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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那些大臣可还听话?”
“大臣如今分成了两派,一派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您的死讯,每天竭力讨好于我,一派以于耶王为首,不愿接受您的死讯,想方设法的调查您的死因,我认为这一派可留。”
摩那娄诘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兴味,音调不急不缓,“那老东西呢?”
阿坦勒自然清楚少主问的是谁,顿时大笑开口,“少主放心,君主正在王宫地牢好好待着,那是死囚之地,花样多着呢,不会让他寂寞。”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散了满身的杀意,鸦色长发随意垂在身后,姿态慵懒华贵,“这王宫,如今他是客,好好招待。”
莲池边,叶昭榆和乌藉正支着凳子坐在旁边钓鱼,又是一时风雪递进,层层飞花。
乌藉看了一眼身上披着蓑衣,快把自己缩成一颗球的人,眼角抽了抽,“这鱼是非钓不可吗?”
“你,你懂个屁,主,主打的就是一个意境,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叶昭榆冷的牙关咯咯作响。
乌藉翻了一个白眼,“我看你是闲的。”
“但凡这寺里有其它的娱乐设备,本郡主也不会在这里钓鱼,要不我们不钓了,我们去偷听他们密谋大事?”
刚刚要是厚着脸皮留下来就好了,她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权谋耶,大型狼人杀现场,狼人与狼人之间的巅峰对决,看哪个能杀到最后。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她投少主一票,那是个真狼人,不顾生死的叨人,用铁血手腕将结局书写。
戏开场即落幕,因为乾坤已定,教它怎般群魔乱舞,都不过是哗众取宠。
他算计了一切,连自己都作饵,要是没有她来搅局,他定能赢的霸气万丈,纤尘不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中原夫子不教吗?”
“知道我怎么来的西域吗?”
乌藉:“……”对哦,她逃学,听个屁的课。
“反正少主他们肯定是在讨论怎么扳倒乌吐克,要不是他派蒙挲去大漠,你也不会挨那一刀。”
叶昭榆顿时觉得肩膀隐隐作痛,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那个老逼登,敢不敢来玄音寺跟本郡主对砍啊!”
“国师驾到!”
叶昭榆:(⊙o⊙)
乌藉:(⊙o⊙)
PS:一更一更。
周一到周五课少就尽量两更,课多就一更,周末两更。
最近一直有个实习项目要搞,然后时间比较零碎,昨天没更,见谅。

靠,今天钓鱼没看黄历。
她们刚跑了几步,“刷”的一下,乌吐克便踏着半空而来,一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手里拿着念珠,紫红朗裟端重,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们。
叶昭榆将脑袋往蓑衣里缩了缩,心里暗道不好,谁也没想到国师会突然光临这小寺小庙,要是被他发现了少主就完了。
乌藉警惕的看着他,摸向自己的双刀,不能让他发现少主的踪迹,得将动静弄大,好让少主知道。
他刚要猛的拔刀,乌吐克目光一凌,瞬间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卸了他的右手,目光暗沉,音色幽冷,“昭冥司五狱主。”
乌藉顿时闷哼一声,目光骤然一冷,抬腿横劈过去,“是你爷爷我!”
乌吐克侧身躲过,瞬间朝着乌藉逼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举起,幽幽笑了起来,带着一种诡异的表情,语气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告诉我,昭冥司其他人在哪?”
蒙挲至今没有消息,他一直心绪不宁,不将少主殿那帮余孽铲除,他当真是寝食难安。
一抹银光闪过,他侧头一偏,臂弯猛然被人重重一击,手上的人顿时落入她人之手,他视线一压,飞身掠去夺人。
叶昭榆一把将蓑衣解了掷出,揽着乌藉飞出数米,停在莲池一角。
她看了一眼微微渗血的肩头,又抬眸看向乌吐克,目光冷戾,“国师好威风,欺负起小孩来还真不手软,这些年吃斋念佛原是修了一副蛇蝎心肠。”
乌吐克看着那身姿窃宛的中原女子,肤若白玉,颜若朝华,明艳中带着几分英气,倒是比那日在宫宴上高了些许。
他目光转了转,幽幽开口,“作为少主的姬妾,你为何在此?”
叶昭榆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乌龟掉盐缸,给他这个老王八闲完了。
管得真宽!
“是我收留他们在此,国师要怪就怪小僧。”那迦缓步走来,面容温润,朝着乌吐克双手合十。
这些年师尊从未踏足过玄音寺,他以为他这里很安全,没料到今日师尊竟然来了,还差点撞上师兄,好险。
乌吐克看着那迦,一身白色袈裟纤尘不染,禅心坚挺,菩提不朽。
那日他跪完三千长阶,脱了紫红袈裟,于风雪飘摇的寒冬甘做那逆行之人,手持莲心下了圣殿,未曾回头。
他以为他走不远,却未曾想他走了很远,远到站在了他的对立之面,弘扬新法,妄想变革。
可在他看来,萤火之光也敢同日月争辉,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乌吐克收回目光,缓声道:“那迦为何要收留她们?”
“师兄殁了,她们没有地方可去,便来我这里寻求庇护,我佛慈悲,自是见不得他人受难。”
那迦在心里轻叹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这算是破戒了,晚些时候自行领罚。
乌吐克看了一眼叶昭榆和乌藉,随后捻着佛珠朝着正殿走去,沉声开口,“将那两人带上,那迦,今日为师想听你辩经。”
叶昭榆余光扫过周围的侍从,回头看了一眼某个地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跟着那迦去了正殿。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
摩那娄诘背手站在阴影里,手指摩擦着金色护腕,神情幽冷,眼中暗流涌动,蕴藏着无限杀机。
小丫头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能功亏一篑。
可他不动,那秃驴就得动她。
“阿坦勒,去将摩那娄严的样子换上,一个时辰后去见那秃驴。”
“是。”
叶昭榆一行人来到正殿,乌吐克对着佛像双手合十一拜,随后坐在一个蒲团上,那迦一撩袈裟,也随之坐下。
随后两人开始辩经,皆是梵语,语调顿挫,韵律十足,像是吹拂万物的清风,生动十足。
叶昭榆抱臂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全身紧绷的人,拍了拍他的肩,“放松点儿,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说不定等会儿就能看淡生死,还怕个啥。”
乌藉哀怨的看她一眼,他才不怕呢!
有意想放松心态,索性小声将两人辩的内容翻译给她听。
“秃…国师问执念是欲吗,那迦法师说,执念是恶欲的开始,执着不放,渐渐滋生怨念,不满现状,一味寻求圆满,最后陷于欲海,不得超脱……”
叶昭榆看着两人辩论激烈,不过是乌吐克单方面的激动,似是不赞同那迦的说法,竭力想说服他,言辞激烈。
她觉得他有些怪怪的,明明第一次见他还能心生几分崇敬之情,能看见他身上的莹莹佛性。
可如今他浑身像是笼罩着一层暮色,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连他身上的檀香都透着一种腐朽。
叶昭榆嘲讽一笑,害了人,所以良心开始不安了?
最后不知那迦说了什么,乌吐克狠狠瞪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后者性子极好,朝着乌吐克双手合十,“国师,承让了。”
看样子,应该是那迦辩赢了。
乌吐克将袖子一甩,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多年不见,你的修行见涨,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那迦不置可否,师尊一是小瞧了师兄,二是小瞧了他。
他的禅心已经摇摇欲坠,坍塌不过片刻功夫。
唉,何必,弄的这般局面,是执念还是欲念?
他问的最后一句话是,师尊,你拜的是佛,还是自己的欲望?
叶昭榆正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突然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嘴角的笑一僵,“您老有何指教?”
“中土的佛法可还兴盛?”
叶昭榆挑眉,手伸的还挺长,管到她老家去了,她悠悠开口,“三教九流,百花齐放,百姓想信什么信什么,不过佛法不如道法兴盛。”
乌吐克眸光一凛,“为何?道法怎可比得过我佛法。”
叶昭榆抱臂看着他,轻笑一声,“听过这几句话吗,三清只需泥塑身,佛祖却要黄金渡。
乱世佛门不问事,老道背剑救苍生。 盛世佛门临香火,道门归隐入山林。
我于佛前跪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 我于魔前跪三天,魔带我杀九重天。
若真像传闻中的这样,换我,我也信道爷,信魔也未尝不可。”
那迦和乌吐克怔愣的看着她,他们的沙门在他人眼里竟是这般模样?
不,不是……

第52章 你说的都对
“胡言乱语,我佛慈悲,怎可有难不济!”乌吐克猛的一甩袖,怒目瞪着叶昭榆。
叶昭榆叹了一口气,走到香案前点了一支香奉上,“你就当我是胡言好了,虽然我不信佛,但我尊重每一种信仰,当然了,邪教除外。”
“那你信什么?”
叶昭榆转身看着他,歪头想了想,随后咧嘴一笑,“谁能给我带来好处,我就信谁,我可以信千百种法,也可以一法不信。”
乌吐克嗤笑一声,碧眼中盈满嘲弄,“功利之心,不过最低俗的欲念,俗不可耐。”
叶昭榆无所谓的笑笑,“对,我就是个俗人,三餐四季是我所求,吃喝玩乐是我所念,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我的道,我并不否认,也不觉得低俗。”
“俗世尔尔,皈依我佛,修的来世,方能超脱轮回,远离疾苦,你耽于享乐,只会背负诸般业障,受轮回之苦。”
叶昭榆看着极力给她洗脑的人,顿时觉得对方在KTV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好烦银,不想争了,所以,“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乌吐克身形一顿,看着突然就赞同了他的说法的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如今明白功利之心不可取了?”
“啊对对对。”
乌吐克:“……”
那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中原郡主倒是能屈能伸。
乌吐克起身想让侍从将那两人带走,随他回虚化寺,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唱喝,“君主到!”
他眉头微蹙,今日这玄音寺还真热闹,连君主都吹来了。
摩那娄严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走来,周身威严十足,碧眼精明无比,见到乌吐克朗声一笑,“国师让寡人好找,问了一圈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乌吐克对着摩那娄严一礼,面色稍霁,“君主寻我可有要事?”
“寡人近日噩梦缠身,夜夜梦见我那侄儿,揪心的紧,如今想到一法子想与国师商榷,只怕国师是出家人,不肯应允。”
“但说无妨。”
“我那侄儿在下面着实冷清,寡人想在他的葬礼上为他送一王妃,黄泉路上也能不寂寞,国师你觉得呢?”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一下凝滞,叶昭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太不是东西了吧,竟然想在少主的葬礼上举行冥婚,他到底是不是个正经卧底!?
那迦目光几经闪烁,明白了师兄的深意,随后叹息一声,明白是一回事,但此事过于荒谬了。
乌吐克拧着眉头,目光沉沉的看着摩那娄严,音色肃然,“荒唐,怎可拿人命如此儿戏?”
摩那娄严饱含深意的看他一眼,蜷曲的胡子微颤,幽幽笑了起来,“国师还真是菩萨心肠,我那侄儿可没福气享到国师的庇护。”
乌吐克紧紧握着佛珠,指节微微泛白,他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假慈悲。
他目光微冷的看向摩那娄严,压下心中怒火,缓缓吐出一口气,“君主若能不畏人言,便去做。”
摩那娄严哈哈大笑起来,音色浑雄,“这西域是我摩那娄氏的西域,我看谁敢妄论,还请国师替我寻一少主姬妾,寡人愿在两日之后成人之美。”
叶昭榆一下愣住,是他故意安排了这一出?
她和乌藉如今落入乌吐克手中,该是九死一生,所以他想到此法保她活到葬礼那天。
还真是……离离原上谱!
竟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凶残的法子,简直离了个大谱。
果不其然,乌吐克转头看向她,叶昭榆顿时作势后退几步,双手抱紧自己,语气凄凄,“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还是个孩子。”
乌吐克:“……”
那迦:“……”
乌藉:“……”
阿坦勒嘴角一抽,这中原的郡主果然不同凡响。
乌吐克抬手指了指,沉声道:“君主应该认识此人,少主生前最为宠她,就让此人下去陪少主吧。”
叶昭榆顿时瞪大眼睛,惊恐开口,“我不同意!”
“这由不得你。”摩那娄严瞥她一眼。
叶昭榆顿时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摇摇欲坠,最后咬了咬牙,红着眼睛开口,“要让我去陪少主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乌吐克看她一眼,“说。”
“我要让他给我陪嫁。”叶昭榆一下指着乌藉,微微抬起下巴,“他是少主赐给我的,理应和我一起去追随少主。”
乌吐克目光幽深,不可,他还没从他嘴里问出昭冥司其他人藏在哪里。
“就这么办,来人,将这两人带回王宫!”
摩那娄严看了一眼乌吐克,微微一笑,“国师想知道的,寡人替你问来。”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玄音寺,那迦目送他们离开,随后抬眸看了一眼正殿佛像。
希望这是最后的变数。
叶昭榆被带去王宫后,关进了一间偏殿,她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都说唢呐一响,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她三天后能把不是就是变成又是又是。
“害怕么?”
头顶蓦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叹息,带着沁入心田的凉意,如三月未尽的雪,又似八月凉爽的风,将她略微躁动的心绪抚平。
她翻身滚到床边,看着坐在旁边面容沉寂的人,弯眸笑了笑,“少主还真是诡计多端,就这么一点时间,就想出了这么个阴间办法,厉害厉害啊”
看着笑的不见眼睛的人,摩那娄诘眉间阴郁一扫而空,没好气的扯了扯她的脸,“郡主这是夸人还是骂人?”
“当然是夸你,你这计谋放在整个权谋界也是相当炸裂性的存在。”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血色眼眸流转,摸了摸她的脑袋,音色低沉,“怕么?”
叶昭榆抿唇笑了笑,扬了扬眉,“怕什么,演一场戏而已,等我们演完,该怕的便是他们了。”
“说的不错。”

第53章 不后悔?
冰河月冻,晓陇云飞,一夜刚过,西域少主将迎王妃共赴黄泉的消息便传遍满城。
顿时满座皆惊,议论四起。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哪个会将红白之事一起操办,直接让那女子殉葬得了。”
“就是,还这么麻烦作甚,直接让人殉葬不就完了。”
“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听闻那女子长的倾国倾城,少主生前喜爱的紧,这不托梦给君主,想给她一个王妃的名分,君主这才想成人之美的。”
“你又知道了?”
王宫之中,一群侍女捧着无数珍宝站在殿中,叶昭榆悠悠踱着步,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珠宝上逡巡。
看着比她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整整齐齐的摆了六盘,更不论其它金银玉器,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些都是给我的?”
“君主赏赐,作为您的陪嫁之物。”
叶昭榆:“……”那不就是葬品吗?
夜明珠顿时不香了。
领头的侍女看了一眼窗外,随后转头对着叶昭榆俯身一礼,微微笑着开口,“姑娘,时辰已到,该沐浴焚香了。”
西域女子成亲,须沐浴焚香三日,随后行涅礼。
涅,刺字涂墨也,也就是在女子身上进行雕青,刺上独属于夫君的图腾。
类似于在别人身上打上自己的标记,无声的向众人宣告,这是我的所有物。
涅礼是西域所特有的一种仪式,霸道且蛮横,倒是符合他们骨子里的掠夺与占有欲。
这做戏还要做全套的,还真是严谨。
不过也是,这王宫可有不少的眼睛盯着,要是一不小心露馅了,那她们可玩完了。
叶昭榆被侍女引到汤池,四周挂满血色薄纱,风一吹,纱幔飘扬,朦胧而幽婉。
她轻轻抬手,侍女立刻上前为她解衣,衣裙褪去,露出婉约窃窈的身段,她抬脚慢慢走入飘花池里。
叶昭榆闭着眼睛享受着泡温泉的体验,三千青丝散在水中,仿若海藻,飘幽而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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