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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南墙(富美)


可来的根本不是什么车间主任,而是三个穿着信远制服的大汉。仅凭一眼,林缦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信远的工人,只是——劫财、劫色还是要命?
“不是给下了好几颗安眠药吗?咋还睁着眼睛呢。”
“你看她那样,睁着也没用。利索点,把人扛走,教训一下。”
“我说那人给了你多少钱啊。这人都到我们手里了,不如咱们自己干吧。”
“也是哦。听说是这个工厂的老板娘,说不准能问她家里人要到不少钱。”
“别想些有的没的。没听人家说啊,这家老板和老板娘关系差着呢。说不准老板巴不得死老婆讨个新的。到时候没人要,这么个女人跟着我们有屁用啊!”
“实在不行我就把她带回我们村生孩子。”
“放你妈的狗屁,钱都没挣着,生了也养不起。”
绑匪们一边将林缦的手脚捆起,一边说着荤话。
林缦的意识虽然还没有完全丧失,但为了留住最后的力气,她索性闭上眼睛配合装死。
怎么办,真的要被绑走任人宰割吗?
她如何才能自救?
钱包里有一张卡可以随时提出二十万,要不要和绑匪们做交易,可万一绑匪见钱眼开,狮子大开口,以她现在的精力又怎么能讨到好处。
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自救不能。
林缦在恍惚之中被人扛进了一条黑暗的窄道,下水道的馊味严重,但林缦其实已经闻不太出来。她知道自己注定是砧板上的鱼肉,于是一边绝望一边开导自己,没事的,只要能活着,只要能活着……
那一头,周贺南从高速上一路飙来,看见停车场上有林缦的车,他大呼一口气。可见到厂长,人家却说林缦早就走了。
“会不会是林总监看到了熟人闲聊几句?”厂长觉得周贺南是紧张过度。
“不可能。”林缦什么性格,周贺南还不清楚,她压根不是没事会去嚼舌根的无聊妇女。几乎没有再考虑,周贺南当即报了警,并立刻出动保安室所有人员,封锁厂区。
监控里,林缦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可三个方向都有路,周贺南没有时间,只能凭感觉走。
“林缦!”
“林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恐慌过了头,林缦浑浑噩噩的意识中居然出现了周贺南的声音。他今天下午有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不是说这条道儿没人吗?咋还有人叫唤呢?”
“别管了!翻过那道墙,五十万就到手了!”
“等等,这!这不是警车的声音吗?”
“完了!有人报警!”
“那这人谁扛啊?”
“谁还管得了她!你不要命了!赶紧跑吧!”
绑匪当机立断,立马松了手,就听“哐”地一声闷响,林缦知道自己安全了。可——也不算太安全。
厂区面积辽阔,绑匪又选了监控的死角,等人发现她失踪需要一段时间,找到又要一段时间,而她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摔得不轻,如果感觉没错,她摸到的那块湿腻是她的血。
难道她人生的结局居然这样乌龙而潦草?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失血过多,她感觉越来越差,快要喘不上气。
“林缦,是不是你?”
怎么回事,临死还他妈在想周贺南。林缦快要被自己的幻觉逗笑了,她真是将自轻自贱演绎得贯穿始终。
上苍啊,如果有来世,请允许她拥有唐理智那般的个性吧,亦或者纪裴那样的,反正不能再这么瞻前顾后、窝囊拘束、为五斗米断了腰。

第42章 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由。
窄而长的园区小道, 充斥着周贺南的声音。他看着那一滩不知是谁的不知从哪里流出的血迹,心慌,透不过气。
“林缦!林缦!”打完120,周贺南继续伏在林缦的身边低声叫他, 他有探险经历, 在判断不清的情况下,还不敢随便抱她。
偏偏林缦狠心, 木木地倒在哪里, 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不要睡, 林缦!你跟我说句话, 你骂我好不好。缦缦, 到底怎么了?”他抓着她的手指,掌心里全是汗, 或许是这一点外在的温度让林缦重新撑起一点精神。
“周……贺南, 救我。”林缦轻轻地动了动指尖, 试图回握。哪怕眼前的人真的是幻觉,林缦也认了。
“你放心, 我一定会救你的!”他说得真切, 坦率的样子就像是高中时代那个阳光的少年。
可是少年不会有这么多愁滋味。
周建军离世时的场景和此刻重叠。想起周建军生命最后逐渐冷却的手,周贺南慌张得不能自己,一双上扬好看的眼睛里居然迸出血丝。
“缦缦, 坚持住, 很快就有人来了。”
牢牢纠缠的手, 于她, 于他, 都是最后一根稻草。
林缦是被痛醒的。
摔在石子路上的时候, 她额头着地, 擦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口子,周贺南知道她怕痛,缝针前要求医生给她打麻药。可打麻药也是疼的,或许这就是伤口的意义,无论你想要治愈还是想要放弃,都必须经历一阵痛。
安眠药的功效突然不管用,林缦倒吸冷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医生正在绞第二针,看她挣扎,医生立马对周贺南说道:“快抱住你老婆!别让她乱动。”
“好。”他听话极了,一下子拥住林缦的上半身,两只手一边一个,将林缦的手牢牢裹在掌心。
林缦云里雾里任人摆布。她脑子是僵硬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和针线。
“乖,不看了,越看越害怕。”周贺南凑在她耳边,像是在哄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然后轻轻地将她的脑袋扭到自己的胸口。
隔着衬衫纹理,林缦被周贺南胸口的温度一下子烫醒。
今夕是何夕。
医生将敷料和纱布盖在针脚上,一边收工一边叮嘱周贺南:“3-4天不能碰水,第五天过来拆线。这几个月注意忌口,注意防晒。她这个伤口位置在脸上,还挺明显的,先涂点芭克避免增生吧,等过几个月再看。”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周贺南发现怀中的人正在推自己,可是她力气还没恢复,反倒像是挠痒一般的撒娇。
“现在感觉好点吗?”他抱得没有那么紧了,然而微微一低头,仍然近在咫尺。
比起悸动,林缦只觉得遗憾。
就像得了绝症的人在死后的第一天发现特效药研制宣告成功。
怎么偏偏是周贺南救了自己。
他将她刺得遍体鳞伤,却又在关键时刻扮演了救命恩人。
要她以后怎么对他?
“谢谢你,周贺南。”林缦将身体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然后轻轻拂去周贺南抓着自己的手。
“冷漠。”周贺南略有不爽地扁了扁嘴。
“……”
“是我救了你的命。”
“所以说,谢谢你啊。”真是幼稚得要死,林缦忍不住白眼,“对了,你怎么会在那里?”
这下轮到周贺南卡壳了,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往下瞟。
“周贺南,有人想绑走我。”她又主动靠近,抓上了他的手腕,“他们肯定很清楚厂区,知道哪里没有摄像头,哪里有小路。你说他们背后到底是谁?”这件事涉及犯罪,非同一般,林缦害怕幕后主使卷土重来,更害怕下一次的自己没有那么好运。
周贺南还是不搭话。
“周贺南,是不是你……?”
“是什么是!我是那种人吗!”他烦躁,眼睛转了好几处都不敢看林缦。
只是林缦压根没有发现这一点,她实在太想揪出这件事的幕后主谋了,只当周贺南是神经质,并且还小声骂了出来。
“喂,我好歹救了你,放在古代……”
“现在是21世纪。”林缦速速打断他。她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口不择言,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周贺南。”一直以来,她喊的都是他的全名,“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感激你,接下来儿科项目我会全力配合你,替你在公司坐稳位置。”
“靠。”他暗暗骂了一声。累了一整天,又是提心吊胆又是泪眼朦胧,这个女人居然就这样看他。放在以前,他肯定当场松手,随便她在病床上是死是活,可……
“现在,可不可以请你报警。我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周贺南,我们一定要弄清是谁做的,是竞争对手,还是公司内部员工,还是……”
“已经报警了。”周贺南松开怀抱,林缦这才意识到她和他还是暧昧的姿态,不免侧头咬了记嘴唇。
这算是害羞?周贺南暂且是这么认为的。
“你先休息,伤口要好好养。”他扶着林缦在床上躺平,“警察需要笔录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嗯。那个……麻烦你了。”事情一码归一码,只是林缦开口的时候还是显得尴尬。
“我好歹是你老公!”
呵,名不副,其不实,亏他说得出。
周贺南看她闭上了眼睛,以为她累了,便说:“那你躺会儿吧,我去看看你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没有。”
“等一下。”林缦拦下他的脚步,“别跟我爸妈讲。还有……你妈。”
他老婆果然是独立自主的二十一世纪女青年。周贺南一边点头一边连着“哦”了好几声,语气有点不屑,又有点雀跃。
检查报告均无大碍,林缦这一回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情不自禁地摸上那块纱布,就是不知道几天之后拆了纱布,她会看见什么。
脑海里已经有了模模糊糊蜿蜒曲折的想象。
“你!把手放下来。”周贺南刚买完早饭,一进病房就看见林缦不规矩的手在额头上摸啊摸,他好像比林缦还要紧张这条伤疤,冲了过来拍掉林缦的手,“还想不想恢复了?”
“我听医生说了,不可能不留疤。”林缦悻悻地收手,她知道自己应该感恩这个结果,但还是意难平,为什么全世界就她能遇上倒霉事。
“越浅越好!”周贺南从袋子中拿出香草鸡肉卷、豆浆,然后拿了个白煮蛋剥了起来,“到时候激光美容,没人会知道这条疤。”
也就只有他会把每件事情都想得轻巧,林缦不相信,“哼”了一声。她嘴巴不过张了一个口子,硬是被周贺南塞下小半个水煮蛋。
“!”她无话可说,能不被水煮蛋噎着就不错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吃好睡好最重要。要是不配合,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说出去。”周贺南还算仁慈,说着风凉话的同时又将豆浆递到了她嘴边。
躺在病床上的林缦失了警觉性,就这样被周贺南一会儿喂块鸡肉卷一会儿喂块豆浆。等护士推着早餐餐车进来,一脸羡慕地恭维“你老公对你真好”的时候,她才发现事情发展的方向并不是她希望的。
昂贵的羽衣甘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咳得林缦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你是害羞还是生气。”周贺南替她拍着后背,眼睛鼻子嘴巴统统都在揶揄她。
气氛奇怪。
林缦僵硬。
“昨天不是跟你说不用来了吗?”
“您不允许我告诉爸妈,现在又不允许我来。您是不是想让我背上无情无义负心汉的称号啊?”
啧,说得好像自己原本有情有义。
不过凭良心讲,周贺南对自己再无情,该讲义气的时候还是很讲义气的。这次过后,林缦觉得自己应该把周贺南的角色定位摆摆正。
“周贺南,检查报告差不多都出来了。我没事,要不你回公司吧。”她赶人的意图很明显。
“自作多情。”周贺南瞪着眼睛呛她。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林缦率先休战,在她眼里,为了这事吵下去,简直和小学生差不多水准,何况她吃人的嘴短,“等下午报告出来,如果没事的话,我也会进公司。”
周贺南被吓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你可别这样。就五天。不,现在的话只有四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线上办公,有事我回家报告给你,行不行?”
林缦想了想,那只手又忍不住往额头上凑,被周贺南直接抓了下来:“你再这样,我找个护工把你的手绑起来信不信!”
无可奈何的林缦只能鼓嘴、白眼、心气急。
“你要是不放心我,我让你的心腹小张每天来家里给你报告行了吧。”这下他够大度了吧。
“不用了。”
白搭,人家不领情。周贺南苦恼地磨了磨牙,他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怎样讨好如今的林缦。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拆完线,我再去公司。”
还算听话。
“那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临走前,他重点盯了盯她的手,以示警告。
周贺南到了地下车库并没有立即开车,他点开一个近来经常联系的电话,开口便是:“结束吧。”
对方回了一大通,各种各样的语气转换自如,像早就谱好的歌。
周贺南礼貌地听到结束,冰凉地回复一句“对不起”,然后将手机屏幕切到支付宝界面,印下指纹,流出的资金不菲。
没办法,他必须对自己诚实。这两天他的所有作为都证明了同一件事,林缦对他的意义已经超过想象。
她如此可怕,润物细无声地潜入他的生命,像是习惯,却发现再也戒不掉。昨天,当他看见奄奄一息的林缦,仿佛自己也被逼入万丈悬崖的边缘,心跳狂震,不能自已。他几乎没办法思考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只知道不可以失去林缦、不能失去林缦。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由。
作者有话说:
恕在下直言,谁他妈要你的自由???

第43章 她的人生到底最缺什么。
因为料到林缦会不安分, 周贺南特地打包了午餐,自己开车来医院陪她吃饭。结果却被告知林缦已经走了。
他是又气又怕,对着空空荡荡的病房差点骂出脏话。
明明早上讲好的,这女人怎么一点儿都不听话。他们谈恋爱的时候, 她不是最听话了吗。周贺南攥着手, 只能忍下,谁教他亏欠林缦。
林缦这回并不是故意要和周贺南作对。既然决定和平共处, 她也不想在小事上耍脾气。她想过了, 周贺南始终是个单纯天真的人, 她不想相爱不成、和他相恨。
何况她给周贺南发过信息了。
路走到一半, 被白大褂拦下, 林缦只好将眼睛从手机屏幕挪开,一路向上。
“抱歉。”她习惯性礼貌, 在看到来人后, 更是不由自主重复了一遍。她没有想到梁医生会主动同她打招呼, 紧张得连身体都向后偏了一些。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林缦发现自己对梁医生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敬畏感。大概是因为她日日钻研账户余额, 而人家救死扶伤不求回报, 这么一想,她在道德品质上何止低了梁医生一等。
“额头受伤了。”梁至新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只是职业习惯, 让他一见到纱布首先询问病情。
林缦讪讪地笑道:“没事, 小伤。”
“缝了几针?”
林缦比了个“5”的手势。
“术后要好好休养护理, 你年纪轻, 尽量不要留疤。”
“嗯。”
等等, 她是来这里谈事情的, 并不是问诊, 梁医生还真是春风化雨地将人带偏。
“梁医生,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林缦不想再听梁医生的谆谆教诲,这两天听周贺南的唠叨就已经够烦了,再来一个专业选手,真是烦上加烦。
梁至新总是不合时宜地拎不清,继续问道:“什么事需要来儿科?”他神情严肃,像座山一样巍峨深沉,林缦甚至认为他或许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杀人越货,只是道德感略微薄弱。况且这年头道德高尚难道能换出一套房,甚至连一个表彰头衔都未必有人愿意施舍。
“梁医生,我还不至于什么事都要跟你说吧。”她勉强地扬了扬嘴角。
梁至新这才让开,眼神意味深长。
坦白讲,林缦很不喜欢他用这种眼神看她,就像被人审判过灵魂。
见了沈为民,林缦发现他还没有决定心意,他就像风中芦苇,左右摇摆不定。林缦又陪着聊了几个回合,还是没能解决沈主任的心中症结。
说到底,她还是太年轻。如果周老师还在,或许就能知道像沈为民这种老派的专家医生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主任没聊出个所以然,不好意思地看着林缦的额头:“早知道你受伤了,就不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的,就是包扎得比较吓人,伤口很小。”她客套地胡诌起来,截至目前,她其实并不知道伤口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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