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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飞升后还要回来收债这件事(三水小草)

大乘圆满,清越仙君褚澜之却不得飞升,因果镜前,他用心头血问出天机:
“七百年前,仙君在凡人境有一段姻缘旧债,欠债不还,如何飞升?”
因果镜中浮现的女子模样一如过往,褚澜之默然许久:
“她是个凡人,凡人不都是身死债消?”
因果镜中金光大盛:
“她不仅活着,还在一百七十六年前飞升成神。”
“你们想要飞升,就得将她从神界请下来还债。”
此时,清越仙君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异样:
“我……们?”
“秦四喜她嫁过三次,你是第三个。”
十五岁的时候,秦四喜知道了自己的爹和阿兄是来渡劫的修士。
十八岁的时候,秦四喜知道了自己的第一任丈夫是什么灵宝宗的天才修士。
二十三岁的时候,秦四喜知道了自己的第二任丈夫是天下第一剑修。
二十九岁,她忍着剜心之痛,看着自己的第三任丈夫在九天之上俯瞰芸芸苍生。
这些狗男人都是来渡劫的仙,只有她,一个凡人,生老病死,红尘打滚,活该被抛下。
“说到底,渡劫的是我呀!”她悟了。
七百九十九岁,秦四喜看着那些男人在自己脚下跪了一地。
他们唤她“沧海神尊”。
他们求她将过往旧债尽数收回去。
这些人,他们自以为只是要还她些许情债。
却不知道她携赤霞巨浪而来,要将自己从前没走完的路,走到尽头。
每段婚姻存续期都是1v1
本文主打天雷狗血雄竞火葬场。
鹅就是鹅,和女主之间不存在相互转化的关系。
排雷:本文作者是三水小草,对男人的基础好感值偏低,享受评论区看男人倒霉的愉快氛围,入坑请别指望他们下场有多好,谢绝因为男人倒霉而产生的任何对作者的道德指责。
可以理解为本人对男性角色很缺德。
本文参加“成长·逆袭”活动:女主以凡人之身成神,靠的是自己的辛勤劳动和对自己命运的不放弃。
内容标签: 女强 爽文 复仇虐渣 成长 异闻传说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绿柳(秦四喜、沧海神尊),鹅 ┃ 配角:褚澜之(清越仙君),蔺无执,夕昔,绿腰,文柳,宗佑,微生舆,第五鸿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一句话让三个渣男前夫阴暗爬行
立意:情仇爱恨何足论,苍生无须羡鬼神。
vip强推:凡人秦四喜的一生,不过四个字——“绝地逢生”,最初的二十年,她被买卖,被欺骗,又被抛弃,可她永远记得自己是谁,是一个被洪水夺走了所有亲人的女孩儿。于是五百年后,她靠兴修水利功德飞升,神名沧海神君。那些伤害她的修真者为了还债把她请回修真界,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成了她的棋子。女主功德成神,不是依靠血脉而是依靠长久的努力和伙伴的帮助,在成神之后也依然一切都为了生养自己的凡间,在各种仙侠文里可谓独树一帜,更具有传统神话色彩。人物丰富,剧情饱满。无论是鹅还是天道猫猫都非常可爱,是一个有趣的“成神之人”的故事。
(作品上过vip强推榜将获得此奖章)

一道星辉自穹顶划过,与玉山上的神碑交相辉映。
看着神碑上出现的“沧海”二字,有神君笑着说:
“新神飞升,尊号沧海,真是气魄十足,不知是怎样的性情。”
神界空寂,一群成神之人每天除了各司其职就是串门聊天,穷极无聊到星星都数腻了,难得来了新人,众神从各处飞到了登天台。
在登天台上,一个女人和一只鹅紧紧抱在一起,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四周。
各位神君也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一个带着鹅飞升的凡人。
凡人?!
凡人?!
就算她在登天路上已经被神力灌体成就神躯,这些神君们也一眼能看出来她和他们的不同。
“嘎!嘎!”鹅叫了两声,大概是觉得安全了,立刻挥舞一双大翅膀在女人的身上扇得噼里啪啦。
“别打了,别别别打了!我不吃你了行吧?我就想开个荤做只烧鹅,怎、怎么就飞升了!当神仙吃鹅犯法吗,当神仙不吃饭了吧?”
从鹅的翅膀下艰难逃生的女人小心走下台阶。
鹅瞪着黑黢黢的小眼睛看了一圈儿,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人走一步。
鹅晃三步。
神君们这才看清了这位“沧海神君”的长相,没有神界人均都有的冰肌玉骨,五官相貌甚至不能说是秀丽,只能说是眉目端正,又有种异样的神采。
是与“神”和“仙”都无关的神采,只会出现在努力求生的凡人身上。
她左半边的脸上之前戴着一个大红的木头面具,刚刚被鹅打落了下来,被她拿在手里,虽然看着有些怪异,也是属于凡人的粗陋手艺。
总之,这位新来的神尊处处都透着属于凡人的“平常”,又在此时此地显得格外不平常。
“这位……”女子踌躇片刻,才终于想了个称呼出来,“这位神女,请问,我要是想回去,怎么走呀?”
什么回去?
回哪儿去?
神君们面面相觑。
“沧海神君你要回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我来的地方呀。”说起自己的故地,女子笑了,“我是从九陵界的凡人境来的,我们那九曲江上还差两个水渠,图都画完了,我可得回去带着人赶紧挖完。做不做神的无所谓,我也没做过,活儿不能扔啊。”
贴着她的腿,鹅扑棱着翅膀叫了两声。
女人弯腰摸摸它的头:“鹅呀,咱俩也算一起经历了一遭,我不吃你了,回去喂你小鱼。”
“嘎。”
鹅满意了。
在一人一鹅期盼的目光下,神君们却有些许慌张。
“沧海神君,你既然已经飞升成神,就回不去了。”
怎么会有人成了神却还要回去做人呢?

九陵修真界最近迎来了一件大事。
乾元法境之主,修真界万年来最有可能举霞飞升成神的清越仙君终于修得大乘圆满,即将历劫飞升。
巍巍群山,浩浩海境,重云层列直入九重,骤风破石其势难挡。
天劫还没来,乾元法境周围已经变得险恶非常。
天威之下,三千里之外元婴难守,五千里之外金丹发抖,万里外,一群刚刚入了仙途的小修士们仰头张着嘴看着天上的奇景,只觉得自己斩凡修仙若也能有这样的一日,那真是……
那真是……
云散了。
风去了。
蓄势了许久的天劫,它没来。
一天,又一天。
看热闹的修士们买了不少治颈椎的膏药守着,守了整整三个月,天劫一直没来。
半年后的某天深夜里,月华凝露,青光遮天,月暗星垂之时,一片巨大的竹叶出现在了乾元法境之上。
“法相!居然是法相!”一个趁夜溜出来几千里买膏药的元婴修士大喊出声。
“清越仙君法相已成可见是功成神满,势必要飞升呀!”
听着他的话,修士们左右张望。
天劫,还是没来。
青竹叶法相映在东天上,天道仿佛瞎了一般不知道这世间有个大乘圆满要举霞飞升的修士。
淡青色的光辉代替了月华,把东洲的夜晚都照得比平常亮了许多。
还在等一个飞升热闹的修士们渐渐少了,倒也不是因为买膏药得花灵石,而是因为这青光所照之处生机勃发,灵谷灵草都长得比从前快了不少,远处的飞升是别人的,近处能赚到的灵石可是自己的!
清越仙君还没飞升。
他所在的东洲地价飞升了。
据说有青竹道院的女修们带头一口气包下了万亩灵田,一群铜筋铁骨的女人每天甩开膀子拼了命地种灵谷和灵药,赚了个盆满钵满,听得一些小宗门和散修实在是羡慕。
法相亮了整整三年,就在四大宗门都在大张旗鼓跑来东洲圈地,把地价抬升了十倍之后,一朵乌云出现在了那片青色的竹叶上,天雷对着那竹叶狠狠地地劈了几下,那竹叶闪烁片刻,渐渐生出了更多的绿意,竟然就和天雷缠斗了起来。
缠斗了几日,还是天雷更强横些,硬生生把竹叶劈出了裂纹。
劈完了就走,既没有什么飞升的霞光,也没有什么迎神的仙乐,仿佛单纯看那片竹叶不顺眼。
等到竹叶湮灭在天际,所有人都知道,清越仙君的飞升失败了。
法相消失,东洲的灵植也不再加速生长,地价的飙升戛然而止。
“仙君的运气不太好。”
“仙君运气不好也是仙君,大乘修为,那些倾家荡产在东洲高价买地的才是真到了大霉了!”
没赶上买地的修士们劫后余生般议论着,成群结队地离开了东洲。
法相有损,飞升失败,坐在法座上的清越仙君一挥手,整个乾元法境重新隐匿在了重重云海之中。
过了几年,穿着青色衣袍的仙仆小心走到了法境的后山:
“尊上,四大宗门都传信过来,他们之前在东洲圈了不少地,现在愿意折价转手……”
浓雾之中无声无息。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仙仆只能小心翼翼地退下。
山巅法座之上,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面色苍白,根本不像是已经修养了几年的样子。
看着手心中渐渐显现的青色竹叶,他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吾的法相,怎会是一片竹叶?”
一缕清风吹过,竹叶仿佛被风吹动,不染凡尘的仙君恍惚间似乎想起了一些琐碎的过往,可他一眨眼,那些过往就被他此时的困惑所掩盖。
竹叶上突兀出现了一道裂纹,转瞬间,整片叶子都碎裂不见。
身子一震,他双手撑在法座上,向前吐出了一口污浊的黑血。
鲜血溅到了他的衣角上,从来有些洁癖的仙君也顾不上了。
法相乃是他元神的身外显形,天雷劈在法相上和劈在他的元神上并无差别。
手上筋络的暴起,他努力守心纳气,却仍然觉得力不从心。
抬起头看向白雾尽头的天,被世人尊称一声“天下第一修士”的法境之主轻轻抬手拭去了自己唇角的血。
“不让吾历劫飞升,又不让吾吸纳灵气,你莫不是以为能这般就能把吾困死在这九陵界?”
雾气流散,四下无声。
单手结印,他面前的雾气中凝出了一只羽带辉光的白鸟。
随着他指尖一点,那白鸟穿过重重雾霭飞向了远方。
过了片刻,那白鸟飞了回来,点点灵光闪过之后,它竟然口吐人言。
“禀告仙君,这几年九陵界中渡劫时没有天雷出现之事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六十三年前,观鹤门的金丹长老洛永城以三灵根入道九百多年,突破元婴之时天劫没来。以金丹修士而言,他资质平平,寿数也剩的不多,突破元婴失败才是寻常,故而无人在意。”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在法座的扶手上。
“第二次是五十六年前,灵宝玄清宗的元婴修士第五鸿身怀天火灵根,早就成就七品丹师。为突破化神,他耗费百年搜罗天下灵药炼制了能提升神魂的‘大涤丹’,可突破当日虽有劫云却无天劫,就算他连吃了两颗‘化神丹’也无济于事,还被灵力伤了经脉。”
凝成了雾的灵气缓缓流淌,男人轻轻吸了一口气,神色也没有舒缓下来。
“接着说,第三次。”
“启禀仙君,第三次是四十七年前,这次的人是九天济度斋的剑首宗佑。他在枯寒极境修炼百年,将《奕剑诀》修炼至第九重,想要将六角雪蛟练成第九剑魂,可天劫迟迟不来,剑魂在牛首山飘了三个月,体内其他剑魂也都被惊动,宗佑耗费了百年修为和心头血才把八道剑魂重新归入体内,为了替他护法,济度斋甚至使出了万魂剑阵。”
“《奕剑诀》也可看作是化神境界,除了那些想要感悟天剑合一的老家伙,宗佑也算是剑宗的门面了。”
这话从清越仙君的嘴里说出来绝对可以说的上是对宗佑的赞赏,只可惜除了风和云还有面前的“鸟”,这世上并无旁人能听见。
沉吟片刻,他说:
“你可知道这三人从前有什么纠葛?”
白鸟仿佛呆滞了下,一瞬之后才继续张嘴:
“启禀仙君,曾有传闻说宗剑首与第五鸿在四百年前结怨,宗剑首几次对第五鸿动手。”
“一个剑修追打一个丹师,两人也都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他们二人的仇怨你会不知道?”
“回仙君,我曾让人去探问过,那宗剑首只打人不说话,那陈丹师也是高傲倔强之人,被打得满地找牙也不肯说其中缘故。”
清越仙君再次敲了敲扶手,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罢了,问你这半通不通的百事通,吾还不如直接去问因果镜。”
“仙君,虚无山深处的因果镜虽然可以探查天机,想要开启却耗费甚巨,不仅得耗损数百年修为,还需引三滴心头血……还望仙君三思。”
男人的眸光看向无边的穹宇。
“法相受损,不得飞升。若是落在这般境地吾还要三思,只怕也修不到如今,早成了天道豢养的庸碌猪狗。”
他话音未落,法座之上已经空了。
被留下的白鸟眨了眨眼睛,化作一团雾气消融不见。
十万里之外的北境虚无山,以清越仙君如今的修为也不过是片刻可达。
号称能观照天机的因果镜立在山巅,濯风蒙尘,仿若一块顽石。
白色大袖一卷,半座虚无山都被一阵清风扫过,看着变干净的因果镜,男人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上面,以灵气催动这玄妙之物。
一阵金光闪烁,石头上突兀出现了一面镜子,正照着他的脸,滴在上面的血渐渐凝成了字:
“褚澜之,年一千九百一十九,生于九陵界东洲,父褚元,母微生琴……仙法精妙,人以清越仙君称之,不知仙君有何事相问?”
“吾要问,吾为何不得飞升。”
九岁入道,十二岁入乾元法境,修行一千九百一十年,三灾从天而降,九难应运而起,他都一一度过,世间无人可阻他仙路,世上无事可成他劫难,分明已经修到圆满,为何却不能飞升?
“吾为何不得飞升?”
山风扬起,云影疏淡。
九陵界万年来的第一修士、清越仙君褚澜之看着因果镜,只想知道自己如何能破了此时的困局。
因果镜上的金光闪了闪,之前的字渐渐淡去,镜子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褚澜之眉头微蹙,他看着这女子看了片刻才轻声道:
“你莫非是要告诉吾,吾之所以不能飞升,是因为她?”
镜子上浮现新的字迹:
“七百年前,仙君在凡人境与凡人秦四喜有过一段姻缘,你她白首相携,又许她世道太平,与她的种种皆是你欠下的因果。旧债不还,仙君你如何飞升?”
看着红色的字笔画勾勒,褚澜之的唇角有了些许冷淡的笑意。
他穿着一身白色法袍,在光下如雾似幻,面色还有几分苍白,越发显得眉色深重薄唇浅淡。
认真说来,这位法境之主的眉目比寻常男子秾艳许多,只是嵌在一身玉质仙骨之中才不显轻薄。
他此时冷笑,在仙君威势之外,隐约有几分寒霜凝结时的绮艳凄丽之色,又转瞬即逝。
“你的意思是,吾,堂堂仙君,因为与凡人境女子的一段旧日纠葛就不得飞升?要被困在此间?她既然是凡人,便是生老病死入轮回,人死债消,与吾无干。天道用她来困吾,简直是笑话!”
“非也。”
恰逢天上流云被风梳洗过,一缕天光照入因果镜中,使它一时间金光大盛:
“仙君以为她死了,便觉是天道不公,以她之名阻挠仙君飞升。殊不知,这秦四喜她不仅一直活着,还在一百七十六年前飞升成神。”
镜面上,那“神”字笔画银钩,一道长竖如剑一般划出。
飞升,成神?
谁?秦四喜?

第3章 神债
不管褚澜之心中如何震动,镜子里的字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渡劫突破也罢,飞升成神也好,你们想要在修行之路上再进一步,唯一可用之法,就是将她从神界请下来将旧债一一还清。”
看着这些字,清越仙君的脸色又有了些许异样:
“我……们?你是说,此间欠她之人不止吾一个?那些人又是何人?他们又身在何处?”
“那些人自然是秦四喜从前的父兄丈夫。”
“丈?夫?”清越仙君眉头一挑。
“秦四喜她嫁过三次,仙君,你是第三个。”
第二个“三”字还写得略有点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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