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心翼翼藏了十五年。
及笄的生辰宴上,她被嫡母算计,却阴差阳错,被太子江诀随手一指,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未来太子妃。
太子江诀,其人暴躁,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程绾绾日夜担惊受怕,无论如何不想嫁他。
父亲不疼,嫡母不慈,程绾绾费尽口舌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万般无奈,她只好求到太子跟前,却不想去东宫的半道,被歹人所掳。
然而,命运再次阴差阳错,让她为江诀所救。
清誉堪忧的程绾绾别无选择,临时改口,指尖发颤地拉住一点江诀的衣袖:“殿下……你、你别不要我。”
刚杀完人的江诀撩起眼皮,戾气涌动的眸子不耐烦地看她:“孤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松手。”
江诀自十二岁辅政,至今已十年。
皇帝老子醉心修仙问道,上下兄弟个个心怀鬼胎。
朝事政斗让他焦头烂额,如今又被催着娶了个刚及笄的小太子妃。
江诀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这个娇里娇气的小太子妃。
大婚夜,江诀遇刺,提刀当着程绾绾的面杀了人,血溅三尺。
小太子妃当场吓得面无人色。
江诀用帕子擦了脸侧的血,烦躁看她:“不许哭,没什么好怕的。”
程绾绾忍了又忍,被他一句严厉的警告彻底拉开了泪闸,“哇”一声,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倾泻而出。
江诀:“……”
大邺什么都好,风调雨顺,兵强马壮,唯独一点:缺钱。
而现在,他刚娶的小妻子,简直是财神转世。
母亲过世时,曾死死抓着程绾绾的手,一遍遍告诫她:“绾绾,不许哭,不许哭……”
程绾绾,不许哭,你的眼泪是珍珠。
大哭完一场的程绾绾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被杀人不眨眼的太子当做怪胎处死,然而从此,江诀爱程绾绾,奉如神明。
食用指南如下~
①女主娇软,非大女主,偏古言,不好这口的宝子慎点
②年龄差,体型差(男主大女主七岁)
③先婚后爱,男主先动心
④双c,HE
⑤想到再补~
2023/1/28文案已截图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甜文 东方玄幻 异闻传说 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程绾绾,江诀
一句话简介:先婚后爱财运福妻
立意:越努力越幸运
近傍晚时,程府里就掌了灯,到处一片灯火通明。今日府中有席宴,四下里丫鬟小厮穿行走动,十分热闹。
一片语笑喧阗之中,只有偏西角的一个院落,比旁处要安静许多。
谁也不会想到,这处过分安静的院落,正是今日席宴的主角的居所。这处狭小的院落,冷清的连走动的丫鬟都半晌见不到一个。
而屋里烛灯昏黄,显然是有人在的。
屋里,程绾绾正坐在妆镜前,丫鬟瑞雪在给她添妆。今日府中举办的宴席正是她及笄的生辰宴,这也是府中头一遭给她过生辰。
程绾绾望向镜子里朱唇粉面的人,有些陌生。
添妆完,瑞雪欢喜地笑道:“小姐今晚真好看呢!夫人这回好大方,给小姐这样好看的衣裳穿。”
大方……
程绾绾睫毛扇了扇,没言语,默声垂下眼。
要说今日她身上的这身衣裳,连程湘湘平日里穿厌了的那些都比不上,更别说今晚,程湘湘从头到脚打扮的光鲜亮丽要远远胜过她,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今晚是程湘湘的生辰宴。
程湘湘是正房夫人赵氏的女儿,是程绾绾的嫡姐。
嫡庶有别,身为庶女,程绾绾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没那么在意,只不过……今晚她有些担心。
她一个庶女,府中本不该给她办什么生辰宴,她很担心夫人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要拿她的婚事作伐子。
程绾绾重新抬起眼,从镜中看向瑞雪,小声问:“嘱你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
瑞雪愣了愣,脸上的笑顿时敛了去,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小姐……奴婢没打听着……”
程绾绾心里越发忐忑得厉害,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这个结果,她其实也猜到了。
她四岁时就没了生母,自幼孤零零一个人在程家后宅长大。从小到大,程家后宅都是牢牢攥在主母赵氏手心里的。
瑞雪进府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自己都照顾不好,这才被指给了她。但也因为瑞雪一进府就跟了她,与她相依多年,所以才可以信任。
而旁的丫鬟婆子,她却是连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可是瑞雪才十三,人又单纯木讷,赵夫人身边那些婆子都是人精,想要打听府里的消息,实在是太难了。
程绾绾心里正七上八下,屋外忽然传来一串重重的脚步声。
主仆二人才转头,门已经被一把推开,主母赵氏身边的康妈妈阔步走了进来。
康妈妈站定,昂首高声道:“三小姐可梳妆好了?”
程绾绾起身:“……好了。”
“那就把衣裳换上吧,前头客人们都等着呢。”康妈妈道,一挥手,身后丫鬟端上来一件叠放着的绯红衣裳。
那衣裳乍眼看去便光彩耀目,到处缀着翠羽明珠,绝非凡品。
程绾绾不知为何,却心间忽地一沉,而瑞雪丝毫不觉有异,欢喜上前接过。
等将那衣裳抖落开,瑞雪却是愣住了——这衣裳……好薄……
而且……而且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片,到处都是镂空,分明是……
程绾绾也看见了,脸色唰的白了。
康妈妈见她不动,冷笑了声:“三小姐还是抓紧吧,若再耽搁,怕怠慢了客人,奴婢就得叫人帮三小姐一把了。”
一众婆子丫鬟在康妈妈身后,俱是虎视眈眈。
前院宴上,宾客们正在赏乐饮酒。
来府的客人众多,席间却不怎么吵闹,盖因程府今日的宴会着实不一般,竟连太子殿下都赏脸来了。
程秉融任太常寺卿,不过官居三品,而太子掌政多年,性情冷酷,极少出现在臣子举办的宴会上。
连公侯府邸的宴会太子都鲜少参加,今日肯来程府,实在是程府天大的脸面。
不过……
众人目光偷偷往太子身上瞟——太子殿下今日却似乎不太高兴呢。
江诀仰首,又饮尽一杯酒,眸光淡漠。
身后,秦宣探身劝道:“殿下,烈酒伤身,少饮些吧。”
江诀从来到这里,坐下后就一杯接一杯喝酒,已经喝了不少。他酒量不差,但喝得多也喝得急,似已有微醺之意。
秦宣劝完,江诀却丝毫没有理会他,转眼又是一杯酒下肚。
坐在江诀身后的,除了勇毅侯的长子秦宣,还有次子秦昭,另,江诀座次下首,紧还挨着同来的六皇子江偃与七皇子江煜。
七皇子江煜好吃,一边吃东西一边奇道:“皇兄,不就是父皇催你娶太子妃吗,娶妻不好吗?我倒是巴不得,可父皇都懒得管我。再说,皇兄你总不成婚,我和六哥也不好开口找父皇要赐婚了。”
六皇子江偃瞥他一眼,微微笑:“我可不急。”
江煜一噎。
众皇子之中,只有六皇子和七皇子与江诀关系还算勉强融洽,却也算不上亲近。这两人自是不知江诀的心思。
当今皇帝执政期间,对政事并不上心,朝中多年贪污舞弊成风,由此埋下了不少隐患。江诀自辅政以后,夙兴夜寐,整顿吏治,用了十年时间,大邺才算有了一点国泰民安之象。
可这十年,无论是防洪建堤,还是科举改制,又或是秣马厉兵,哪哪都需要银子,以致朝中如今国库空虚,又还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亟待解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诀整日里忙得上蹿下跳,哪还有闲工夫娶什么太子妃。
偏偏皇帝三催五催,皇帝不管事就算了,这回还放了话,江诀要是还不娶太子妃,他就直接给他指婚,到时候可就不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了。
江诀烦得很。
今日他之所以来,也是为了让他的皇帝老子少操点心。宴上贵女众多,他装装样子就当是来相看了。
后院凝香阁,程湘湘已经换了三四套衣裙了还不满意。二月的冷天,丫鬟在一旁收拾得满头大汗。
赵夫人招呼了一圈客人,得空急匆匆过来,见女儿衣裳还未换好,急忙催:“祖宗啊,你怎的这么能磨蹭,你再不过去,几位殿下没准就走了!”
都晓得皇帝催着太子赶快成婚,太子尊贵,程家这样的门户不敢肖想,但还有两位皇子,倒是可以搏一搏的。
可再磨蹭,黄花菜都要凉了,还博什么博?
程湘湘还不满意,赵夫人连夸她:“好了好了,这身美极了,就这身了!赶快走吧!”
程湘湘撇嘴,被赵夫人拉着往外走。
这时,康妈妈来禀报:“夫人,青竹院那边都办妥了,已经让人带着三小姐往前院去了。”
赵夫人眼露精光,这才笑了笑:“好,做得好。”
程湘湘也知道母亲今日的打算。程绾绾已经及笄了,可以嫁人了,母亲好像是想把她嫁去仁远伯府。但她不明白,一个低贱的庶女,随便打发嫁个小门小户就是了,母亲怎么还花费心思,要把程绾绾嫁到伯爵府去。
而眼下,她更担心另一件事,那件舞衣她是看过的,程绾绾又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
程湘湘忍不住皱眉出声:“娘,要是程绾绾把我的风头都盖下去了,那怎么办?”
赵夫人嗤笑一声:“你放心吧,她一个庶女,也就能凭那两分姿色换个稍微好点的前程了,皇室里的贵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程湘湘一想也是,便也安了心,这才踏踏实实跟着赵夫人往前院去。
宴上已是酒过三巡。
江诀没在喝酒了,他有分寸,感觉已经有微微醉意,便不再喝。
但这会儿,他座席前来了不少人敬酒,身份贵重的向他敬酒,身份不够和他说话的,就向秦宣、秦昭敬酒。
来来往往,耳畔全是嘈杂。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半是儿女姻亲,想来是听到了宫里的消息。
若是族中能出一个太子妃,抑或是一个太子侧妃,那也是一脚踩进了皇亲的门槛,从此全族都跟着鸡犬升天。更别说,太子辅政十年,九成九将来继位称帝,其中利害关系,更不用多说。
这些世家高门的算盘,江诀自然清楚,皇帝的催逼已经让他十分烦躁,眼下这些人的算计,更让他眼底厌戾翻涌。
太子的脾气不好,众人都知道,察言观色见江诀已有不快,也知姻缘事不可操之过急,终于都默契退下,不再纠缠。
正这时,赵夫人带着程湘湘和程绾绾过来了。
开宴半晌,生辰宴的主角却迟迟没有出现,虽然没有人过多关心一个庶女,但心中也都有几分好奇。这时候人一露面,便都看过去。
这一看,宾客都是一惊。
这程家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叫女儿装扮如此轻佻,怎么,要借机献媚于太子吗?不要命了吗?!
有人悄悄打量太子的神色,尊座上的男人,已经彻底冷了脸。
秦昭小声:“这程家,莫非也是冲着殿下……”
江诀未有言语,侧脸看上去冷峻如冰。
那厢,赵夫人发了话,笑说让女儿献艺助兴云云,便叫了程绾绾上前起舞。
程绾绾低着头,挪步上前。身上鲜红舞裙夺目,却单薄,二月寒春,夜风萧冷,似霜刀雪刃,一寸寸刮过她的肌肤。
但再萧冷的夜风,都不及在场人望过来的目光,让她如同溺于寒水,也分不清身上的冷究竟是从风里吹来的,还是从自己骨头缝里渗出来的。
程绾绾低着头站了站,赵夫人望她,脸上带笑:“绾绾,快跳吧。”
程绾绾抿唇,也别无选择,只得缓缓抬起手臂。席上宾客的目光霎时尽望过来,她不敢对上任何一束投来的视线。
乐声渐起,秦昭小声道:“程家小姐这是……”
怎么瞧着,她好像不乐意,是被迫的?
江诀对这些下作的把戏没有兴趣,听秦昭说,才恹戾扫了一眼过去。
这一眼,他目光微滞。
少女肤白,红裙为衬,过于妖艳的颜色,让裙衫下的人显得格外单薄而脆弱,如同一盏将碎的白瓷。
程绾绾从最初的狼狈羞耻,渐渐变得有些麻木。
她以前一直盼着及笄,是想着嫁人一途,总还有几分希望。她不指望嫁高门权贵,图荣华富贵,也不指望嫁如意郎君,求举案齐眉,她只盼着能嫁一个脾气好一点、事情少一点的主君,让她后半辈子能安安生生地过。
可她没想到,就在她刚及笄的这一天,赵夫人就把一切都毁了。
哪个好人家会愿意娶一个当众献媚的女子回去?
肯娶她回去的,莫不都是将她当作一个可供消遣的玩意儿。
程绾绾一瞬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但她还是在跳,不得不跳。
起先看戏的人也都看出来,程家献舞的这个女儿,明显不是自愿的。也不知道程家打的什么主意,就算哪位殿下真看上了,这不情不愿的,不是得罪人吗?
七皇子惯来是个心软的,不过江诀都没发话,他自是不敢僭越,只小声地对六皇子道:“六哥,你看她,是不是要哭了?”
六皇子为人温谦,一向要求自己做君子,程家这种举动,他十分不喜,也一直没有往献舞的人身上看。
江煜说了,他才看了一眼,不禁不悦:“程家此举低劣。”
江诀倚在座靠上,单手支着脑袋,他今日的耐心已经耗尽,等这支荒唐的舞结束,他便离去。听见二人说话,他掀起眼皮又看了一眼。
那小姑娘还在跳个不停,眼睛红了一大圈,但倔得很,硬是忍着没哭。
江诀懒散收回视线。
一支舞很快临近尾声。
秦昭倒是一直在看舞,他并不是轻浮之辈,只是好奇心过剩,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程家这一出到底是冲着谁。
这一看,还真叫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秦昭拱了拱身,凑近江诀:“殿下,程家好像不是冲你来的,像是……冲着仁远伯府。那赵夫人频频往仁远伯府那边看,多半是没跑了。”
江诀在听,但没搭话,只是百无聊赖听秦昭啰嗦,消磨时辰。
秦昭知道江诀的脾气,也不等他说什么,又道:“仁远伯今儿就带了个窦明宇来,那是他最宠爱的儿子,那小子,可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看程家小姐那副柔弱样子,若真进了伯爵府的门,怕是有的磋磨要受了。”
江诀仍旧没说话。
又过了片刻,他仿佛才听见,侧过头来:“他干什么了?无法无天。”
“……”秦昭哽了哽。
这是现在的重点吗……
秦昭听出他话里的审度,不便背后告黑状,又挽回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些仗势欺人的混账事……”
江诀侧着脸,定了两息,不知在想什么,片刻转了回去。
献舞终于结束。
江诀道:“孤先走了,你们继续。”
他话是跟身边的六皇子七皇子还有秦宣秦昭说的,声音并不大。
秦昭忙放下酒杯:“殿下这就走了?”
江诀点头。
他正要起身,那头赵夫人又说话了,正是对他们说的:“今日得几位殿下赏脸,屈尊来程府,实在是程家上下的荣耀。席宴简素,招待不周了。这是臣妇的女儿湘湘,就叫这孩子给几位殿下斟几杯酒,聊表歉意吧。”
赵夫人话音一落,席间就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合着刚才一个女儿跳了舞还不够,原来这个才是冲着皇子去的。
程湘湘顾不得别人怎么看,红着脸就要上前。
江诀起身,看都没看程湘湘一眼,垂着眼皮道:“不必了。孤还有事,走了。”
赵夫人没料太子这么不给面子,连给他斟酒都不行,一时愣住。
程秉融却很清楚太子的脾性,连忙跟着起身:“太子殿下既然有事,微臣也不便再请殿下久留。今日府中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恕罪,改日微臣一定亲自去东宫请罪。”
“程大人何罪之有。”江诀瞭了他一眼。护卫青影上前,给他披上披风。
赵夫人今日所为,程秉融多少也知道,程绾绾献舞的事他就知道,但程湘湘斟酒这事,他完全不知道。
本来呢,他也不知道几位皇子要来,听赵氏说仁远伯府上对程绾绾有意,想着也是一门贵亲,这才默许了献舞的事。
可谁知道,几位殿下突然也来了。尤其是太子殿下。早知道太子要来,他绝不准赵氏去丢这个脸。莫说叫湘湘舔着脸过去斟酒,就连绾绾献舞的事,也不该在几位皇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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