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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今日不上朝)


桃花一本正经点头:“看你吃得仔细呢,这么小的鱼,换我连骨头都懒得吐,嚼吧嚼吧就咽了。”
“你可不要学大虎,他就是这般吃东西,过年炖个猪蹄,他是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我们拦都拦不住!”大丫被她逗笑,谈兴上来了,凑头和她嘀咕兄弟姊妹们以前的糗事,真是一大箩筐,说都说不完。
坐在她们旁边的三花和刘稻草也在说着姑娘家的悄悄话。
“你哥咋看起来憨里憨气的,他是一直这样么?”刘稻草盯着叼着个饺子又嘬又吸的陈三石,经过一日的折腾,他那张脸瞧着愈发凄惨,不晓得是不是没抹药,脸蛋子肿老大,看着贼吓人。
咋傻不愣登的,给药都不会使。
“三石哥哥么?”三花乖乖放下筷子,刘稻草问啥她就说啥,“他一直这样,村里人都说他就是个娃子性子,长不大一样。”
说着,她瞅了眼周围,大家伙不是吃着喝着就是聊着,没人主意这边儿,她凑到刘稻草耳边小声道:“我偷偷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我三哥这辈子怕是讨不上媳妇了,他,他不成!”
“啥?他那里不成?!”刘稻草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着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盯着陈三石那张猪头脸,眼神瞬间充满怜爱,傻就算了,咋还中看不中用呢。
“嗯。”三花不晓得她想歪了,“他性子不成熟,二叔二婶都说他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不成事,没人瞧得上他,要打一辈子光棍。”
“……是这个不成啊。”刘稻草抹了把脸,心虚到不敢看三花,掩饰般伸出筷子夹了个饺子到她碗里,三花个老实姑娘肚子都吃撑了,还不好意思拒绝,夹起来便往嘴里塞。
“你二叔家人口简单,他们老两口瞧着也是和善人,村里还有田有地,咋就没想着给他说个门第低些的媳妇?”刘稻草心痒难耐,实在忍不住打听那憨货的事儿,她不是啥都不懂的姑娘,对自己异于往常的行为,她心里头门清晓得是咋回事儿。
她瞧上他没受伤前的皮相了。
她连娘都没敢说,她这人有点好颜色,对村里长得好看的男娃子都爱多瞅两眼。
不过人家嫌弃她皮肤黑,身子健壮,长得不好看,都不稀得和她说话。这么多年,也就一个长得还怪带劲儿的陈三石没嫌弃过她,这心可不就蠢蠢欲动了。
刘稻草好色得理直气壮。
三花哪儿晓得她新交的手帕交居然惦记上她那个据说要变成老菜帮子的三哥了,老实巴交道:“我们就是寻常人家,哪里有啥高低的说法?若你说的是那种一袋粮食就能换回来的姑娘,那我二叔二婶是不愿的,不是嫌姑娘不好,是嫌姑娘的娘家,正经好人家谁会为了一袋粮食卖女儿?这种人家品行不好,我们不和这样的人结亲。”
刘稻草点头,宁愿让儿子打光棍也不随意给他找个婆娘过日子,这样的爹娘咋可能是不心疼儿女的人?她娘就是接生婆,她从小跟在她身边见惯了人生百态,那些当婆母当男人的,对妇人生产一事,可谓是各有不相同的嘴脸。
生了女儿,骂晦气东西,丫头片子,做啥月子啊,趟两天就得了,当自己多金贵不成,还想杀母鸡炖鸡汤坐月子,做啥美梦呢?生了儿子则全家喜气连连,抱着襁褓里的娃幺儿心肝叫,简直恨不得供起来。
她原先还因为大丫姐的事,心头对陈三石他们一家怀有点异样的看法,觉得陈家老两口也是重男轻女的人。结果后来他们一家明知山下在征兵,却还要去吴家给闺女讨公道,她心头顿时便豁然开朗了。
憋着的那口郁气消散,由着自己起了色心。
她给陈三石送了瓶抹脸的药,希望他早日恢复成以往的模样,那张面皮招她待见。可没想到那就是个憨货,任由自己变成猪头脸,有药都不使。
现在真丑啊。
“他长得也不差,村里就没姑娘稀罕他么?”刘稻草托着下巴,余光一直落在坐在角落里的陈三石身上,就没见过有人这么吃饺子,用筷子戳着,把皮咬开后,撅着嘴一个劲儿嘬馅儿,嘬得腮帮子都扁了下去,吃个饭比小桌上的狗子他们还闹腾。
“没有。”三花斩钉截铁道,她三哥长得是不差,可他整日和狗剩他们一道抽陀螺,哪个姑娘会偷摸喜欢他?看他估摸和吸溜着鼻涕的狗剩差不离,烦他还来不及。
“他相看过人家吗?”刘稻草一眨不眨瞅着陈三石嘬饺子,没发现三花怪异地瞅了她好几眼。
三花是迟钝,不是傻,稻草姐一直问三石哥哥的事儿,她就算脑子被堵住,这会儿也该通了。她偷偷瞧了眼坐在桌子面对举着筷子歪着脑袋咬饺子皮的三哥,又扭头瞧了眼盯着三哥看,嘴角噙着笑的稻草姐,一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她的脑海。
她被自己的想象惊到了,忍不住趴在稻草姐肩头和她咬耳朵,吓得声儿直哆嗦:“你,你不会是瞧上三石哥哥了罢?!”
姐姐你图啥啊?
【作者有话说】
图你哥长得还成

黄婆子也想问闺女, 你图啥啊,咋就瞅上了陈大丫她弟!
若说这世上谁最了解你,必然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说句粗俗话,那就是你撅个腚,她都晓得你是要拉屎还是放屁,刘稻草的心思连三花都看了出来,何况是黄婆子。
其实早在刚进山时, 她闺女时不时就往人家身上落的眼神,她当时便察觉出不对来。这些年, 稻草因着长相的缘故,在村里一直不咋遭男娃子待见,但从古至今,只有汉子娶不着婆娘,没有黄花闺女嫁不出去的,何况她家还算小有家资, 真要说亲, 她闺女咋可能至今未嫁?
说到底还是稻草眼光高,瞅不上相看的人家,不是嫌别个破烂院门兄弟姊妹吵闹屁事多,就是嫌男方长得伤眼,麻子脸一张,身无几两肉,胳膊腿细如苍蝇, 张嘴一口大黄牙唾沫满天飞, 与这样的人过日子还不如找根绳子上吊拉倒……这是她的原话。
即便是村里婆子私下嘀咕她面如包公, 壮似判官, 都没改变她的想法。她要相看的得是村里的体面小伙儿,身子骨强壮,长相周正,还不能是破落户,否则一概不成,瞧不上!
黄婆子是当亲娘的,自然没觉得这个要求有啥问题,对那些毫不掩饰想吃绝户、自个长得又歪瓜裂枣的汉子,便是对方主动提出要当上门女婿,生了娃跟稻草姓,她都没心动。
娃跟谁姓这有啥可重要的?说到底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的还得是那个人,不然若是嫁了个品行不好的,等她两腿一蹬上了天,留下稻草和孩子,指不定那男的咋惦记她们家家产呢!
这世道能上门给别人当赘婿的能是啥有气节的人?就不能指望!
黄婆子打从一开始就没瞧上这样的人,但这种人她瞧不上,不代表她就瞧得上陈三石啊,用村里人的话来说,她就是那活成人精的老东西,连主动送上门的赘婿都不要,心里头有谱着呢!她这么有谱,朝夕相处这么些时日,她还能看不出陈老二一家是什么性子的人?
晚间,母女俩躲在被窝里说体己话,黄婆子就没忍住道:“你是个姑娘家,别老偷摸瞧男娃子,眼神可收敛些,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啊。”
刘稻草一向和娘亲,侧身而躺,抱着她的手臂整个人贴上去,听声儿怪雀跃,仿佛很高兴她主动说起这话题:“都看出来了,那就不叫偷摸瞅,那是正大光明看呢。”她半点不害臊,还高兴问道:“娘,我晓得您啥都明白,那您觉得他那人咋样嘛?我问三花了,她说她三哥性子似孩童,相看了两回女方都没瞧上他,村里也没姑娘偷摸稀罕他,他在村里只爱喝娃子们一起抽陀螺,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关系,干净着呢。”
不等娘接茬,她语气飞扬继续道:“他家也不重男轻女,村里有田有地,房子还是分家后新建的,虽不是砖瓦房,但很是干净宽敞,是村里少有的体面人家。”
“他家人口少,不复杂,他爹娘就生了一儿一女,虽然眼下大丫姐回了娘家,但她性子软和好相处,我还挺喜欢她的。”
黄婆子等她说完,才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道:“连他自家人都说‘性子似孩童’,可见他行事不成熟,心态没看长成。他家眼下又有个和离归家怀着孕的亲姐,等回头娃一生,她们母女后半生靠谁?明面上是靠爹娘,实际却是靠他这个亲弟。以往有人给你介绍个条件还成的汉子,你嫌人家是长兄,下头弟弟妹子多,嫁人后日子定过不清静,不愿当长嫂,不愿管姊妹闲事儿……咋地,如今你就不嫌弃了?”
她说话难听,一个和离在家即将生产的大姑子,那就是个大包袱,还是一辈子甩不掉包袱,便是陈家家境再好,但凡是个心疼闺女的人家,都不会把人嫁到他家去。
黄婆子愿意雪中送炭,帮陈大丫递信儿,甚至因此被牵连有家不得回,她心头都没有过怨怼,顶多有些不舒坦。但这点情绪,日子过着过着便消散在一日三餐里,难说现在的日子多苦,眼下未尝不是另一种安稳。
可帮忙归帮忙,她却没想过和陈家结亲,倒不是看不上陈家,陈大石和陈二石,甚至陈二牛都是顶好的汉子,日常相处中能看他们家为人处世的作风,不差的。可这些人都已成亲生子,自然不可能结亲,而唯一剩下的陈三石,就是这个男娃,唯独是她最瞧不上的。
甚至是他家,她都瞧不上。
“他家是穷是富,娘反倒最不在意。”黄婆子拍了拍闺女的手,“你说他爹娘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这点我很是敬佩,你娘我是个接生婆,亲眼见过刚生下来的女娃被亲奶奶溺死,捂死,这世道,心不偏的爹娘太少,这点确实难得。”
不等刘稻草咧嘴笑,便听娘继续道:“不过娘还是瞧不上他家,瞧不上他那个人。姑娘嫁人,一看对方,二看对方家庭,他家无论是他,还是他爹娘,都不成。”
“咋不成了?”刘稻草气得翻了个身,不乐意挨着娘了,一直说不成不成瞧不上,咋就不成了,咋就瞧不上了,不是挺好的吗。
黄婆子心头觉得好笑,闺女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眼下倒是难得使上了性子。她干脆跟着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轮廓,伸手摸向她的脸,叹气道:“哪儿都不成,他们家虽然就四口人,瞧着是简单,但当爹的跳脱,当娘的是个闷葫芦,他又是个不顶事儿的性子,何况还有个和离归家的姐姐……稻草,娘看不上他们家。”
刘稻草不说话了。
黄婆子也没有多说,婚姻大事可不是心血来潮,你今儿贪恋他的皮相,就能脑门子一热,认准了这人。
她对陈老二家没有恶意,说看不上,不是看不上他们的品行,而是看不上他家的条件。一家之主不顶事儿,当娘的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还有大丫……她心疼她的遭遇,作为旁观者,她也乐意在她需要帮助时伸手拉拔一把。
可若是说亲,有个这样的大姑子,她自是不愿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在她心里,陈老二家就是个泥潭,一家老小都不成,谁嫁谁倒霉。
母女俩今夜可谓是白谈一场心,头一遭在一件事上产生分歧。
鼾声震天的院子里,谁人知晓姑娘辗转一夜难眠的愁绪。
第二日天还未亮,家中便热闹起来。
今儿是扫尘日,全家大扫除,一大早,妇人们便使唤着汉子把屋子里的桌椅搬到院子里来,除了床不能挪动外,其他家具物件全往外头搬,得腾出地儿来打扫,务必不落下一点灰尘。
大舅母叉腰站在院子里安排活计,今儿打扫卫生肯定费水,两桶水担回来还不够擦个灶台,家中这么多屋子,光是一趟趟担水都要命,还不如把小件的东西挑去溪边洗,于是道:“老大老二,你们去堂屋把箩筐拿来,招娣秋燕,你们去灶房把碗筷盆啥的搬出来,拾掇拾掇担去溪边洗。”
“成。”方秋燕和吴招娣忙不迭去灶房,碗筷每日都在使,其实不咋脏,但今儿就是这么个日子,啥都得清洗一遍才成,别说灶房里的碗筷,便是新结的蜘蛛网都要搭梯子给挨个扫干净。
今日可谓是全家都在忙活,连桃花和大丫都拿着笤帚帮着扫地,重活儿是不要她们干,就搭把手,也算帮着扫尘了,是这么个意思。
“老二把东西担过去就赶紧回来,老大一个人留那儿帮忙就成,家里还有得忙活,缺不得人。”大舅母叮嘱道。
“晓得了。”陈二石去屋檐下拿扁担。
陈大石他们担着碗筷去小溪边儿,但家里还要用水,陈三石便揽了这个活儿,一趟趟来回挑,也没喊个累。家里到小溪那条路被林老头他们垦了出来,没能全铺上石板,多半还是洒的碎石,虽硌脚板心,但比一踩一脚泥好太多,走路也不打滑了。
刘稻草心头藏着事儿,和娘一道擦了遍屋子,找了个水不够使的借口,不顾她娘在身后阻拦,像阵风般拿过屋檐下的扁担,勾上水桶便去挑水。
“这儿还有两桶干净水,哪儿用得着你去挑啊!”大舅母挽着袖子正在院子里擦洗吃饭的桌子,顿顿都在使的饭桌,一擦一个脏,污水顺着四个方位砸在地面,大舅母一边往后躲,一边还不忘叫撒丫子跑老快的刘稻草。
“没事儿,能找着路!”
这是找得着路的问题吗,家里这么多汉子哪儿用得着她干重活儿,大舅母一跺脚,到底不放心,叫正踩着梯子在灶房里打蜘蛛网的卫大虎:“虎啊,让你大舅来打网,你跟上去瞅瞅,山里可不比村头,她个姑娘家咋就半点不怕呢!”
卫大虎便从梯子上下来,到院子掬了捧水洗了手,伸手拉着媳妇一道,笑着道:“成,那我跟上去瞧瞧。”
“我去干啥呀,扫地呢。”桃花攥着笤帚,卫大虎抓住一扔,拉上人便走。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刘稻草早跑没影了。
桃花顿时有些着急,离了院墙她心头便慌得很,谁知晓会不会突然窜出条狼来,深山危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慢悠悠的干啥呢,走快些啊。”出了门步子倒是越迈越缓,桃花忍不住推他。
卫大虎双手抱胸,就像故意和她闹着玩儿,跟座大山般岿然不动,任由媳妇推自己:“急啥,就这么一段路,有啥事儿她会叫救命的。”
“等她叫出声都晚了!”桃花气得拍他,一身硬邦邦肌肉,反倒把自个手掌心打疼了。
“这会儿追上去才耽误人家事儿呢。”扭头一把揽住媳妇的小身板,咧嘴直乐,“你就看着吧,待会儿他们俩定是一道回来。”
“哪俩啊。”桃花伸手推他,不让他揽自己肩,夫妻俩身高差距太大,他这般搂着和捞小娃子没啥区别,她不喜这个姿势。
“三石和稻草呗。”不让揽便抱,卫大虎弯腰一把捞起媳妇,不顾她惊呼,抱着她便窜向林子另一头,“走,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去折些腊梅回家插瓶子里,又好看又香!”

这方向没来过, 竟是不晓得这处还有个小池塘,里头没水,只有一片泥泞沼泽。
而在沿岸边儿, 生长着好几棵腊梅树,光秃秃树枝上开满正盛的黄色小花朵,人还未凑近,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便已迎面袭来。
看见那一棵棵迎风而立的腊梅树,桃花眼睛倏地亮了, 两条悬空的腿轻蹬,卫大虎顺势便把她放了下来。一落地, 桃花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去,踮起脚尖顺手折了根长着两朵腊梅的小枝丫,凑到鼻尖轻嗅,顿时香的整个人都要迷糊了,扭头看向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咋这处还有腊梅啊?好香。”
“爷栽种的, 这处小池塘也是他心血来潮挖了想栽藕养鱼, 结果这处不聚水,死水养不活鱼,淤泥还发臭,时间一长就搁置了。倒是岸边儿的腊梅树长得挺好,年年都结满了花,隔老远都能闻到香。”卫大虎长臂一伸抓着上头的树枝便开始折,腊梅的香味儿不咋闷人, 尤其是下雪天, 闻着感觉鼻子都凉飕飕的, 他不咋喜欢娇花, 但还挺喜欢腊梅,过年都喜欢折些回去丢家里头散味儿。
虽没和爷处过一日,但爹嘴里的爷让他很是向往,住在山里头也爱折腾。他喜欢爱折腾的人,深山日子多无趣,就应该多些想法,今日干这,明日干那,甭管能不能成,总比闲来无事好。
夫妻俩折了整整两捆腊梅,桃花负责折,卫大虎负责把高处的树枝给她拉下来,最后再找些韧性强的草根给捆起来就成。就待了这么一会儿,桃花便感觉浑身上下都沁满腊梅香,走路还拉着袖子闻,被卫大虎好一阵教育走路不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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