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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千丝戏)


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为了让西域一统,好让整个西域疆土信奉他的佛法,他付出了太多,不可能再给他们各自为政的机会。
不听话的人,换掉即可。
一阵锣鼓喧天,在场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红白交叠,舞步诡异,红轿与黑棺并行而来。
众人一悸,立刻起身相迎。
摩那娄诘就算是真的死了,没有经年之久,他的余威也不会散。
他们对他的畏惧是刻入骨子里的,不敢不敬。
毕竟这可是当年领兵差点踏平西域各国的人,要不是他们求饶的快,现在西域可没有三十六国。
叶昭榆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红轿,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
随后抱着灵牌,一步步走向早已布置好的高堂。

礼官高声唱喝,唢呐齐齐高鸣,寒风卷起无数纸扉,红白交叠。
场面大喜又大悲,周围悲恸一片,纷纷流下眼泪,虚情满脸,假意十足。
叶昭榆满脸木然,像是提线木偶,抱着灵牌对着天地一拜,而又转身,对着高堂一拜,最后抬手,对着灵牌一拜。
那一瞬,像是别了生离,去了死别,寻了同归。
摩那娄严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深沉的看了叶昭榆一眼,随后目光扫过观礼的众人,众人顿时错开一步,对着堂中女子一拜。
“拜见王妃!”
叶昭榆目光平静,轻轻颔首,“起。”
礼成之后,众人对着灵位祭拜了一番,而后随着君主出了高堂,继续去了外场丧宴。
独留叶昭榆于灵前,等着良辰吉时一到,与少主一起下葬。
王庭长街,寒风料峭,寂寥无人,两人策马而过,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守卫见状,抬手阻止,只见一人满身肃杀而来,目光如同一匹孤狼,带着碾压万物的气势,又像是一把能撕烂天地的利刃。
他长指一勾,握住马背上的长弓,挽弓搭箭,三箭齐发,利箭顿时划开严寒而去,
“嘭嘭嘭”几声,三名守卫还未惊叫出声,便被订在城门之上,入了黄泉。
乌藉拔出背后双刀,目光冷厉,猛的一拍马背,飞身朝着其它守卫而去,瞬间刀光血影。
城楼守卫见状,顿时拔刀而出,纷纷朝着来人冲去。
一人拿起鼓槌准备击鼓报信,刚抬手,一支长箭猛然穿过他的喉咙。
倒下的那一刻,他看见那人带着鎏金面具,骑在战马背上,墨发飞扬,寒眸似刃,抬眸扫了一眼现场,威压十足,“噤声。”
嗓音不高不低,却像是有千钧重击打在人的心上,让人握刀的手不禁一抖。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现场像是消音了一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摩那娄诘下马,头顶雄鹰盘旋不止,尖啸几声后,展翅向着王宫飞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长弓拉满,“咻”的几声,鹰犬尽折。
城门守卫看着空中落下的黑影,方回过神来,擅闯者,该杀,不该心生跪服。
随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举刀朝着他们冲去。
乌藉一把将城门打开,随后转身回到少主身边,随着他杀上城楼。
不过片刻功夫,守卫死伤惨重,摩那娄诘步伐闲散的走上城楼,周围金丝铺陈,杀意大开大合,丝毫不知收敛。
余下守卫不断后退,全身都在颤抖,见到金丝的那一刻,他们便知道他是谁了。
鬼域修罗。
那是西域最猛的一把利刃。
他们退无可退。
摩那娄诘目光漠然,悠悠晃着手腕,慈悲缠回原地,聚集成金色护腕。
他抬眸看了一眼余下守卫,轻启薄唇,“若降,可活,不降,死。”
守卫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手中长刀落地,一下跪在地上,“我等愿意追随少主!”
寒风肆虐,吹遍满城风雪,黑压压的一片横扫着残雪斑驳的瀚海而来,旌旗招展,上面的血狼图腾威慑十足。
摩那娄诘负手站在城楼之上,衣袍猎猎,眉目冷寂,垂眸看着十七位狱主带着军队向王庭奔赴而来。
乌藉周身血液一阵沸腾,骨子里的战意被激起。
今日,他想同昭冥司众人一起为少主而战。
他们要拥立自己的新王,要让西域最英勇的勇士成为大漠的领主。
那才是整个西域最该臣服的强者。
丧宴之上,舞乐悠扬,舞姬扭着细腰,击着手鼓,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鼓点声声入耳,众人丝毫不知城门早已失守,大军压境而来。
乞勒国国主看着周围众人没有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仿佛都沉浸在歌舞之中,丝毫忘了他们来王庭的目的。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决定自己做这个出头鸟。
他拿起金盏朝着君主举杯,苦笑一声开口,“少主乃我西域第一勇士,初闻少主身殒,小王是万万不敢相信,今日祭奠之后,才有了真实之感,实乃天妒英才,我西域疆土从此无人来守,是我族之哀啊!”
随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像是沉痛万分,只能借酒消愁。
其他国主立刻起身表态,“我西域疆土辽阔,不可无人来守,小王虽不才,但愿代少主,领兵固守西北五洲。”
“我末耐国临于东南,愿代少主固守东南三州。”
“我戎卢国接壤东川,愿代少主镇守东川。”
乌吐克细数着念珠的指尖泛白,目光沉沉的盯着亮出爪牙的恶狼,听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商讨该怎样分食沉寂下来的巨鹿。
祸心包藏,妄想挑动逐鹿之争,美其名曰代少主镇守,实则画地为牢,明晃晃的割裂西域。
摩那娄严碧盈盈的眼中盈满杀意,知道少主真的死了,连一刻也不想装了?
可今日的丧宴就是用来过滤出你们这样的渣滓,这场葬礼可是在为不臣的诸位办丧。
他低头摇着金盏中的葡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目光看向场中矗立的一根巨大石柱。
两人合抱粗,中空材质,装下一人绰绰有余。
他朝着唯一露出的一条缝勾了勾嘴角,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算计一切得到的政权。
没有西域少主,谁会服你?
随后他将手中金盏重重放下,众人一下噤声,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们今日来吊唁是假,来分权才是真,对吗?”摩那娄严威严的目光扫过坐下一众躁动之人。
闹的最欢的几个国主一派有恃无恐,他们是除了王庭之外,国力最强盛的国。
王庭没有了摩那娄诘,什么都不是,他们凭什么还要屈于人下,他们理当自立为王。
乞勒国主眯着眼睛笑道:“君主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怎么能叫分权呢,少主走后,疆土无人看守,我们只是代少主管理,也是替君主分忧啊。”
“要是寡人不答应呢?”
乞勒国主也不恼,笑眯眯的开口,“少主的兵马不在,我三十六国倾全部兵力,王庭也该会被踏平吧。”
摩那娄严目光凌厉的射向他,“你敢威胁寡人?”
“不敢,只是想让君主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乌吐克缓缓起身,手一抬,无数士兵冲出,将宴会众人团团围住。
王宫之上布满了弓箭手,皆将长弓拉满,箭尖光寒,对准场上众人。
乌吐克目光幽深,沉声宣布,“三十六国国主,今日,易主了。”

第57章 少主还活着
王宫被无数士卒围的水泄不通,各国国主脸色极黑,都没想到他会将事做的这般绝。
“我们的兵马都在十里之外安营扎寨,我们若死在这里,你觉得你王庭就会好过?”乞勒国主恶狠狠的盯着乌吐克,疾言厉色道。
乌吐克嗤笑一声,缓步走到摩那娄严身边,扫了一眼怒目瞪着他的各国国主,淡声道:“这西域还是摩那娄氏的西域,就算少主殁了,也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本来给过你们机会,只要你们安分守己,你们依旧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国主。
可惜,你们偏偏要走一条忤逆谋反之路,那就别怪本国师替君主分忧,将你们都换下来了。”
“你敢!”
各国国主纷纷怒目指着他,惊怒十足。
乌吐克幽幽笑了起来,神情张狂,“我有何不敢,如今整个王宫都已被我的兵马围住,你们又能怎么反抗?
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我将新任国主册封之后,便会去将你们的兵马收服。”
叶昭榆的视线穿过曲折长廊,看着剑拔弩张的现场,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贪心不足蛇吞象。
各国国主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没听过一句话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真以为,少主一死,王庭便任由他们拿捏?
殊不知,人家早就将他们拿捏在手。
只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可还没到场呢。
“来人,将他们拿下!”乌吐克手一抬,周围士兵瞬间冲上前去擒拿各国国主。
乞勒国主顿时拔刀反抗,还没来得及抡动长刀,无数箭雨便迎面朝他袭来。
噗嗤几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他瞬间倒在地上,生机尽绝。
周围顿时尖叫声一片,世家大臣乱作一团,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乌吐克漠然的看了一眼倒地的尸体,随后厉声下令,“若还有反抗者,就地诛杀!”
墙头弓箭手顿时严阵以待,箭尖直直对准各国国主。
余下众人瞬间不敢轻举妄动,士卒冲上去绞了他们的刀,押着他们跪在地上。
摩那娄严摇了摇手中金盏,对着乌吐克笑了笑,音色浑雄,“国师替寡人清君侧,寡人不胜感激,待会定有重赏。”
乌吐克朝他双手合十,“能为君主分忧,是贫僧之幸事。”
随后他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拿出刻有血狼图腾的兵符举起,目光凌厉,音色威严,“少主兵符归于君主,西域各国臣服于王庭,还有谁有异议!?”
“咻”,一支长箭撕裂长空而至,带着势不可挡之势,白羽箭尾如同彗星袭月,在空中留下一抹残影。
“本少主有异议。”
“哐当”一声,乌吐克手中的兵符瞬间被长箭刺穿,被大力带着订在了金碧辉煌的宫墙上。
他瞳孔骤然一缩,眼中赫然出现的是他心底最深的魔障。
只见那人裹挟着满身肃杀,肩覆玄色大氅,手拿长弓,站在琉璃瓦上,俯瞰着场下众人,眼神睥睨,如同君临天下。
场下顿时一片哗然,怔怔地看着那至高无上的俯瞰者。
“少主没死,少主没死啊!”
“少主,是少主!”
“少主还活着,少主还活着,我看谁还敢分裂西域!”
众人激动不已,早被刚刚的变故吓的魂在天外的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双眼炽热的看向摩那娄诘。
再也没有哪一个人如他那般,光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心生无限信服。
乌吐克眼球慢慢充血,红着眼睛盯着他,手中念珠瞬间被捏成齑粉,禅心不在,菩提腐朽。
他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缓缓抬手,指着瓦上之人,神情狰狞,发出尖锐的喊叫,“杀了他!”
他怎么能活着呢,他赔了所有,他怎么还能活着!!!
不,不能让他活着!
他活着一天,便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他错了,他这些年的努力全是一个笑话,他在自食恶果!
他没有错,他怎么可能错了,他没有错!
“杀了他,少主已死,此人故意扮成少主的样子在此挑事,其心可诛!”
乌吐克厉声开口,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周围弓箭手接收到他的命令,将箭尖齐齐对准屋顶之人,无数箭矢瞬间凌空。
王宫周围蓦然响起一阵厮杀声,万马齐喑,千军而至,凌冽如霹雳,扫掠如飓风。
金丝铺天盖地缠绕,千变万化,凌空箭矢瞬间断成数节,空中顿时下起了残箭雨。
摩那娄诘垂眸看向乌吐克,眼底狠戾十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声线暗哑,带着一丝诡异的安抚,“别急,等接完我家小丫头,便来陪你好好玩。”
随后足尖一点,踏着长空而去。
乌吐克听着王宫之外的厮杀声,双目赤红,他的大军大概已将整个王庭围了。
他胸口剧烈起伏,随后眼底闪过无限疯狂,但那又怎样,他手里可握着他的命脉。
乌吐克瞬间移到摩那娄严身边,有他在,他怎么都不会输!
可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衣服,一阵杀意便猛然朝他碾来,他一惊,拔出腰间长刀格挡。
看着缠在长刀上的九节鞭,他目光凌厉的射向对方,眼球凸起,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摩那娄严!”
“摩那娄严”幽幽笑了起来,碧眼邪肆,周身戾气暴涨,猛然将九节鞭抽回,“现在才发现,太晚了。”
乌吐克气的浑身颤抖,他被骗了,他彻底被骗了!
他借假死之名将摩那娄严换出,断了他最后一条后路,又借葬礼之名聚集各国,将他们所有人的兵力钓了出来,直接大军压境,进行绞杀。
他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我杀了你!”乌吐克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周身杀意翻涌,不管不顾的朝着“摩那娄严”砍去。
这时,王宫大门破开,十八位狱主飞身来到阿坦勒身边,举刀而起,随后齐齐攻向乌吐克。
灵堂中,三百红衣与一千白衣对上,叶昭榆手里握着短刀,与一众白衣厮杀在一起,兵刃相接,刀光血影。
午时三刻一到,白衣便准备对她动手,他们是国师的人,自是按国师指令行事。
而红衣是少主的人,自是要护她无虞。
她一脚踹翻朝她冲来的人,正准备前去补刀,一根金丝蓦然嵌在灵堂门上,只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悠悠传来。
“小丫头,过来。”
PS:一更一更,这个周末要写报告,可能都一更了,见谅。

叶昭榆闻声,运起轻功,飞身踏着金丝而去。
刚到金丝的另一头,肩上便被玄色大氅压下,一团暖意瞬间将她包围,若有若无的檀香顿时萦绕在她鼻尖。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微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随后飞身向着王宫之外掠去。
低沉而缱绻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寒风落下,“辛苦,接下来好生歇息,等肃清完内乱,定邀郡主畅游西域。”
叶昭榆听着耳边传来的阵阵厮杀声,极目望去,皆是狼烟四起,人群流窜。
一时间,野兽般的嘶吼蔓延整个王庭,红衣喇嘛手持长刀,金刚怒目,迎上铁盾般的重甲铁骑,剑光四射,粲然夺目。
纵使铁甲如山,他们亦能开山裂石,无人可挡,四面八方的战火皆被烧起,战意高昂,势不可阻。
此战,至死方休。
叶昭榆心一颤,窒息感顿时涌上心头,当真是修罗场,兵主临阵,神佛下场,小鬼当道,百姓哀鸿。
她抬眸望向一手促成此等局面的人,只见他面容沉静,深邃冷寂的眉眼暗含无限锋芒,霸道而强劲。
他以一己之力点燃了战火,又以碾压之势肃清整个西域,当真是手段雷霆。
大厦将倾,一木难支,国师怕是再难阻止的了他了。
帝王骨终将彻底出现在世人眼前,享万民朝拜,镇一方疆土。
“若是怕了,就闭上眼睛,战火不会烧到郡主身上。”
叶昭榆摇了摇头,她不是怕作战时的场景,而是怕百姓的哀鸿。
她感受过那场面,太绝望了。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喃喃自语。
“生逢其时,未遇明主,蛟龙沉渊,忠臣埋骨,实乃百姓之苦。一朝之变,蛟龙腾渊,逆势而出,剑指九霄,烽烟再起,亦是百姓之苦。”
摩那娄诘飞身落在玄音寺前,那迦正站在红墙青瓦之下,他缓步走过去将人交给他。
“用这一时之苦,换他们往后无忧,可值?”
摩那娄诘眼尾轻挑,墨发飞扬,四海生风,垂眸看着叶昭榆,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狂傲。
叶昭榆朝他弯眸一笑,“值,若少主初心不改,此乃百姓一生之幸。”
那迦怔愣的看向她,澄澈的目光微闪。
一语双关,看似在赞扬师兄,实则却是在替西域百姓问一个承诺。
想要师兄,勿忘初心,莫要将今日之乱重演。
国家兴亡,政权更替,最终苦的都是百姓。
好聪慧皎洁的女子。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随后背身离去,长身鹤立,红衣飘摇,只听一声沉静肃然的声音夹杂着风雪传来。
“不改。”
叶昭榆敛眸,右手交叠在左手上,朝着远处一拜,“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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