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Paradoxical)
- 类型:
- 作者:Paradoxical
- 入库:11.26
“嗯。”李砚禧只往房中望,待人说完,抬步跟了进去。
他能察觉扶萤不开心,手里的书页许久未翻动,但不知她因何烦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道:“小姐,我又忘了笔是如何握的。”
扶萤才回神,放下书册走来,又去掰他的手:“这样。”
“嗯。”他试探着,脑袋朝她越靠越近,忽然一下靠在了她的腰侧,扔了笔,将她环抱住。
扶萤吓得急忙左右去看,边掰他的手边低声骂:“你找死吗!”
他没说话,乖觉放了手。
扶萤匆匆走去罗汉床边,将那扇微微撑起的窗放下。
他跟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扶萤推了推他,翻了个身,后仰着半撑在罗汉床上,低声审问:“你想做什么?外面可都是人!”
他压过去,试探着在她唇上碰了碰。
扶萤并未抗拒。
他又近了些,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撬开她的唇……
“小姐,窗子还是留个缝好,当心炭火中毒了,若是冷,便开厅里的窗吧。”写春在窗外提醒。
扶萤猛然睁开眼,狠狠瞪了瞪跟前的人,又在他肩上锤了好几拳,才朝外回:“我知晓了。”
偏偏他还厚着脸皮,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扶萤又踢他一脚:“让开!去开窗!”
他这才不紧不慢直起身,慢吞吞往小厅里走,将窗子撑开了。
扶萤整了整衣裳,装模做样端庄坐在罗汉床上。
李砚禧又走过来,又抱住她,又要亲她。
她一记眼刀飞去:“做什么!”
“没人。”李砚禧低着头在她脸上啄吻。
她任由他亲了会儿,才推:“好了好了,去看你的书去,你再这样就滚回你的小厨房里待着。”
李砚禧见她又翻开书页了,便听话离开,回到圆桌边坐下。
雪下得越发大了,一整夜,未曾停过,天亮时才小些。
祖母那里不必去请安了,方兰漳又说了不来,写春更是不会来打搅,天都亮了许久了,她才恍惚睁眼。
“几时了?”
李砚禧正斜卧在一旁看着她:“不知。”
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暖和不少:“那再躺一会儿吧。”
李砚禧从身后搂住她,故意问:“三少爷今日不过来吗?”
“不来。”她闭着眼道,“他昨个儿说了,这几日都不过来了。”
“哦。”李砚禧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卡在自己的指缝里,“那小姐岂不是不能日日见到他了?”
她掀眼瞅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李砚禧忍了一会儿,又道,“雪大,他便不来了,看来对小姐也没多上心。”
“那又如何?”扶萤才不稀罕方兰漳来,眼都未掀一下。
李砚禧看她无动于衷,心中忍不住窃喜:“小姐不喜欢他吗?”
她没好气道:“喜欢能当饭吃吗?”
李砚禧一噎,那点儿窃喜消散得无影无踪:“哦。”
“我巴不得他不来,日日在家读书,后年考个大官才好,他官当得越大,银子赚得越多,我的日子才能过得越好,其他的,我才不在意。”
李砚禧不服气嘀咕:“当官有那样好吗?”
扶萤怼他:“当官不好,难道当小厮好?当奴婢好?”
他知晓她瞧不起自己,心里堵得慌,只抱着她,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了。
扶萤才不在意,她只觉得李砚禧看着硬邦邦的,但靠着又软又暖和,比蓬松的褥子还舒服。
李砚禧见她没半点儿反应,生气松了手,还翻了身,不让她靠着了。
她这才有了点儿反应,扭头骂他:“你动弹什么?”
“我又不是死人,我还不能动了?”李砚禧怼回去。
扶萤却觉得好笑,笑着摸摸他的脸,垂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他那点儿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扶住她的后颈,要深吻。
扶萤赶紧捂住他的嘴,凶道:“没漱口,不许伸舌头!”
“哦。”他有些不满,又去亲她的脖颈,亲她的锁骨。
扶萤被他困住腰起不来了,低声催促:“松手,我要在上面。”
他直接抱着她靠坐在墙边,待她动情时再去亲她,谁知她仍旧挡住他的嘴:“不许亲嘴!”
他笑了下,只能作罢。
没多久,扶萤斜卧在床上,指挥他:“去拿帕子清洗。”
火盆边上便煨了一壶热水,他拎了水壶往盆里倒了些,洗了帕子,半蹲在床边给扶萤擦洗感情,又用那张帕子给自己擦。
扶萤有些好奇,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看。
他耳尖动了动,稍稍背过去。
“你转过来。”扶萤命令了声,没见他有反应,又去扒他的胳膊,“你给我转过来!”
他抿了抿唇,缓缓转过去,整个耳朵煮熟了似的,通红。
“小姐,你醒了吗?要不要奴婢进门来添些炭火?”写春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扶萤急忙收回眼,向李砚禧使眼色,朝外喊:“等一会儿。”
李砚禧匆匆将帕子放好,钻进帐子里,躲到床尾,裹到被子里去。
扶萤看一眼脚下的那个小包,才稍稍拉开一些帐子,朝外又道:“你进来吧。”
“小姐往日便总睡不好,这几日刚好睡觉了,奴婢便未唤醒小姐。”写春笑着解释,往盆里添了些炭,“早膳一早便送来了,一直在厨房里放着,应当还是热的,小姐现下要用吗?”
“要到午时了吗?”
“还没,还有一个时辰呢。”
“那便用一些吧。”
话音刚落,写春便要来给她拉帐子:“那奴婢伺候小姐洗漱。”
“不必!”她惊得要跳起来,“不用不用,我自个儿简单收拾一下便好,总归也不去哪儿,我一会儿还想在床上躺着。”
“那也成,那奴婢将热水给您倒上,再接些水来煮着。”写春拎了热水,往木架上面的那个盆里倒,又要将下面那个盆端出去倒水,却察觉盆外是热的,“欸?小姐方才洗过吗?”
扶萤刚好回答,突然感觉脚心一阵湿濡,惊得要将腿缩回去,却被被子下的人抓住了脚腕,只能强忍着痒回答:“嗯,方才冲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写春端着盆出去了,“奴婢这就叫人来送吃的。”
门暂时开了,风雪往屋里灌,呼呼作响,扶萤掀开被子,用力收回腿,低骂一声:“你做什么!你是狗吗?”
李砚禧舔了舔唇,抬眼看着她,已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却听她说:“你今日不许亲我!”
门外的脚步声又传回来,扶萤站起身,一把又将被子盖回去,挡住了李砚禧的笑脸。
饭菜已呈了上来,扶萤洗漱过,在桌边坐下,问:“外面的雪还大吗?”
“大着呢,路都遮住了,积雪厚得一脚能陷进去。”
扶萤有些好奇:“我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雪,想出去看看。”
写春劝:“现下雪正大的,小姐要去,也要等过几日,雪小一些再去,这雪还要下个几日呢。”
“也好。”扶萤顿了顿,又道,“雪大,天冷,你们便不必过来了,炭就在屋子里,我自己能加,让她们送个膳食便好,也不必再屋外守着了,省得着凉了。”
“那您记着留一条窗缝,千万莫关严实了。”写春叮嘱。
“嗯,好,我记着了,你退下吧,送午膳时再来收拾便好,你声音听着已有些不对了,下去多加衣裳,好好歇息歇息吧。”
“多谢小姐。”写春行了礼,轻声退下。
扶萤没吃多少,放下碗筷掀开被子:“吃饭。”
李砚禧坐起身:“我不回去吗?”
“雪这样大,如何走?”扶萤没好气答一句,“你就在这儿待着,待雪小了再走。”
“那要是雪明日才小呢?”
“那便明日再走。”
李砚禧凑过去抱她,嘴又要往她脸上去。
她嫌弃得仰开很远:“说了不许亲我!赶紧吃饭,再不吃倒了。”
李砚禧松了手,光着脚往桌边去,端起盘子将菜往粥上一盖,拿了筷子便要往嘴里赶,扶萤又急忙骂:“你洗漱了吗!便吃东西!”
“哦。”不是她一个劲儿地催吗?李砚禧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洗漱去了。
他怕人不满意,漱了三遍口,洗了三把脸,才又往饭桌边上去,端着碗站在原地,将饭菜往嘴里赶。
“跟没吃过饭似的。”扶萤嘀咕一句,坐回床上,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忍不住朝他看。
他似乎是真饿了,很快吃了大半去,伸手又要拿包子。
“你……”
“什么?”他嚼着包子转头,还一颗米粘在嘴边。
“算了,吃吧。”扶萤收回眼。她是怕吃得太干净被写春瞧出什么,但她总不能叫人饿着,到时胡编个由头就成了。
李砚禧吃完,顶着个油嘴便过来了:“我没帕子。”
扶萤将自己的手帕扔给他,嫌弃道:“你拿走,我不要了。”
他求之不得,擦了嘴,将帕子收好,也坐回床上,坐到她身旁,凑过去抱她,脸也搁在她肩上。
扶萤瞥他一眼:“看你自个儿的书去。”
他没动,仍旧挨着她。
扶萤懒得管了,继续看自己的书。
一会儿,他的手又不老实了,往她身前摸。
“做什么!”扶萤给他按住。
“摸一下。”他厚着脸皮凑过去亲她的脸。
扶萤瞅他:“你总摸这里做什么?”
他倒是坦白:“软,好摸。”
扶萤放下书,将手也放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抓了抓:“是挺软的。”
他慷慨脱了本就松散的寝衣,抓着她的两只手都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弯着脖子在她脸颊又亲一下:“给小姐摸。”
扶萤试探着抓了抓,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真的很软,占满了她的手心。
她不知晓自己这样摸是要收利息的,李砚禧很快又抱着她滚进了被子里。
一整日,他们没做什么正事,连拿出来的书都未看几页,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也没人察觉。
放纵两日,扶萤脑子昏昏沉沉的了,躺在床上便不想动弹了。
“你去后窗看看,雪还大不大,我想出去走走。”她揉了揉太阳穴,眯着眼睛道。
李砚禧立即披上衣裳起身去看:“没那样大了,但地上的雪很厚。”
扶萤撑起身:“不行,真得出去走走了。”
躺着这里,一会儿他们又会滚在一起,叫李砚禧回去也不成,那就没人陪她了。
“你先出去,一会儿在院门见。”扶萤快速穿上靴子。
李砚禧走来,将衣裳给她拿来:“我伺候小姐穿完衣裳再走。”
“穿那几身最厚实的应当就行。”她将衣裳一件件套完,已经臃肿得快走不动路了。
李砚禧又给她添了两件:“手暖,斗篷也得穿上。”
她也怕着凉,再厚实也裹上了,还多抱了个手炉,撑了把伞便往外去。
李砚禧也早从后窗出去了,扶萤从檐下绕到院门时,李砚禧也刚好到院门口。
她正要往外走,屋里的小丫头探出头来:“小姐,您去哪儿?”
“出去走走,一会儿便回。”她道。
“小姐等画绿姐姐回来了,叫画绿姐姐陪您去吧,写春姐姐受寒了。”
“严重吗?”她问一声,干脆又道,“你去找府里管事的给她弄些药来煮上,我只是在房中待闷了,出去走走,不必管我,有李砚禧和我一起去。”
小丫头又要拦,她却已经踩进雪里,出了院门。
雪又厚又蓬松,一脚踩下去沙沙做响,她觉得有趣,故意往没清扫的地方踩,脸上多了些笑意。
“靴子会湿。”李砚禧道。
“嗯。”她又走回干净的路上,李砚禧跟在她身旁,给她撑着伞,“我们去后面那个大花园里看看吧,那里先前种了许多花,兴许也有梅花。”
李砚禧点了头,又问:“小姐,你冷吗?”
扶萤笑着摇头,脸被白色绒毛围脖簇拥着,红扑扑的:“不冷。”
“嗯。”李砚禧也觉得还好,就是拿着伞、裸露在外面的手有些冷。
走出几个挨在一起的小院,上了宽道,穿过一个月洞大门,再绕一个影壁,前方便是大花园里了。
花园深处几棵梅树开得正好,在一片雪白中争相绽放,想不注意到都难。
“好美……”扶萤不禁赞叹,稍走快几步,随后小跑起来。
李砚禧未预料,跑着在后面追,看着雪花落在她长发上,随着风飞舞跳跃。
她到了树下就停住了,指尖轻触朵朵饱满的梅花,又用鼻子去嗅,鼻尖碰到了花朵上的雪,冻得通红,她却笑:“还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李砚禧好奇,凑过去也闻一下,只觉得不怎么香,没李扶萤身上香。
“可惜没带剪子,不然能剪一些回去。”
李砚禧默默腾出手,徒手折下一支递给她。
她开心得不得了,脸上全是笑:“再多折几枝。”
李砚禧将几支开得最好的全给她折了,让她抱在怀里。
她抱着嗅嗅,又往前走了走,到了假山下面。
那里有一潭水,水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转身将梅花交给李砚禧:“你抱着,我去试试!”
“当心掉下去。”李砚禧接了花,便没有多余的手了,只能将伞暂且放下,空出手去抓她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探出一只脚,慢慢点在冰面上,踩了好几下,笑着回眸:“挺结实的,不会破。”
李砚禧走近几步,紧紧搂住她的腰:“小姐踩吧,若是碎了,我能将小姐拽回来。”
她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下,安心将另一只脚也踩到冰面上,整个人都站上去:“婺州的冬天不会结这样厚的冰。”
“嗯,只会结一小层,一戳就破了。”
“好有意思。”她跳了两下,寂静的雪声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她惊得愣在原地,忘了跑,李砚禧眼疾手快,急急将她往上一搂,连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在假山石上,山石上的松树一震,扑簌簌往下掉雪,全砸在了他们头顶上。
刺骨的冰凉从后颈蔓延,李砚禧皱了皱眉,却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
是扶萤在笑。
他看着她,情不自禁将她往上搂了搂,低头吻住她的唇。
扶萤抱住他的脖颈,几乎是将他压在山石上,踮着脚回吻他。
没一会儿,那股刺骨的冰凉便被热气蒸发了,他乱着呼吸松开一些,又在她嫣红的唇上舔了舔,松了手。
“小姐后颈落雪了吗?”他问。
“没。”扶萤反手摸到围脖上的雪水,“被围脖挡住了。”
李砚禧摸出黑色的手暖,将她围脖上的雪水扫尽,又揣回去,捡起伞撑着:“回去吗?”
“再逛一会儿。”她将手暖和手炉都塞到李砚禧怀里,从石头上摸了一团雪搓成团,朝着水对岸砸去,将地上枯萎的小草砸得一歪,她却忍不住捧腹笑,“好玩!”
李砚禧看她一眼,低声提醒:“一会儿手会又痒又疼。”
她没放在心上,又去搓雪团,对着对岸的那棵树上的积雪打,好不容易将积雪打掉,她又搓小雪球在假山石摆放了一排小雪人,还捡了石头给它们做了鼻子眼睛。
终于,她玩够了,手也实在冷得受不了了,急急将手炉抱回来:“好冷,我们回去吧。”
她的衣袖沾了雪,此刻也化成了水,李砚禧又摸出那个黑色手暖,将她袖口的雪水稍微擦一擦,跟着她往假山石外走。
“你那个手暖哪儿来的?我怎么未曾见过?”
“写春给的。”
她脸上的笑一下散了,脚步也停了。
第29章
李砚禧觉着不对,又补充解释:“那日,变天的时候,写春拿给我,说是她顺手做的,让我拿着暖手。”
扶萤转身,缓缓抬眼,冷冷道:“我许你收了吗?”
“我……”李砚禧垂下眼,低声道,“没有。”
“李砚禧!没有我的准许,你凭什么收别人东西!”扶萤拿着手炉往他身上打,“你胆子大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敢瞒着我了是不是?李砚禧,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你叫你跪你就不能站,我叫你死你就不能活!”
他垂着眼将手暖扔了出去:“我知晓。”
扶萤咬了咬牙,转身就走:“你给我滚,带着你那个手暖一起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李砚禧急忙去追:“我错了,我不该擅自收别人的东西,不会有下次了。”
扶萤一把拍开他的手,怒吼一声:“滚!”
他急急跟在她身后,不停解释,不停认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扶萤气得厉害,转头便是一巴掌往他脸上扇去:“我让你滚,你以后都不必再来了,我明日便叫伢子来给你寻个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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