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群玉在不周山下认识了一个年轻剑客,因他性格温柔,做饭特别好吃,群玉缠了他一路。
剑客是个独行侠,无宗无派,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唯一的爱好是做饭,唯一的弱点是对夸他做饭好吃的人束手无策。
群玉跟着剑客来到恶灵山,搭锅烧汤时,正巧碰上修炼千年的大魔头横空出世,
魔头:“我乃恶灵宗万魔之首,尔等喽啰有幸做我出世后第一餐,还不立刻跪下感恩戴德?”
说完哈哈大笑,周身散发的狂风吹翻了剑客给群玉炖的萝卜鲫鱼大锅汤。
剑客挡在群玉身前,却见她盯着洒落泥地的大锅汤,双眼陡然一红,汹涌的魔气遮天蔽日,一时间昼夜更替,万物低伏,吓得大魔头不敢喘气。
而她开口时,嗓音仍清甜如玉: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传言,唯有不周山下封印的上古魔王峮狱,曾以混沌力炼就魔神之身,魔气收放自如,弑魔神剑遇之亦分辩不出。
群玉身后,剑客忍不住摸了摸随身多年、曾给群玉砍牛骨刮鱼鳞切葱剁蒜的弑魔神剑:......
神剑:弑魔千年名震江湖,一朝做饭清誉尽毁QAQ
平静了数万年的六界,因魔神苏醒陷入动乱,各界雄峙,势如水火。
群玉重归魔界,募集了一群相貌俊俏、厨艺精湛的魔族少年随侍身侧。
即便如此,她依然总想起那抹高山雪色。曾经她心中最温柔的人,却当众宣布与她恩断义绝,累世血仇难泯,倘若再见,唯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未料到某日,她竟在魔宫东厨遇见他。
“你怎么在这?”群玉极为讶异,“我招的那群小帅哥呢?”
陆恒剑刃上魔血未干,淡薄道:“全部杀了。”
群玉一凛,想起那句“倘若再见,唯刀剑相向,不死不休”。他今日已屠数十魔头,也许下一个就是她。
果不其然,就见陆恒意欲再开杀戒,剑锋向前一指,让群玉把后面那只活鸡扔过来。
“快到饭点了。”男人敛去眸中阴鸷,低声道,“厨房油烟重,出去等。”
「神剑:他当年说出“刀剑相向,不死不休”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神剑:搞了半天,原来是要本剑给魔头做一辈子饭,哈哈哈(仰天长笑,眼角渐渐溢出泪花」
内容标签: 强强 甜文 爽文 东方玄幻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群玉,陆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捡到宝了TAT
立意:兼相爱,交相利,爱无等差。
东洲大陆西北端有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名曰栖云。栖云山脉间有座平平无奇的山,名曰丰安山。远行的旅者经过此处,常感叹——“哇,又一座山!”,随后埋头离去,再不会多看一眼。
四年前,这座毫不起眼的山忽然被周边居民频频提起,缘由并不风光——短时间内有两人先后在山间失踪,不知死活。其中一人是镇上混混,上山原因不明;另一人是个有些道行的道士,为帮山里一户人家驱邪而进山。
丰安山上有猛虎食人的流言因此流传了一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农夫依旧赶着黄牛沿山放牧,采药人依旧背着竹篓巡山采药,生活在这座山间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庸庸碌碌,平平无奇。
无人知晓数万年前,这里曾是举世闻名、受万民膜拜的不周神山。
神山贯通六界,隔三差五便有仙人在此地飞升,或是山石炼成神器,或是邪魔坠山而亡……反观如今,自山有猛虎的谣言破除后,山间已许久没有新闻,直到近日,终于等来了住在半山腰的许家要和住在山脚的谷家结亲的天大喜事。
许家有二女一子,其中一女是捡来的,夫妻俩不忍她小小稚童孤苦流浪,便收养了她,十年来视若己出。
即将成婚的是许家亲生女儿许芝儿。至于那个养女,虽然也到了婚嫁年龄,且身体健康性格开朗孝顺父母,许氏夫妻却对外声称她患有严重癔症,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疯伤人,遂将她禁足山中不见外人,自然也说不上任何亲事了。
“患有严重癔症”的许群玉此时正托腮坐在桌边,执笔画了一幅又一幅鸳鸯戏水、鸳鸯戏鱼、鸳鸯戏王八等栩栩如生的佳作,皆是送给芝儿的新婚礼物。
她不善女红,绘画却颇有天赋。山中生活枯燥,她无事可干,每日除了吃便是画,动物画得最传神,且自成一派,画风鲜艳肥美,活色生香,一看就很好吃。
群玉身旁,芝儿正绣自己的喜帕,抬眼不经意看见群玉辛辛苦苦为她画的肥美鸳鸯,芝儿很感动,嘴角不受控制地有些湿润。
午后时光清静,直到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破。
来人是许茂儿,芝儿和群玉的长兄。
他风风火火闯进妹妹们的房间,脖子涨得粗红,像连跑了一里山路,边喘粗气边说:“瑞……瑞年不好了!”
芝儿闻言,手中喜帕霎时落下来:“你说什么?”
许茂儿面露不忍:“听说……瑞年生了怪病,甚为凶险,已经昏睡三天没醒……”
他今日回家前特地绕到谷家,想看看谷家装饰得如何,谁知未见张灯结彩,却见镇上郎中边摇头边走出谷家大门……
芝儿与谷瑞年即将成婚,此等噩耗她怎能承受,情急之下便要拉着茂儿陪她下山去谷家亲眼看看。
母亲李慧娘这时来到近旁,仓皇拦住她:“你别去!哪有婚期临了,未出阁的新嫁娘闯去夫家的道理?”
“我去替她看!”群玉自告奋勇,“所有情况,我会一五一十记下的。”
群玉素来胆大心细,记性极佳,比起哥哥,芝儿更信任她,遂含泪点了点头。
李慧娘仍旧不同意,但茂儿和群玉两人行动起来比猴子还滑溜,眨眼便消失在门边,根本不是她能拦住的。
午后山风闷热,风里夹杂淡淡的野豌豆清香,夏至将至的气息。
许是太久没有和群玉一起飞奔下山,许茂儿这会儿忽然有些懵。
她为什么!能跑这么快!
一晃眼人就没了,把他团起来当球滚都不带这么快的!
许茂儿紧赶慢赶,终于追上倚着树等他的妹妹。
午后日光穿过叶隙,投下烁烁浮影。少女瓷白的脸上有光点跳跃,勾勒一张艳骨天成的容颜,千娇百媚中点缀了一双幽黑眼眸,比最深的夜空还要幽远。
某一瞬间,许茂儿像被那双眼睛慑住一般怔忡了下。
差点忘了。
他这妹妹不是人。
跑得快算什么,她的妖法还曾杀过人。四年前,丰安山失踪的那两人都和她有关系。
正因如此,群玉才不得不禁足山中,只有逢年过节在家人陪同下才可去镇上游玩。
一晃四年过去,群玉出落得美若天仙,除了那双过分幽暗的眼睛,全身上下哪有半分肖似妖邪?
见茂儿跟上,群玉甩他一个“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瑞年哥”的眼神,再次飒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茂儿自小被她打击惯了,早就没有了作为兄长的威严。
他心平气和,继续赶路,终于在离家半个时辰后赶到山麓,转个弯便到谷家。
太阳斜挂半空,几片薄云点缀天边,如烟似波,轻笼着宁静的山麓间。
茂儿远远看见群玉身影,青衣孑立,停在谷家院门前,似在等他。
“累死我了。”一口气跑到妹妹身边,他弯腰扶膝,上气不接下气,“为何……不……进去……”
群玉默默扫看他一眼,樱唇轻启,吐出三个惊天动地的字:
“有妖气。”
“哦,有妖气啊……什么!有妖气?!!”
茂儿吓得不轻,飞速闪到妹妹身后,扶着她肩,小心翼翼朝前张望,“你闻得到妖气?哪里有妖气?妖气是什么味?”
群玉秀眉微蹙,犹豫不定道:“就是一种感觉……不知你闻不闻得到,有一点腥臭,一点阴冷,还有一点混乱压抑……”
她望着前方院落,心跳很乱。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下意识便觉得来自妖物。尽管她自己大概率也是个妖怪,但她从未遇到过其他妖怪,不知人家有多厉害,说不害怕,一定是假的。
“等等,我身上该不会也有这种难闻的味道吧?”
茂儿凑近嗅了嗅,笃定道:“反正我没闻到。再说咱都戴着娘做的药香囊,身上除了药味哪还有其他味道。”
群玉:……
照他此言,好像就算她身上有妖气,也会被药香掩盖过去似的。
不论如何,今晚回家得让娘在她的香囊里多加点料,白芷香橼之类,药味越浓越好。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谷家,他们还进不进。
群玉的秉性,素来是“只要没死就能接着作”,尽管有点害怕,也想进去一探究竟。
至于茂儿,他胆子虽不如妹妹大,思路却很清奇:
“我们进去吧,我觉得你肯定比里面那个妖怪厉害。”
“何以见得?”
“不出意外的话,瑞年就是被那妖怪害得生怪病。”
“所以?”
“据说他昏睡三天未醒,虽然病危,却还活着,而你……”茂儿顿了顿,苍白一笑,“不用我多说吧。”
群玉眼角微微抽动,心说我谢谢你这么看好我,而且为了照顾我的心情没有直说那两个人都是被我一击毙命,死的很透。
既然做了决断,两人便不再犹豫,硬着头皮走进了谷家院门。
谷家的泥筑房屋比许家宽敞不少,屋前有一方三丈宽的小院,堆着形形色色的陶器,朝南的角落摆了一排陶盆,种些花花草草。
群玉不着痕迹打量四周,眸光在那些花草上停了停,片刻后移开,感觉和上次来的时候无甚区别。许茂儿则寸步不离跟在妹妹身后。
除了谷瑞年,家中只剩照顾他的谷母,其余人都外出求医去了。
谷母领着兄妹二人走进一间昏暗卧房,只见床榻上的男人周身笼罩着诡异的草腥气,面色黑青,鼻息极为微弱,曾经圆润的脸庞竟瘦得嶙峋,宛如死灰槁木。
群玉心内一凛。
瑞年哥此状,即便撑得过今晚,也一定撑不过明晚了!
群玉不由得想到芝儿。且不说芝儿会有多伤心,就说婚前几日新郎暴毙,消息若传开,芝儿性子那般柔弱,恐怕一生都无法抬起头,更别提再寻人家。
群玉和芝儿感情极深。她刚来许家时,不会说话,不会用筷子吃饭,性格也十分野蛮,是芝儿不厌其烦陪在她身边,两人同寝同食,群玉照着她的样子学,才渐渐活得像个人。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谷瑞年就这么死了。
对付妖邪,自然要用特殊手段。
群玉心中恰好有个铤而走险的法子——四年前,那名来她家驱邪的道士“失踪”后,留下一本法术秘录,其中收录的秘法大都邪门诡怪,但有一条教人驱邪除秽的法术看起来很是正派,群玉曾在极度无聊的时候试着施展了几次,拿山上的鸟兽做试验。
因它们身上并无邪祟,试验仅能证明,她和鸟兽都没死,此法尚算安全。
而今天,她面对的可能是真正的邪祟——一只不知为何物的妖怪。
横竖瑞年哥已药石无医,让她试一试,总不会比死更惨。
离开卧房后,群玉不断给茂儿使眼色,让他想法子绊住谷母一会儿。
茂儿用口型问她想干嘛,群玉无暇解释,眼看走到堂前,她忽然装作腹痛,要借谷家茅厕一用。
隐约察觉群玉意欲何为,茂儿像吃了苦枳,脸皱巴成一团。谷母问他怎么了,茂儿顺势说自己饿得快昏倒,挟着谷母便往厨房去找东西吃。
群玉蹑手蹑脚回到谷瑞年卧房,苦涩的药味迎面扑来,室内一片沉郁。
那术法并不复杂,群玉飞速回想一遍,两步来到谷瑞年床边,毫不客气揪下了他的几根头发。
只需将中邪之人的毛发或其他身体组织置于纸张中央,然后在纸上画出……
他房里怎么没有纸?
群玉四下扫荡一圈。
笔墨也没有!
她定了定神,果断撕下身上布衣一角,平铺在桌上,将谷瑞年的头发置于布片中央。
至于笔墨……
群玉又在房内转了一圈,仍找不到足以替代之物。
秘录上说,毛发一旦离体太久,沾染的邪祟之气也会散去,就不能和中邪之人体内的邪祟产生联系了。而群玉如果错过此时,很难再有单独面对谷瑞年的机会。
顾不得再寻法门,群玉心一莽,抬手便咬破了食指。
血珠涌出的一瞬,群玉的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下。
就好像,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这个行为;就好像,她曾经因为这样的行为吃过多大的亏。
群玉不再多想,垂眼便按照记忆中的符号画了起来。
本姑娘只是用血代替墨,画一副驱邪除祟大吉大利的符,又不是干坏事,能有什么问题?
她越画越心平气和,鲜红的血液在布帛上围绕几根发丝涂抹,一笔一划细致平稳,甚至比秘录上的原图都要规整。
秘录上还说要注入灵气,群玉不知什么是注入灵气,只能让全身的力气都涌向指尖,举重若轻。
符面形成的过程毫无动静,直到最后一笔落下。
整片布帛突然变得滚烫如烈火,灼灼热气直扑群玉面门,令她几乎感觉自己在熔化。
之前她拿鸟兽做试验时,可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还剩最后两步。群玉强作镇定,一鼓作气将那布帛合拢,紧紧扎成一团。
这玩意虽然烫得要命,但她奇迹般地可以忍受。
最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凑近点燃了那团布帛。
火焰疾速蹿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布帛焚烧殆尽。
灰烬打着旋儿向上漂浮,无风摇曳的火光在消失前最后一刻,倏然转变为极致的黑。
那片黑旋即蔓延出去,笼罩了群玉目所能及的一切。
随着那片黑暗蔓延上来的,还有群玉心底难以自抑的恐惧。
她虽然胆大,人生经验却只来自平凡的老百姓生活,来自父母兄姐的言传身教。他们害怕邪异诡怪的东西,她也害怕,她能感觉到这片黑暗中卷裹着极为恐怖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力量,几乎把她意欲落荒而逃的想法都吞噬殆尽……
幸运的是,那如潮水般上涨的黑暗很快就退去了。
快到群玉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眼花。
她还来不及平静,就看见床榻上谷瑞年的身体诡异地剧烈抖动起来。
他嘴里吐出痛苦的闷哼,床板吱呀作响,除此之外,群玉还听到一阵又一阵、一声高过一声、嘶哑古怪绝非人声的尖啸。
那尖啸声不知从何而来,在空中四散回荡,刺得群玉鼓膜震痛,心胸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紧绷。
她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耳朵夺门而逃。
尖啸声持续不长,待群玉冲出谷家院门,那凄惨彻骨的声音已彻底平息。
许茂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亦是一脸要死的惊恐,拉起妹妹的手就往山路上狂奔而去。
跑了不知多久,群玉忽然挣脱哥哥的手,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
“我……我头好晕。”群玉脸色苍白如纸,“我跑不动了,歇会吧。”
许茂儿担忧道:“你怎么了?下山的时候还跟飞似的。”
群玉想了想,老实答:“我刚才为瑞年哥画了个驱邪符。”
“驱邪符?你从哪学的?”许茂儿忽然警惕,“该不会是那本《荼罗秘录》上的术法吧?”
群玉缓慢点头,许茂儿登时双眸圆睁:“你疯了吗?你忘了那个道士……那个道士……”
后面的话他甚至不敢说出口。
群玉解释道:“我知道那本秘籍邪异,所以从不敢乱学,仅是偶然翻到那一页,写着‘大吉大利驱邪除祟术’,瞧着像个好东西,便抓了几只鸟雀试了试,最后都相安无事,可见这个法子并不凶险……”
群玉越说声音越小。
许茂儿听得满头冒冷汗。
他这妹妹实在太、太张狂无忌了!
“你既已画了符,那么瑞年怎样了?刚才那骇人的尖啸又是怎么一回事?”
群玉:……
“我不知道。”
她不敢说她觉得瑞年哥的状态不太好,甚至有可能被她害得暴毙当场,因此她现在也不太敢回家,“哥,我们要不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从这儿刚好可以看到谷家宅院,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晓。”
“……行。”
顿了顿,他后怕道,“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让爹娘用绳子把你捆在家里。”
群玉没吭声,心说你若不帮忙,我也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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