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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江姨娘低下头:“奶奶说的是,是我人心不足。”
宋胭不愿再多说,下令让她退下了。
秋月见她离开,上前道:“奶奶,你别太听她的话,她也不是个善茬,她今日说这么多话,怕是别有用心。”
宋胭无力靠在椅子上:“放心,我知道。”
原本和宫玉岚见完面,觉得自己看开了,在这一刻却又压抑起来。
魏祁在下午去了西院,探望魏修。
正好福宁郡主带着灿灿在魏修房中,得知魏祁过来,恭敬唤了声大哥。
她在其他人面前总是不自觉就端起郡主的架子,但见了魏祁总会客气一些。
魏祁也客气道:“弟妹,我来看看五弟。”
“正好我也待了这么久,先带灿灿回去了。”福宁郡主说完,带孩子离开了。
“大哥。”魏修叫了一声,魏祁突然来探望他,倒让他意外。
魏祁走到床边,在边上椅子上坐下,问他:“恢复得怎样了?还疼吗?”
魏修老实回答:“还有一些,但好多了。”
魏祁点点头:“昨日出宫时见到了兵马司的杜指挥,他同我说,已命人上书替你表功,你们那一日捉拿马贼五人,你立首功,又为此受了伤,待开春便官升两级。”
魏修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杜指挥大半还是看大哥的面子,这事要多谢大哥。”
魏祁没有马上说不必谢之类的话,而是看向他,神色平静中带着几分冷肃:“三叔三婶对你期望极高,你向来有远志,但这次也确实胆大了些,才伤及自身。
“你想想,你如今不只娶了郡主,还有了女儿,行事总要顾及她们,不可过于放肆,别人能看我一次面子,却也不能次次都看面子。”
魏修面色微白,将目光避开。
他听了出来,大哥是话里有话,这是在警告他,他有妻儿,不可过于放肆,他能放过他一次,但不会次次都放过他。
魏修一下子就想到自己托四嫂约宋胭出去看灯会的事。
可她最后不是没去吗?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托四嫂这一次就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是大哥自己对宋胭太狠,他也不会不忍,就这么点小事,还真没必要让大哥说这么重的话。
魏修转移话题道:“听说大哥去郭家牵了匹好看的小马驹回来,郭家待大哥还真不错,难怪当初大伯母还想让你娶那郭家的二姑娘,亲上加亲。”
他这话便是挑衅了,魏祁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一动不动盯向他。
他终究不敢对视这目光,将眼移开,但脸上仍透着不服,好似在说:是你委屈她在先。
魏祁看着他,缓声道:“你在养伤,这些不该你操心的事还是不操心为好。”
这意思,便是在说这与他没关系。
什么郭家,马驹,自己和哪一家关系好,最重要是宋胭,都和他没关系。
魏修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两人这么无声对峙了一会儿,魏祁开口,语气却温和起来:“马驹是给你大嫂弄的,上次带她骑马,她似乎喜欢,所以就想给她养匹小一些的马,更适合她一些。”
魏修不置信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似乎很难相信他会带宋胭骑马,最后目中百转千回,只道:“原来如此。”
魏祁从椅子上起身:“好了,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养。记住我今日说的话,我终究是你大哥,有兄弟的情分在,总是为你好。”
魏修顿了顿,颓然低下眉眼,难受道:“让大哥费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是的,他有妻儿,她已是大嫂,他就算再放不下她、再情难自制,也终究是要放下,他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她。
见他作出承诺,魏祁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冬日天黑得早,从西院离开没多久魏祁就到了宋胭院中。
宋胭神色不太好,没怎么理睬他,他坐到榻边,身旁一盏茶,他也没怎么喝,只是手里刮着茶盏盖子,沉默寡言,心情不明。
后来到了床边,他见她在床边收着他衣服,又想起那晚的事,到底心中愧疚,主动道:“明日似乎是灯会最后一天,想去的话,我陪你去吧。”
隔一会儿她才回道:“多谢夫君,我不想去。”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衣服放到衣柜里去,也没看他。
魏祁坐在了床边,顿了顿,又说:“前夜是我不好。”
宋胭回过头来,却是对他露了个笑:“夫君说的哪里的话,是我矫情,脾气大,下次不敢了,还望夫君饶恕。”
这会儿魏祁听明白了,她在讽刺自己。
不期然,他本就郁结的情绪越发不忿起来。
这时他才知道,其实他仍在隐忍,他去五弟那里将他敲打了一通,似乎赢得彻底,实则自己并不好受。
作为府上长子,他从未和兄弟起过龃龉。
若只是五弟私下对她照顾还好,他不至于专程去说那一番话,那几乎将事挑到了明面上,可偏偏她也有所回应。
尽管只是放了孔明灯,只是应了四弟妹的约,但这分明就是一种心照不宣,一种默契。
他对五弟生了怒,何尝没有对她生怒?甚至妻子比堂弟的背叛来得更伤人。
于是他不再试图哄她了,倒是缓声道:“我今天去看五弟了,正好郡主带着孩子在,看他们伉俪情深,父女天伦,倒觉得其乐融融。”
宋胭停了手上的事,转头看向他。
他继续道:“原先他还不太乐意这桩婚事,现在看来是自得其乐了。”
宋胭当然听出来他话里的讥嘲,扭过头去不悦道:“夫君和我说五弟的事做什么?”
魏祁:“你不想听吗?我以为你很想知道。”
宋胭直接问:“你是什么意思?”
话已说到此处,不如挑明,魏祁反问:“你觉得呢?毕竟他受伤那一日,你都担心得哭。”
“我连着急都不行么?”宋胭反问,“我自己的哥哥便是这样身残,再次听到这样的消息,我能不担心不着急么?那也是你的堂弟。”
“对,那是我的堂弟,与你有什么关系?”他直视着她问。
宋胭不敢置信,觉得这人冷酷到了极致。
半晌她冷笑一声:“我没想到大爷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是要因为这事来指控我不守妇道吗?”
“那你觉得你守吗?他替你买你喜欢的孔明灯,他让人邀你去赏灯,你替他着急担心流泪,你至今留着与他的订情信物,你们还要怎样?”魏祁突然放平了语气:“一定要发展到捉奸在床那一步才叫不忠?”
“你……”宋胭面色如纸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想不到有一日自己会被人指控不忠,他竟会用“捉奸在床”这样的字眼来说她。
她在他眼里是什么人?
不知怎么,她就想起他在原配出殡的晚上与江姨娘在这房中翻云覆雨的情形。
她咬咬唇,深吸一口道:“我的确和他相好过,的确曾和他情投意和、互许终身,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能发誓,自我嫁给你,便只想本分做你的妻子,从未想过其它,但我只是嫁给你,并非失忆,当初那一段就是我的过去,就如同你也有原配夫人,你也有姨娘一样,你若如此介意,当初就不该答应娶我!”
“好,很好……”魏祁讽刺又苦涩地一笑:“我没想到,你承认得如此理直气壮。”
说着他站起身来,绝望又失落道:“我的确不该答应娶你,宋胭,我也很后悔。”
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她房间。
宋胭颓丧坐下,伏在床架边泣不成声。
她别无选择,他不该答应,他们还真是老天爷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
秋月一早才知道晚上两人又吵架了,魏祁又是半夜摔门而出。
上次这样便是大吵,如今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宋胭不说,她想来想去,担心道:“是不是奶奶惹大爷不高兴了?那江姨娘突然来说那些话,我就知道肯定没安好心,果然晚上奶奶就和大爷吵了。”
“和她没关系。”宋胭有气无力地说。
她晚上没怎么睡,白天无精打采,今天都没让妈妈们来应卯,只坐在榻边有一下没一下做着针线活。
秋月却不相信:“怎会没有,昨日她说了那话奶奶就不对劲。她自己不得大爷喜欢,她说的那郭大奶奶,早就不在了,如今奶奶才是主母,不可钻牛角尖。”
“我知道,你别说了,我说了和她没关系。”宋胭有些不耐烦。
就算有关系,也不大。她只恨他那样想她,恨他不将她放在眼里,恨他那无情的话,心狠的眼神。
更何况他也后悔娶她,她甚至觉得,说不定他都有休妻的心思了。
她不愿再说,秋月只好住嘴,长长叹了声气。
正月十八,上值的上值,开学的开学,走亲访友彻底结束,这年就这么过去了。
冷静几天后,宋胭觉得自己并非没有错。
就像她见到魏祁用郭大奶奶的对枕会隐隐不高兴一样,他看到自己爱惜那对鸳鸯木雕,自然会不高兴。
回想那一日,她如果知道他认识那对鸳鸯木雕,绝不敢当着他的面露出紧张之态,她会肆无忌惮,就是没想到他会知道。
至于他说的她为五郎担心得哭,她确认大半是因为往日的痛苦回忆涌上心头,那另一小半呢?
她是不是真的有过分的担心?如果换了魏枫,她还会那么紧张吗?
还有他说的孔明灯、元宵灯会,平心而论,她当时的确有过这样的猜想,觉得五郎是不是专为自己安排的,但她没有让自己去细想,因为她那时真的想放孔明灯,真的想去元宵灯会,加上都是别人拉她去的,她觉得理直气壮。
如今从他口中说出,这些是五郎特地为她准备的,她有些意外,但也并不是那么震惊。所以还是那句话,她没想到他都知道,所以没有那么注意,而在他看来,兴许就觉得他们暗通款曲,当他是傻子。
她能发誓,她绝没有那样的意思。
这天一早,在宜安院撞到魏祁,两人一同出门,到了宜安院外,她上前几步,到他身旁道:“府上新来了一批做春衫的料子,我给祖父挑了几匹,夫君要不要看看花样,要的话,可以去我那里看看,或是我给夫君送过来。”
魏祁转眼看向她,目光泛着冷,停留片刻,说道:“不必了。”说完就往前走去。
宋胭又小跑几步追上他:“那我随意给夫君订几件吗?”
魏祁却是不屑道:“不必你操心,让黄妈妈作主就行。”说完便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宋胭满腹委屈。原本有的那几分愧疚、那一些想要澄清的心思突然就没了。
对啊,人家都说后悔娶她了,她再舔着脸凑上去又有什么用?
于是她也伤心气恼,下定决心不再自讨着受折辱了。
正月结束,被派到后院的护卫也收班了,即日起停止巡逻,禁止进入后院。
收班那日,张雷与陈七兴冲冲跑到齐俊面前,难掩笑意道:“和你说个事,你知道那天掉手帕的姑娘叫什么,是哪个院里的人吗?”
齐俊一嗤,满脸不屑:“什么破烂事,我早忘了。”随后却又问:“哪个院里的,你知道?”
张雷与陈七对着一笑,“知道,我们给打听到了。”
“嗯?你们还专门去打听,真是闲的。”齐俊说完,却是目不转眼看着他们。
张雷又忍不住笑:“她呢,名叫秋月,是东院的,还是大奶奶房里的,还是大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张雷越说越兴奋,最后道:“而且是大奶奶的陪嫁大丫鬟!”
到这会儿,齐俊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了。
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因为这样的身份,以后有三个去处,一个是配给外面的人,那人必然是有头有脸,哪怕是个七八品小官都有可能;还一个是配给府内的人,那必然是等同半个主子的大管事;最后一个可能,就是给大爷做姨娘。
总的来说,就是怎么配都配不到他面前来。
当然,那丫鬟后面也没怎么见过他,唯一一次碰到,也是远远撞见,她也并没看他。
所以那手帕还当真是碰巧。
张雷和陈七还在那儿笑,齐俊怒道:“去去去,轮岗去,在这儿偷什么懒!”
张雷却还不消停,和他开玩笑:“我觉得,说不定她是真看上你了,但不好意思说呢?要不然你找人去问问?”
齐俊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进入二月,魏修的腿已经能下地了,只是还不能归营,要再休养几天。
这段时间灿灿总是生病,不明原因哭闹,身上脸上长一片片的红疹,大夫找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
自大哥找他说过那番话后,他那颗对宋胭难以忘怀的心早已屈服了大半,决意好好将日子熬下去。
所以腿一能下地,才第三日,他便拄着拐,试图去看看女儿,刚刚才听见她的哭声,也让他揪心。
走到李梦薇院中,正要进门,却在窗边听见李梦薇在说话。
“嬷嬷,你说,会是那合欢散的原因吗?”
听见这诡异的名字,魏修不由停了步子,屏息站在了窗边。
屋内不再有婴儿的哭声,也许是终于睡了,倒是李梦薇哭着:“看了那么多大夫,怎么会不好呢?我听人说喝酒了生的孩子会是傻子,那服了那药生的孩子……”
“郡主瞎说什么,这小孩哪有不哭闹的,什么长斑长疹伤风感冒百日咳,数不胜数,咱们灿灿好着呢,今日不就哭得少一些了?郡主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你是宽慰我。我就在想,要不要下次和大夫说了这事,好让他斟酌着开药。”
“这怎么能说,这是要带进棺材的事。”嬷嬷阻止她,随后低声道:“好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就在这时,厢房处一阵门响,魏修立刻拄了拐,不顾腿伤迅速避到屋侧,才避好,便有福宁郡主身边的丫鬟从厢房出来进正屋去,里面也停了说话声。
魏修脑子里都是“合欢散”这几个字。
这是什么?一种药吗?
什么样的药会叫合欢散?
她的意思,灿灿是在谁吃了这药后才出生的,而灿灿的出生,便是那个他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仿佛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的夜晚,所以,是谁吃了那叫“合欢散”的药?是她还是他?

魏修离开了郡主的院子,一步一步回到自己房中。
方才为了避丫鬟而走得急,腿有点疼,但他毫无知觉,心里全是合欢散的事。
那一晚是他不愿去回忆的,此时回忆起来,仍觉得诡异。
郑国公府的曾祖父,是开国元勋,高祖皇帝亲封的异姓王。
国公爷自己说,从他,到他们父亲这一辈,都没有祖上一半的能耐,平庸不为过,但纨绔为过。
所以国公爷不许他们未成年前出入声色之所,而他也谨尊教诲,从未进去过。
那天的冲动,更多是年少无知,将面子看得太重,怕被人说自己胆小,怂。
后来去了,见到那些轻浮谄媚的风尘女,心中的猎奇之心也去了大半,觉得自己若和她们有染,实在是辱没了自己的未婚妻。
但他并不好意思马上离开,只在旁边喝酒。
后来扮着男装的李梦薇说她待得无趣,要不然两人单独去另一间屋里喝两杯。
场上有人开始动手动脚,他看得尴尬,当即没多想,就同意了。
他知道李梦薇是女人,在他看来,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他只需恪守君子之礼就没什么,反正他是男人。
后来他们去另一间屋喝酒了,他还打算着宵禁前回家去,并没有放肆大喝。
所以对于自己喝醉、喝醉到能失去理智,他一直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样的话他在难受时和六弟说过,六弟只摇头,和他说做了就是做了,大男人不能为自己找借口,一副是男人都懂的样子。
他便不再说了,只觉得也许真是自己色欲熏心,才毁了自己的婚事。
可是,如果真有陷阱呢?
李梦薇一个郡主,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和他们混一起,平时贪玩也就罢了,还能玩到青楼去……长公主虽护短,但当初得知女儿去青楼喝酒也不可置信,可见李梦薇并没有总去。
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主动约他同处一室喝酒?不知这样容易出事么?
换成男人就好说了,如果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同处一室喝酒,必然不怀好意,那女人也绝不会同意,可因为他是男人,他就忘了。
也许这只是他以为的意外,对别人来说,是计划之中。
他叫来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和他道:“去将齐俊给我叫来。”
国公府东西两院在后院事务上是分开的,但在护院防卫上却是一起的,齐俊是老一辈护卫大队长的儿子,身份可靠,平时他出行,也多是齐俊随侍左右,人虽年轻、自视甚高,但大事上并不含糊,藏得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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