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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今天哭了吗(窃腰)


方才短暂的欢嬉作弄一下子过去,又想起里梦里的无助和快要将人溺死的难过来。
程绾绾又快要哭。
江诀听得她一字一句,心里刚才的失落早就被填满,重新盈满无可穷尽的温柔。
他哪里舍得她再哭,将人抱紧,胸腔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和他话音一样笃然:“绾绾莫哭,孤答应你,孤一直在绾绾身边,和绾绾一起,直至青丝白首,化骨成灰。”
宫中事多,江诀在宫里待的时间越发久。
怕小妻子一个人又做噩梦吓哭,江诀将人接进宫中,索性两人在曲春宫暂时住下。
没过两日,大公主江纭也进了宫,还带着小郡主一起,说是要给皇后侍疾。
其实皇后只是心绪不佳,并没有什么疾。
不过这也是大公主的一片孝心。
大公主和小郡主进了宫后,昭仁宫里就热闹起来。
有小孩子在,昭仁宫里时不时便闹腾一阵,程绾绾既然进宫,便也时常陪在皇后身边,小郡主本是十分乖巧的,但是到底是小孩子,玩耍起来也是吵人得很。
程绾绾性子好,有时都觉得小郡主精力太旺盛,陪不住她玩,就更别说皇后了。
大公主是好心,专门带着小郡主进宫侍疾,就是想着有小孩子陪着,能让皇后分散些精力,不要太过伤心五公主之事。
可是程绾绾反倒觉得,小郡主时常在皇后跟前,反而更容易勾得皇后伤心,不免想起自己的女儿来,想起五公主还失踪流落在外。
程绾绾时常会看见皇后看着玩耍的小郡主出神,眉眼间流露出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五公主的缘故。
但程绾绾也只能在心底叹气。
不管怎么说,大公主都是孝心,又是她的皇长姐,她也不好对大公主说什么。
宫夜森森。
江诀从奉德殿回到曲春宫,在宫门外,便听见宫墙内传出悠悠的笛声。
江诀掌政多年,幼时学的那些乐理倒是生疏了不少。他已经许久不碰这些,忽然听见这清寥的笛声,脚步慢下来,难得静下心听了一会儿。
这个时辰,又是在曲春宫,怕是没有旁人会吹笛子的。只有他的小太子妃会。
小太子妃幼时孤苦,吃饱穿暖都是奢求,更别说程府会叫人教导她琴棋书画了。
来了东宫之后,他教过她不少东西,读书练字也好,作画下棋也好,但是吹笛从来没教过她。
江诀没想到小妻子居然会吹笛。
进了宫门,宫院里,程绾绾正坐在石桌子旁,两只胳膊撑在石桌上,呜呜咽咽地吹她的笛子。
月色下,女子神色轻柔,笼着一层淡淡的愁绪。
江诀目光软了软,正要走过去,视线略往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小太子妃吹的那支笛上。
那是一支再普通不过的竹笛,但是江诀析微察异,那竹笛从细节上看竟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江诀猛然想起来,这竹笛不就和之前程家长子送来的玉笛一模一样么,只是材质不同罢了。
江诀步子顿了顿。
这支竹笛,是程珉什么时候送的,他竟不知。
江诀提步走过去。
程绾绾思绪飘忽,想着皇后,想着周雪君,想着失踪的五公主。
除了及笄的生辰宴那日,这还是她嫁进东宫之后,最难过的一回。
程绾绾走神,笛音如诉,全然没察觉到男人走近。
直到男人低声出声:“谁惹孤的绾绾不高兴了,一个人在这里吹笛。”
程绾绾惊了惊,笛声立即断了,她没发觉男人格外多看了她的竹笛一眼,自然地垂下手,拿着竹笛的手搭在石桌上。
“殿下回来了。”程绾绾看男人,“我没有不高兴呢,只是闲来无事,吹吹笛子,好久不吹了,免得生疏了。”
程绾绾不想说自己心里难过,免得男人忙着朝事,还要费心神来操心安慰她。
江诀也不拆穿,目光落在竹笛上:“孤都不知,原来绾绾会吹笛。”
程绾绾仍旧没觉出男人落在竹笛上的眼神晦暗不清,坦而然之地笑起来,笑得有些腼腆。
她道:“绾绾愚笨,自小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独只会吹笛子。”
她有些羞赧地垂下头:“而且也不大很会,只会吹这一支呢。”
江诀方才站在外头听了会儿,小太子妃吹的这支曲子他从未听过。
且刚才那曲子没什么技巧,倒是简单,像是哄小孩子吹的那种。不过她吹得很好,虽然呜呜咽咽,却正是吹出了她此刻的心境。
想来那曲子,她以前吹过多回了。
“绾绾吹得很好。”江诀不吝夸赞。
程绾绾抬起脸,抿着浅浅的笑看男人:“殿下定是哄我的。”
“不是。”江诀认真,牵小妻子的手捏了捏,“绾绾吹得极好。”
程绾绾笑得深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又重新抬起来:“方才那曲子,是大兄长教我的。”
江诀:“……”
他一时没忍住:“那这竹笛……”
“也是大兄长送给我的。”程绾绾偏偏脑袋,甜甜地笑了。
江诀:“……”
这会儿醋意翻涌,但这种时机,他平白冷下脸来吃醋,岂不叫本就难过的小太子妃更加无措伤心。
他只能忍了,嘴角扯了下:“原来如此……”
程绾绾未觉,仍旧笑得十分开心:“这是绾绾嫁给殿下之前,大兄长送给绾绾的。”
她回想从前,有些感慨:“以前在程府里,父亲和嫡母都不管我,没人教我读书,我到五六岁时连字也不大识,还是大兄长得空,教我认了字。至于琴棋书画这些,大兄长就不得空教了,府里更没空管我。但是大兄长还是教了我吹笛。”
程绾绾垂眼,神色恬静,回忆起少时的事,语气里满是感激,却又有些遗憾。
她道:“可惜后来许是大兄长要上学堂,后来又外出游历,到我八岁时,大兄长就很少在府里了,便也更没空教我了。所以到最后,我也只跟着大兄长学会吹了这一支曲子。”
江诀胸口有些闷,刚才还酸着,这会儿又开始微微作疼。
程绾绾倒是没他那么在意以前的事了,她现在就很好,所以不去想过去,多想想将来。
江诀看她,没片刻,把人抱了过来,抱到了膝上。
程绾绾虽然难过,但被这么一抱,顿时从旧时回忆里抽离出来。
这是在外头宫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晴云素兰她们就会过来,他怎么在这里这样抱她。
程绾绾作羞:“殿下,这是在外头……”
“外头怎么了,”江诀把人圈在石桌间,“绾绾都能在外头吹笛,孤怎么就不能在外头抱你?”
程绾绾愣了愣,一头雾水:“这、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江诀淡淡:“当然有。”
程绾绾看他。
江诀:“方才笛声嘶哑难听,绾绾都敢在外面吹,还怕孤抱一抱你?”
程绾绾:“……”
程绾绾瞪大眼睛,有些羞又有些恼:“殿下!你方才还夸我吹得极好,怎么才一会儿,又说我吹得嘶哑难听了!我知道我吹得不好,但也不至于很难听吧。”
江诀被她气呼呼的样子逗笑,没忍住,咬了一口她气鼓鼓的腮帮子。
程绾绾惊得“呀”地一声。
她未及反应过来羞恼,男人圈着她的臂弯猛然收紧。
江诀抱着她,狭长的眉眼低垂,长睫半掩的漆眸里显出说不出的温柔。
他看着她,慢声:“孤逗你的。绾绾的确吹得很好。”
程绾绾默,抬着眼承接男人深深望下来的目光。
他低声,嗓音沉稳又好听:“绾绾的大兄长待你好,孤以后待绾绾更好。孤教你新的曲子,一曲一曲,一直教你。”

男人说到便做到,果真抽空教起程绾绾新的曲子来。
程绾绾近来因为宫里宫外的事,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有了事情可做,学了新的曲子,每日要练新曲,便没那么多时间用来愁颜不展了。
宫外还是没有五公主的消息传回来。
这回进宫暂住,是晴云和素兰陪着程绾绾一起来的。
晴云和素兰都与五公主江婉筎并无交集,只因着有了太子妃之后,才与两座公主府有了一点来往。
不过五公主失踪事关国事,程绾绾也因为江婉筎的失踪而担心,晴云和素兰自然也就跟着挂心。
两个人每日都会在宫中打听消息,有时借着出宫的便利,也会专程在宫外打探消息,再回来禀报给程绾绾。
不过这些到处探听来的消息多是东拼西凑、众口不一,也辨不出真假。
程绾绾每每听完,也只有叹气的份。可是不闻不问吧,就只能更加心里不安了。
晴云只得安抚:“太子妃别太担心,兴许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呢。”
素兰也道:“是啊,太子妃,事情发生不久,便是五公主平安脱身想传消息回来,这才过了不久,消息怕是也还在路上呢。”
程绾绾知道这是两个人的安慰之语,但也还是点点头。
其实她还有另一重担心。
程绾绾叹息道:“若是五公主眼下平安,她是不会不传消息回来的。若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大概只有两种可能吧。”
晴云和素兰对视,又都看向程绾绾。
程绾绾忧心道:“要么,她虽性命无忧,但人身自由被人控制,所以不能传消息回来。要么……”
程绾绾眸底沉了沉,脊背都莫名地爬上了一丝寒:“她没被人控制,但是却仍旧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不敢贸然暴露自己传递消息。”
程绾绾想了想,若是换了是她陷入和五公主一样的境地,那恐怕她一旦脱离危险,第一个想法肯定就是联系上当地官府,让官府保护她。
边境重地,那里官府的兵力绝非是一群刺客就能轻易抗衡的。
到时,她在官府栖身,一来总比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在外头安全些,二来,由官府传信回京,也更加便捷通畅。
五公主那么聪明,可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要么她根本被人控制了,要么便是后者。
可若是没被人控制,却不去官府,那是不是说明,边境的官府已经不可信了呢?对五公主来说,官府亦是危险?
程绾绾被自己这个突然转到的念头吓了一跳,但她立马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若是边境的官府都出了问题,那肃州岂不是早就丢了。
程绾绾都为五公主的事急得日夜不安,就更不用说皇后了。
而还有一个和皇后一样着急的人,那便是二皇子江昊。毕竟五公主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京中刚一得到送亲卫队遇刺的消息,江昊立马派了自己的亲信赶往出事的肃州,要寻查江婉筎的踪迹。
但是亲信赶去肃州,路上也要时间,又还要找人,所以到如今都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江昊实在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去一趟肃州。
但是他是皇子,不能随意离京。
正好在这时,朝中要派出专使钦差前往肃州查察刺杀大案。
早朝时,江昊便顺势自请前往肃州。
钦差有提调军政的权力,这个权力可不小。而肃州又是边境重州。
江诀还没发话,朝臣已经有人反对。
“这……不知蜀王是以什么身份前去肃州呢?”
江昊一梗脖子道:“本王既然去肃州,自然是以钦差的身份去了,难道还让本王给钦差打下手不成!”
“这……可是本朝皇子不任朝职,蜀王身为皇子,不好怀了这个规矩吧?”
江昊一时噎住,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再说,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二皇子江昊一直是众皇子之中,最不服太子的那个,哪怕太子掌政多年,早就是真正的大权在握,可也保不齐二皇子是要趁这个机会跑到肃州,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争权夺利。
朝臣们有此担心,实属正常。*
是以江昊一噎,立马接二连三有朝臣站出来反对。
众臣心想,太子与二皇子一向不对付,必定会驳了二皇子的请求。
但是江诀耐着性子听两边争完,开口却是道:“蜀王所请,孤准了。”
“殿下?”
“太子殿下?!”
朝臣们都呆了。
江昊也呆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生怕江诀反悔似的,立马接旨谢恩。
一向趾高气昂的蜀王江昊,头一回对着自己的三皇弟,摆足了姿态、真心实意地谢恩。
到退朝,许多朝臣都没走,显然还想再劝劝江诀。
但是江昊也没走,朝臣们只好在正乾殿的大殿外候着,等殿内二人先说话。
江昊挠头,看了江诀好几眼,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江诀掀眼皮看他:“二皇兄,有事启奏,无事孤要走了。”
江昊:“……”
江昊一听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语气,立马又来了火气:“江诀,本王可是你的皇兄!你这算什么态度!”
江诀不想再强调自己太子的身份,反正江昊这个脑子,就只认他自己是最年长的皇子,却就是不肯承认他江诀做这个太子都已经做了十年的事实。
哦,不对,新的一年了,是十一年了。
江诀懒得和他争。
江昊火气发完,立马又想起刚才欠了江诀一个天大的人情,顿时怒火全消,甚至皱了皱眉,有点后悔刚才太快发火。
江昊看他好几眼,到底还是道:“我倒是想了好多理由要说服你准我去肃州,没想到你直接就答应了,你这回怎么这么……这么痛快?”
“痛快不好?”江诀难得看这个二皇兄认矮一截,似笑非笑,“二皇兄要是觉得这样没给二皇兄发挥的机会,那孤可以收回成命,二皇兄重新再拿出理由来,孤听听看。”
江昊立马瞪眼:“诶!那就不必了!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即日就赶往肃州!”
江诀轻笑一声,看着江昊转身急走。
江昊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回头看江诀。
江诀也看他,挑了挑眉:“二皇兄还有事?”
江昊盯了他两瞬,气势有些低下去,半晌才挤出话:“江诀,我突然发现……其实你也没那么讨人厌。”
江诀:“……”
江诀坐在龙椅上,轻哼了声看下去:“孤看二皇兄倒是着实讨人厌。”
江昊:“……”
江昊是真的担心妹妹江婉筎,任了钦差,当日就立马收拾准备,连夜赶往肃州。
蜀王府的动静轰轰烈烈,莫说程绾绾知道了,连寿阳城里的百姓们也都知道了。
蜀王临行前,除了朝廷派出相送的官员,就连正安寺的僧人恰巧下山进城采买,得知消息都来相送。
正安寺的师父们一向远离红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专门来送蜀王。
程绾绾觉得奇怪。
江诀想到什么,笑了笑,只道:“许是二皇兄与正安寺的师父有缘吧。”
正安寺除了替皇家供奉香火,其实并不与山下的任何权贵相交,江诀原本也觉得奇怪。
若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便命若风去打探此事,原来巧的是今日正安寺下山进城采买的僧人,正是之前江昊在正安寺救下的那个落水僧人。
这倒还真是江昊结下的善缘。
虽说江昊当时想救的人并不是那僧人,但那僧人不知,只道一个皇子见他落水,竟然亲自跳进水中救人,这不是大善是什么?
若风回来禀说,那僧人还上前同江昊说了几句什么,江昊听完,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僧人走远江昊才回过神来。
原本那次正安寺落水的事,江昊要算计的是小太子妃。
江诀便不欲明说此事。
程绾绾也没有再问,只点了点头,便信了男人说的‘有缘’的话。
她有些感慨:“二皇兄平素拿鼻孔看人,总是凶神恶煞的,原来对五公主这样好。”
“昌乐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江诀道。
程绾绾点头。
江诀笑:“若不是他女儿哭鼻子舍不得,怕是不等天黑他便就已经出城往肃州去了。”
程绾绾被逗笑。
原来凶巴巴的二殿下,还是个女儿奴呢。
她之前听蜀王妃不经意间提起,蜀王时常嫌弃她生的是个女儿,蜀王妃为此还有些难过。
但在程绾绾看来,这位蜀王二皇兄,怕是嘴硬心软,宫里谁不知道,蜀王其实特别疼爱小王女。
不过程绾绾有些担心:“可是二皇兄离京查刺杀的事,找五公主的下落,二皇兄把动静闹得这样大,那岂不是……”
程绾绾没说下去,但心里想着,这样大张旗鼓,还没出发就满城皆知的,岂不是叫刺杀的人提前有了准备和应对?
她又想起自己白日冒出的念头来——若是肃州官府也有问题,那蜀王这样大摇大摆地去查,能查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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