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能。因为她的身材是骨感型,而不是前-凸-后-翘的性感型。”
“哦,太遗憾了,天使面孔与魔鬼身材为什么不能兼容在一起,两全其美多好呀!不过你每天上班能对着这么一位美女手下,已经算是福利超好了。不像本帅,每天看见的女人不是妓-女就是毒妹,有时候真想找地方洗眼睛。”
自从有了“元帅”这个外号后,陆海空有时候喜欢自称“本帅”。虽然听起来牛皮烘烘的,但他要的就是这个调调儿。
又走了几步棋后,陆海空一派随意的表情继续发问:“侯爷,除了这位夏大美女,你们大队还有没有其他漂亮的女警啊?”
夏侯冶一直在低着头看棋盘,听到这句问话后,他扬起两排浓密的眼睫毛看了陆海空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有啊,技术中队有一个名叫袁梦的女警颜值也不低,称得上佳人一枚。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莫名其妙地对她很有好感。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呢?”
陆海空的眉头一跳,两颊的笑容明显一僵。但他很快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笑得没心没肺:“哇,不是吧,侯爷你居然也会这么老套地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夏侯冶慢吞吞地说:“当然不会了,我这么说只是想看你的反应而已。看到了,也确定了,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真正想问的就是这个袁梦吧?老实交代,你和她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除了老同学之外。”
“你知道我和袁梦是警校的同学了?”
“当然,我看了南江分局所有刑侦大队在职警察的档案。注意到袁梦和你是同一所警校的同届毕业生。读警校的女生不多,如果那个女生还称得上佳人一枚的话,肯定会是所有男学员想要结交的对象。所以你一定认识袁梦。但是你却闭口不提她,还拐弯抹角地绕着圈子来打听她,这就说明你心里有鬼。因为如果你和她只是普通的同学,完全没必要这样子。不是吗?”
陆海空苦笑着摸了一下鼻子,承认道:“侯爷,有时候想在你面前隐瞒一点什么还真是挺难的。”
“不难,如果你想隐瞒什么请继续,我是不会追问的。好了,你已经被我将死了。今晚的棋局到此为止,我该回家睡觉了。至于你,也可以躺到床上去慢慢回忆那位佳人同学了。”
离开陆海空的家后,夏侯冶独自驾驶着汽车回家。车子驰行在时近午夜的街头时,途中经过了绿景苑商住楼。
夏侯冶记得夏琅就住在这栋楼,最顶层的1805室,所有警察的个人档案里都记录了他们联系电话与通讯地址。当车子在绿景苑前方的一个路口停下等绿灯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顶楼方向瞥了一眼。
顶楼只有一扇窗口还亮着灯,一格晶莹的金色灯光,在黑漆漆的黑色中显得格外明亮煦暖。明窗上方,是一片黑得发蓝的夜空,空中嵌着一颗明珠似的月,还疏疏朗朗地镶着几粒钻石般的星。那星、那月、那明窗,在蓝夜里伴和成一幅空灵美好的静物画。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夏侯冶重新发动汽车,车轮滑过路面,如同小舟划过水面,轻轻巧巧地就开远了。但是在夏侯冶的视网膜中,似乎还印着刚才那幅静物画,他还情不自禁地想:刚才那格亮灯的窗,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琅的家?
明窗之下,夏侯冶驾驶的汽车在马路上渐驰渐远。明窗之内,刚刚洗完澡的夏琅正裹着一条浴巾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对着镜子往脸上拍爽肤水与润肤乳。
做完睡前皮肤护理后,夏琅从洗衣机里取出洗干净的衣服去阳台上晾。阳台上的晾衣竿上,有一条淡蓝色的手帕正挂在一角。那是夏侯冶的手帕,她晚上一进门就手洗干净晾上的,现在已经基本干了。
把湿衣服晾好后,夏琅摸了摸那条手帕,想着要不要收掉它。手指摩娑在手帕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手帕的主人以及他指尖的温度。心再次微微一动。
夏琅下意识地按住胸口吁了一口长气: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好了,不准再七想八想了。赶紧上床睡觉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任何刑事案件的侦查,都只能从两方面进行:一方面是从现场遗留痕迹入手;另一方面就是查杀人动机和受害者家庭的往来社会关系。◎
清晨六点半左右,一轮鲜红的朝阳刚从东方探出头,座落在南江区北的绿杨公园中已经有许多市民开始了晨练。绝大部分是正在或打太极拳、或做健身操、或跳广场舞的老年人。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在做跑步运动,他们大多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绕着公园慢跑。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也是跑步队伍中的一员。他沿着公园的湖滨路一直跑到宽阔的草坪区,再经过园中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然后像往常一样在树林外停下来短暂休息。空气中传来绿色植物独有的清新气息,让他下意识地深呼吸起来,享受着这都市里难得的好空气。
一边深呼吸,男青年一边做了几个扩展运动。忽然间,他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记尖锐的刺痛感,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中了。下意识地一回头,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站在身后,却能明显感觉到背部扎了一个什么东西。
男青年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后背,结果从背上拔下来一个小型针筒。针筒的长度和一支香烟差不多,针筒下端还有一截弹簧,连着一根羽尾。
拔下针筒后,男青年很快觉得头晕、胸闷、恶心、难受……种种不良反应让他意识到了不妙,本能地张口呼救:“救命,救……”
挣扎着发出一声求救后,男青年就一头栽倒在地,脸色发青,嘴唇发黑,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那时候,正好有个女清洁工在附近扫地。发现有人突然倒地不起,她吓得赶紧打电话报警。
接到报警后,警方以及医院救护人员迅速赶赴现场。那时候,男青年已经不幸身亡。夏侯冶得到通知赶到绿杨公园时,任翔已经带领手下抵达现场好一会儿了。这桩命案归他们一中队负责侦办。
来到案发现场后,夏侯冶先不动声色地凝神细听,很快捕捉到了空气中仍在回荡的死者呼救声。那声音里蕴满惊恐与痛苦,但是没有任何可以帮助破案的线索。
任翔把自己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对夏侯冶做了一个简短的初步汇报。死者的身份证就带在身上,所以他的身份第一时间被确认了。这位名叫霍永鑫的男青年今年二十九岁,未婚,本市人,在电信公司工作。他身家清白,职业体面,收入稳定,不像是会卷入什么麻烦或不法勾当中的人,却在这个清晨无端死于非命。
致霍永鑫于死地的那支针筒,已经被袁梦慎重其事地封进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任翔举着那只证物给夏侯冶过目时,有意无意地眨巴眼睛向他提问:“夏侯队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夏侯冶只瞥上一眼就给出了答案:“这是用来毒狗的毒针,针筒里的药物一般为□□和□□。这两种成分一种是强效麻醉剂,一种是剧毒药物。通常使用飞镖或者□□发射,专门用来射狗,是偷狗贼最喜欢用的东西。受害人就是被它扎死是吧?”
夏侯冶的对答如流,让任翔很是无趣地摸了一下鼻子。他点头回答说:“没错,虽然具体死因还要等法医的解剖结果。但法医已经初步推测死者就是被这支毒狗针杀死的。因为尸体表现出了中毒身亡的基本特征。”
“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看见案发经过?”
“没有,死者跑到这片树林边时就他一个人。当时虽然有一个清洁工在附近扫地,但她一直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是死者倒地后她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报了警。”
一边听着任翔的汇报,夏侯冶的眼睛一边扫视四周的环境。案发地点在公园的最南端,这里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边沿着人工湖修建的环湖路,粼粼水色映着幢幢树影,景色十分优美。
“如果清洁工在死者倒地时没看见任何人在他身边,那么这支毒针显然也是通过弩-枪发射的。一般普通弩-枪的射程在十五到二十米之内,死者的位置正好在这个射程内。显然案发时凶手就躲在树林里。”
任翔干刑警这一行快十年了,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说:“是的,我刚刚去树林查看了一下,在其中一棵树下找到了两枚烟头,也让鉴证人员取了证。但愿会是凶手留下的。”
夏侯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脚步却朝着树林方向走了过去。尽管任翔已经检查过了,他还是想亲自走进树林里看一看。
这片树林里种着清一色的香樟,这种枝叶繁茂四季常绿的树木,每一株都有一个成年人的体形那么粗壮。如果有人谨慎地躲在树后,外面环湖路上的人不留神根本发现不了他。
走进香樟林大概五六米深后,夏侯冶目测了一下自己与外面的距离,没有再继续深入。因为凶手只有在这个距离内,才有可能射中站在环湖路上的霍永鑫。他把自己代入到凶手的身份,在这一距离范围内的树木中挑选最适合的掩护体。
——这一棵不行,视野不够开阔。
——这一棵也不行,前面那棵树的枝叶正好垂下来,不利于发射毒针。
——这一棵还是不行,树干不够粗,不利于掩护自己。
“挑三拣四”了一番后,夏侯冶最终找到了一棵能够完成掩体任务的香樟树。他围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仔细地查看树下的草地与树干。最后,他有所发现地一挥手说:“袁梦,你过来一下。”
挥手把袁梦叫过来后,夏侯冶指着树干上勾着一根极细的紫色纤维——像是从衣服上面勾下来的一根丝,让她拍照取证。
袁梦一边手脚麻利地干活,一边问:“夏侯队长,你怀疑这根丝可能是从凶手的衣服上的勾下来的吗?”
“嗯,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这棵树的位置,是凶手用来隐藏自己并发射毒针的最佳位置。如果凶手曾经躲在这里,那么衣服被粗糙的树干勾了丝就很正常。”
“但是任队找到的两枚烟头并不是在这树下发现的呢。而是那边那棵树。”
看了一眼袁梦手指的方向后,夏侯冶发现那是一棵被自己淘汰掉的树木。虽然视野很好,但不利于隐蔽自己。不过任翔认为这不是问题,而且在树下发现的两枚烟头令他更加觉得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因为他认为凶手极有可能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猎物出现。
“是吗?那么袁梦同志,现在考验你判断力的时候到了。你认为我和任翔谁找到的证据会更有用?”
袁梦慢条斯理地回答:“夏侯队长,如果从拍马屁的角度出来,我得站您这边。如果从专业角度出发,我还是得站您这边——因为任队找到的那两枚烟头可能是今天早晨扔在树下的,也可能是昨天晚上扔在树下的。但是这根丝这么细,风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它刮跑。所以,它绝对是今天早晨才勾在树干上的。”
夏侯冶微微一笑:“这个回答我给满分——我尤其喜欢听后半段专业角度的那段话。”
袁梦将案发现场收集到的所有证物带回局里的实验室进行检验分析后,果然发现两枚烟头都不是当天丢弃的。因为它们被检测出有雨水泅湿过的成分,而滨海市最近下过的一场雨在两天前。也就是说,它们被扔在那里至少已经有两天以上。至于那根丝经鉴定是一种人造丝,大量运用在蕾丝面料的生产上。而那根毒针筒上面没有找到任何指纹,显然凶手作案时戴了手套。
霍永鑫在绿杨公园晨跑时意外丧命,凶手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指纹、脚印或DNA证据,又谨慎地避开了公园里的几个监控摄像头,甚至杀人工具还是需要特别准备的弩-枪与毒针。很显然,这不是一次心血来潮的激情杀人,而是经过精心预谋的蓄意杀人。
蓄意杀人,一般都意味着死者与凶手之间存在过节,仇杀的可能性极大。凶手目标明确,有备而来,下手狠,速度快,杀人决心十分强烈。要说和死者无仇无怨估计都没人信。
但是案发后,任翔和几个手下走访了霍永鑫的所有亲朋好友,并没有发现他和人结过仇生过怨。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的评价很好,说他是一个性格豪爽大方的男人,每次和朋友一起外出吃饭或消费总是抢着付账。要知道愿意掏钱买单的人,往往都人缘不坏了。
看起来,霍永鑫的熟人中没人有理由杀他,可他却偏偏被人给杀了。而且还是有备而来的蓄意谋杀。凶手到底是谁?杀人动机又究竟是什么?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夏侯冶也很是有些一筹莫展。
任何刑事案件的侦查,都只能从两方面进行:一方面是从现场遗留痕迹入手;另一方面就是查杀人动机和受害者家庭的往来社会关系。如果这两方面都无迹可查,再厉害的刑警也没辙。
好在袁梦交来的几份证物检验报告,让夏侯冶眼睛一亮地有所发现。勾在树干上的那根丝主要用于生产蕾丝面料,这意味着当时躲在树后的人穿着一件蕾丝衣服,或者至少是衣物上缀有蕾丝花边。而这类衣物基本上是女性专属。
第17章 第十七章
◎干刑侦这一行观察力与洞察力十分重要。敏锐的观察力能让人不会忽略任何蛛丝马迹的存在;而深刻的洞察力,能准确地看出事物的本质与人的本性。◎
开会研讨案情时,夏侯冶把自己对于那根丝线的推测说了出来,而任翔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大队长,你的意思是一个女人躲在树后利用弩-枪射杀了霍永鑫?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觉得杀人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就不能动手了吗?”
“那倒不是,我又不是没抓过女性杀人犯。只不过,利用弩-枪躲在树林里发射毒针,这种杀人手段可不是一般女人的做法呢。”
“我倒觉得这种杀人手段恰恰揭示了幕后真凶是女性的可能性极大。因为女性力量比男性要弱,作案时的攻击性、暴力性、灵敏性都不够。除非是针对小孩或老人等弱势对象,否则女性杀人时很少会采用力量型犯罪,杀人方式往往以投毒为主。而利用弩-枪发射毒针,其实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下毒。她甚至都不用靠近死者,就能完成杀人计划。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真可以算是最佳杀人方式了。不是吗?”
夏侯冶的一番话,听得在场所有刑警都认同地点头。任翔也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嫌犯真是一个女人,那么我们之前推断的仇杀就是错误的,情杀的可能性要更大。”
“是的,女性杀人在各类凶杀案件中所占比例很小。杀人的动机往往以家庭矛盾或情杀为主,加害对象也多半是家庭成员或感情对象。现在,将侦查方向由仇杀改为情杀,彻查一下霍永鑫的感情史。我要知道所有和他谈过恋爱的女人的名字,哪怕是学生时代有过暧昧的都不例外。好了,大家开始行动吧。”
散会后,任翔走出会议室,去茶水间泡了一杯浓茶来提神。那时候,夏琅正好也在茶水间泡茶,她关切地询问了一下案情进展。
“任翔,你们队那个公园杀人案查得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本来一筹莫展中,不过新队长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一根丝现在指出了一个新的侦破方向。朝这个方向再深挖细查一下看有没有进展吧。”
“这么说,夏侯队长找到新丝(思)路了?”
“是啊,本来我还觉得他可能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点本事的,不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呆博士。脑子很灵活,看问题有出其不意的角度。”
夏琅深以同感地点点头:“是啊,而且观察力和洞察力也都是一流的。”
在五年的刑警职业生涯中,夏琅逐渐意识到干刑侦这一行观察力与洞察力十分重要。敏锐的观察力能让人不会忽略任何蛛丝马迹的存在;而深刻的洞察力,能准确地看出事物的本质与人的本性。如果说观察力看到的是表面的东西,洞察力看到的就是内在的东西。两者相结合完美运用在侦查案件方面,往往就能成功地破案。
“对了,听说你们队最近在查一个女人的失踪案是吧?还顺利吗?”
夏琅摇摇头说:“不太顺利,查了两天还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估计那个女人一定凶多吉少。”
两天前的傍晚,一位名叫孙月娥的老太太来到南江分局下辖的某派出所报案,说她的女儿屠爱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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