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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


但他确实不悦,确实见不得她担心成这样,以往她都尽量避嫌,但这时候,她连避嫌都忘了,还会因担心五弟而落泪。
若伤的是魏枫,她只怕只会微微皱个眉,叹息一声吧。
他将心中的微怒隐忍未发,面色平平,正常梳洗好,用了早饭才离开她院子。
而宋胭也一早去往西院。
她很少去那边,但如今那边有人伤了,于情于理都该去,倒不用顾忌。
到时大夫已经走了,二太太挺着身子也去了,关心安慰三太太,也得知魏修的骨折并不严重,大概休养半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
得到确切答案,宋胭也安了心,二太太作为长辈还去魏修房中看了,她只是嫂子,没进房中,只与三太太说过话就离开。
京中盗贼如此猖獗,不只敢明抢朝中官员的府邸,还敢与巡捕营官兵交战,正好这受害的两人都是兵部的人,兵部便向五城兵马司施压,又向内阁告状,内阁陈情于皇上。
于是皇上下令,再从京城守军里调集一千人至巡捕营,由兵马司出饷银,雇请巡捕营捉拿盗贼;禁中也调了一只金吾卫加入京城治安防卫,一连几天马不停蹄,抓了数十名大小盗贼团伙,京中这才太平一些。
到正月十四,正是大太太张氏的生日。
四十九岁生日,非零非整,只用小办,宋胭安排自家人在宜安院给婆婆庆生。
上午,一群人在宜安院说笑时,外面人来传话,说是姑奶奶和郭二姑娘一起来了。
姑奶奶说的当然是魏芙,郭二姑娘呢?
与国公府来往密切的人家里,宋胭只知一家姓郭的,便是郭大奶奶那个郭家。
大太太倒是高兴,立刻让人迎进来,待人进来,宋胭便看到魏芙与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手拉手进来。
那小姑娘生了一张圆脸,眉眼弯弯的,脸上总带着笑,一双眼睛湛亮湛亮的,特别灵动。
宋胭是主人,自然不能露出别的意思来,神色自若去迎两人进来,那小姑娘将她多看了好几眼,眼睛一弯,笑道:“你是祁大哥家的新嫂嫂吧,早就听说,今日才见到。”
宋胭从她那眼神里看出,她是有刻意打量自己的,只是没显露出来,也笑道:“是呢,天冷,难得妹妹大老远过来,母亲不知多高兴。”
张氏已招呼二人过去她身旁,问过之后才知是郭思惠正好从姨妈家玩了回来,路上遇到魏芙要回娘家,魏芙说今日是母亲生日,约她过来一起玩,郭思惠也就过来了。
面对郭思惠,张氏完全不似平时对宋胭不耐烦的模样,拉着郭思惠坐到自己身旁,摸着她头道:“长高啦,越长越好看,成大姑娘了,难得你还能来看我!”
“我自然想来看您的,我还给您绣了两件云肩呢,可惜不知道今日会过来,要是知道,就给您带来了!”
“你的手艺,我可是稀罕,我们家最好的绣娘也比不过你。”张氏说。
宋胭在一旁,只能勉强陪笑。
她可从没见婆婆夸过自己一句。
原来婆婆并非性格刁钻古怪,她也可以慈爱,也可以说笑,只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不愿给好脸色。
说了半天话,酒菜上来,一群人给张氏祝寿,郭思惠与魏芙分坐张氏两旁,逗得她眉开眼笑,二太太与三太太也凑趣,夸郭思惠伶俐,满场欢声笑语,直到张氏搂着郭思惠,突然道:“可惜呀,你没能留在我身边,也不知将来要嫁到谁家去。”
这句话,一笑而过,郭思惠又羞又笑,说:“张姨说什么话,我才不要嫁呢!”
后面便是大家一起打趣郭思惠了,但二太太与三太太,都不约而同朝宋胭这里扫了一眼。
二太太眼中透着安慰,三太太则有几分怜惜,宋胭没与她们目光有过多接触,假装自己不曾留意。
可心底自然是难受的,婆婆对她太过无情。
这场生日宴席,她也有用心准备,但婆婆完全不在意,只夸赞郭思惠来看她一场,因人家哄了几句好话就开心不已,甚至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要流露出对没能娶郭思惠做儿媳的遗憾。
她不再搭那边的话了,认真喝自己碗中的酒酿丸子。
到酒宴结束时,外面又有丫鬟笑着进来道:“太太,大爷来了,给您请了只小金佛过来呢!”
“是吗?你快让他进来!”张氏立刻道。
话才说完,一个妈妈便抱着尊小臂长的小金佛过来了,金灿灿的,很有分量,看得晃人眼,让人纷纷惊叹。
魏祁随后进来,坐在张氏身旁的郭思惠立刻起身,跑到魏祁身前道:“姐夫!”
魏祁一怔,才知郭思惠来了,眼里露出一丝浅笑:“小惠来了?劳烦你,特地过来给母亲庆生。”
郭思惠接着道:“不劳烦,我早就想看看张姨呢!对啦,你夏天的时候不是和我哥说要我们家那匹红玉马的小马驹吗,现在它有三个小马驹啦,你要不要待会儿随我去挑一匹?”
小马驹的事,是夏天他从翠微山上下来,觉得宋胭骑他的马太艰难,偶然见到郭彦亭,想起他家有匹小巧好看的红玉马种马,便随口提了一句,有小马驹了他要一匹,如今已经翻年,他都快忘了这事,到现在郭思惠提起他才想起来。
他当然不急着马上去郭家挑马,但此时此刻,余光瞥见宋胭看着这边,他突然生起了报复的心思。
他恼恨她不在意他,恼恨她悉心珍藏那对鸳鸯木雕,恼恨她因五弟受伤而急得落泪,恼恨她连日来明眼可见的牵挂,而他无可奈何。
他当然知道,母亲当初一心想要他娶郭思惠的,也知道,也许宋胭知道这事,就算不知道,她也能知道这是郭思娴的妹妹。
他很想知道,他和郭思惠一起离开,她是不是也会无动于衷。
他露出个连自己都觉得很愉悦的笑,以刻意温和的口吻回道:“是吗?那我待会儿去看看,顺便送你回去。”
郭思惠欣喜:“好啊!”说完便跑到张氏面前:“张姨,那我先走啦,下次再来看您!正好我让姐夫待会儿把那两件云肩带过来。”
张氏和蔼地笑,拉起她的手:“行,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了,回头回去晚了,你娘要担心。”
郭思惠又转头看向二太太等人:“二婶三婶,嫂嫂们,芙姐姐,我走啦!”
一群人也向她道别,送她离开,她便又叫了一声“姐夫”,随魏祁一同离开了。
宋胭混在人群里,哪怕假笑也笑不出来,甚至觉得鼻头发酸,委屈气愤得想哭。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就算婆婆苛责、魏芙无视、郭思惠也许不怀好意,她都能忍,因为心知这些人就是不喜欢自己,她也不喜欢她们,互相演戏而已,可是魏祁,他怎么能这样?
她就不信他不知那郭思惠曾是他的婚配对象,就不信他没看到自己在这儿,可他还是要送她,和她一起去郭家。
他可从没对别人这样体贴过,她都不知道他能露出那么和气的笑容,说出那么温柔的话。
同为女人,她能感觉到小小年纪的郭思惠其实在向她示威,向她展示,她能和魏芙情同姐妹,能哄张氏开心,还能换来魏祁的温柔,她先前提起魏祁还是祁大哥,等魏祁来了,就亲热地叫他姐夫。
而自己在这场示威里,一败涂地,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走了,生日宴席也结束了,女眷们又朝张氏说了些恭贺的话就走了,宋胭让人收拾完,也同张氏辞别,离开宜安院。
回到自己房中她便在榻上躺下,一句话也不说。
三太太冯氏回了西院,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小儿子魏修。
魏修的腿动不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此时正在发呆。
冯氏进来,问了他的腿,又问他吃了没,晚上想吃什么,魏修随口答道:“吃什么都行。”
说完问她:“母亲去哪里喝酒了?”
冯氏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有几分酒气,说道:“今日是你大伯母生日,你大嫂邀请,我与你四嫂就去了,她备的葡萄酒,尤其好喝,我和你四嫂都喝了好几杯。”
魏修“哦”了一声。
冯氏忍不住道:“你大伯母,着实有些欺负人了,还有你二姐。你大嫂替大伯母张罗的生日宴,你二姐却把那郭二姑娘叫来了,三人跟亲母女似的,说说笑笑,倒把这正牌媳妇冷落在一旁。
“这倒罢了,后面你大哥去了,那郭二姑娘说让他去郭家看什么马驹,也不知你大哥怎么想的,竟然就答应了,直接与那郭二姑娘一起走了,我见你大嫂到后面,都快哭出来似的,看了真不忍心。”
魏修失神,沉默着不说话。
冯氏又说道:“我只是看不下去,和你念叨一下,你可别放在心上去同你大哥那边说什么,你知道的。”
魏修叹息道:“我腿这样,躺在床上,我能做什么?母亲你想得可真多。”
“我这不是担心么,上次那事,够让人后怕了。”冯氏说。
她说的是福宁郡主发脾气卖丫鬟那次。
西院本就依附东院而活,大太太不好相与,自家的郡主儿媳更不好相与,冯氏觉得谁都惹不起,平平静静这么过就好。
冯氏看了他一会儿就走了,待冯氏一走,魏修躺在床上想了想,叫来了院外的丫鬟喜鹊,
“你去一趟四嫂那里,让她过来一趟,我有话同她说。”魏修吩咐喜鹊,喜鹊放下活就去了。

没一会儿四奶奶秦氏过来,带着丫鬟,站在床边问他:“五叔怎么了,可是有事找我?”
魏修诚声道:“四嫂,是我有件事求你。”
秦氏靠近床边一步,笑道:“看你说的,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求,你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成。”
魏修这才说:“母亲说今日大嫂大约受了委屈,心情不好,我想这两天外面有灯会,定是热闹,想求四嫂邀了大嫂,带她去逛逛灯会,也许她心里也好受些。”
“这……”秦氏万没想到是这种事,让她一时很为难。
她也没想到,时至今日,小叔子心里竟然还记挂大嫂。
但隐隐地,她又有些痛快。
她讨厌那福宁郡主,事事霸道,目中无人,自己好歹是她嫂嫂,她却从不叫自己一声;平时在府上也是万事不管,什么侍候婆婆,孝敬公公,就没她的事;上次当着婆婆的面,她心里高兴,说自己娘家的叔叔中了举,婆婆都说好,她却在边上嗤笑一声,一脸不屑,让她无地自容。
可人家是郡主,连婆婆都不敢轻易说句重话,更别提自己这个灰头土脸的嫂子。
她的穿戴,吃食,排场,自己样样比不上,还要赔着笑不敢得罪,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这个让她瞧不起的嫂子,至少丈夫和自己一条心,老老实实过日子,她呢?
孩子都生了,丈夫躺在床上养伤却还关心心上人受了委屈。
痛快,真痛快!
魏修见嫂嫂为难,继续央求道:“四嫂不说是我说的,只说是自己想去,也约上三嫂,曦姐儿,今日买了什么,我付钱好么?算我求四嫂了。”
秦氏在心里考虑着要不要答应。
撇开私念,她怕那郡主知道了发脾气,但也不想得罪小叔子。小叔子前程比自家丈夫好,为人也不错,对他们这兄嫂都敬重。
而大嫂呢,先前还是宋家姑娘时,她们也是有交情的,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妯娌性子不错,能深交,哪想到后面会出这事。
再者,大嫂如今管着中馈,与她搞好关系,总有好处,至于郡主弟媳那里,你上赶着去舔人家脚底,人家还嫌你跪得不好看呢,她早就死了那份心!
秦氏来回想了好几遍,一点头,回道:“好,你话说到这份上,我又有什么好说的?钱不用你出,我待会儿约大嫂她们出去逛灯会就是。”
魏修高兴:“多谢四嫂,钱还是要付的,四嫂去好好玩玩,多买些东西回来,等会儿我就让喜鹊把钱送过去。”
秦氏应下来,又关心他几句,让他好好养伤,这才出门去。
她发现自己很高兴,她在国公府人微言轻,从没有攒局的机会,心里厌恶弟媳,也没有扬眉吐气的机会,而这次,她要去约大嫂逛灯会,有了她和大嫂,曦姐儿和三嫂也会去,郡主不去,她也不去叫郡主,随便她!
她也不用节约,因为小叔子还会给钱,秦氏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要出一回风头。
等下午秦氏就去找宋胭,却得知宋胭身子不舒服,躺着。
她猜出宋胭是心里难受,忍不住到床边安慰道:“这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差在哪儿,不就是娘家差了些么?
“我也就罢了,你不同,能识字,能算账,有本事,是几个媳妇里最出挑的,现在掌着中馈,日后什么事都少不了你,以后大伯母老了,你孩子大了,又封个诰命,谁又能小看你?
“那郭家的姑娘,她总要出嫁吧,难不成她出嫁了还跑这边来?不过是这一会儿的事,以后就见不着人了。
“哪个媳妇进门不受几年闲气,要不然怎么叫‘小媳妇’呢?咱们就心放宽点,熬几年,日子就好过了。”
宋胭先前还不承认自己是难过了,现在听了秦氏的话,心情到底是好了一些,既然嫁了进来,总要自己开解自己,便点头笑道:“难为你说这么多话来安慰我,我再不听便是废了你一片心,元宵的灯会我还没去看呢,待会儿天黑了咱们一起去吧,叫上三弟妹,我再带上曦姐儿。”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快起来,用好晚饭,打扮得漂漂亮亮,咱们去逛逛,过了这日子,再要出门可就难了。”
与秦氏说好,宋胭就起身了,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身衣服,准备晚上去散散心。
魏祁一路送郭思惠到了郭家。
路上郭思惠同他说这说那,他听不进,也回应得少,心里想着宋胭如何了。
她生气了又如何,她不生气又如何呢?他发现好像就算她不生气,他也不能怎么样。
行至郭府,天色将晚。
听说魏祁过来了,郭彦亭十分意外,很快出门来,正好见郭思惠从牛车上下来,拉了魏祁上前同郭彦亭说:“大哥,我上午去了郑国公府,是姐夫送我回来的。”
郭彦亭很纳闷,“你去郑国公府做什么?”
“我去给张姨贺寿了,今天是她生日呢,我从姨妈家回来,遇到芙姐姐,她邀我去的。”
郭彦亭看看她,又看看魏祁,朝着魏祁道:“然后你送她回来了?”
魏祁点头。
郭彦亭神情有些怪异,郭思惠急着进去,又说道:“你不是说哪天让姐夫来挑马驹吗,走我们去马厩吧!”
郭彦亭便没说什么,带着魏祁一道去马厩。
郭家做漕运总督,与魏家一样也是以武功起家,家里人喜欢马,所以专门在城外置了片草场,养了几十匹好马,就连魏祁那匹健硕的风雷,也是郭彦亭替他挑选的名种,他要马,自然是找郭彦亭。
进了马厩,魏祁见了那三匹小马驹,两匹是红马银鬃,一匹红马红鬃,白额白蹄的,在三匹马中最好看,性情温驯中带着桀骜,体型偏小但养得油光水滑,已有六个月大,离乳完全没有问题,魏祁挑中了。
郭彦亭听说郭思惠还要给张氏带云肩,就让她回了房中,等她离开,和魏祁道:“你怎么回事,她不懂事,跑你家去,你也不说避着点,当不知道,还送她回来。”
魏祁明知故问,“我是姐夫,是兄长,送她回来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咱们两家的娘一门心思要把思惠许给你,现在这样,被你夫人知道了只怕要多想。”
魏祁轻哼一声,自嘲道:“这你倒放心,她才不会多想,我就是在这里过两夜不回家去她也不会在意。”
郭彦亭一动不动看着他:“不对劲,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带着怨气呢?”
魏祁牵着马驹不回话,郭彦亭问:“该不会是你与弟妹吵架了吧?”
“自然没有,思惠要我来牵马驹,我正好闲着就来了,你倒是过分谨慎。”魏祁说。
他说得淡然,郭彦亭不疑有它,回道:“后面我将此事告诉我母亲,我母亲定要训她,不管弟妹心里怎么想,你回去要好好解释,思惠胡闹,别弄得你们夫妇不和。”
没一会儿郭夫人派人来留饭,魏祁婉拒,没在郭家多待就回程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今日这行为实在过于幼稚。
郭彦亭一开始就觉得妹妹去国公府不妥,二妹不一定没想到,他母亲也不一定没想到,宋胭更加能感觉到被冒犯。
这个关头,他与郭思惠过分亲近,便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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