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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汉武唐童现代留学日常(南林烟)


那他还学什么骑射啊,就拿炮轰啊!轰不死算他的!
果然炮兵的训练章程和战场军法以及用处都要重新写。刘彻没有把现成的给他看,他还是希望自己的臣子能从头完整的理解火炮,理解火炮在战场上的使用方法。
李敢这种读书习武熟悉军旅,又有闲时间琢磨的人最合适干这个。
现在,李敢觉得自己行了,来从武学挑人带去训练了。
赵丰生得高壮,排在队伍最后,去牵了自己在武学分到的马,依然如军中阵型,跟随他们的主官李敢来到了靶场。
火炮已经铸好了四台,是经过试验稳定的目前的应用版本。北军抽出了一队高大健壮身家清白的士卒,配给赵丰他们这些武学出来的新兵蛋子。
李敢令众人列队,带着他自己训练过的炮手们上前。
五炮手装填,三炮手与四炮手听令调整炮身,二炮手瞄准,李敢作为指挥员下令。把一干学员看得目瞪口呆。
赵丰在心里嘀咕:“什么东西,这么多人伺候它一个?”
就听见轰然巨响,二十六人多半下意识去捂耳,只少数人忍住了冲动,睁大眼睛看向远方。好在北军和武学的训练都十分有效,武学二十六人和北军军士都经受住了考验,虽然捂住了耳朵,却没有一个人受惊呼喊,甚至腿软跌倒。
若是如此胆怯,李敢就要请他们离开,不会选用到火炮军中了。
不过此时他只让副手观察这批手下,自己却全神贯注在火炮上,这是他在部属们面前的第一次亮相,他自己可不能露怯丢人。火炮是新玩意,但带兵的道理是不变的。就像在旧日军中,他要是骑射比不上军中将士,射猎时落了空,不但老父要抽他,也没人会服气他了。
所以前阵子他一直在苦练,甚至将使用大拇指的目测距离法都练了出来,力求在部下们面前一鸣惊人。
第二炮调整了距离和角度,再次下令。
一连五炮,然后李敢转身喝令,让众人列队前往炮击处观察。
那里原有一堵墙,拴了七八头羊。现在羊成了残肢血雾,墙还在,但也残破了。李敢让他们自己分散察看,赵丰没去观察那些一眼可见的羊尸,而是上去使劲抠了抠城墙,发现没有偷工减料,是很结实的夯土。
炮击不能完全毁坏夯土墙,但落点在一处的两炮,也足以将其砸开一个口子。赵丰可以想象如果四台炮同时开火,而落点又相对集中的话,这面墙会变成什么模样。
只要不惜钱财,不需要用人命去堆了,只要用炮弹去堆,就能把城墙生生炸出个豁口,然后攻城的军队就可以冲进去了。
说来好笑,赵丰的第一反应不是拿他打匈奴人,而是油然生出忧虑,想到他老家的城墙。作为边郡城市那墙可也真是一点不含糊的,但匈奴要是有炮,城可就难守了啊。
这也是他第一时间先看墙的原因,作为边郡人,城墙对他们太重要了,就是城里人的半条命。
不过转瞬间他就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匈奴有炮?开什么玩笑。他刚才注意看了,炮是铜铸成的,看大小重量至少也有千斤。匈奴人近些年因为占了西域又抢了不少汉人工匠去,兵器锋利有类中国,不复是当年骨箭少甲的窘状。但赵丰不是看不起他们,就算送他们一门炮拆解,匈奴人的工匠也绝对铸不出这样的火炮来。
这让他陡然兴奋,匈奴没有炮,而他们要是把炮放到城墙上往下打,嘿!
太带劲了!
李敢冷眼旁观,没有因为他们的忘形而斥责,因为当初他也是一样。
等了一会,见众人都冷静下来,他才下令收队,目光巡视一圈,道:“这就是你们要做的炮军。大汉炮军,由吾等开始。今日先不训练,每名司马各领四名炮手为一伍,回去将炮兵条例背下。炮手若有心上进,也好生学着,将来炮军扩建,同样会从你们中选拔。”
顿了顿,李敢不太愿意,但家中带来的门客劝他的话,他还是接受了,并在此时说了出来:“炮军初立,诸事为新。若是诸位读了条例有异议,可向我提出,有赏。”
陇西李氏为将自有家风传承,对下宽厚深得人心,纪律约束也不含糊。但同时又有一脉相承的心高气傲,让李敢并不太愿意向地位不如自己的士卒请教。只是老家为他招揽的门客劝告他,就操炮的技术而言,他虽先学一步,但功底未必有这些武学出身的将尉深厚。
正如他所说,炮军新立,一切规矩都是新立,他年青未曾上过战场,必然有虑事不周的地方。这个时候正应该群策群力,共同把炮军真正“立”住才行。
他是新军的首任将官,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前途,也很可能是他们陇西李氏一族的立身之基,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赵丰不知道主官心中还有这般纠结,他沉浸在兴奋的余韵中,重新列队,与分到他名下的四名炮手站在一处,然后离开靶场,去他们炮尉的新营地驻扎。
今天没有其他训练,他在武学有三个要好的朋友,此时各带着自己的炮手聚到了一处,兴奋地直嚷嚷。
但有一个北军出来的炮手神色不太高兴,他的主官刘思见了,大大咧咧地拍了他一下,问:“怎么,不想在我手下做?”
那炮手苦笑着摇头,看向兴奋的大家,说道:“我只是想,做了这个炮手,除了在城头开炮还能做什么?现在大将军屡立奇功,眼见得就要与匈奴决战。我们不能随大将军出塞,就只能待在城里防备匈奴突袭吗?”
一句话好像给大伙浇了盆冷水,一时间都沉默下来。炮是好的,能轻松守住城也是好的。但是自己被拘在城里,不能出塞去跟匈奴作战,建功于塞外,博取封侯之功,那就很不好了。
赵丰倒了杯水喝,默默半晌,突然道:“也未必。”
“嗯?”众人都看向他。
他放下杯子,回忆着那个性子有些天真的族兄信中时而有些烂漫的话,慢慢道:“我虽然只在武学学了些数算几何之类的学问,现在知道是为着用火炮学的。但我族兄是学了这些考举得中,他有些见地,平时我不曾多想,现在却觉得颇有道理。”
略停了停整理思路,他又道:“他在信中曾说,数算物化之学,被儒生抨为墨家工匠之学,不登大雅之堂。但他自学了这些后,看世间万物就有了不同的样子。每见一无用之物,便想它能化生为何有用之物。而有次来信更是感慨,夏商周以降,春秋战国数百年,未必有我大汉兴此学后变化之大。”
武学好友尚在思索,北军中只粗通文墨的军士们已经忍不住发问了:“敢问司马,这与我们,与火炮又有何干系?”
“哈。”赵丰笑了,“你们看那炮,要是能再轻上许多,是不是放在车上就能拖着走了?要是能用马拉到军中使用,我们就顶了弓箭手的位置了啊。”
“哎哟!”顿时有人击掌,又叫道,“什么时候才能轻上这许多啊!”
“我也不知。但愿能赶上让我们立功吧。”赵丰咂了咂嘴,很希望自己的族兄就能帮他把炮给变轻个一半。只要能轻一半,就算不用马拖,他带着四个人扛也要扛到战场上,他相信他们也愿意扛。
那一炮一炮地轰过去,简直不敢想哦,功劳都要叫他们炮军给抢完了吧,那场景简直太美了!
不过这样的话,以后军中是不是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又有人说,人是不需要太多了,钱就花得多了吧。那么一门炮,全是铜铸的,简直不能细想花了多少钱。天子会给他们铸那么多炮去用吗?
一聊开,各人发散思维,想得可就多了,越聊越兴奋。
待畅聊一番后,众人这才心满意足,能定心去背条例了。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条例中也包括野战中火炮的运用要求,多少人激动得直拍大腿,当夜又不知多少人觉都睡不着,兴奋得干脆坐起来背那些条条款款。
有军功在前面钓着,不要说他们都是挑出来识文断字的人,就算是纯粹的粗汉,生啃也要把它们背下来啊。
元朔六年,新成的炮军在李敢的主持下分散开来,分别驻守在边郡城中,以助守军防匈奴入侵。更轻的火炮还没有铸成,但可能是天子有意安抚军心,不时会有消息传来。
消息曰:“在试了,在试了。”
把他们钓得心痒痒的。尤其是有消息传出来,试验的炮型成功的话,他们也不是一下就能走的,必须带出一批合格的炮手,把城墙上的炮台移交给新炮手,他们才能转到那种拉着炮与大军同行的炮军中去,真正参与到汉匈大战,为自家搏一份封侯之功。
而他们现在都很清楚火炮的威力了,只要让他们参战,立功的机会比别人要大得多,最普通的炮手都有机会。这还有谁能不放在心上?
刘彻把他们都被钓成翘嘴了,包括赵丰在内,个个在训练之余卖力地教导新召募来的炮手和新的武学后辈,生怕他们不给力,自己走不掉,被拖在这里不能上战场了。
李敢对此非常满意,不过这也是后话了。刚带着这些炮军司马和炮手们来到雁门关的时候,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守城。
雁门关的城墙从去年起就在改造,火炮一运来就装了上去。李敢亲自过来检查校正炮位,让人清场,准备试射几炮。
军务为重,他一来就上了城墙,还没有来得及去探望父亲。李广自己过来了。
当然,名义上他也不是来看儿子的,虽然说火炮解放了守军,就算出击不胜,下限也不会破城了,这让天子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准备卸任,随大将军卫青出定襄,他非常高兴。
但这火炮到底可不可靠,李敢信里再怎么说,没亲眼看见他还是很难想象,可别他一走,回头又是“雁门太守某被杀”,然后天子又把他喊回来守城,不让他出塞了。
守城能有什么功劳,他守了大半辈子的城,最多也就抓到一个当户,当年已经算是很大的功劳了,放在现在算什么,根本够不着封侯的。
所以他是来看火炮的。
不过私下里,他也确实是来看儿子的。
李敢原本按惯例,跟他在军中学习,本来这两年他就打算让李敢学着带兵面对匈奴作战了。天子的诏令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让李敢去炮军这个新成立的兵种,也让他心中忐忑——这事完全在他的舒适圈之外,让人有种无所适从的不安感。
李广有三子,长子李当户、次子李俶均早亡。李当户留下的遗腹子李陵是他长孙,现在才十三岁,而他自己虽不认老,年纪也摆在这了。身边只有这个小儿子能在他之后支撑家业,不由得他不重视,也不由得他不爱惜,因而未免患得患失,连李敢在信中亲述都不敢尽信。
现在上得城头,李广静静看李敢忙碌,并不出声,也不让人惊动。李敢把城墙上的五门炮都检查完,一回头这才看见老父亲正看着自己,面色严肃,满目慈爱。
不过现都在军中,李广虽然打仗的时候会上头,上头会犯纪,平时教训儿子对军法还是很强调的,李敢没有以家礼拜见,而是口称太守,行了一礼,然后才问父亲安。
父子二人说了两句闲话,李广指着那些铜炮道:“一台至少耗了上千斤铜,值吗?”
他没说的是,这上千斤铜拿去买马置办装备训练骑卒,是不是更划算?
“值。”李敢肯定地说,又奇道,“儿寄了多封信与大人,也见了大人回信,信中都有说到火炮威力。大人怎么仍是不信?”
人老易固执,李广是个老将,打了大半辈子的仗,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弓箭,麾下的将士,不怎么能信这么个耗铜千斤,活生生用钱堆出来的金属疙瘩。
李敢不跟父亲犟嘴,只笑着道:“马上就要试射,大人看了就明白。”
城墙下面已经清场,李敢的手下跑马出去绕了一圈,确定人都清走了,没有农夫躲懒,藏在什么角落里不肯动,率队检查的便举起黄旗挥了挥,又带队向更远处跑去,离开火炮射程,并保证没有人靠近,然后挥动红旗。
李敢用望远镜看见了,令人回旗,严肃了脸色,请李广到城墙下等候。
“火炮威力虽大,风险亦重。若安装有误,操作有误,便有爆炸之险。大人仍是太守,担着守备重责,还请到城下等候。”
李广也知道军中事不能儿戏,只得带人退到楼下,只是想:在这里又能看明白什么?
不多时,城墙上传来巨响,不过隔了这段距离,已经不会让人受到惊吓了。李广与他的部下也得到李敢的提醒,不过李广没肯戴耳塞,用他的话说:“戎马半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叫它吓着。不要做这种丢人的事。”
这会儿果然镇定,安抚了马匹之后还能与部下说笑:“这声音再大些,倒是能惊着匈奴的马。”
部下笑道:“自己的马也要惊了。”
“自家的平时就拉过来听听响。”
这都是玩笑话,谁也没指着用响声把匈奴人惊走。
李广本来想上城墙看看,但临时又改了主意,待城上试炮完毕,开城门放人进出之后,他上马扬鞭,笑道:“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能打那么远。”
在他脑子里,炮的效果就是把脑袋那么大的金属疙瘩像抛石头一样远远抛出去,效果肯定有,他都能想象出铁球砸进人堆的效果了。能打这么远一定极有力气,炮弹不会只砸中一下就停止,打过去的时候肯定会平掠过好几个人的身体,带走他们的性命。
如果砸下去,也会弹起来,在弹跳中把附近的人和马砸个筋断骨折。确实是一种很强大的武器。
但这是不是真能让人放心离开把城池交给别人——反正李广是不放心的。
而这种不放心,在李广急拉住马,停在几个仿佛还在冒烟的大坑前时,仿佛跟烟雾一起消散了。
试炮并没有特意牵羊作活靶子,也没有垒墙试威力,但李广跑马时估算过距离,用这些年新兴的标准来计量的话,居高临下的重炮,这一炮打出来得有三千米了。
他下马蹲下身抓了把土,果然在土里看见飞溅的铁片。没有他以为的金属疙瘩球,那个脑袋大的炮弹已经炸开了,化作无数碎片向四方迸射。
“太守,这里也有!”
部下在路边的树上找到了深深插入的碎铁片,李广向远方看去,他知道李敢试炮开了三轮炮,距离可以调节。当初李敢在信中写过的事都浮现在脑海里,而他的目力很好,能看到远处更多炮击后的痕迹。
放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可以打三千米到五千米,这是李敢在信中告诉他的事情。李敢还说工匠仍在研制,已经有更小的炮造出来了,但守城威力不够,行军又仍是嫌重,所以被熔了继续造更小的炮,迟早要拉着随军一起行动。他那时没在意,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过炮的威力。
而现在他见到了。
李广在想他有很多事要安排。他要与新太守交接,要赴大将军军中听用;他要给家中写信,让族中安排子弟学习李敢学习的那些数算几何之学。
他家应该有优势,射箭是射,开炮也是射,测距这样的事情应该不难吧,他向远方和天空寻找目标猎物时,当然也会估算距离,不能放空箭叫人笑话。所以家里的子弟这方面能转换过来,不会太差的。
陇西李氏以武传家,武艺当然是不能丢的,但射术……李广握住自己的弓,展眼望去,忽地搭弓,在部下们的注视中,一箭射落一只无辜路过的大雁。
自有人跑马去拣了回来。李广接过,却无多少欢喜的神色,摇头苦笑。半生苦练而引以为豪的技艺,以后等炮真的能随军运送,恐怕就只能闲来打一打这些野物了。
他这样的老人已经不行了,不过李氏的子弟有新的机会。李敢既然做了炮军的校尉,将来李氏必然能在这支新军中占一席之地。但李敢也说了,炮军的要求跟别处不一样,必须现在就学起来。
长孙李陵的年纪正好,加紧学几年,就能进了。到时候有李敢带着,比别人起点高。
李广一把年纪,不是很懂朝中的事情,不很懂天子的思量,不过有一种长期在官场形成的经验,与刘彻的想法合上了。他并不觉得天子会忌讳李氏子弟安插进炮军,所以很理所当然地就思索起李陵和其他李氏年青一代在炮军的出路。在他想来,李敢去做这个,那以后带一带自家人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想着这些事,李广把大雁丢给旁人,插好弓箭,重新生出了意气。他还未老,炮也还没有大用,他还有机会用自幼磨练至今的武艺为自己一战,在战争彻底变成自己认不出的样子前搏一个封侯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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