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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汉武唐童现代留学日常(南林烟)


大唐初立,事情千头万绪,尤其是用人上面,他和太子的人怎么安排才不会父子相忌,颇费他心思。他在外面费了精神,回来就不想动脑子,不乐意陪她看。窦皇后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阻止,陪他一起看了起来,还给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备好热水和帕子。
果然吧,没一会,皇帝就潸然泪下,嘤嘤作声,需要她递帕子擦脸了。
她就说,她迫于世俗和家世,向来扮得柔顺,内里其实刚硬。二郎那个爱哭的性子,绝对不是她传下去的。

秦王政二十三年。
王翦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主帅, 没有了李信轻敌与昌平君叛秦的事,使得楚国比历史上早灭亡了一年。项燕战死,其家人被带到了咸阳居住, 未免惶恐。不过秦人并没有多加为难, 除了不能随意离城之外, 行动上还算自由, 一家人才渐渐放下心。
只作为新家主的项梁为之气闷,郁郁不乐, 只以教导一众子侄打发时间。
战争还在继续, 王翦继续向南, 平定原属楚国的江南之地, 降服百越之君。但在战争已经结束的土地上,如同赵、燕一样,普通的百姓担惊受怕之后, 生活仍在继续。
秦国现在也已经有经验了, 先恢复生产自不用说, 派遣秦吏控制基层也不必说,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派人来组织监督考试, 不要当地官吏互相举荐,而是用秦国的考试制度选拔底层小吏。
同时加试一场,有自恃才华的考生,也可以洋洋洒洒写一篇文章, 看能否一举为秦王所知, 从此步入朝堂。
嬴政知道,不要说他这个时候, 就是到李世民那时候,因为读书的人仍然不多, 知识还是被垄断的。选出来的人仍然有局限。
拿刘彻他祖宗打个比方。虽然刘邦成为亭长,估计少不了萧何的作用,因为亭长本来就需要有人推荐,才有进一步被考核的资格。
但亭长除了识文断字背得下相应的秦律之外,还要通武艺会几种武器的使用。按现在的考试制度,没有人脉推荐,刘邦还是能考上。
因为平民掌握这些技能的就是不多,能一箭把信射上城墙的刘邦,无论怎么选拔人才,他都能行。
过去嬴政并不考虑这些,他们这些贵族天然与平民不一样,这是出生以来就刻在脑子里如同真理一样的道理。这个道理的崩塌,从他到后世读史开始。
不必看后世的繁华,只史书里冷冰冰的朝代更迭就能看出来。且不要说中原贵种了,只看被视为蛮夷的异族,都曾经两度入主中原。
血脉原来……不足贵。天生贵种原来……也不是一定比平民智慧武勇。
打碎了原有的三观,嬴政才能仔细思考秦时制度与后时的不同。
他并不完全赞同科举。因为科举选出来的人……怎么说呢,可能是考试内容的原因,他实在是觉得多少有点文官误国的意思了,像他们战国这时候出将入相的大才好像越来越少似的。
就说明末的阎应元,守城近三个月不屈而死,才是个未入品阶的典史。不要说嬴政,刘彻看了都想吐槽。
可别说沛县一干开国功臣也不过是屠夫功曹之类的小吏,嬴政认为他们是刘邦带飞的,他大秦的制度下,这些小吏本来就要有相应的能力,哪像后世王朝这种小吏废物居多。阎应元放他大秦可能也只能做个小吏,可放明末本来大才就不多,这么一个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坚守城池的人物,居然才是个不入流的小官!
当然这也让他有些警醒,毕竟天下无六国之后,这样有才的小吏不能再像李斯一样奔走他国求官,恐怕也会埋没了。
所以他和刘彻都不打算纯然用文章选拔人才,而是参考他们所去的时代,分科目去考,秦国重视的律法自然也单独为一科。
自然科学更是要推广,可别皓首穷经钻研孔子那一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了,更别抱着几本经书考到没题目可考了,弄什么混搭题,考什么“君夫人阳货欲”。
确实能把全国的聪明人精中选精,选出智商特别出众的,但实在是没多大意义。
不过科举制度在他们的时代依然有很大的好处。对秦汉两朝来说,这使得国家掌握了选拔人才的途径,尽管发展到明清,“座师”又成了新的朋党,但至少在开始的时候,考官对考生的意义,绝比不上举主对被举荐者的意义。
由此得官的人,他的感激更多应该是对着国君。
他们也打算极力淡化考官的作用。哼,抢君主的恩惠,嫌命长了么?
再者,虽说平民很难掌握知识,但知识的垄断毕竟已经被兴盛的私学稍稍打破了一点。而更多破落的贵族之后与小士人家庭的后代,由于家庭原因得到了学习的机会,却也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人脉得到推荐的机会。
科举制度便给了他们机会。
就像嬴政决定采用科举的初衷那样:让天下一统后,不能奔走于六国之间求官的士人,重新找到了一条出路;让连奔走于六国之间求官都无力的士人,在家乡就能找到用武之地,找到向上攀登的起步之阶。
他们的能力只允许用在秦国,他们的感激只允许指向君王。
结束战事不久的淮阴县,便组织了这么一场考试。现在这样县里的考试不再等许久,只在一县所辖区域举行,报名时间一个月,报名截止的第二天就考,效率比原来提高了不少。
一个面有菜色的妇人在布告下流连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踏进报名的大门,攥着刚刚卖布得来的钱,慢慢走回家中。
她家就在县中,省了她不少体力,她今日都没有进食,走到家里扶着门就有点头晕。
三岁的儿子正在院中自己拿石头在地上划拉,看见母亲回来,丢下石头欢快地跑过来迎接,大声叫她:“阿母!”
“阿信乖,阿母不在家的时候,你阿父醒过没有?”
“阿父醒过,喝了水又睡了。”三岁的稚儿口齿清晰,说事明白,显见是个聪明的。
妇人却无暇为此高心,仍是满面忧愁,让儿子去一边自己玩,她先到房中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去年一场风寒,男人病倒。但家中无钱抓药,就拖得沉重了。后来病看起来好了,但良人身体就虚弱了下去,原本虽是自幼读书,但也能下地,自家的田自己种,糊口总还是行的。
这一场病后就不太能下地了,只能给人种,家里的进项顿时少了很多。偏偏他还很容易生病,一病就缠绵病榻许久,叫人揪心,家底也渐渐耗尽了。
这次病也来得猛,她织布换钱,勉强挤出些钱买药,病势也不见好,家中的米却要见底了,药更是买不起了。
怎么办呢?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咬住下唇,见丈夫不时咳嗽,人昏沉沉的睁眼看了看她又合上,显然并未睡着,只是一点精神也没有。
她霍然而起,去灌了两口水骗肚子,嘱咐儿子不要乱跑,把门锁上,又去了报名的地方,鼓足勇气上前,小声问:“我见布告上写不限男女,请问我能报名么?”
“能。”负责记名的小吏不耐烦地道:“都最后一天了,你要不要报?”
“报。”她报上姓名籍贯,看了看考试时间,想问考中了是不是就有俸禄,又没底气多问,只是想幸好明天就考了,无论如何,试一试吧。
第二天,她夫君几次挣扎着想下地,却因为夜里高烧浑身无力,根本站立不住。她流泪扶他躺好,让儿子在屋里陪着,对夫君道:“我昨日也报名了,若是得中,便有钱给你抓药。我听说秦国这样的考试常常举办,你明年再考也是一样。”
男人沉重地叹息,点了点头,黯然道:“你今日考试,昨夜便该带阿信在别屋睡,扰得你一夜无眠,今天还怎么去写文章。”
“没关系,我不困。”
妇人收拾好笔墨,再度吩咐儿子守在屋里,把粥熬好了盛在锅里。她昨天已经托隔壁的邻居来照顾一二,至少让夫君和儿子喝上热粥,她要出去一天,实在没法兼顾了。
困是非常困的,但她还支撑得住。
她报的科目与一般人不同,乃是兵法这一科。没办法,家中多的就是兵书,夫君祖上传下来的,现在人都是家里有什么就学什么,除非有老师教,否则根本没得挑。
她先在发下的纸上端端正正写上了自己的姓名:屈叶。
考官巡视时瞥见了,心说难怪这妇人敢来考试,原来还是个屈氏,不过大概早就破落了,衣服都还打了补丁。
不过这高挑的身材,看着就不太像楚国一般的平民啊,南人普遍比北人矮来着,只贵族后嗣容易生得高大。
第一项考的是默写,屈叶报名时已经报上了自己读过的兵书,现在从中选了几段,她一字一句地写上,检查过就放在了一边。
第二项算是实操,问了些实际的军中事务。屈叶对军中组织号令之类不太懂,胡乱写了,心中忐忑,只看到下面分析题时心中微定。
她是嫁过来之后跟着丈夫一起读的兵书,两人闲来无事,就拿读过的史书中的战事攻伐为戏,这个对她来说不算太难。
但前一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考上,她等着俸禄救命的啊。
加科的项目她也报了,病急乱投医,只要能做官,就算俸禄不是立刻到手,她也能跟人借钱,或者跟人赊帐了,良人也就有救了。
这个目标支持着她从上午一直写到下午天色渐暗,中间只喝水吃了一个野菜饭团,饿得起身交卷时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踉踉跄跄的回去,问过儿子无事,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哪知道太饿太累,把剩下的粥胡乱吃光,躺下就睡着了。
却不知她的卷子忒叫县里的官吏为难了。
县尉负责批改兵法科目的卷子。批改第一项的时候他得对着上面发下来的书去核对,因为很多书他也没读过,这场考试他算占便宜了,虽然只在考后给他核对,但他也努力背下来一些,回家就默出来私藏。
有些讹误不算错,因为流传的书籍本来就有传抄过程中的讹误,只要句子文辞通顺,意义不错就可以,比后世还要宽松些。
批改到屈叶所写的第二项他大摇其头,看得出来这个考生根本没有军中的经验,不过看一看性别为女,县尉也就释然了。没有才正常。
这么一看,她这胡乱写的,其实还有几分灵气,全凭自己揣测,倒也说中了几点。
第三项没有标准答案,用的其实是秦军攻大梁的案例,但划去了火炮攻城的手段,让考生要么从魏国角度出发回答如何组织守城,要么从秦军角度回答如何攻城。
上面也给了参考答案,县尉当时一看,就觉得这题目要是大梁也拿到一样的,那才叫诛心呐。
竟然是用水攻,大梁城不得泡烂了!
这妇人竟也答上来了,不得了,县尉都答不上来,因为他是淮阴人,对遥远的大梁一点也不熟悉。虽然考题中给了大梁附近的地理形势,但他根本联系不起来,想不到引水灌城这一招上来。
兵法一科本来在淮阴报名的人就不多,这小妇人答成这样完全过关了。但让人为难的就在这了:她能做什么官吏啊?
以县为单位,参加考试的人数远不能与后世科举鼎盛时相比,其中还有不少水平实在堪忧,看一眼就直接刷掉的人,所以成绩出得很快。
屈叶中了,但一时没有官职,县里不知道怎么安排她,只好把她加试的文章与她这个考了兵法科的女子之事一起向上报去。
但无论如何,她可以赊帐了,也有人愿意借钱给她了,至少这次可以把良人救回来了。
屈叶就没觉得自己能做官,她松了口气,继续自己织布卖布照顾丈夫和孩子的生活。
嬴政还没有收到新收楚地的考试结果,此时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因为陈苇的科研小组终于做出了能实用的蒸汽机!
括号,改进过程中有刘彻那边人员的功劳,算是双方合作,括号。
织室已经从长安县原来的位置搬到了郊外,这个地方以后会成为工业区,也会成为长安县的一部分,不过现在还稍稍有点荒凉。
织室也正式改名,现在叫“长安纺织厂”,嬴政对名字没有执念,织室既然不适合了,那就直接用后世习惯的方式来命名了。
韩非的身体不像李斯与张苍那么健壮,年纪大了有点多病,刚刚病愈,但他也来了。几位公子如今都是他的学生,于是同他走在一处,扶苏靠着老师,搀扶着他,边走边轻声道:“太医说先生还应该多休息几日再出门。”
韩非看向四周的机器,轻笑道:“这样的时刻,非不亲来,岂不是错过了。”
公子高扶住他另一侧胳膊,想起师长平日的教导,似懂非懂,与兄长扶苏对视,彼此点了点头,打算回去再讨论。
他们平时私下里就说过,韩子的学说似乎与完成《韩非子》时不太一样了,现在好像能看到儒家的影子,又好像跟墨家合流,但这话打死他们也不敢问韩非。
怕真被打死。
总而言之,韩子非常重视机器——这个词其实最早在《周易》中是用来描述天地运行的规律和机制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秦国渐渐用在了人工造物的机械用具上,扶苏他们年纪小,已经记不清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韩子影响了父亲,还是父亲影响了韩子,像这样一台机器投入应用,竟然让韩子拖着病体来参观,让父亲带着朝臣来助兴。
纺织厂的厂房也是用新技术建造,没有木材,而是钢筋混凝土——嬴政觉得技术也是螺旋前进的,这跟他们现在的版筑法修城墙好像也差不多,只是换了材料。钢筋是平炉炼钢得到的优质钢材,非搅炼法所得难以控制碳含量的旧钢材可比。
这使得厂房建造不需要运送大量木材为梁了,建造过程不算快,因为建筑队在练手。嬴政打算等他们熟练之后再扩张,以后将天下的大山划出保护区不允许开采。
他不允许他的关中基业变成黄土裸露的地方。
包括他的宫殿,以后也都采用新法,少用巨木大梁,至于黄肠题凑这种葬仪也要禁用。
水土流失不仅会让关中失去沃土,也会让现在的大河变成“黄河”,让帝国的黄河中下游饱受其苦,花费不知多少财力和心力去维护。他既然知道了,当然要阻止这种事。
现在这座厂房宽大而又敞亮,放满了用蒸汽驱动的机器。
在生产效率上来说,其实现在的纺织厂并没有比原来先进多少,但它使纺织厂摆脱了水流的限制,不必局限在水边,也不必受枯水期的影响,才能更好的推于天下。
嬴政看了眼他的儿子们,看见他们若有所思,回去之后他会考他们。
而他的臣子们大部分的心思显然更单纯,明显是在琢磨怎么从中分润些财富,只有少数人脸色深沉,想到更广阔的远景。
他本就主导了天下的大变,也不怕再主导另一场风暴。
大秦本就是时代中的弄潮儿,不进则死,连退路也没有,他就是要在死地里争一线生机。
从纺织厂回去没多久,楚地取士所收到的上书被送了过来。
并不是全部,李斯和王绾带着人先过了一遍,把一些抱着侥幸胡言乱语的先筛下去了。长久来说,这个工作会在县一级就完成,但是现在新纳入统治的土地上,那些县吏大部份都是旧人,嬴政对他们完全不信任。
让他们筛选,会不会因贿、因恩、因仇、因人情,而故意筛去一些人,而将另一些人的文章送到他的案头呢?自认只有一点点强迫症和控制欲的嬴政不喜欢这个假设,所以宁愿全收过来,让有空的重臣替他筛一遍,然后他亲自看。
等到那些人都换过一遍,六国之地真正成为秦土,再建立一套新的制度去减轻中央朝廷的负担吧。
他看到了沛县的名单,不出意外有刘邦的名字。嬴政平静地放到一边,又继续看下去。加考的那一科很少能挑出真正可用的人才,偶尔挑出来的,一看名字都是熟人。
比如说范增。
嬴政看史书时比较能确定像项梁项羽张良这类人的立场,他们对秦自然是抱着一种你死我活的态度。也比较能确定刘邦、萧何、英布、韩信这些人的立场,他们应该不像前者,要么是在乱世中萌生了野心,要么仍是战国时“士”的心态,怀抱自己的才华,渴望择明主而从。
至于这个明主是秦是汉,是楚是齐,其实不重要。只要满足两个条件就行,第一,知我;第二,确实是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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