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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她该多难过呢?
母亲和妹妹对她有偏见,只有自己是她的依仗和倚靠,怎么能和别人一起气她?
越想,他便越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不可原谅。
他立刻扔下身后的仆从,连马驹都扔给护卫,快马加鞭往家中赶。
行至街头,见有个卖蜜饯的铺子,里面围着许多人,似乎生意红火,他便下马,进铺里去挑了几样蜜饯。
这铺里果然品种繁多,他不懂尝这蜜饯的口味,便买了她上次挑的冬瓜、桃子、李子三种,除此之外,又买了蜜饯海棠、蜜饯青梅、蜜饯金桔、蜜饯苹果和杏等等近十种,一起用纸包了重新回到马背上。
他想告诉她,那马驹是要给她的,养在马厩里,她可以时时去看看,给马驹取个名字,等后面马大一些,他就带她去骑马,正好马长大,她的骑术也熟练了。
回到家中,正见着家中下人送大夫出来,却是从东院这边侧门出,魏祁问那小厮谁病了,小厮回答,大夫来给五爷看伤,正好国公爷觉得腹胀气,便顺便请大夫看了看,大夫道没什么事,近几天吃些流食就好。
魏祁听了,转向去万寿堂看了祖父一眼,才回宋胭院中。
正值傍晚,宋胭与魏曦一起在房中用晚饭,见了他,宋胭平静道:“大爷回来了?以为你会在郭家用饭,就没等你。”
魏祁见她头发是新梳的,换了个发式,梳着繁复的圆月髻,从上午的金簪换成了现在的点翠步摇,额上戴着珍珠发箍,一颗红宝石坠在额间,身上衣服也是新换的,是一身大红色镶兔毛边的比甲,很是好看,比上午还娇艳夺目。
他以为的难过,倒是半点没见着。
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觉得自己果真爱多想。
那想和她道歉,想哄她开心的急迫心思又淡了一些,他只随口“嗯”了一声,洗过手,同她们一起用饭。

没一会儿,宋胭和他道:“晚上我与三弟妹她们一起去逛逛灯会,带曦姐儿一起。”
魏祁抬起头来:“怎么突然要去灯会了?”
宋胭回道:“四弟妹邀请的,难得她主动说要出去玩,我同意了。”
魏曦也说:“四婶今天可好了,刚才还说要给我买个灯笼呢!”
秦氏娘家条件一般,老四也是温吞的性子,虽凭祖荫也在朝中为官,但没挣下多少俸禄,秦氏向来都很节俭,她突然爽快起来,魏曦便很意外,说给父亲听。
魏祁却从这三言两句中勾勒出事实的真相:一个平常不主动、不出风头的人怎么突然出风头了呢?背后攒局的人是四弟妹,还是五弟?
五弟会暗中给她送冰酪,会假公济私给她买孔明灯,当然也会默默策划让她去逛灯会。
他如何不记得,三年前她与五弟就是在元宵灯会上认识的?之后五弟就还了她灯笼,非她不娶。
他抬头看向宋胭:“曦姐儿去吧,你就别去了,祖父傍晚身子不适,你过去看看为好。”因为想起他们的过去,他连元宵灯会都讨厌起来。
听见这句话,宋胭因可以出去而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被浇灭。
她心中极为不喜,但孝字当头,不好反抗,便忍耐着问:“祖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怎么没听说?”
“肠胃不好,胀气,才看了大夫。”魏祁说。
宋胭半晌默然,什么也没说。
他的态度是平淡的,一边说着,一边自顾用着自己的饭,并没有看她。
但她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不容质疑,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魏曦觉察到两人之间低压的氛围,不敢说话。
原本这几个月,她常与父亲一同用饭、谈话,父亲偶尔会问她读了什么书,有什么感悟,她觉得和父亲的距离近了好多,平时也敢多说几句闲话了,可现在,父亲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不苟言笑,说一不二。
剩下的饭,三人都不言语,待放碗,魏曦小心看看魏祁,又看看宋胭,欲言又止。
宋胭道:“你与三婶她们去玩吧,你手上有钱,见到喜欢的自己买,别让你四婶买。”
“好,我知道的,那……我去找三婶了?”
宋胭点头。
魏曦又瞥一眼魏祁,脚步轻慢地离开了,宋胭也没说什么,到梳妆桌前摘了那过于华丽的首饰,又换了身素色衣服,端了碗小厨房的山药粥,一声不吭往万寿堂去了。
就像个对东家不满,又无法反抗的伙计。
魏祁在房中长长叹了口气,看看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蜜饯包,将它提了放进书桌下面的柜子里,狠狠关上柜门。
宋胭去了没一会儿,黄妈妈从景和堂过来,和他道:“大爷,他们说那马驹给牵到马厩去了。”
魏祁没什么兴致,淡声应了一下,黄妈妈见他再没吩咐,也就走了。
他坐在屋中,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幻想就像她看的那本书,《黄梁梦》。
他觉得送她马驹,教她骑马她会高兴,说不定她完全不动心,其实她更爱灯会的花灯。
宋胭回房时天已经全黑了。
魏祁还在房中,她也没搭理,自己去沐浴好,到床上去了。
魏祁没一会儿也沐浴完,上了床。
灯没熄,时间还早,睡不着,也无心看书。
他转头看了看宋胭,她背朝他侧睡着。
他知道她入睡的时间,现在肯定没睡着,而且她在生气,因为他没让她去逛灯会。
可是她不知道四弟妹来约她是受了五弟的指使吗?他们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子,凭什么拿他当傻子般暗通款曲?
他已是一忍再忍,他们却并不知收敛。
心中妒火越燃越盛,他强行按捺住,避免自己越走越偏,待平静些,他便侧过身去,将她搂住。
还没开口说话,她便抬手欲将他掀开,他没放,手上力道更大了一些。
宋胭再次挣扎,用尽全力推他,冷声道:“我累了,不想侍候人!”
“侍候?”魏祁将她掰过来,定定看着她:“逛灯会就不累,侍候我就累了?”
宋胭不说话,但眼神里分明是不服与怨恨。
他却不愿轻易放过她:“侍候我很累么?”
最重要的是,她管这叫侍候?
宋胭不想和他硬上,也不愿说好话,只是抿着唇,也不看他,一句话不说。
他盯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她的解释,心中怒火愈盛,便没了耐心,突然掀了她被子,将她亵裤拽了下来。
宋胭惊了一下,随后一动不动,咬紧嘴唇,像具任凭人摆布的尸体般。
她比不过他的力气,便用这种方式来抗拒。
整个房中沉闷无声。
魏祁在她脸上看见吃痛与隐忍的表情,他觉得脑中阵阵发烫。
其实他没想这样,他只是想再如何安慰她两句,但她的样子让他恼怒,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似要证明他才是主宰。
直到后来,他看到她咬着唇,眼里泛出泪光。
她竟哭了。
他心中一紧,按着她的腰将这事草草结束,而后从她身上离开,重新坐到了她身旁,将被子往她身上胡乱一扔。
宋胭裹好被子,没有任何言语,再次侧过身去将背朝向他,蜷着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仍然在哭。
他在边上坐着,拿了本书假翻,但心里乱得很,觉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但后悔是肯定的,他不该做这种莽撞又毫无头脑的事,一个男人,竟如野兽一样用蛮力欺负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可他就是恼恨,恨她对五弟的有情,对自己的无情。
这种恼恨没有办法消解,他不知要怎么办。
也有离开这房间出去冷静的冲动,但他到底留下了,从书本间抬眼,悄悄去看一下她。
她那里一直没有声音,他猜测她是很长时间没睡着的。
后来夜很深了,他下床熄了灯,躺在了她身旁。
同床异梦,大概便是如此了。
元宵节,国公府内没有家宴,因为宫中有晚宴,国公爷、大太太、魏祁、郡主,都进宫拜谒,重要的人都不在,自家也就随便各过各的元宵了。
宋胭无心过元宵,早早就睡下,也不知他们进宫的人什么时候回来,好在他没再进她房中。
第二天是正月十六,宋胭去白云寺的庙会见宫玉岚。
庙会本是最热闹的时候,更何况是元宵期间的庙会,连话本子都比往日卖得多,宋胭却无心挑选,无精打采陪在宫玉岚身旁。
宫玉岚看出她神色不对,问她:“你是累了?要不然我们去进前面茶馆里坐一坐?”
宋胭点点头。
宫玉岚便牵着她一起去白云寺内的茶馆,这茶馆是外边的商人开的,但茶还不错,也有斋饭糕点,一般庙会时都满座,但现在时候还早,人都在庙会上,里面几乎是空的。
两人要了个雅间,宫玉岚扶宋胭坐下,问她:“你是累了,还是病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话问出口,宋胭半晌没说话,下一刻却泪流满面。
宫玉岚从没见她这样,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帕来给她擦泪:“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宋胭将手帕攥在手中,泣不成声。
宫玉岚急得抱住她的肩:“你快说,出了什么事?”
宋胭哭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一些,痛声道:“他太过分……”
“谁?”宫玉岚想了想:“你夫君,魏阁老?”
宋胭仍是哭,没回话,但显然就是他,宫玉岚问:“他怎么了?”
宋胭只是哭,半天没说,宫玉岚急了,猜测道:“他又要纳妾?”
她还记得上次宋胭说那魏阁老要纳妾的话。
宋胭却摇摇头。
宫玉岚又想了想,低声道:“他和府上丫鬟厮混?”
宋胭又摇摇头。
宫玉岚想了片刻,突然有了灵感:“莫非他打你?”
宋胭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竟然就止了哭泣,开口道:“那倒没有。”
“那是怎么了呢?”宫玉岚实在想不出了,在她脑海中,男人最过分的就是这些,纳妾,好色,喝酒,打老婆,除了这些,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妻子哭成这样。
宋胭半天才道:“他专程送他以前夫人的妹妹回家。”
宫玉岚等了半天,“然后呢?”
宋胭回道:“然后什么,就是撇下我,送那郭姑娘回家,那郭姑娘是他母亲喜欢的,当初就准备许给他,要不是后来那事,如今成婚的就是他们了。”
宫玉岚皱眉:“这倒是有些过分。不过——会不会是他没想那么多呢?男人有是就是脑子笨。你想,如果他真是一心一意娶那郭姑娘,倒也不会娶你,你说是不是?毕竟你们家郑国公虽是长辈,但你夫君到底是家中顶梁柱,他若执意不肯,郑国公也逼迫不了他。”
宋胭突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但不管他是真心想娶他那妻妹,还是可娶可不娶,那日他都做得过分,让她想起来就恨,更何况还不许她出门去。
她又说:“他自己送他那小姨子回去,然后不许我去逛灯会,要我去探望他祖父,又不是什么重病,只是肠胃不适胀气。”
宫玉岚朝她“嘘”一声,“小心点,这话被人听到都算不孝了,普通人倒好,你那祖父可是国公爷。”
宋胭停下了,宫玉岚说道:“也许是你夫君太过孝顺吧,我爹也孝顺,我奶奶在世时也跋扈,让我娘受了不少委屈,没办法。你要真想去逛灯会,今晚不是还有吗,一直到十七都还有,晚上我陪你去。”
宋胭:“那倒不必了,不是灯会不灯会的问题,我也没那么想逛灯会。”
宫玉岚问:“所以,你说他做的过分的,就是这些?”
宋胭看她那种“只是这些”的样子,十分生气,辩白道:“可是他这些都是明明知道,依然那样做的,他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他甚至……”
那天晚上的事她不好说,可想起来又想哭,红着眼圈道:“他一点也不在意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丫鬟,是个……替他们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那你有和他说吗?说你不愿意他送那以前的小姨子,你觉得他拿你当丫鬟?”宫玉岚问。
宋胭恨声道:“有什么好说的,他当然知道,我才不想低三下四和他说话、向他求情!”
宫玉岚看了她一会儿:“我怎么觉得,你没你说的那么惨呢,如果真是丫鬟,那不就是低三下四么,你还敢赌气,还敢拿乔?”
宋胭:“……”
她都有些不想同宫玉岚说话了,明明自己气得要死,委屈得要死,她却觉得没什么。
宫玉岚只好劝说:“你要能和他说清楚还是要说的,我看他挺好的嘛,带你骑马,陪你去集市,毕竟他做那么大的官,又那么忙,这就不容易了。你看你穿戴都与以往不同,雍容贵气的;还在那国公府做着半个主母,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宋胭想反驳,却反驳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仍然难受,仍然委屈,却又赞同宫玉岚的话,那么,为什么她这么委屈?
宫玉岚说道:“我看你,倒像是和情郎闹别扭了一样,这会儿哭得稀里哗啦,回头马上又恩恩爱爱和好了。”
宋胭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情郎,他死了都是要和他前面那位葬一起的,他们的牌位才是摆一起的,我就是搁在边上的。”
“这和死了牌位怎么摆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意思是他和郭大奶奶才是一对。”
宋胭说完,突然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是我太小性了,我忘了我进国公府时都只想能安稳待下去就行,现在明明比想象中好,我却还不知足,我不再想那么多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吧,我过我的日子就行。”
宫玉岚总觉得她这话过于消极,自己明明不是这意思,可听上去又好像她把她劝好了,这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下午宋胭回到院中。
正遇着江姨娘从魏曦房中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江姨娘向她请安,她应了一声,进房中,没想到江姨娘就随后也进去了,轻声叫她:“奶奶……”
似乎有话要说。
宋胭上午哭了一场,眼睛还有些肿,此时在椅子上坐下,微低了头躲过她的目光,问她:“怎么了?”
江姨娘带着难为情,低声道:“我常来找曦姐儿,您别介意,实在是我想她,一个人也孤单。”
“我没有不许你来见她,你们有母女的情分,想见自然能见。”宋胭说。
“谢奶奶。”江姨娘说着低落道:“只是现在我也看得出来,曦姐儿大了,也对我不耐烦了,嫌我无知吧……她嫌弃我,大爷也……”
她苦笑一声:“也厌恶我,怕是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我这辈子终究是孤零零一个人。”
宋胭忍不住问:“他为何厌恶你?”
这也是她一直不知道的,她觉得江姨娘虽然有心机,但她这心机没用在魏祁身上,也不是什么歹毒心机,模样也不差,性情还温和,她不知道魏祁为什么对她淡漠。
江姨娘说道:“我想,大爷其实是不愿意收我做姨娘的,只是不得已。那时候郭大奶奶病重,大爷从常州赶回来,竟也没见着最后一面。那几天大爷伤心,却还要操办丧事,模样都憔悴下来。
“郭大奶奶出殡那一晚,大爷在这房中歇息,我到房中替他端水,他突然抱住我……
“如今我能想到,他是太伤心,太难过,又神情恍惚,所以将我认成大奶奶,在床上还叫我思娴,但当时我哪能知道呢……
“那时候的大爷,还不到二十三,没有如今这么沉稳持重,他长得俊朗,十六岁便中进士,他是整个国公府最耀眼的人,我不过是个小丫鬟,又哪能抵得住被他看上的诱惑……”
“到第二天,他醒来见了我,对我态度就冷了,虽很快将我抬为姨娘,但再没进过我房中,大概是后悔了吧,他心里放着的,自然是郭大奶奶。我原本还期待那晚能怀孕,结果也没有,他又回了常州,正好曦姐儿无人照料,便由我照料了,就这样,直到奶奶进门。”
江姨娘被抬姨娘的过程平平无奇,与宋胭自己之前猜测的也大差不差,不过是男人一次放纵而已,当时有了云雨之事,并不代表那男人就喜欢那女人,他们总是如此,能单纯享受那身体上的快活。
江姨娘的选择也无可厚非,做魏祁的姨娘,总比做丫鬟强,就算魏祁如今冷落她,也没准备给她孩子,至少还给了她钱财,她到底是半个主子。
宋胭回道:“你有丈夫,身旁有人侍候,还有曦姐儿能陪你说说话,如何算孤零零一个人?人贵知足,你在国公府的生活,已好过许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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