凑近,非常严肃的低声再问,“姑娘,他到底能行不,你确定没?”
他当然行,还行得很。
想到刚才的事,江瑶镜又面红耳赤起来,恼羞成怒地捏住她的小耳朵,“你个还没成亲的小丫头关心这些作甚?!”
“不许再问了。”
江团圆还是有些眼色的,见江瑶镜似乎羞得都快不能见人了,猜到应该还是行的,到底还是嘱咐了句,“别纯情太久,老太爷指不定啥时候杀过来了。”
“我们这些下人当然可以放水,理由还是现成的,不敌秦王威势。”
“可老太爷一过来,必须严防死守,不然就露馅了。”
可老太爷顺应人设严防死守了,小主子又从哪来呢?
江瑶镜:……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操心这些事了。”
江瑶镜一时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家里人跟自己一条心,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他们也都配合,可你这太过配合也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江瑶镜早膳是在房里用的,中途有人来敲门三响,但她没动。
她不吭声,江团圆自然也不动的。
门外的人也没有坚持,见敲不开门,似乎就放弃了,外面也没有其他动静。
用过早膳后就不能继续待在厢房了,此刻还早,日头还不是那么毒,江瑶镜决定去甲板上走一圈消消食,江团圆自然没意见的,主仆二人收拾好后,江瑶镜打开了房门。
门前走廊一片空荡,对面的门扉也紧闭。
她抿抿唇,抬脚走了出去。
结果出门转头就看见了正抱胸靠在门边墙上的岑扶光,他对着自己挑眉一笑,嘚瑟异常,显然他将先前的那一抹失落全然的收进了眼底。
江瑶镜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
岑扶光慢条斯理跟上,大长腿几步就跟上了和她同行。
落后几步的江团圆:……
我到底要不要跟上去?
然而今天的甲板之行注定要出波折。
这刚下楼,还没出转角呢,前面传来了年轻男女的争执声。
“你这生了孩子后一直郁郁不乐,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孩子也不顾了,就带着你去外面游玩,你怎么还是一脸苦闷?”
“你到底哪里有不满,你直说行不行,我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虽然克制了音量,但依旧有些崩溃的男声传来,江瑶镜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竖着耳朵细听,后面最终决定跟上的江团圆,都已经趴在墙上了。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岑扶光也不能免俗,侧身竖起了耳朵。
但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声音,那男的问了又问,都快咆哮出来了,终于有了女子的回应。
“你猜不透我在想什么?”
“那我们成亲之前,你怎么什么都能猜*7.7.z.l透呢?成婚了反而什么都猜不透了。”
“成亲之前,你会带我四处游玩,每月至少一次礼物讨我欢心。”
“可现在呢?”
女子的声音也跟着崩溃了起来。
“是,成亲之后我马上就怀孕,有孕之人是要注意,不能到处游玩。”
“可礼物呢,一月一次的礼物没有也就算了,就连我生辰,你竟然都没有任何表示,就连寿面都是我自己准备的。”
“你也别说这次是带我游玩,明明就是有公差在身顺便带着我罢了。”
“顺带和特意,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心意。”
“我们成亲才两年,你变得太快了,你说你不懂我,我又何尝明白你呢?”
两人似乎也察觉到在外面争执不太理智,很快就回了厢房,但江瑶镜也听明白了,就是婚前的所有殷勤讨好,婚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全部消失了呗?
身为女子,她当然是共情女子的。
哪怕那男的有再多的难言,妻子的生辰都没有表示,确实过分。
她扭头瞪了一眼岑扶光,“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完就继续往外走。
岑扶光:?
是他变了本王又不会变,骂本王做什么!
两步追上去,还不等他狡辩呢,前面又是一对年轻男女,两人看着像是夫妻,但彼此都冷着脸,显然又是一对吵架的。
岑扶光:……
这船有毒吧,上来的都是感情出问题的呗?算上昨晚打生打死那一对,这都第三对了。
这次是迎面撞上,那对冷脸夫妻没说什么,擦肩而过后又是那个拐角,江团圆又趴在了外面的墙上,听了一会儿后兴奋挥手招呼江瑶镜。
姑娘快来!
江瑶镜提着裙摆无声凑过去,也跟着贴墙。
岑扶光:……
里面已经开始吵了起来。
“母亲她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是她的侄女我的表妹,已然定过亲了!”
“呵。”
“定过亲?你都已经知道她定过亲了,你还和她那么亲密?别说表兄妹,就连亲兄妹都是七岁不同席,你两倒好,要不是我突然出现,你两嘴巴都要贴在一块去了?”
“你们肯定是早就好上了,母亲也知道,不然她为什么只留你两在正院,不让我过去请安?”
“我是表嫂,我还见不得表妹了?”
“你们既然早就好上了,直接成亲便是,又何必遣媒婆来我家提亲?”
“真的没有,是她被石子拌了一跤,我扶她而已,母亲也不是不让你去请安,是怜惜你管家忙,让你休息,你是嫂子,不去见表妹也不失礼,你真的误解了!”
“好,你扶她,这是意外,母亲也确实只是怜惜我。”
“那我问你,你的书房隐蔽出的小箱子里,为何有她绣的手帕?而且一看就是多年前的旧物,保存得那般精心,你还说你对她无意?”
“你,你翻我书房?”
“就翻,别给我转移话题,你回答我,你一个普通的表哥,细心妥帖收藏普通表妹的普通手帕,是什么意思?”
“我……”
听到这,江瑶镜翻了一个白眼,又一个贱男人。
她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岑扶光,这次是骂都懒得骂了,甲板也没心思逛了,直接站直身子往里走。
她忽然出现,吵架的两人纷纷闭嘴,目送她往楼上走,谁知马上又跟进来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冷着一张脸,白了那男的一眼,也跟着上楼。
最后的江团圆有些泄气,姑娘走那么快做什么,结局都听不到了,她自然也是共情女子的,也给了那男的一个白眼。
一直被人甩白眼的男子:?
你们有病吧,偷听还有理了?
那女子的心情倒是好上了几分,这世上到底还是大多数人都明白事理的。
下个楼都没走上甲板就遇到了一个疑似渣男和一个确认的渣男,再算上昨晚那个可能已经被锤死的渣男,这条船的乘客构造过于相同了。
江瑶镜决定在房里好好看书,不出去乱晃了。
江团圆倒是兴致勃勃,跟她请示后,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乱晃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这次岑扶光没再敲门,而是直接推门入内,手里拿着的一个锦绸黑盒。
江瑶镜不理他,只专注翻着手里的书。
岑扶光也不喊她,只打开盖子,将盒中物放在她的眼底。
突然闯入眼帘的东西,江瑶镜自然而然就被吸引了,看着像是一盒干枯的叶子,但隐有樟木香和兰花的高香传来。
不是枯叶,是茶。
但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叶长而宽,通体枯黄,很是肥硕,只见叶,不见梗。
“这是我在川蜀那边发现的野茶。”
岑扶光为她解惑,“当地人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品种,只知树龄已过千年,简单的晒干没有任何揉捻,我喝过一回,滋味非常不错,要不要试试?”
千年的野茶?
这个江瑶镜还真的没喝过,略显兴奋的颔首,“试试。”
岑扶光自在地找出她的茶具,燃火放壶,温杯烫盏,第一泡倒进了茶缸,第二泡也没有坐杯,盖上盖子就直接将茶汤倒进了公道杯,再分给江瑶镜。
江瑶镜握着茶杯细看,这茶出汤好快,没有任何坐杯茶汤颜色也是微微青绿,十分澄澈,再细闻其香,樟木味更浓了,花香也是更为出彩。
轻轻品上一口。
“好甜。”
这茶汤一入口就是甜,而且非常丝滑的直接入喉,除了甜没有品出其他任何味道,又再慢饮一口,还是甜,但这个甜并不腻,入喉后唇齿都是花香,出乎意外的好喝。
“野茶也能这么好喝?”
对面的岑扶光仔细想过之后才回,“当地人采得多的口感基本都还不错,深山老林那些没人尝试过的,就不一定了。”
江瑶镜受教点头。
品一个新茶,自然要品它三泡四泡乃至后面数泡的口感,看它的味道在第几泡开始变淡,再看它最终第几泡开始无味。
谁知这野茶,看着温和,喝着也只有甜味,后劲却非常大。
第三泡刚喝完没多久,江瑶镜就开始头晕四肢无力,心跳也有些快。
这就茶醉了?
手撑在桌边,努力凝神看对面的岑扶光,“这茶这么凶,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对面只喝了一口茶汤的岑扶光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起身走了过来,把人强行拉了起来,半抱半扶的径直往外走。
“这船有毒,全是感情出问题的,还都是男人的错。”
“我是好男人,我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名声。”
“不在这呆了,走,去我的船!”
江瑶镜:……
喝醉被带走的见多了,第一次见茶醉被人带走的,还是自己的亲身体验,四肢绵软无力的她,垫脚,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岑扶光嘶了一声,扣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摁在了怀里。
“现在不兴咬阿,都是生人怪不好意思的。”
“去了那边随便你咬,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气得江瑶镜对着梆硬的胸膛又啃了一口!
江团圆正满船乱窜试图听到新的八卦呢,忽然就见自家姑娘被秦王那个不中用的给带到隔壁船去了。
江团圆:?
我呢?我就这么被人忘啦?!
第45章 ……
把人薅到了自己地盘上, 岑扶光整个人都从容松弛了几分,吩咐人拣现成的点心送上几盘来,见江瑶镜还鼓着脸瞪自己, 他还振振有词, “我说错了么?那船就是风水有问题, 这才一天就搅合了三对。”
“必须马上离开。”
“呵。”江瑶镜依旧四肢乏力,但这妨碍她刺他,“若非昨夜打生打死那一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今儿被议论的, 就是咱两了。”
其他人再怎么闹,吵架打架都是夫妻常有的事。
热闹归热闹, 不至于惊悚。
可他两呢?
一言不合就跳河。
这要是被船上的人知道了,怕是船东都会把他两赶下船,太吓人了这两。
岑扶光:……
“所以就是那船有问题。”岑扶光没理也要搅三分, “平日的你多理智, 怎么做出如此疯魔骇人失智没脑子的事呢?”
半点不提自己的逼迫, 还光明正大的阴阳怪气内涵江瑶镜。
江瑶镜:……
点心已经送上来了,她用了几块, 又缓了一会儿,头晕心慌的感觉终于开始减缓。
茶醉和酒醉不一样, 茶醉只要用些点心就能很快平稳下来。
她站起身来,直接抬脚向外走, 都不带斜岑扶光一眼的, 谁知刚从他面前走过, 一只铁臂就横了过来, 拦住她的腰往后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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