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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福宁郡主也在,和魏修站在一起,让魏修帮她将孔明灯缠上细布。
这孔明灯以竹蔑底圈撑开,底圈中间连着细铁丝,铁丝上要裹上细布条,再蘸上煤油,点燃火,将其放上天空。
因这其中工序还有些复杂,比如怎么将细布条裹好,蘸多少煤油,什么时候点火等等,因此院中叽叽喳喳的,都在问魏修。
魏曦一去,就挑了个粉色的孔明灯,她见孔明灯下面挂个小纸条,问:“这纸条是做什么的?”
她旁边的四奶奶秦氏摇头不知,宋胭见了,答道:“写心愿的,你可以在上面写上你新年的愿望。”
“真的?”魏曦欣喜,立刻道:“我要写!”
秦氏也道:“这个有意思,我也写,大嫂你识字,你帮我写个吧。”
宋胭:“好啊,弟妹要写什么?”
魏曦发现魏修那里已经备好了笔墨,待福宁郡主写完就将笔借过来了,正要写,意识到什么,将笔递给秦氏:“四婶先写。”
秦氏顺口道:“那你帮我写,写个……‘万事如意’吧。”
魏曦笑起来:“四婶这个心愿好,一个心愿顶了无数心愿。”
秦氏也笑了:“我倒没想那么多呢,就只想到这句话,这样说这心愿还挺好。”
“那当然好。”魏曦说着,替她将纸条写上。
写好了纸条,要在底圈铁丝上缠上细布条,魏曦与秦氏都不确实要缠得紧还是松,于是宋胭拿了两只细布条来帮她们缠。
一直站在旁边的魏祁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京城并不流行放孔明灯,因此大多数人都没放过,但这里面,五弟和宋胭,是明显会的。
他们放过,也许还是一起放的,甚至五弟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孔明灯回来呢?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她喜欢。
意识到这事,他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
可他又无可奈何,他挑不了五弟的错,也挑不了宋胭的错。
他们有着共同的回忆,他们有共通的心意,这种种风花雪月的事,都将他排除在外。
他不知道可以放孔明灯,不知道宋胭喜欢,不知道去哪里买,甚至除非特地抽空,要不然他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今日他在家中,见了曾经的上级的公子,当初他父亲和平退位,现在明里是拜贺,实际却是来索求所谓“栽培之恩”;见了兵部的武库司郎中,这位郎中府邸在正月初一被劫,想要兵部出面去向兵马司施压追回财物;又有宫人送来小道消息,说有人要在新年之后弹劾兵部……
总之,件件都是人情,样样都是朝事,处理完这些便要费去大半的精力,他没有那样的兴致再去满城寻孔明灯来哄她开心。
如果他在二十岁的及冠之年遇见她呢?
如果是在二十岁,如果他不是长子,如果他没有丧父,兴许他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是她喜欢的样子,可那还是他吗?
他静静看着宋胭帮魏曦和秦氏将孔明灯准备好,看着她自己也拿了只孔明灯,不知她在上面写了什么心愿,再与其它人一起将孔明灯放上天空。
今夜明朗无风,放孔明灯正好。
十来只孔明灯缓缓飞上天空,承载着许多人的心愿,在夜空里越飘越远。
所有人都看着天空,只有魏修,在看天空的同时侧过脸看向了宋胭,宋胭不知想起什么,也下意识望了过去,待碰到魏修的目光,立刻躲开,看向别处。
而魏祁,目睹这一切,只觉胸口再次沉闷起来。
他宁愿她在触及魏修的目光后没有惊慌地躲开。
放完孔明灯,一群人恋恋不舍回各自房中去。
路上宋胭问魏祁:“夫君怎么不放一只玩玩?”
魏祁声音有些淡漠:“不喜欢。”
宋胭意识到他似乎心情不好,不由得也收了脸上的笑。
见她这样,魏祁很快想起,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竟然又摆起了脸色,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眷恋现在两人的温馨,并不想再和她吵架。
他便压下心中的不悦与怅然,温声问她:“刚才许了什么愿?”
宋胭笑了笑:“没许什么愿,就随便许了个,愿天下太平。”
魏祁没说话。
在他看来,一个人许愿天下太平,要么是真正心系苍生,要么是绝望,不觉得许愿有用。
那么她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胸闷似乎更严重了。
晚上他掐着她的腰,一动不动盯着他,运作狠厉,却又异常沉默。
她看到他眼神,总觉得有些害怕。
而他还不止不休。
这正月里,可真是夜夜都不得闲,她朝他撒娇:“好累……不要了吧?”
“不是要孩子吗?”说完将她翻了个面继续。
她咬着唇,不再相求了,极力承受。
翌日一早,魏祁从卧室往明间用早饭时,经过次间的书房,看见了他常用的书桌前多了样东西——那对春牛。
昨日没注意,不知何时放上去的。
一时之间,他竟无话可说。
她大概是觉得,他很在意、很喜欢这对春牛吧,所以特地寻出来摆在了他桌前。
不管怎样,似乎还挺用心。
他无奈叹了声气。
吃饭时想起来一事,他说道:“从今日起,我会从前院按排护卫到后院巡逻,三人一组轮班,你与女眷们说一声,不必惊慌,待正月过了就撤回去。”
宋胭问:“为何要巡逻?”
魏祁解释:“从腊月开始,盗贼猖獗,劫匪也时有出没,正月里更甚,初一兵部武库司郎中家里被抢了,劫匪便是从后院翻墙进去。好在那劫匪只为求财,没动女眷,兵马司向来人手不够,就算加强戒备也没用,所以我们府里自己注意一些。”
宋胭连连点头,难以想象若有匪徒从后院翻进来,该有多吓人,万一对女眷动歹念,那便完了,相对来说,有自家护卫随时巡逻,就不算什么了。
她想了想,提议:“尽量挑选一些信得过的、斯文守礼的吧。”
魏祁明白她的意思,肯定道:“你说的是。”
一早宋胭将这事往各院中通知下去,上午就有护卫开始进后院里巡逻了,宋胭随便看了几眼,倒全是长相正气之人,大多数是年轻人,三人一队,其中一人为队长,进了后院也目不斜视,只查看各处院落僻静之处,不刻意与里面丫鬟主子接触。
如此几天,哪怕外面被盗被抢的事时有发生,府上也并不担心,倒是魏修提早结束了休假,开始轮班了,因为他虽为军职,隶属兵部,却在巡捕营任校尉,巡捕营也协助兵马司管理京中治安。
魏祁也没有太闲,但比以往好一些,只是忙的大多是应酬,正月初八夜里又是晚归,回来时还带着微微的酒气和一股浓郁的什么香味。
宋胭给他更衣便闻到了,又在他身上捡到了一根长头发,不由问他:“你今日去哪里了?”
魏祁老实回答:“教坊司。”
正想说去的是北城教坊司,那里的女子大多来自罪官家眷,只表演技艺,不留宿客人——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他们这些朝中大员去,除非表现出特别的意思,教坊司才会私下安排,要不然便只是听听琴,谈谈事情,与那些普通的声色之所并不同。
但话到嘴边,他却忍住了,没开口。
突然想看看她的反应。
宋胭抿了抿唇,脸上神色微微沉下,闷闷地问:“去做什么了?”
他这才回答:“没做什么,里面有人弹琴,我对曲艺并不精通,不知弹得怎么样。”
“是吗?那这头发呢?”她将那长头发比到他面前。
魏祁回忆片刻,又看了看那头发,将头发接过来,在她脸侧比了一下:“也许是你的?”
“是吗?”宋胭自己将那头发仔细看了看,还真和自己的发色质地相似。
“好吧,就当它是我的了。”说完将他衣服拿去放好,一边说道:“你沐浴吧,一身酒气。”
魏祁便知道,她的质问到此为止了。
甚至都不问他,什么人弹琴,多少人弹,有没有人陪酒,是不是真没做什么……
似乎她的那句“去做什么了”也只是礼貌性问问而已,就算他真混迹青楼,她也能坦然接受,就如她能安排秋月给他做姨娘一样。
他就该知道,他试探她,不过是自讨没趣。
旁边的耳房内,秋月交待冬霜,“大爷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夜里别睡太死。”
“好,你去吧。”冬霜才说完,摸了摸身上,突然道:“我手帕呢?”
秋月看她:“怎么?找不到了?”
冬霜努力想了想:“坏了,是不是掉在花园里了,傍晚我回了趟房里,来时在花园里用过手帕,是不是当时没放好?”
“天太黑了,明日再去找吧。”秋月话说完,才想起现在后院有护卫巡逻,被他们捡到不好;也有其他主子,冬霜是奶奶身边的人,代表着奶奶的名声,从她院里掉出东西在外面,说小可小,说大也可大。
她生性谨慎,便道:“算了,你就留在这儿,我去帮你找找,找到了我回来给你,找不到我就不回来了,你不必等。”
冬霜连连点头,朝她道谢:“秋月姐,劳烦你了。”
今夜是冬霜值夜,秋月早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帮她去找手帕已算是耽误。
秋月又交待两句,出院子,去往花园。
正月里,花园燃着几盏灯,但并不多,她打着灯笼,在后罩房到宋胭院中的路上低头寻找手帕,找了半天却没找到。
正想放弃,先回去睡,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一回头,见着远处来了三只灯笼,为首一人朝她道:“什么人?”
那是男人的声音,秋月听出来了,这是巡夜的护卫。
她本不该和护卫有过多交流,但此时被问上了,便回道:“我找手帕,不知几位可曾见到?”
为首那人渐渐走近,用灯笼照了照她,带着怀疑上下打量。
秋月不太适应被人这么看,但这人目光严肃,并不像不怀好意,而且面相很年轻,几乎只有十七八岁,有一种少年的轻狂气,她便没说什么。
那人将她看了一番,大概确认她的确是府上的丫鬟,便拿出一只桃红色手帕来:“是这个?”
秋月认识冬霜的手帕,回道:“是的。”
说着就接了手帕,道一声“多谢”,转身便提着灯笼走了。
护卫看看她,继续往前巡去。
在后院转了一圈,一队人回到前院去,一夜巡五次,离下一次巡逻还有一个时辰。
到了前院,便能休息一下,其中一名护卫张雷忍不住小声道:“齐俊今日运气倒好。”
另一人陈七说:“谁叫他眼尖。”
这很明显,说的是齐俊捡到了丫鬟的手帕,和丫鬟说了话,而那丫鬟长相还不错。
齐俊却是不屑地一嗤:“我要早知道她打的是这主意,就不会捡地上的手帕了。”
“什么主意?”那两人问。
“你们没看出来吗,她就在那儿守我。”齐俊道。
张雷琢磨一会儿:“你意思是,她那手帕是故意掉的?”
“要不然呢?”齐俊轻哼一声。
陈七说:“可为什么她不是守我们呢?万一手帕被我们俩捡了呢?”
张雷:“就是。”
齐俊斜眼看向二人:“第一,我前天白天见过她,和她打过照面,她那时就见到了我;第二,你们觉得,她会想谁捡到手帕呢?”
张雷与陈七很想打人,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张雷胖,陈七矮,而齐俊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只是三人里长相最俊俏的,还是整个护卫队里长相最俊俏的,也是最年轻的那一拨,他才十七岁。
更何况,他爹就是郑国公府的护卫长,曾在国公爷身边做贴身护卫,他也是个练武奇才,小小年纪,就成了府里的一等护卫,月钱比他们两人加起来都高,很能挣。
张雷不无忌妒地问:“所以,你看上她了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齐俊一边玩着手上的佩刀,一边不在意道:“年纪好像不小了,得有十八九了吧?比我还大呢,后面再看吧。”
张雷与陈七两人很酸,就刚才那姑娘的谈吐和长相,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仙了,但凡人家愿意,他们保证马上就拿全部积蓄来迎娶,这齐俊却还挑上了。
但谁让人家有挑剔的资本呢?上他家里说亲的媒人、国公府里想办法与他搭话的丫鬟,还真不少,人家还真能挑。
人和人,生来就不一样。

天快亮时,国公府外传来一阵砸门声,将所有人吵醒。
冬霜值夜,自然要更关心院中的动静,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便索性起身去看,走到院外,却见外面一派平静,并不见异常。
声音是从西院传来。
外面太冷,她看似乎和这边没关系,正欲回院里去,就见二太太身边的花妈妈从西院那边过来,她问:“妈妈,您是去西院了吗?怎么了?”
花妈妈神色凝重:“大事不好,五爷夜里巡街遇到了马贼,捉拿马贼时受伤摔断了腿。”
“啊?”冬霜吓了一跳,花妈妈道:“我回去禀告二太太。”说着就走了。
冬霜愣了一会儿,赶紧往回走。
正房内,宋胭与魏祁早被那一阵砸门声吵醒,宋胭甚至还以为是盗贼来了,再一想,到底是太平年月,京城怎么说还算防卫森严,盗贼再大胆,不至于赶闯国公府。
此时听见院中似乎有脚步声,宋胭撑起身问:“冬霜?”
冬霜很快在门外回:“奶奶,你醒了吗?”宋胭问:“谁在砸门?”
冬霜连忙道:“五爷夜里捉拿马贼,受伤摔断了腿。”
宋胭立刻从床上坐起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魏祁一边下床穿衣一边问:“多重的伤?”
“不知道,是花妈妈告诉我的。”
魏祁匆匆穿了衣服,随便束了头发戴上巾帽,朝宋胭道:“我去那边看看。”
宋胭没回话,他转过头,才见她脸色一片死灰般的惨白,整个人都似乎颤抖起来。
心中涌起一股异样,但此时来不及多想,他只安慰道:“别太担心,我去看看再说。”说完就出了门。
此时天正一片朦胧,天边亮起一颗启明星,下人们大半起了床,在院中行走忙活,魏祁快步去了西院,到魏修房中,便见魏修躺在床上,额上都是冷汗,显然疼得厉害,左腿上全是血,看着伤势不轻。
三太太冯氏坐在床边哭,三老爷在屋中急得打转,魏祁问后得知大夫就在路上了,便走到床边,问魏修:“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伤得这么重?”
魏修疼得颤抖,艰难说道:“四更时……遇到了一队骑马的大盗,一行五人,我们只有三人,等不及援兵……捉拿匪首时坠了马。”
魏祁按了按他的腿问:“还有知觉吗?”
魏修点头:“有。”
魏祁心中便松了口气,温声道:“大概只是骨折和外伤,不用太紧张。”
话未完,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传来,里面人出门去看,大夫总算来了。
大夫被小厮拽着小跑去了床边,让人将魏修裤腿剪开,血迹擦洗干净,随后摸了摸骨头,诊断道:“还好,是骨折了,正骨后养一养能好,外伤是划伤和擦伤,天冷不易疮疡,问题不大。”
听了这话,屋内人都放下心来,三太太也不再哭了。
接下来便是正骨,敷金创药,开药方,魏祁见正骨后魏修没那么疼了,看上去好了许多,便离了西院,转身回宋胭院中。
房中宋胭已经起身,似乎在屋内就听见他进院,随后慌张出门,见了他,问:“五弟怎样了?”
魏祁一边进门来,一边回道:“只是骨折,能养好。”
宋胭喜出望外:“真的?”
魏祁看她,才发现她眼中竟有泪痕。
他沉默着点头。
“是怎么骨折,要养多久呢?”她又问。
魏祁:“大夫在给他敷伤口,那里人多,我未及细问就回来了。”
宋胭神色上仍是紧张,但没再多问。
魏祁静默许久,终究是问道:“你怎么哭了?”
宋胭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刚才那一下,我想起了我哥哥,当初也是我在家中,突然就有人将他抬回来,说是摔了,本以为是小事,结果却……”
因回忆起往事,她擦干的泪水再次涌出来,“我甚至想,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出这样的意外,是不是我会招什么噩运,好在只是骨折,好在他没事……”
魏祁很想说,“他不是你身边的人,他只是你丈夫的弟弟,和你没那么大关系。”
但他到底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夫妻之情,没将这话说出口。
甚至他会忍不住想,是否是他自己太小肚鸡肠,这也要在意,伤的可是他自己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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