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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归(南北制糖)


“........”
说完这些,邵梵昂面吸了口气,也在暗中回到赵光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那一天。
赵令悦的生母,是萧国的公主萧娥。
萧娥与当年尚在萧国当质子的赵洲于宫外相识,后回宫私相授受,不久有了身孕,被萧皇发现后当即大怒。
而赵洲却以此求请萧皇放他回国夺权,承诺继回皇位之后,会求娶萧娥当大辉皇后,令两国缔结姻缘。
赵光当年是陪同赵洲一同当质子的密友,他将这桩事的来龙去脉尽数收入眼底,然在其自述的口中,那时的赵洲对萧娥确实有情,这并不完全是赵洲为了回国才谋划的一场骗局。
萧皇只得放赵洲归大辉争夺皇位。
然在萧娥生下双子不到半个月,萧国却产生政变,萧皇与储君被夏妃下毒暴毙,夏妃后转嫁梁皇成为梁皇后,萧国也随即被梁夏二国所吞。
赵洲在最后关头赶到萧国救下了自己的孩子,而萧娥已经投河自尽,他带着孩子回国安置,双生子本就头小身矮,因颠簸流离更显孱瘦,长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像足月子,是以很容易蒙混过关。
当时赵洲的后宫内,后位还空悬着,而唯独闵柔有孕。
他便要闵柔一胎变两胎,只要闵柔接受这个私生子,便封她为后,保她家族一世荣华。
闵柔忍辱负重,几月后,赵义与赵琇作为龙凤姐弟出世了。
他们出生之后的事情,赵光只说了大赦天下,其余的全部隐去。
但今夜赵绣的话便刚好补充了被赵光隐去的那一段空白,在赵洲初为人父的同时,正是单州王起乱的时段,王家惨案发生了,这是对赵令悦不利的隐情。
不难反推当年情景。䓫
——王凭查到闵公与单州王手下联络过的书信,一并上书请赵洲定夺,皇后闵柔要赵洲兑现承诺,保她们家一世荣华,因赵洲犹豫,她屡次疯癫,扬言要将赵义与赵令悦身份公之于众,赵洲才会不顾谏言,坚决将她挪至柔仪殿,以疯病名义软禁起来。
这不是长久办法。
遂赵洲最终妥协。
那晚他写好诏书,命秦世守去办,一定要勾引王凭出城,禁止临州刺史开门。却直接造成了王家三万八千人的惨案,后他将赵令悦秘密交给赵洲夫妇抚养,是以,同胎的赵令悦比赵义晚了半月“出生”。
闵柔对赵义很冷漠。
不知情的赵琇,从小便加倍地疼赵义。
可原来赵琇这个嫡女,不是赵洲真正所爱,赵义和赵令悦才是,赵洲独爱美人萧娥,他们是赵洲与所爱之人孕育的孩子,义是赵洲当质子时的名,萧娥常唤,而令悦,不就是寓取“令我心悦”之意吗?
赵义成了太子,而赵令悦可以与赵绣平起平坐,却不必承担作为公主的责任,为给她积阳寿,赵洲还命人大赦天下。
这是一种多么彻彻底底的偏心?
偏心到足以令过去的闵柔疯癫,也足以令今晚的赵琇疯狂地道尽真相。
或许连赵洲都没想到,就是那次大赦,又阴差阳错将他没能屠尽的隐患保留了下来。
十几年后的王献出仕,让已经人老昏聩的赵洲内心再起波澜,他忽然想起那些被屠杀殆尽的王家族人,决定重启王家人做官弥补过去。
可不久,便觉得寝食难安。
大手一挥,让王献救了赵琇要和亲的急,当个驸马远离朝廷,无意之中又开启了赵绣与王献的两姓纠葛,甚至孕育出一个两姓之子,赵兴。
王献与赵琇,邵梵与赵令悦,两个王家人,两个赵氏公主,命运都殊途同归,如北雁年年南归的轮回,根本是宿命如此,无人无解......
说完这些。
芙蓉帐冷。
邵梵候内如含了一块吞不下去的冷炭,千般哽吼,万般苦涩,喉管被上头的余烬烙出无数个烧泡,说到最后时,他的嗓音已经变得极度嘶哑:“你亲父赵洲行事极端,你养父赵光不坦诚,我也对你隐瞒,皆因......我们都想保护你,不想失去你。”
邵梵完全听不见帐子后人的呼吸。
就连那帐上影子也不曾动过分毫。
此前为她擦脸擦发而湿掉的巾子,就搁在水壶旁用架子下的炭火烤着,他动了动僵硬的指关节,去捏了捏,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折起来,同样是以身体不僭越,而手越界的方式,穿过木头边递给她。
“只要你别寻死,怎样都好。”
毛巾轻扬。
他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掌心柔软冰凉,而指尖微热的手拽住,赵令悦另一手推掉他们之间的隔档,邵梵坐在原处不敢动,甚至不敢闪躲。
只能与她紧张、坦诚而平和地相望。
赵令悦,瞳孔哭得涣散,显得眼黑极多,似雨后破开乌云的一轮淡月,看不清里头关于嫦娥玉兔和蟾宫桂树种种,只散着一种深深寂寥与空洞感,表面还在被这副年轻的骨架黏连起皮肉,但内里,一碰便会破碎。
“是我的出生给你全家带来了厄运,你真的不怪我吗?”
他恸道,“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心甘情愿。”
赵令悦突然将火盆蛮力踢开,扑在他身上,邵梵身子往后仰,将她整个人接住,也将她此后的整个沉重人生一并接下。
甫一接触,冰冷的躯壳被火热的肉体所暖,那一瞬,便是她所寻求的可落实的一点生的希望。
邵梵感觉到她的手似一条游动的蛇,滑过他胸膛的肌肉,往腰间下游,失了呼吸地将她手腕遏住,喘着粗气,按捺道,“你不需要突然这样。”
她坦然地抬起头,反握住他的手指节,“我想看看你背后的那道疤,就让我看看吧.......”
邵梵微愣。
随即解开圆领盘扣,两只胳膊从他的袖口里攀出来,衣衫自然垂落,在微暗晦涩的空气中袒露出他伤痕累累的上身。
他抿住唇,转过身,将背后朝给她看,指甲轻轻的撩刮,让他感到陌生的发颤。
赵令悦以手拂过那道用烙铁进皮肉的黥刑,因是幼年烫的,随着他身体生长,伤疤恢复后长出的结肉被撑开,像是一道道蚯蚓盘桓在囚周围。
他怕再惹她哭,尽量轻松道:“一个囚字而已。”
“现在还会疼吗?”
“不会了,偶尔会痒。”
赵令悦的手又在其他地方抚摸,他受不了她如此,便将她的手反捉住,带到自己腰前腹部,可放身体上也不是,丢了也不是,只好悬在那儿握紧。
炭盆久久未翻动,晦涩的星火映着这么一副屏风前,脸贴背而坐,想靠近又不敢的僵持身形,她挣开那只抵抗的手,将他的脸掰过来,对他道,“今夜种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旁人不知。”
说罢,搂过他的脖颈,亲上了他的唇。
邵梵眼前如万雁齐鸣,风林乱动,他气息变急,被动地张开嘴,借势含了几下她的唇,这样的夜晚太容易拆解人的意志力,但他仍聚集一切残存的理智将她扯开。
“梵梵,你不需要这样,不必因为愧疚来——”
她再度欺身上来,将自己整个柔软的身体交到他腿上怀里,咬了口他的脖子,气息也变得粘腻滚烫,“傻子,我才不是因为愧疚.......邵梵,你再抱抱我吧,抱我上塌,可以吗?”
邵梵拒绝不了。
私心里,他也不想拒绝。
于是将她轻巧打横,站了起身。
她抱住他的脖子,贴身的素裙与微湿的长发全服帖地放在他一双手里,一双赤脚松垮着并索在裙角内半露不露,从头到尾都展现出她的甘愿来,她见他一时不肯往塌上去,就呆子似的望着自己,便扯着他的耳朵让他俯身,主动亲他。
邵梵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这点主动崩散开来,就这般抱着她微微转圈,边接着吻边啃咬脖子,走去塌前,将她轻柔庄重地放上了塌,然后缓缓覆上去,两手撑在她上方。
“是我不好。”
“非要招惹你,梵梵,对不起。”
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招惹她。
赵令悦摸摸他的额头耳朵跟脑袋,“我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他亲她的眉心,舌尖卷走她眼角的泪,再是唇碰碰鼻尖,“对不起。”
一下又一下地说着对不起。
赵令悦摇摇头,手抱住他的脊背,袖子滑下,露出光滑的小臂。
霜白无瑕的肌肤碰上惨烈而伤疾的棕肤,擦出冰山寒蕊中一直燃烧的火,差一些就开的水,此刻终于要沸了。
当二人衣冠全解,在这只小塌上坦陈相碰,是情欲催化,也是彼此的救赎。
他将搁置在她两腿旁的腿跪着曲开,以免她会感到压迫跟难受,用带着薄茧的手拨开她乱散的发,将头埋在她肩窝去找寻。
两只手慢慢揉搓过轻轻起伏的玉山峰,极尽温柔,还真带出了她身体内销魂的感觉,引出她少女腹下深处的那股春水,像是一汪神圣的清泉,悄悄地淌蔓于塌。
他以指尖沾过那点湿溺,转手,放上去。
试着按以前听的那些军中荤话,去轻挑慢捻,荡漾在他耳边的呼吸猛然就成了细喘,一阵急促的浊吸之后,她轻哼出声地咬住了他的耳垂,抖着嗓子,红了眼:“你以前做过这种事吗?”
“没有,但是听过一点儿。”
他也有些局促,将她因陌生的潮涌袭来而乱颤的腰肢摁住,呼吸浑浊地在暗中对她说,“不要怕,如果你哪里疼,就立马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赵令悦在暗中点了点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她,跟她唇舌深吻。
——王赵两家的结合本身就是一个有违规训的道德悖论。
可赵令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邵梵也知道,就今夜,天知地知,她知他知,这便够了。他凭着方才的摩挲还是找准了地方,慢慢的,一点点地开拓。
赵令悦的身体自腰部拱起,形成了一座紧绷的拱桥,被他一手搂住后腰与股间的白肉,吻在鬓边,一手撑着床,用力顶了进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闷哼声。
娇体横陈,春光乍泄。
竹节拔动,水声渐响。
床榻在停行的军船上几不可闻地摇晃,掩盖不住时隐时现的呻吟与粗喘。
明明是彼此的第一次,做的却很是悲恸心酸,尤其赵令悦在他的怀中,后头一直哭的厉害。
他停下来问她:“你是疼吗?”
赵令悦只是摇头,“你.......别停啊。”
闷热的被褥已经褶皱而汗湿,他感知到一阵突然的收缩感,和她深深掐进自己脊背内的十根平圆指甲,他浑身的体温也相对应的爬升到了最高,汹涌酸爽的热流全集中往一个方向涌去。
他攒着粗热喷张的气,忽然圈紧她,跟她额抵额,用力往里去。
“我们以后做夫妻,好不好?”
“......”
“.......那我可以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吗?我是说......”
他是说,他希望可以跟她有一个孩子。
他希望可以跟赵令悦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让这个新生命去将她拉住,将破碎的她重新捡起来,让她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和选择。
赵令悦还是没有回答。
邵梵想到她对床笫尚且矜持懵懂,没有人教她这些,她怎会明白他暗指的意思。
可在他抽身离开时,腰上的双腿又勾住了他,将他勾了回去,一瞬白光从他眼前闪过,雷声裂脑。
他低低地呻吟,嗓音浑哑,额上掉落一颗充满情欲的汗珠。
有什么东西留在了她身体深处。
陌生,而滚烫。

第66章 冰面涟漪(三):爹爹 邵梵情潮来临的时候,歪在那儿的屏风都盖不住他的这一声。
男人的这种呻吟,听着很特别。
于是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像个实打实的呆子。
那滴汗水滴在她胸脯上,一下子紧住她的呼吸。
行完人生的第一场云雨,邵梵慢慢地趴了下来,缱绻地窝在她香汗淋漓的颈窝,像鬣狗乖乖地蛰伏在主人身旁,但手还在乱动,紧张地赵令悦一下抱住他的后脑勺,唇局促地擦过他的耳廓。
“你......”
“别怕。”
他气喘不止,手搁置在那处没有再动。
原来是去探她的心脉。
一层滚烫的皮肉与他的掌心捱得密不透风,鲜活的心脏一下下打在他的手心。
前戏挑拨时还不觉,此时她有些不习惯他这样摸自己,连唇瓣都发着黏:“为什么要这样啊?”
他实话说:“你才出水,我怕你再晕过去.....”
一句她才出水,让赵令悦脸无端浮起无尽红云,登时除了脚底心往上钻进四肢百骸的那股子酥麻和凉意之外,其余地方能烧的全都烧起来了,不冷反热,怕是早因为他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气。
他未曾抽身,反应过来她的躁动,哭笑不得:“我指的,是你从河里上来,本受不得折腾,没别的意思。”
他活了二十八年,在今夜之前都还是个雏儿。跟女人行床笫之事,有些不得章法的同时,食髓知味的身体又特别敏感。
只肖赵令悦在他的身下扭来扭去,那得到餍足的东西顷刻就有了复苏的苗头。
邵梵脑海中又是白光四射。
他提起意志力,忙将那股子浓厚的欲望压下去,在挽救不了之前小心从她身上退开。
但她还抓着他的后脑勺不肯放。
“梵梵,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呃,我没穿衣裳。”
他嗯了一声,这床榻是他睡的,有些硬和薄,被褥就垫在了她身下。
虽然方才两人赤裸相陈,该摸的、该碰的已经全体会了一遍,但他尊重她此时的任何反应,绝不冒犯她的羞意。
便随手摸到一件他解开的外衣,在翻身下去的同时抖开盖在她身上,将衣服边缘拉至她腋下压好,也扯出一点余料盖住自己那关键的地方。
“现下,你觉得可以了吗?”
“可以了......邵梵......”她眼睛睁着平躺在那里,揪着他的衣服,水盈盈地往上看,“你没有听到什么混乱的声音吗?在船外,有人起冲突了。“
船窗外是河上的无边夜色。
阴蓝的月过渡到她初经人事的身躯上,可以看见肌肤上汗珠反射的微光,夺魂摄魄,美的惊人,邵梵看之不腻,有些看得痴了,他卷起一缕散在他肩上的长发,绕在指上,“嗯,我听见了。”
门外前后来了几串脚步,都在这舱门前紧急地刹车,意上前又不敢。
但正事耽误不得。
在二人云雨的余韵都还未褪完之前,舱门还是被人敲响。
赵令悦猛听敲门声,惊地要起身,又被他一只手摁回去,他侧身过来,吻在她紧皱的眉心。
“不要急,有我在。”
他唇下,那两道眉间的褶皱慢慢舒展开来。
他兀自下地,将地上丢的四散的外衣、小衣仔细捡起来,冲门外道:“说!”
门外的宋兮敲门前就壮了好几回胆子,冒着打断人家好事的风险,这敲完门还得不到回应,他更不敢离得太近.......正与那几个远处站着的几个军官频频互甩眼色。
转眼,那些军官已经急的一脸酱色。
突然听得这一声“说”,个个都如蒙大赦。离门最近的宋兮忙道:“王参知那边出了意外,沈右使(对起居舍人的称呼)方才已经先赶去王参知那了,叫了人喊你过去!”
门内一阵沉默。
宋兮此时也不敢瞎听耳朵,就硬着头皮在原地站着。
舱门里头。
邵梵听完宋兮传的话,衣服就已经套好。
他找出一床备用被褥抖开,盖在了她身上,又将捡来的衣物叠好,同样搁在她的手边,大手抚过她的额头:“你不用管,炉子上烤了姜汤,喝的时候小心烫,喝完了就睡一觉。”
赵令悦没说什么。只拉高被褥,将自己的下巴也缩了进去。
他温笑。
随即先开了一条门缝,“你们先退下。”
宋兮脚底抹了油般飞快地往后挪,张开胳膊将那几个人也全带得远远的,还自觉地背过了身。清嗓的咳嗽声不断,听见这些声响的赵令悦翻了个身,面朝里头,捂住了耳朵。
可一翻身,两腿之间又有了一股粘腻。
她脑子里便不受控地回想起他的那句“你刚出水”.......转捂耳朵为掩面,干脆拉过被子罩住头。
随即便听舱门阖上,脚步声已经一并远去。
混乱在天亮之前就平息了下来,她捱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但诸多悲欢压在心头,哪怕累极,这一觉也睡得极不安稳,直至邵梵再回屋内将门轻轻推开,见她已经穿着里裙侧躺着,听见动静就对他睁开了眼,也并不意外。
“.......”
夜里有层晦暗的保护色,跟白天的敞亮不同。
是以二人发生关系,再同处一室就有些尴尬和沉默,缓了半晌,赵令悦从被窝中伸出手来,邵梵自然地上前接了过去,将那层微薄的尴尬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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